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交頭接耳一陣后推舉了一人去了最右邊的一座小竹屋,沒多久又跟著一身著白衫繡著云紋標志的男子出來了。
男子看著三十上下,樣貌并不出眾,是那種一眼看著就覺得這是個老實人。他神色憂愁眉頭緊鎖,面色也顯得十分蒼白。
“云從,拜見師兄。”雖已下山多年,云從仍是按著以前離宗的禮儀對著九離行了個跪禮。
九離剛想把人扶起來,夙夜搶在他前扶起了云從,九離瞪了他一眼密音入耳:“至于么?”,夙夜很鄭重的回了句:“至于的,除了我誰也不能碰你。”九離不說話了,打量了一下云從,這個人與他印象里的樣貌并未改變太多,只是憨厚的笑容如今只浮現了憂愁苦澀。
“進去說吧。”夙夜扶著人牽著九離往云從的住所走去。
竹屋很小,好在除了一張床也并沒有什么其他擺設,三個人進去倒也不顯得擁擠。
床上鋪滿了很多鮮花,中間躺著一個人。膚白勝雪,眉目如畫,端的是一副標準的傾國傾城的美人樣,只是雙目緊閉,呼吸微弱。
“你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九離問。
云從沒有說話,走到竹床邊,垂首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伸出右手一下一下輕輕的撫著她額邊的發。
九離走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神魂受損導致昏迷不醒,再不治療就等死了。”
云從聽完略帶希望的看向了九離,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便黯淡了下去,然后搖了搖頭。
“是治不了,還是他們不敢治?”九離問。
云從有些驚訝,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九離似乎就將事情猜了個八九分,云從仔細打量起了九離。在離宗修行的五年里,他見過這位師兄無數次,傳聞也聽過無數個,就連向師兄解惑的日子也不在少數,從沒像今天這樣,感受到他的師兄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我能幫你治好她,你給我把經過詳細說一遍,如何?”九離手指在床沿扣了扣,言語透露著一股自信。
見云從還是有掙扎之色,九離又補了一句:‘放心,不會對我對離宗對任何人有什么影響的。’
云從終是點了點頭。
九離見狀先擺了擺手示意云從退到一旁,然后在床沿坐下。輕柔的將她的腦袋挪向側面,接著右手食指從她的百匯滑過浮白風池停留在天柱穴,左手從眉心陽白承泣一一輕按過最后停留在迎香穴。指尖在每處穴位都留下一絲微弱的靈力,慢慢修復著她受損的神魂。
“可以了,還好只是受損沒有缺失,過幾個時辰就可以醒了,現在你能說了吧?”九離起身拍了拍手。
云從趕忙上前,床上的人兒雖然仍舊閉目昏迷著,但是呼吸和周身的靈力都開始趨向于正常運轉。
云從這才徹底松了口氣,點了點頭,想了許久,開始慢慢講述。
“她叫花溪,我的妻子……”云從伸手輕輕撫著她開始有血色的臉頰,眉宇間皆是一股濃的化不開的愛意。
“她不是人吧。”九離問。
云從的手僵了一下,嘆了口氣,“是……只是在成婚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包括花溪她自己,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