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bào)告攝政王之太子要納妃 !
“公主,聽說武項(xiàng)陽身上的毒,有法子解開了!”侍婢在申屠苗的身邊稟報(bào)。
申屠苗聞言,眉梢微微皺起:“怎么可能……”她選取的蛇毒,就連她自己都沒有解藥。當(dāng)初親自取那蛇的毒液的時(shí)候,她不慎被咬到,當(dāng)時(shí)便取出了蛇膽服食了。是以她確定,這世上是不可能有解藥的,就算是神醫(yī)百里瑾宸,對此也會束手無策。可,有法子解開了?
侍婢開口道:“據(jù)聞跟澹臺毓糖有關(guān)系,至于具體如何解開,奴婢還并未聽說!”
另外一名侍婢聞言,很快地道:“公主,若是跟澹臺毓糖有關(guān)的話,那倒也不稀奇。畢竟西域在用毒上,一直都是天下第一,只是這樣的蛇毒,就算是西域的人想解開,也定然會付出巨大代價(jià),公主也不必太過介懷!”
她這話勸慰著,但申屠苗依舊面色發(fā)青。
她當(dāng)然知道就算是澹臺毓糖想要解開這劇毒,也定要付出巨大代價(jià),可不管對方付出各種代價(jià),都比不過武項(xiàng)陽死了對她有利!她眸色微冷,問了一句:“蕭疏影如今在哪里?”
看來指望武琉月,是沒什么希望了,倒是那個(gè)蕭疏影,或許還有大用。
她這般一問,侍婢默了默,旋即在她的耳畔說了一番話。
申屠苗聽罷眸色微涼,冷嗤了一聲:“她倒是運(yùn)氣好,想辦法聯(lián)系上她……”
“是!公主!”侍婢很快地應(yīng)了一聲。
這一聲應(yīng)完,門外很快響起來申屠焱的聲音,粗狂豪邁,沉聲道:“要想辦法聯(lián)系上誰?需要王兄來幫你們聯(lián)系嗎?”
他這話一出,申屠苗身邊的侍婢,立即臉色一白,后退了一步,什么話都不敢多說。
申屠苗的面上,也有一絲不自在,但很快地消失不見,看著自家王兄,輕聲開口道:“王兄,聯(lián)系上誰,這是我們姑娘家的事情,您就不要……”
“姑娘家的事情?”申屠焱冷著一雙眸子看著她,沉聲道,“不日前你出了一趟門,接著沒幾天就傳來武項(xiàng)陽中毒的消息!或者你是打算告訴我,這件事情跟你并無什么關(guān)系?”
申屠苗聞言,心頭一跳。面上卻展露出生氣的模樣,瞪著申屠焱,冷聲道:“王兄,您到底在說什么?武項(xiàng)陽的事情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誰都知道那是洛子夜射中了武項(xiàng)陽,武項(xiàng)陽才中毒,你這倒還說到我頭上了!”
她這話一出,申屠焱倒也不說旁的話,就那般靜靜地看著她。
看得申屠苗慢慢地有點(diǎn)坐不住,額角也有汗水滲了出來。畢竟王兄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也是知道自己的性子,他足夠了解自己,能懷疑到自己身上,其實(shí)也并不奇怪。
可即便這般,申屠苗也沒打算承認(rèn)。
申屠焱見她沒有坦誠的意思,眼神很快地落到她身畔的侍婢身上,揚(yáng)聲道:“或者你希望我親自審問一下你的侍婢?”
他這話一出,申屠苗身側(cè)的兩名侍婢,登時(shí)面色慘白,“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王子殿下,饒……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子殿下審問人的辦法,是真的能要了人的命的,他會把人的手腕綁起來,然后在馬后拖著跑,只要被王子殿下審問,只有兩條路,要么說出實(shí)話,要么在路上被馬拖死。可她們要是真的說了實(shí)話,回來之后,公主卻不會饒恕她們。
這令她們直接便跪下為自己求情,可這也就意味著,有問題。
申屠焱布滿了絡(luò)腮胡子的面孔上,帶著幾分陰厲的笑,收回了看向她們的眼神,卻是把眼神放到了申屠苗的臉上,開口道:“赫連家和雅圖家都對迎娶準(zhǔn)格爾公主有意,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回準(zhǔn)格爾之后,就準(zhǔn)備出嫁!”
“王兄!”申屠苗站了起來,那面色在此刻看來,幾乎是有些猙獰。她盯著申屠焱道,“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屬!你來中原是為了探查天曜的虛實(shí)并備戰(zhàn),你做好你的事情就是了,為何一定要干涉我?”
申屠焱冷笑了一聲:“我只是不想讓你因?yàn)槟阌薮赖膱?jiān)持,丟了性命!”
他說完這句話,不再等申屠苗回話,便轉(zhuǎn)過身,大步踏了出去。
申屠苗面色扭曲,握緊了拳頭,瞪著他離開的方向。她心里很清楚,王兄決定的事情,整個(gè)準(zhǔn)格爾都不會有人能逆了他的意!這令她忍不住顫抖起來,不……她不能嫁給別人,除了鳳無儔,她誰都不嫁,她……
她眸光微涼,回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侍婢,怒斥道:“沒用的東西,還不起來!去幫本公主找一個(gè)人……不惜一切代價(jià),也一定要找到他!”
……
“這是你的軍裝!”蕭疏狂將自己手中的一身盔甲,遞給了洛小七,也就是如今的莫樹峰。
對方的身份,他們已經(jīng)探查過了,都與他之前說的無異,而且他們還拿了他的畫像,去莫樹峰從小長大的村子,詢問了村里的鄰居,大家看了一眼畫像都表示這的確就是莫樹峰無疑,確定了他的身份沒有問題,那么……也就能正式地加入龍嘯營了。
洛小七接過蕭疏狂手中的盔甲,一雙眼眸晶亮,作出一副十分驚喜的樣子。
旋即,沙啞著聲線問蕭疏狂:“我……我想知道,要怎么樣,才能成為爺信任的人!我……我的意思是,我非常崇拜爺那樣的人,我想跟在她身邊,不需要很大的官職,也不需要做什么將軍,就給爺做個(gè)小廝都行,將……將軍,您覺得有可能嗎?”
他這話說得非常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唐突了,也很害怕蕭疏狂會拒絕他。
也就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讓蕭疏狂不疑有他,反而笑了起來,有點(diǎn)驚訝地詢問:“你只想跟在爺身邊,不想在龍嘯營里混出一番天地嗎?”
洛小七似猶豫了幾秒,鼓足了勇氣,開口道:“可能我想的和一般人不同,我想知道爺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創(chuàng)造出龍嘯營!我想跟爺學(xué)……學(xué)做首領(lǐng),想多看看,所以,所以……將軍您不要笑我!”
他這話,便旨在表達(dá),他并不想單純地在龍嘯營混出來一個(gè)職位,倒是更加有野心,想成為洛子夜那樣出色的人。
說到這里之后,似是怕蕭疏狂懷疑他圖謀不軌,他又立即開口道:“將軍您放心,我對爺忠心耿耿!我是決計(jì)不會有異心的,我……”
“好了我知道了!”蕭疏狂笑了出來。
他倒是真的不擔(dān)心面前這個(gè)小子對爺有異心,因?yàn)檎嬲龍D謀不軌的人,是不會將這樣的話說出來,故意引起人的懷疑的,反而是沒有什么壞心眼的人,才會坦誠地表明自己的野心,表明自己想成為洛子夜那樣的人。
他盯了對方一會兒:“那從今日起,你要好好跟我練武!等你的武功拿得出手了,我就跟爺提一下,讓你在她身邊保護(hù)她!”
“好!好!多謝將軍!”洛小七做出一副激動(dòng)的樣子,很快地點(diǎn)頭。
事實(shí)上他的武功在蕭疏狂之上,可是這樣的時(shí)候,他卻什么都不能暴露出來,反而要裝成三腳貓,才不會被對方懷疑。更要假做跟對方學(xué)習(xí),假做一步一步的進(jìn)步,他才能回到太子哥哥的身邊。
會很漫長嗎?可他并不懼怕,只要能回到那個(gè)人的身邊,即便要走過冰鋒,踏過烈火,他都不懼,何況只是這些。
蕭疏狂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以后好好努力吧!”
說完這話,他轉(zhuǎn)身走了。
洛子夜卻在原地站了許久,慢慢扯了扯唇角。這幾日跟在太子哥哥的身邊,他看見了關(guān)于她的很多事情,看見她回到鳳無儔身邊,看見他們在一起,看見她生氣地從皇宮出走,看見……可,看見再多,他已經(jīng)不再是她身邊那個(gè)洛小七,不再能對她的人生,提出自己的任何建議。
只能在角落里看著,她或是開心,或是難過,他都不能陪著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為她愉悅,為她心疼。
他常常盼望著時(shí)光可以從來一次,讓他們能夠回到從前,卻又那么害怕,即便時(shí)光重來,他還是會做出讓自己后悔的選擇。
斂下思緒,驟然有一名黑衣人,從半空落下,單膝跪地:“陛下!申屠焱將入我天曜國境,據(jù)密報(bào),他似乎有動(dòng)兵的打算,您……”
洛小七根本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朕不在乎天曜,不在乎申屠焱,也不在乎他是否動(dòng)兵!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會懷疑朕的身份!”
黑衣人一噎,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會面臨這樣的答案。
洛小七說完之后,便轉(zhuǎn)身回房,并關(guān)上了房門。
申屠焱是不是要開戰(zhàn),誰在乎?他只在乎她,那個(gè)眼里已經(jīng)不再有他的她。
……
“是知道了一些,只是,現(xiàn)在我還不想說。”軒蒼墨塵輕笑著回話,并未用“朕”來自稱,而是用的“我”。
武修篁聞言,倒是冷笑了一聲:“那你就在想說的時(shí)候說,只是,軒蒼墨塵,相信你不會忘記,幾個(gè)月之前你修書到墨氏皇朝,諫言鳳溟將對墨氏不利,望天子早作打算。以至于墨天子派我龍昭跟鳳溟對戰(zhàn),為你們在天曜的那一場算計(jì)擦屁股的事!這樣的事情,看在你我這么多年來的交情,這一次朕不與你計(jì)較,可若還有下一次……”
聽出他語中的怒,軒蒼墨塵溫聲笑笑,輕聲道:“修篁兄放心,軒蒼如今早已不同往日,亦不再需要外界相助以自保。相信修篁兄是知道的,既如此,此事豈會還有下次?”
他這話一出,武修篁冷哼了一聲,倒是沒多說什么。
如今軒蒼早已躋身一線大國的行列,近日更是在研究什么陣法,神神秘秘的,但看樣子似乎是大成了。這意味著自己當(dāng)初的確是沒有錯(cuò)看軒蒼墨塵,這小子的確是很有能耐,只是可惜了,琉月并不喜歡他,他也無意于琉月。
話說到這里,軒蒼墨塵別有深意地看了武琉月一眼。
而武琉月在他這樣的眼神注視之下,驀然心頭一慌,整個(gè)人都局促不安起來,心頭更是覺得軒蒼墨塵知道的東西,很可能跟自己有關(guān)。
來不及說什么,軒蒼墨塵便已經(jīng)輕笑了一聲,先退了出去。
武修篁看了一眼眼前的情況,也選擇了離開。
待到這屋內(nèi)只剩下百里瑾宸主仆,軒轅無忍不住道了一句:“主上,屬下覺得,軒蒼墨塵這一來,不簡單。看洛子夜剛才的表情,似乎并不太對!”
百里瑾宸聞言,并未開口,容色淡淡,似并沒有聽見軒轅無的話。
軒轅無見他不回答,很快地繼續(xù)道:“主上,您說會不會……軒蒼墨塵拿洛子夜落紅的事情做文章,嗯……說是他做的?”
他覺得太有可能了,因?yàn)閺穆遄右箘偛诺谋憩F(xiàn)來看,還真的就像是被踩了什么底線的樣子……
他這種八卦的話說出來,其實(shí)并沒有指望自家主子回復(fù)。卻沒有想到,他這話說完之后,百里瑾宸竟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會。”
只是一個(gè)字,語氣很淡漠,若是不仔細(xì)聽,根本就聽不見。
軒轅無嘴角一抽……回眸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忽然有點(diǎn)不明白了:“他要是真的這么做的話,不怕您戳破他?您……”
說到這里之后,軒轅無的嘴角又抽了抽。
他怎么忘了……
眼下軒蒼墨塵很顯然就是借由落紅的事情,來離間鳳無儔和洛子夜之間的感情,等到最終鳳無儔和洛子夜之間,壞到不能再壞。便是分崩離析的時(shí)候……而軒蒼墨塵和鳳無儔,也算是斗了一個(gè)你死我活,以主上的性格,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坐收漁利的機(jī)會?
軒蒼墨塵定然是料到了這一點(diǎn),便也是確信了主上不會戳破他,才敢這樣。
他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百里瑾宸:“所以主上,您會說出實(shí)情嗎?”
百里瑾宸聞言,語氣淡漠,不答反問:“我知道什么么?”
軒蒼墨塵眼角也抽搐了一下……好吧,您什么也不知道!是啊,又沒有人來告訴主上這件事,也沒有來問過主上,主上啥不知道,說什么實(shí)情呢……
……
洛子夜在屋子里頭等著澹臺毓糖醒來,腦子也在飛速地運(yùn)轉(zhuǎn),琢磨著軒蒼墨塵的來意。
而軒蒼墨塵出了武項(xiàng)陽的房間,便徑自往她的房間這邊來。
卻在將要到洛子夜所在房間門口的時(shí)候,聽見了武琉月的聲音:“軒蒼皇,請留步!”
他腳步頓住,回眸看向她。
這周圍并沒有旁人,武琉月上前來之后,很快地開口道:“軒蒼皇,本公主知道你對洛子夜有意,本公主可以幫你!只要……只要你站在本公主這邊,本公主……”
她話說到這里,聽到一陣悅耳的笑聲。
那是軒蒼墨塵的聲音,他語氣很溫柔,輕聲問道:“公主覺得,朕要做什么事情,會需要公主的幫助?或者,公主自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資本,才敢來跟朕談條件?”
武琉月抬眼看向他,面色微青:“所以,你手中真的有了把柄?”
“不錯(cuò)!”軒蒼墨塵輕笑,旋即溫聲道,“當(dāng)朕知道公主竟然敢算計(jì)洛子夜的時(shí)候,的確訝異于公主的不知死活!”
他看起來面色溫柔,武琉月卻在他眸中看見了一絲殺意。
這令她有些驚恐,正要后退。
他卻已經(jīng)毫無預(yù)兆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摩擦之間,似乎情人的撫摸,但那手下的力道,卻令武琉月的眼珠子都布上了血紋,她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說不出話。
卻見他依舊溫柔的笑著,從他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此刻正掐著她的命門。
而武琉月也似看見他身后的黑氣,像是從地獄而來。
旋即,她聽見他溫柔的開口:“武琉月,今日記住朕的話。她是朕的心頭之血,這世上除了朕之外,朕不容許其他任何人傷害她,你最好從今日開始學(xué)會收斂。否則,朕會讓你知道,煉獄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