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攝政王之太子要納妃 !
他這話一出,軒蒼墨塵倒怔住了。
然而,他很快便是一笑,并不為百里瑾宸的言詞動容,也絲毫沒有改變自己注意的打算,卻是溫聲笑道:“你說得不錯,我們是不一樣的,因為我們不一樣,那么自然會在一件事情上,有不同的抉擇。這一點無可厚非!只是……百里瑾宸,相信你清楚,如果錯過這個讓他們分崩離析的機(jī)會,也許這樣的時機(jī),以后都不會有!”
他這話一出,百里瑾宸并未出言。
他很清楚,軒蒼墨塵說的話是事實,鳳無儔和洛子夜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那么多考驗,從天曜的設(shè)計,到落紅事件,鳳無儔都不曾因此放棄她。而軒蒼墨塵想做的這件事情,也許會是唯一讓他們分崩離析的機(jī)會,盡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做成,但總比從前的一絲機(jī)會也無來得要好。
而他說破這件事情,就等于是徹底錯失了這樣一個機(jī)會。
可是,要因為這樣,就讓洛子夜置于風(fēng)尖浪口之下,甚至多年之后還有野史記載,帝拓皇帝心愛的女人,和軒蒼君王之間有茍且之事,轟動天下,讓她處在最難堪的境地嗎?這樣的事情,他不愿意做。搶女人他也許不惜手段,不計代價,可也必須是以不真正傷害她為前提。
他沒回話,便舉步打算離開。
軒蒼墨塵默了幾秒之后,復(fù)又輕聲道:“你要知道,倘若你保持沉默,或者立即離開煌墷大陸,待到他們分開之后,最終再以辟謠者的身份出現(xiàn)在洛子夜面前,她會感激你。此事最得利的人,會是你。而并非我。你何必執(zhí)著于此?”
“爭奪的方式有很多,你又何須一定堅持?”百里瑾宸語氣淡淡,話中依舊聽不出什么詢問的語調(diào)。
軒蒼墨塵聞言,倒溫聲笑了起來:“對于你們而言,你們的確是有許多不同的方法,可對于我而言,我只剩下這一個辦法。洛子夜如今尤其厭惡我,不管我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虛偽。不管我如何示好,在她看來也是不安好心。所以,除了徹底站在她的敵對面,逼迫她站到我身邊之外,我別無選擇!”
他何嘗不想如百里瑾宸一樣,慢慢算計著,將一切都掌握在指掌之間,操控人的心緒,盤算人心。慢慢讓洛子夜的心對著他靠攏,論起謀算,有多少人比得過他軒蒼墨塵?可是洛子夜對他敵意太深,不管他做多少,她都不會再信任他。更不會對他有絲毫好感,既然這樣的話,他何必還枉做好人?既然是壞人,那就做到底好了。
愛又怎樣,恨又怎樣,得到她就好。
百里瑾宸聞言,月色般醉人的眸子微動,其實倒挺想嗤軒蒼墨塵一句自作自受,但他素來淡漠的性格,卻并不支持他說出來這樣的話譏諷別人。而軒蒼墨塵此刻的態(tài)度,也已經(jīng)是無法改變了,再多說也是無益。
他沉默了幾秒鐘之后,倒淡漠地道:“你若能爭得她,再一次面臨軒蒼利益,和她之間的抉擇呢?”
百里瑾宸很少對什么事情好奇,但對于這件事情,他倒是真的有幾分好奇。軒蒼墨塵已經(jīng)瘋到這樣的份上了,足見在他心里,洛子夜的地位之重。然而,在自己這個朋友的眼中,家國利益,在他心中才是第一位。他倒是想知道,日后軒蒼墨塵會如何選。
果然,對于這樣一個問題,軒蒼墨塵并沒答上來。
他面色未變,盯著百里瑾宸錯身而過的背影,并不說話。他心里太清楚,對于一個帝王而言,心中應(yīng)該有的,當(dāng)不僅僅是自己的兒女情長,還有作為帝王的責(zé)任。
他不說話,百里瑾宸卻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答案。
寡薄的唇畔微微扯了扯,淡漠地道:“這是你們成仇的原因,也是她永遠(yuǎn)不可能愛上你的原因。”
軒蒼墨塵和洛子夜之間的事情,百里瑾宸可以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將一切都看得分明。軒蒼墨塵如今的執(zhí)著,其實并無什么意義,他無法如同鳳無儔那樣,無法如同嬴燼那樣,將洛子夜放在第一位。甚至還要為自己的家國利益去謀算她,洛子夜這樣的人,又重視真心,旁人待她真心,她才會回以真心,軒蒼墨塵這樣的,怕是想成為洛子夜的朋友都不可能。
他這話一出,軒蒼墨塵微微一顫。
他素來波瀾不起點塵不驚,遇見任何事情,都帶著溫雅笑意的面上,此刻幾乎維持不住那笑。閉上眼,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說得不錯,她永遠(yuǎn)不會愛上我。我也很清楚,倘若她在我身邊,哪一日鳳無儔或是冥吟嘯告訴我,愿意拿自己的國土來換她,我也無法保證我是不是會心動,是不是會用她來為我軒蒼謀求更大的利益。可那又怎樣?她不愛我,即便我真的拿她去換取利益,她最多嘲諷我,卻并不會難過。既然如此,又何必計較那么多?而我……我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她愛我,我只要帶她回軒蒼,將她鎖入我寢殿,將她囚困在我身下就足夠。愛如何,恨又如何?”
不待百里瑾宸開口,他便又繼續(xù)道:“我與她之間的所有希望,全部都已經(jīng)被我自己一手毀滅。我早已不再奢求什么,不奢求她的愛欲,不奢求她的歡喜,甚至不奢求她的一個眼神。早已湮滅成煙塵的東西,不會再有絲毫修復(fù)的可能。我也不打算去修復(fù),所以就這樣吧,不論我是不是真的能得到她,至少百年之后在她眼里,我不是一個她生命里一個撈不到痕跡的過客,至少日后她會記得,曾經(jīng)有這么一個叫軒蒼墨塵的人,讓她如此厭惡憎恨,生死都不會忘!”
他這話一出,那唇畔再一次扯起,那是自嘲的笑意。
聽到這里,百里瑾宸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所以,即便你明知道我會說破,你還是會堅持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洛子夜更厭惡他,更加恨之入骨,才永不可忘。
所以,軒蒼墨塵,算是已經(jīng)真的瘋了嗎?
“不錯!”軒蒼墨塵輕笑著點頭,倒也不再多言,舉步離開。走出去三步之后,他溫聲道,“這幾日你還是小心些,我自己也不能確定,我會不會對你下手!”
他倒希望自己是能下手的,不需要猶豫就能下手。
可到底多年的交情在,到底彼此之間的救命之誼在,若是動手,是否能殺了百里瑾宸是一回事,可一旦動手,許多東西就會變質(zhì)了。彼此之間的友情,也會蕩然無存,只剩下救命之恩的牽絆。或者百里瑾宸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會動手,可作為他軒蒼墨塵……那樣那樣想什么都不管不顧,一切都以先得到洛子夜為先,動手便動手。卻又那么不愿意,失去他此生唯一的朋友。
百里瑾宸聞言,寡薄的唇畔微微扯了扯。
語氣淡淡,吩咐了軒轅無一句:“通知夜幕山莊的人,若我有何不測,我們的人,便第一時間將我知道的事情,告知洛子夜。”
這話說完,軒轅無懵逼:“啊?”他嚴(yán)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
主上這是在告訴自己,如果主上有什么不測,自己就讓他們夜幕山莊所有的線人都出動,告訴洛子夜這件事嗎?
所以,這也算是在威脅軒蒼墨塵,如果真的敢對主上做什么的話,就算主上不在了,真的出了什么事,軒蒼墨塵想在滅口之后,就讓主上徹底“保守”好的秘密,還是會被告訴洛子夜,借以威脅對方最好是不要出手?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主上至于嗎?
整個煌墷大陸,打得過主上的還真的沒幾個人,軒蒼墨塵就是想對主上動手,成功的幾率怕也不大。主上吩咐這個干什么?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漸漸的有點看不懂主上了!
軒蒼墨塵的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自然比軒轅無聰明許多,很快地便明白了百里瑾宸的意思,這個人自然是不會真的害怕自己對他動手的。這世上可能根本就找不到比百里瑾宸更為孤傲的人,這樣的傲氣之下,他自然也不會懼怕一場刺殺。說這話,大概也就是與自己一樣,不想失去朋友罷了。
只是傲嬌的人,在表達(dá)事情的時候,從來就是與旁人不同的,這倒也不需要奇怪。
背后傳來百里瑾宸離開的腳步聲,而軒蒼墨塵也慢慢舉步離開。夜色靜謐,風(fēng)輕輕撩過,似從來沒有人出現(xiàn)在此處過,一切也都?xì)w于平靜。
……
回到房中之后,軒轅無將澹臺毓糖放在床榻之上。
百里瑾宸拿出一個器皿,裝滿水。旋即用銀針刺破了澹臺毓糖的手指,一滴艷紅色的血珠,很快地落了進(jìn)去。而下一瞬,百里瑾宸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了進(jìn)去。
看著里頭的血,在水面上慢慢漂浮。
軒轅無驚呆了,不理解百里瑾宸的行為,他驚悚地道:“主上,您這是在滴血認(rèn)親嗎?”可是西域的公主,不管從哪里看,都不太可能跟公子有什么親緣關(guān)系啊!他這話一出,百里瑾宸立即看了他一眼。
月色般醉人的眸色淡漠,但似乎就是在表示,以軒轅無的智商,他大概應(yīng)該出去,與豬滴血認(rèn)親一番,指不定能發(fā)現(xiàn)豬是他的親戚。
軒轅無看見自家主子這眼神,當(dāng)即就愣了,嚇得話都不敢隨便說了,咽了一下口水之后,就沒敢再抬眼多看。也是了,他一定是腦殘了,怎么會問出來這種問題,公子這樣做的話,一定會有公子的道理,自己擱這兒胡說八道什么呢。
事實上對于這個辦法,百里瑾宸從未用過,是以并不確定。
故而對洛子夜說救澹臺毓糖的時候,他說的都只是可能能救,而并沒有完全地保證自己一定能救。澹臺毓糖服食過蛇王的蛇膽,她的血與尋常人的血是不一樣的,哪怕是澹臺毓糖父母的血,都可能是不行的,若滴入同一個器皿,一定不能融合。
而他百里瑾宸,也服食過許多圣物,也許他的血能跟她的融合,若是可以的話,那就證明自己打算的法子是可行的,就真的可以救她。
他的眼神始終落在水面之上。
起初那兩滴血,并無絲毫要融合在一起的意思,盯了許久,當(dāng)百里瑾宸覺得或許還是不行,略有些失望的打算收回眼神,可也就在這時候,那兩抹紅色的血珠,竟慢慢地融合了。
這令他眸色微動,幾乎毫不猶豫地,就用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臂。
軒轅無看到這里,終于明白了公子是想做什么!他面色巨變,立即開口:“主上,需要輸血給她的話,您可以用屬下的血,說不定屬下的血,也可以融合!您……”
軒轅無話是這么在說,是因為他心中實在太著急,也太緊張。他很擔(dān)心主上會出什么事,擔(dān)心主上就如同澹臺毓糖給武項陽輸血之后,變成現(xiàn)在這樣。要是主上也出事了,至少在這里,是沒有其他的人有辦法救主上的。
然而,他這話出來之后,百里瑾宸并未理會他。
看著血液,從手腕上流出來,落入干凈的器皿之中。他面色也越發(fā)蒼白。這更令軒轅無感到自己頭都大了,忍不住繼續(xù)勸諫,試圖制止:“主上,您跟澹臺毓糖無親無故,她犯不著您這樣救她!”
“嗯,犯不著。”百里瑾宸淡淡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有旁的話。
一盞茶的功夫之后,看著那血量至少能保住澹臺毓糖的性命了,百里瑾宸才收手,將藥粉撒在傷口上,那血很快地被止住。但他的腳步,也在同時晃動了一下。那是失血的表現(xiàn),縱然不至于威脅性命,但到底是缺血了。
軒轅無皺著眉頭扶住他,不贊同地道:“既然您自己都知道犯不著,又何必……”
百里瑾宸語氣淡淡,只淡漠地說了一句:“洛子夜想救她。”
這一句話落下,就不再有旁的話出來。但態(tài)度卻是已經(jīng)很明朗了,因為洛子夜緣故,所以才會這樣不計代價的救澹臺毓糖。
軒轅無嘆了一口氣:“您這樣做,洛子夜也不會知道您付出了什么,她也不會因此感激……”
“你不能告訴她嗎?”百里瑾宸掃了他一眼,語氣依舊很淡漠。
軒轅無嘴角一抽,看向自家公子的眼神,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睛里頭,似都是對自己很瞧不上的成分,仿佛不用滴血認(rèn)親,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軒轅無是豬的親戚。這令軒轅無的嘴角抽搐完了之后,眼角禁不住又抽搐了一下……
登時也就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是啊,公子肯定是不好自己湊上去說這個事兒啊,而自己作為公子手下的第一人,這個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上去充當(dāng)一個神助攻的角色,為公子提供一些援助嗎,把這話說給洛子夜聽嗎?洛子夜聽了,指不定會感動成什么樣呢!就算不以身相許,也是會記得公子的好的。
軒轅無反應(yīng)過來了之后,立即道:“主上,屬下知道了!屬下,嗯……屬下懂了!”
……
“喂喂喂……爺這會兒心情不好,沒有心情干這事兒,糖糖還在百里瑾宸那里,不知道怎么樣了呢!”洛子夜臉色發(fā)綠,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在野外被做暈了,被他扛回去,那未免也太丟人了,那就是丟人丟到野外去了。
然而,她這話一出,他已經(jīng)一口啃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在上頭。
魔魅冷醇的聲線,緩沉地道:“她既然在百里瑾宸手上,就不會有什么事!可孤今日再不要,孤才該出事了!”
“媽的!你活了快三十年,也沒女人,之前不也沒事兒嗎?”洛子夜試圖推開他。
然而,他已經(jīng)扯開了洛子夜最后的蔽體衣物,擦過她耳畔,沉聲道:“洛子夜,有一個詞叫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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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不投月票,朕也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