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禮正式開始之后, 杜科便坐在上座,下座一邊是秦爺爺、秦父、沈禮賢,因為這是家事, 縱然沈禮賢身份高,也不能坐在秦爺爺和秦放的前面。秦守業、秦守成牛蛋則站在親爺爺和秦父的身后。
另一邊是秦奶奶、秦母, 秦思芽和秦秋芽則站在她們的身后。
接著, 秦放和楊海燕一同進來了, 進來子后, 楊海燕坐到了秦母的旁邊,秦放開始行四拜禮。
所為四拜禮,自然是要四拜, 連續四拜, 但是每一拜都非常的講究, 不僅手腳講究, 就是跪拜時, 先跪那只腳也非常的講究, 再比如起身時,先起那只腳。
行四拜禮,先跪的是左腳, 次屈右腳。
但是起來的時候卻是相反的,先起的是有教,次起的是左腳。
每一次都是一揖后拜, 不可急迫, 要從容。
好在這四拜禮在杜科來之前,秦放就找人教過的,他找的是縣城學院里的夫子,那是孔老夫子的學生, 對這些禮儀極其的熟悉講究,教時一絲不茍,每一個動作都標準極了。
秦放學時,也每一個動作都是標準到位的。
不過,家里行四拜禮,還是沒有學子們拜孔老夫子行四拜禮時慎重,那時還有吟唱官。
自家,就不講究這些了。
待秦放行四拜禮之后,杜科給了一刀。
一般情況下,老師給學生的都是文房四寶,但秦放是武將,且文房四寶給了他也是浪費,所以杜科給的是武器。不不說,杜科這次收徒,雖然是皇上點撥的,但他也是真心誠意的,且也是用了心思的,不然,一套文房四寶了事了。
對武將言,一好的武器,猶如多了一條命。文房四寶在秦放手中絲毫沒有任何作用,但是一好的刀就不同了。
秦放雖然沒有接觸過好的武器,但是當他接住這刀的時候,從手中的分量便能感覺到它的與眾不同。
杜科道:“,喜歡嗎?”這話問的……就算不喜歡,長者賜,也只能說喜歡。
可杜科這樣問了,必然是料定了秦放會喜歡。為何料定?因為這是一好刀。
秦放從刀鞘中拔出刀,一抹冷光從刀尖閃過。
沈禮賢首先出聲:“好刀?!?br/>
眾人看沈禮賢,便是秦放也著他,說起來,只有握住刀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是一好刀,但是光,他是看不出的,之所以覺刀好,也不是他對刀有多了解。是……這刀真沉。
杜科挑眉:“你認得?”
沈禮賢道:“據說啟國開國前,杜家先祖陪著太元祖打天下時,手中有一大刀,非常的霸氣,。只是啟國成立之后,杜家子嗣棄武從文,那把刀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了。我還聽說那把刀還有太元祖的親筆題詞,不知可有?”
秦放沒有想到這刀還有這等來歷,如果是真,那他便不能要了:“老師,這刀……”
杜科擺擺手:“不是這。你知道啟國的起源嗎?”
“這……”秦放猶豫了一下,如實道,“前朝腐敗,太元祖帶著下屬奮起……”
杜科打斷他的話:“這些大家都知道,史書上也有記載,那你可知道,他們是靠什么去打的?”杜科問秦放,也撇過沈禮賢,“禮賢,你可知道?”
太元祖:啟國的開國皇帝。
沈禮賢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這時,楊海燕道:“盜墓。”
她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她,就連杜科,眼中也流露出驚訝:“此話怎講?你又是從何聽來的?”
這其實并非楊海燕知道劇情,劇情中也沒有提起這些。楊海燕剛發現自己穿書時,過很多啟國的書籍,有律法的,也有雜記的。關于云襄縣、梁王的時候,她是從雜記上的。關于盜墓一說,也是如此。
只不過,這種事情不光彩,所以她沒有同秦放提起。
今杜科問了,楊海燕坦誠道:“我曾看過雜記,雜記中有提到,太元祖原是平民出身,家中有些恒產,勉強算上小地主。他帶著下屬起義,手中沒有兵器,于是有人提起,盜墓挖掘兵器。一般情況下,有兵器下墓的墓主,身份都不一般,這兵器,必然也不會差。老師,我也不過是從雜記中到的,也不知真假?!?br/>
杜科贊賞的著楊海燕:“這件事確實是真的。”
沈禮賢:“可史書上并沒有記載?!?br/>
杜科:“史書是人寫的,自然也可以改。且,你們所見的史書,未必是真正的史書。鄉君說的這件事的確不假,家淵深厚的人家基本都知道,皇族也從未禁止別人提起,因為不管太元祖是怎么起來的,他結束了前朝的腐敗統治,給了老百姓喘息的機會。我要說的是,當年,我杜家先祖的那把刀,也是這樣來的。
那把刀伴隨先祖半生,又太元祖在刀上提了字,故那把刀先祖便不舍再用,從此供奉在杜家祠堂里。之后,先祖又耗盡心血,找盡材料,為打一一樣的刀。刀身、身重,都和那把一模一樣。只是,材料找到,刀打好,先祖年事已高,也拿不到刀了。故這刀一直在杜家的庫房里,還沒開封過。
說起來,這也許也是緣分。杜家此后再也為出武將,即便有弟習武,可也喜歡耍劍,竟沒有一人喜歡用刀。如此,這刀贈與你?!?br/>
秦放沒有想到這刀還有這等來由,他再次跪下:“多謝老師,我一定這刀守衛啟國,揚我啟國榮光?!?br/>
杜科點點頭:“好?!?br/>
接下來,大家開始吃早飯,早飯后,秦放帶著杜科沈禮賢去了獸山道觀。楊海燕命人給他們準備了飯盒,飯盒里的糕點、面條、茶水可以墊肚,這爬上一個時辰的路,怕是肚會餓。
糕點是小蛋糕、綠豆餅,面條是涼皮面、涼拌黃瓜,茶水是綠豆湯。這些都是放在冰桶里的,叫秦放拎著。
待秦放他們離開之后,楊海燕要著手晚上的宴會了。早上行了拜師禮,晚上邀請親朋好友吃飯。更何況,杜科是為公事兒來,也要見見本地的官員,干脆借著晚上的宴會了。
好在云襄縣沒什么官員,也就正七品楊縣令、正八品柏縣丞一家、還有從九品的宋主簿。最后是魏霆,秦三叔夫妻。
楊海燕客人單列出來,楊縣令、柏縣丞、宋主簿那邊,讓人送帖過去。秦三叔秦三嬸那邊,就派侍衛敢馬車過去。
這些人安排好之后,楊海燕想了想,又去了留馨院:“阿母?!?br/>
秦母秦奶奶倒是慶幸有楊海燕在,不然她們還不知道該怎么做,現在有了楊海燕,她們好像就等吃了。這會兒見楊海燕過來了,秦母忙問:“燕燕,這幾天你辛苦了,有哪里需要阿母的地方,你盡管說。”秦母也不好意思,這要是一般人家,像他們百里村的,應該都是親娘搭把手忙的,哪里是兒媳婦這樣忙碌??梢矝]有辦法,誰叫他們都不懂呢。
楊海燕道:“阿母放心,我不辛苦,再說,為了相公便是辛苦一點,我也是性甘情愿的?!?br/>
聽到楊海燕這樣說,秦母忍不住笑道:“你這孩子……”
楊海燕:“阿母,我這會兒過來,是想問問您,今日晚上府上會辦晚宴,慶祝相公拜師,我請了三叔三嬸過來,這不,我想著三舅也在,是不是要請過來?”
提到家里按個不著調的三弟,秦母連想都沒想:“不用,讓他們在那邊待著。”有侍衛看管著,原本不想勞作的三弟蝌蚪兒,現在已經知道用自己的勞作換取糧食了,秦母可不想他們來到府上一個不注意就跑了。實際上,在軍營田地里,三弟就想拋下蝌蚪兒跑,不過被侍衛給逮到了。
楊海燕聽她這么說,便笑了笑道:“那晚點我叫人給三舅蝌蚪兒送些好吃的過去,這人不在也就罷了,既然都到了云襄縣,吃的總不能少?!?br/>
秦母一聽,頓時眉開眼笑道:“哎,你做主就好。”她嫌棄自家弟弟侄是一回事兒,但是別人嫌棄她還是不舒服的。這會兒見兒媳婦對自家弟弟侄還是客客氣氣的,還能想到他們,她心里也是高興。不管兒媳婦是真的關系他們,還是面子上的情誼,至少在她的面上,她還能有這份情誼,她就高興。秦母再一次感嘆,這個兒媳婦娶的可真好。不過說到娶妻這件事,秦母想到了秦三嬸,便拉著楊海燕小聲問:“燕燕,阿放身邊可有沒說親的小伙?”
楊海燕一愣,見秦母突然問這個,她心一緊,這不會是要給思芽定親吧?“阿母,您問這個做什么?莫不是思芽……”
秦母趕忙道:“不是不是。是你三嬸和三叔,他們想給三丫說個阿放身邊的人,想著有阿放在,小伙定然也不會欺負三丫。且,還能對阿放拉攏人心。我也是不知道好不好,所以來問問你,你怎么樣?可行?”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