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兵部侍郎很是頭疼, 每日午后進宮找皇帝匯報事務,都能遇上皇后娘娘在御書房陪著皇帝,弄得自己是進也進不去, 走又走不得。
這帝后二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原先也沒瞧見多膩歪,自打從鳳凰臺回來之后,弄得新婚燕爾一樣,早上膩在一起、午后膩在一起、傍晚還膩在一起。
每次兵部侍郎都在外頭等上好半天, 才瞧見殿門打開。
而皇后娘娘一身明麗的宮裙款款走出來, 臉色酡紅,手上拈著手絹, 輕輕擦拭臉頰和唇角,眉目間噙著春色, 如桃花浸水一般嬌羞。
這樣一幅模樣, 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 想不到帝后二人在里頭干了何事?
又有一日,兵部侍郎前來御書房, 瞧見門半掩開,門口也沒站著太監侍衛,便走上前去, 敲了敲殿門。
里頭人沒有回應。
兵部侍郎沒有猶豫走了進去,以前他也是得了皇帝的旨意, 可以隨意進出御書房的。
然而就是這一進, 不得了, 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兵部侍郎正要從屏風后面繞出來,都跨出去半個身子了,只聽書案邊傳來一道嬌滴滴女聲:“陛下, 先陪我說一會話,過會再批折子。”
兵部侍郎腳下一頓。
男子清朗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瑤瑤先從我腿上起來,還有最后幾份折子就好了。你這個樣子,要是有臣子進來瞧見了,會作何感想?”
皇后娘娘不以為然,揚起聲音:“不會有哪個倒霉蛋撞見吧?就算他瞧見了,也不敢說什么的。”
屏風之后、被點到名的“倒霉蛋”兵部侍郎,身子抖了一下。
如今這個場面,他真是動都不敢動了,萬一被皇帝發現,以后怎么自處?
片刻后,那邊響起了細微的擱筆聲。
透過繡梅蘭竹菊四君子的屏風,可見兩道身影,影影綽綽,交疊在一起。
謝玉升將折子收起,背往后靠了靠,攬住那道婀娜的腰肢,道:“就陪你說一會話。”
秦瑤跨坐在謝玉升身上,傾身抱住他,
仰頭笑道:“陛下待我真好。”
二人隨口閑聊起來,話題從先商量等會晚膳吃什么,再聊到明日皇后穿哪一件顏色的衣裙好,氣氛輕松而愉快,此情此景倒真像一對尋常夫妻在聊家常。
只是沒一會,說話聲小了下去。
兵部侍郎抬起眼,飛快地瞄了一下,見皇后娘娘雙手捧住謝玉升的面頰,紅唇去吻他的下巴。
謝玉升扶住秦瑤的腰,俯下笑眼,問:“這是要做什么?”
皇后娘娘聲音嬌俏:“我在吻你呀,獎勵你陪我說話。”
說完,更多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謝玉升的面容上,像是在蓋印子,左一個右一個,膩歪得不成樣子。
謝玉升被她弄得啞然失笑,靠在椅子上,由著她亂親。
雖然隔著一層屏風,看不真切,但眼下的場景也足以讓兵部侍郎額頭冒汗了。
臉臊得慌、臉臊得慌。
空氣里溫度升高,兵部侍郎終于知曉為何這些日子,每次皇后娘娘從御書房出來,都滿面桃紅,反觀皇帝則神清氣爽,氣色極其爽利。
原來是做了這等不得了的事情。
再待下去,還不知道里面會發生什么情況呢。
兵部侍郎設想了一下,心中大震,顧不得那么多,轉身往殿外走去。
“啪嗒”,響起急切的關門聲。
謝玉升正吻著秦瑤,聽到動靜,抬眸朝屏風看去。
秦瑤趁機側開了一點臉,問:“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謝玉升目光重新落回到秦瑤臉上,加重了這個吻,輕聲道:“無事,風把門吹上了。”
他捧著她臉的手動作溫柔,與她唇與唇之間廝磨。
然而這柔柔的吻,很快就變得侵略性十足,裹著幾分狂熱,讓秦瑤感覺尤為窒息。
好幾次她紅唇顫抖,要溢出些許話語,全都被他碾得支離破碎,吞回了喉嚨之中。
鬢釵散亂,耳環亂搖。
許久之后,秦瑤得以喘息,背抵在桌案上,耳垂已紅似石榴,云鬢半垂傾倒,媚眼如絲看著他。
秦瑤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道:“口脂都花了。”
再看謝玉升,也好不到哪里去,喉結上都是秦瑤作亂的口脂印子。
秦瑤過意不去,從袖子里拿出手絹,好心地幫他擦去脖頸上的紅印。
四目相對,謝玉升眸光溫潤,側下臉,貼著她耳朵說了幾句話。
秦瑤睜大眼睛,道:“不是要批折子嗎?”
謝玉升起身,將秦瑤抱到了桌案上,長臂將桌案上累贅被一掃而空,連帶著折子“嘩啦”全都灑在了地上,頓時就空出了一塊地方。
秦瑤坐在案邊,雙手攀上謝玉升的肩膀,抿了抿唇,提醒道:“現在是白日,不可以的。”
他二人雖然在閨房之事上甚是和諧,但那都發生在深夜,白日里可從未有過一次。
方才謝玉升貼著她耳,問現在可不可以?
秦瑤沒想到有一天能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要知曉外人眼中的皇帝陛下,可是灼然玉潤,如高山雪一樣的皎潔。
謝玉升鼻梁與她鼻尖親昵地相蹭,蹭得她心軟腿軟,聲音酥麻如同清磁,藏著萬般柔情,道:“你若是現在不愿意,那就等晚上再說。”
小姑娘心麻了,沉思了一刻,道:“那就晚上吧。作為補償,我可以多給你幾次。”
謝玉升出乎意料,問:“什么?”
秦瑤羞澀極了,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你聽到了不是嗎?”
之前每次晚上,謝玉升折騰了一回,重整旗鼓想來第二次,秦瑤都搖頭說不行,哭著搖頭說要死掉了,抗拒得很。
可見秦瑤現在說出來的這話,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兩道窗戶敞開,明媚的春色照進來,落在二人周身。
融金般的陽光下,她的眼睫格外的纖長,輕輕地一顫,猶如蝴蝶振翅。
秦瑤揚起頭,看著謝玉升的俊容,軟聲道:“我是看你處理政務太辛苦了,想犒勞你一下,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秦瑤跳下書案,整理衣裙,要往外頭走。
謝玉升拉住秦瑤的胳膊,攬她入懷,輕輕吻了吻她發頂:“那我今晚早點去你宮里。”
皇后娘娘實在賢惠得可人,他如何能回絕她的好意?
秦瑤耳垂紅得能滴血,轉目看向他,道:“那我等你回來,不要太晚了。”
二人又溫存說了一會話,秦瑤才收慢慢吞吞走出大殿,和以往一樣,出來時臉上又是帶上一片旖旎的紅暈。
她素手拈著手絹,擦了擦唇角。
兵部侍郎就坐在外廳候著,見到皇后娘娘又是這樣一副臉色,眉心一跳。
秦瑤停下步伐,笑道:“侍郎來了啊,怎么不通報一聲,快快進去吧。”
在侍女的攙扶下,皇后娘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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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瑤下午保證得信誓旦旦,說要犒犒勞謝玉升,真到晚上的時候,就起了臨陣脫逃之心。
夜里萬籟俱寂,只聽得她哭得可憐。
她坐在書案上,抱著謝玉升,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抿唇不讓自己出聲,可終究抵不住那樣的剛.猛駭人,終于溢出來了幾分哭腔。
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在書案上,書案又硬又冷,硌得腰肢酸疼,她慌亂之中,另一只手在桌上亂抓,摸到了宣紙,將宣紙攥出了好幾道皺痕。
窗外樹枝沙沙作響,秦瑤嗚嗚咽咽,心里萬分后悔。
謝玉升額間因為用力滲出了幾分汗,眼神轉暗,暗欲攀升。
待窗外夜霧散去,秦瑤被謝玉升抱著從浴桶里出來。
秦瑤眉目之間蘊著一絲薄紅,道:“我真的要昏過去了,不能再來了。”
謝玉升將她放回榻上,四周軟帳落了下來,將這里與外面隔絕開來。
柔和的光線落在秦瑤身上,謝玉升在她平坦的小腹輕輕撫摸了一下,笑道:“你下午怎么答應我的?”
秦瑤搖頭,坐起來,虛弱無比地倒在謝玉升懷里,也不說話,就靜靜闔上了雙目,像嬌花快要凋零的模樣。
謝玉升看著臂彎中的人,挑眉問:“你做什么?”
秦瑤虛弱地道:“我暈了,你看不到嗎?”
謝玉升沒見過暈了還能說話的,冷冷一笑,俯身去吻住她的唇瓣,道:“暈了正好。”
方才還暈倒的皇后娘娘,立馬睜開了美目,看他高大的影子罩下來,還沒說話,就被堵住了唇。
“唔...唔唔......”
一室旖旎如春,門外立著的彩屏兒聽得面紅耳赤,悄悄走下臺階,吩咐侍女道:“讓外院再準備一點水來。”
這一夜,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消停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玉升:暈了還能醒,堪稱醫學奇跡了。
秦瑤:qwq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