世子計劃現在打蠻子因為兒子的事情是其一, 還一個原因是軍功,他的身份已經夠高了,所以這軍功不是為了自己, 而是為了下面的人。
新皇登基要收回軍權,雖然沒明著要收回永和侯府的兵權, 是派人下來的意圖很明顯。如此一來, 等新皇派來的人到了之后, 其他的將士要掙軍功就很難了。因為新皇的人要升值, 需要軍功來收服人。所以這次的動,也是給了里原來的將士掙軍功的機會。
軍營這邊的戰爭一觸即發。
楊海燕邊讓洪叔和黃虎子去縣城又買了兩匹馬。其中一匹馬改成了馬車,另外一匹馬給了私衛。
繡房
楊海燕繡好了一塊帕子, 上面是一對鴛鴦戲水, 繡好之后, 她把帕子放到了平臺上, 結果一看, 古代刺繡的帕子竟然這么值錢。一塊鴛鴦戲水的帕子, 竟然值八百平臺幣。要知道平臺上的純銀五平臺幣一克,八百的話可以買一百六十克了,也就是三兩多銀子, 可這線和布的成本連一兩銀子都不用,所以這錢更好賺啊。
再說了,她現在不用購買純銀, 購買純度七十的話, 八百平臺幣能買的可不只是一百六十克了。
而且,她繡樣一塊帕子,也不用太久,就算慢慢來, 再慢的速度一個月也夠了。所以現在,楊海燕打算慢慢繡帕子了。
轉眼間,到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按照啟國的風俗,是吃湯圓的日子。雖然秦家熱熱鬧鬧的,是秦放還沒有來,楊海燕不免還是有些孤單,些想念。
從正月初四到正月十五,秦放一直沒來,也沒有帶回任何消息。不僅秦放,就是韓臻、呂百夫等人,都沒來。楊海燕知道,他肯定沒在軍營,如果在軍營肯定會讓昆獅給家里傳個信息的。所以他沒在軍營,也就沒辦法傳達信息。
十五一過,永州軍營朝著蠻子動了攻擊的戰鼓。永州和蠻子的戰爭,開始了。
軍營這邊有動靜,永州的老百姓就馬上知道了。因為戰爭,所以縣城的城門關閉了。縣城是永州的第二道關卡,每次戰爭的時候都會關閉。外面的人不能進、里面的人不能出。
家屬房是在縣城外的,縣城的城門關了,邊的人就不能進城了。不過,家屬房里的人都囤了白菜蘿卜,大家本來也就不怎么進縣城。
楊海燕幾天沒心情繡帕子了,因為軍營的戰爭讓她心神不寧的。按照劇情,秦放是不會出事的,他在這里能平安到服滿軍役。可是,她還是心神不寧的。
蓮嬤嬤斷了一碗湯進了繡房:“太太,廚房剛熬了銀耳湯,味道適中,您來嘗嘗。”
楊海燕:“謝謝。”她喝了一口,銀耳煮的軟糯,甜味也剛剛好,是她沒有心情吃。喝了小半碗,楊海燕起身,“嬤嬤,家里的銀耳煮的多嗎?”
蓮嬤嬤:“還些,是不多。”廚房只煮了太太一個人的分量,所以不多。
楊海燕:“去把剩下的盛出來,放進飯盒里,我要去一趟呂百夫家。”
蓮嬤嬤:“是。”
楊海燕拎著銀耳湯去了呂百夫家:“呂嫂子在嗎?”
呂嫂子帶著兩個孩子在家里,孩子在念書,呂嫂子跟著認認字,做做衣服。她以前也沒想到跟著孩子認字的,不,楊海燕那段時間住他們家隔壁,她也被感染了,認識到了婦人多認識幾個字也是挺好的。會兒聽到楊海燕的聲音,她拉著嗓子道:“在,在的,海燕來了。”說著,她趕緊放下東西出去。
楊海燕是一個人過來的,來呂嫂子家還帶著蓮嬤嬤不太合適,會讓呂嫂子距離感。“來了,來看看嫂子。”
呂嫂子:“快來里面坐,不過今兒太陽好,倒是也不冷。”
楊海燕:“可不是嘛。家里煮了點銀耳湯,給孩子們帶來嘗嘗。”
呂嫂子笑道:“你么客氣干啥嗎,給兩個小崽子那也是白吃,他們那里吃的怪這么好的東西。”
楊海燕聽了也是笑笑。
呂嫂子把銀耳湯倒出來給孩子喝了,又把飯盒洗了一下。接著兩人在院子里曬太陽,“海燕,你今兒怎么過來了?”
楊海燕說出了心里的擔心:“嫂子,以往軍營有戰事的時候,他們也是經常不來的嗎?”
呂嫂子一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擔心秦大人呢?別擔心,你是頭一碰到戰事。其實也就是這兩年沒什么戰事,在往前,一年到頭的,個把月都會打一次,所以啊,我們早就習慣了。”
楊海燕不解:“為什么要個把月打一次?”
呂嫂子道:“相互試探唄,我家男人說,蠻子要試探我們的情況,我們也要試探蠻子的情況。不過兩年前那一戰打的特別激烈,軍營和蠻子的損傷都特別大,所以這兩年才掀戰了。說起來,秦大人和韓百夫就是那一戰之后被提攜成為百夫長的,那一戰,原來的百夫長犧牲了。”
犧牲在將士們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算難過,是他們也接受的快。可是在楊海燕心中,卻是覺得心酸。在現代,很少軍人犧牲了,除非是發生特別的事情,是在古代不同,而且,古代的人命特別不值錢。
和呂嫂子聊了一兒,楊海燕也好了些。人在不安的時候,特別希望人說說話,書中對這些情況沒詳細的描寫,因為都是跟著楊大花來的。現在聽呂嫂子說,楊海燕對這些情況也了解的更深了。
轉眼間到了一月初,兩個月的冬災已經過了,鎮上開始人了,鋪子也陸陸續續的開門了,各種肉啊、蔬菜啊,也開始人拿出來賣了。
楊海燕的點心鋪子也開業了。點心鋪子一開業,范嬸和洪嬸就去了那里。
“太太。”天其中一個私衛來找楊海燕,私衛叫孟平,“太太,我想告假家一趟,我出來服軍役五年了,還不曾回家過。”
楊海燕道:“自然可以的,你要告假幾天?”
孟平算了算:“約莫半個月。”
楊海燕道:“路上注意安全。”
孟平:“謝太太。”
軍營
“世子,那些蠻子被打退了,各萬夫長準備帶人來了,軍醫們統計了受傷的人數,比我們預計的還要好。”程侍衛長道,“次打的真是大快人心。”打了二十來天,逼退了蠻子數百里,如果不是世子說不能把他們逼上死路,還真想叫人繼續打下去。
世子聽了,也不禁一笑:“次的戰事我們時機把握的好,提前做了準備。熬將軍帶人在后面抄了蠻子的老巢,他們能不心急嗎?”
世子身為將領,坐鎮后方,實際上,他也很想上戰場,畢竟在軍營等消息,可沒在戰場上廝殺來的痛快。
程侍衛長:“如果我們能直接拿下蠻子的部落就好了。”
世子搖頭:“不。蠻子部落屬于游牧部落,沒有固定的領土,只是這幾十年來,他們居住在了永州的隔壁。和我們啟國不同,我們啟國的領土在這里,沒有辦法挪走。而他們如果被逼急了,會離開里,他們對永州外面的領土沒有情懷。他們攻打永州,一次次的試探,就是看中了啟國的物資。如果把他們逼急了,他們離開了里,然后化整為零,對我們進報復,隱藏身份來了縣城,那么永州就遭殃了。
也是幾十年來,我倪家鎮守在這里,卻一直沒和蠻子部落真正大開殺戒的原因。而蠻子一次一次的試探,無非就是想給我們制困擾,讓我們妥協,把永州的一半權利交給他們。”
程侍衛長冷聲了一聲:“是癡人說夢呢,他們想要一半的永州,是要我啟國的領土,蠻子不懂禮教,到底不知道領土對我們意味著什么。”一半的領土交出去,對朝廷、對皇上而言,是一種恥辱。
世子點頭:“原本,我們可以友好相處,永州可以開通對開放,只要他們交適當的稅,是他們不同意,他們覺得交稅是騙錢。”
程侍衛長:“果然是蠻子,總有他們后悔的一天。”
家屬房
洪叔在房門口中氣十足的大叫:“大人來了……大人回來了……”那聲音,傳遍了整個宅子。
楊海燕也聽到了洪叔的聲音,她趕忙從正院跑出去,蓮嬤嬤跟著她,還不忘打趣:“洪叔這聲音可真洪亮。”洪叔家的兒子已經十個月了,從去年到秦家至今已經三個月了,三個月他的身子骨養的不錯,每天一碗羊奶,把小娃兒吃的白胖了不少。自從他身體好了之后,就不跟著洪嬸在點心鋪子了,他留在千夫宅子,由洪叔照顧。如果洪叔要出門割草,就會把孩子送過去。
楊海燕:“可不是,洪叔的腿也快好了,大夫說恢復的不錯,再養兩個月就能痊愈了。”不過還是不能下地干太累的活。他們夫妻倆一共做了三個月,每個月還兩百文,領兩百文月例,平時除了孩子的衣服,別的都不會買,非常的節約。
秦放把馬給洪叔,便去了正院,在路上和楊海燕碰到了。
楊海燕看見秦放,還嚇了一跳。臉上臟兮兮的,亂糟糟的,還一點胡須冒出來了。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更嚴重的是,衣服的顏色像是有水漬似的。
是,楊海燕知道,水漬是不會留在這種衣服上的,因為水干了就沒痕跡了。再說,男人是上戰場的,所以……只可能是血跡。她趕忙問:“你流血了?還是哪里受傷了?蓮嬤嬤,快去請大夫。”
蓮嬤嬤:“是。”
秦放拉住楊海燕:“別擔心,我沒事,一點小傷,血都是別人的。”
蓮嬤嬤看向楊海燕。
楊海燕道:“去請王大夫,不管有沒有受傷,都要為大人檢查一下身體。”
蓮嬤嬤:“是。”
蓮嬤嬤一走,楊海燕拉著他正院,還是不放心的問:“真的都是小傷?些血跡不是你的?你快脫了衣服讓我看看。”男人一走就是一個月,她每天都心不安。畢竟他只是個路人,隨時都可能出意外的。雖然劇情里,男主到老了,他還活著,可是現在跟之前的劇情不一樣了,誰知道……
秦放安慰她:“真的,我誓,我真的沒事,些都是小傷,血跡也是蠻子的。我先去洗個澡,待會兒就讓你看。”
楊海燕見他雖然疲憊,是臉色也不蒼白,想著也許他說的是真話:“那你洗澡的時候注意,香皂水不要碰到傷口,你用溫水輕擦一下就好。”雖然堿性可以消除一些毒素、消除細菌等,時候也刺激作用。而且傷口沒好,本來就不能洗澡。
秦放:“嗯,我會注意的。”
事實上,秦放根本沒注意。他一個月沒洗澡了,身上早就臭了,恨不得用香皂把全身都擦一遍,免得身上的臭氣熏到他媳婦。不過,如她媳婦說的,香皂水碰到傷口,還真的疼,種刺骨的疼。
等秦放洗了澡出來,楊海燕蹙眉:“你怎么洗了澡臉色就不好了?莫不是剛才臉臟,我沒看清楚你的臉色?”明明剛才臉色不蒼白的啊。
秦放:“……”心頭砰砰砰的跳,擔心挨罵。他臉色蒼白,是被香皂水活活的刺疼出來的。雖然他沒有大傷,是身上小傷卻不少。
楊海燕拉住他:“你坐下,脫了衣服讓我看看,你身上一定大傷口,是不是洗澡的時候牽扯到傷口了?”
秦放趕忙搖頭。種要完蛋的感覺。
楊海燕動了動鼻子:“你用了香皂了?”身上香噴噴的,不是香皂是什么?突然,她瞇起眼,“不是說不要用香皂嗎?香皂水會刺激到傷口的。”
秦放很無辜的看著她:“我忘記了。”
如果不是剛剛說的,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過會注意的,她還真信了他的話。是這無辜的樣子,讓楊海燕覺得可憐又可愛。
時,蓮嬤嬤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太太,王大夫來了。”
楊海燕:“帶王大夫去書房。”
蓮嬤嬤:“是。”
書房有長木榻可以讓秦放歇息。待王大夫進來,楊海燕熱情道:“王大夫來了,真是過意不去,勞您走一趟了。”
王大夫趕忙道:“哪里哪里,太太客氣了。”他不過是草民,哪里敢讓七品大人家的太太樣客氣。是,他心里是舒服的,因為這位秦太太每次見面都很禮貌。“太太、大人,我就為大人查看。”
秦放:“勞了。”
王大夫先為秦放把脈,然后又讓秦放脫了衣服檢查傷口。其實在把脈的時候已經確認了秦放的身體,除了疲憊一點,沒有其他的問題,好好的休息就。會兒再看了他的傷口,身上的確沒大傷口,是小傷也好幾處。
楊海燕:“大夫,他的傷口有炎的嗎?看著點紅。”
王大夫:“沒有,傷口沒炎。大人的傷口紅,大概是他洗澡太用力了。我給大人配些藥液,太太給大人涂上幾天就可以了。”
楊海燕:“謝謝大夫,蓮嬤嬤,你派個人隨王大夫去取藥液。”
秦放點點頭,心中很納悶。原來他傷口疼不是因為香皂水,是自己洗澡太用力了。可是……他總得把自己洗的干凈點吧?
蓮嬤嬤:“是。”
書房里只秦放和楊海燕,他馬上從長木榻上起身:“那個……我肚子點餓了。”洗澡太用力而扯疼傷口,實在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楊海燕也想嘲笑他一下,是想著他一個月沒回來,到底是辛苦了,只好道:“你休息下,我去看看吃的。”
秦放:“嗯。”快去吧,讓他冷靜冷靜。
范嬸再點心鋪,廚房里沒人,楊海燕只好自己動手了。蓮嬤嬤回來,見楊海燕不在正院,又去了廚房,看到她在忙碌,蓮嬤嬤趕忙道:“太太,奴婢來。”
楊海燕:“不用,我也許久沒為他做過吃的了,我自己來。”
蓮嬤嬤聽聞,也就去生火了。
楊海燕和了面,又切了酸菜臘肉,煎了兩個雞蛋,半個時辰后,面好了。她端著面去了書房,見秦放坐著在打瞌睡,一邊的書桌上放著一瓶藥液。
秦放道:“王大夫的藥液送來了。”
楊海燕把面放下:“你脫了衣服,我來給你涂。”
秦放:“嗯。”他脫了上身的衣服,一邊吃飯,一邊享受著他媳婦的照顧,種感覺真好。
楊海燕給他涂好藥液,坐在他旁邊好奇的問:“次的戰事怎么樣了?”
秦放:“完成的很順利,我方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傷亡很少。次把蠻子給狠狠的教訓了,相信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再動心了。不過由于小公子的事情,進出縣城的把守會更加嚴謹。”
楊海燕:“嚴謹些也好,反正和我們無關。”
秦放一想也是,以他們的身份進出縣城還是方便的。
楊海燕看著他的側臉,吃東西的時候,嘴巴一鼓一鼓的。她想了想,還是問了:“相公,你喜歡軍營嗎?喜歡當武將嗎?”
秦放不知她樣問的意思,以為是閑聊,坦誠道:“剛來服軍役的時候不喜歡,每天想著家,甚至還覺得是這軍役害了我們。其實不只是我,我想一般人家都沒喜歡軍役的。五年軍役,很多人都抱著去無的決心的。”所以當年他離家的時候,找了二弟好好的談了一晚上。
楊海燕:“那后來了呢?”
秦放回想這五年的點點滴滴,然后輕笑:“后來覺得挺有意思的。如果沒來服軍役,我大概就在那個村子里種田種地,或者打獵。可是來了之后,我的想法漸漸的改變了,尤其是上了戰場之后,好像一下子長大了,懂事了的感覺。”
楊海燕:“我明白了。”所以現在,他是喜歡從軍的。楊海燕幾天曾一度的想過,要不他別從軍算了,等五年軍役滿了,他們就秦放老家吧。以他們兩人,要在秦放老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還是簡單的。他們有錢,也不是那等沒腦子的人。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健康安樂。
然而,聽著他現在這樣說,她說不出那樣的話。因為每個人都有追求力量的權利,她不能因為自己,讓他放棄自己的追求。
楊海燕長了一口氣。
秦放敏感的現她些失落:“你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說的不對?”
楊海燕笑著搖搖頭:“沒有……”頓了一下,她又道,“就是怕你危險,我擔心的很。”
秦放聽了,放下筷子,然后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不管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我都會把自己的安全謹記在心里,我還要同你生孩子呢。”
楊海燕聽到這話,真是哭笑不得。男人,難道他就記得生孩子了?
秦放這次回來,在家里到是休沐了好幾天,接下來又是投入了軍營中,直到兩月底,他的五年軍役滿了,引來了一個月的假期。
楊海燕此時在屋子里,看著一箱箱整理好的東西,又重新讓蓮嬤嬤打開:“蓮嬤嬤,你再看看,可有哪里漏下的?”
蓮嬤嬤道:“您就是關心則亂,東西都齊著呢,一箱都是皮草、一箱都是布料、一箱是您的東西、一箱是大人的東西。其他的如果需要的話,到了那邊之后,您帶著秦家的人再去縣城里買。”畢竟啊,大家都沒見過,很多東西都不好買。
楊海燕笑著道:“以前啊,我覺得什么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什么?可這會兒時間到了,自己還真緊張了。”
蓮嬤嬤也跟著笑了:“看著太太平日沉穩的樣子,總是讓人忘了您才十七歲,會兒倒是像十七歲的姑娘了。”
楊海燕也由著她打趣:“次回去,家里的下人都不帶了,宅子邊交給您了,如果私衛的家人都來了,就安排在那邊新建的下人套房。然后,你再幫我觀察觀察他們。”
蓮嬤嬤:“您放心,老奴心里明白,保證不會讓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