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dá)菩提寺已是中午,主持和安然已是十分相熟,顧夜白去了廂房。安然一個人站在后院,想起上次和哥哥一起來的情形,覺得似乎才沒多久。
“王妃可是為了什么事心煩”主持卻是走了過來
“倒也沒有,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阿彌陀佛,老衲長期處于山中,對時間倒是沒什么察覺,但是還是想和王妃說一句”主持望向天空“凡事不可太過執(zhí)著,執(zhí)念太深傷人傷己”
安然不解
主持卻是搖搖頭不欲多說“王妃向來聰慧豁達(dá),凡事所其自然便好”。
顧夜白出來就看見她靜靜的站在哪,天氣已是有些冷,她就穿了個白色的單衣,袍子都沒有披一件,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嗎”顧夜白走過去拉起她的手
“不冷,王爺餓了嗎,餓了的話先用午膳吧”安然想起今早早飯他也沒吃多少
“不用了,先去看娘親吧”,他想起沈老將軍說過的話,想必她也是難過的。
安然帶他到了娘親的牌位前,顧夜白點(diǎn)上香遞給安然,安然跪在蒲團(tuán)上拿著香叩了三個頭“娘,我?guī)鯛攣砜茨懔恕?br/>
顧夜白接過來把香插到香爐里“娘,以后每年我和安然都來看你”
他說得認(rèn)真,安然靜靜的望著他的側(cè)臉,他卻是回頭對她笑,把她從蒲團(tuán)上拉起來,不知拿了個什么插到她的頭發(fā)上,安然下意識伸手想取下來看一看,卻聽得他說“別動,這是春天留下的干梨花枝,當(dāng)心你一碰上面的花就掉了”
安然乖乖的把手拿下來“這是哪來的”“剛廂房里看見的,又沒寫名字,我就自己拿了”說得理直氣壯的樣子。
安然笑了笑拉著他往外走“既然王爺送了我花,我就請王爺吃飯吧”
“嗯,也不知老頭來了沒”。
剛走到大門口,一道人影卻急急忙忙的出現(xiàn)“參加王爺”
顧夜白知肯定是有事,青衣非他吩咐不會輕易露面“起來吧,怎么了”,青衣望了望旁邊的安然,安然正欲回避,顧夜白卻拉住了她的手“說”
“是”青衣起身“我剛在林間發(fā)現(xiàn)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武功都不低,恐是來者不善”
“呵”顧夜白仍是淡淡的,墨黑溫潤的眼睛不知看著什么地方“五哥這就按捺不住了呀,當(dāng)真是本王高估了他”
既提到了五王,安然大概也明白了,近來因為和四王起矛盾的事,皇上便把刑部的一些事交給了顧夜白,而刑部向來是五王在管理,現(xiàn)在,大概是想給七爺一個警告,順便看一下他身邊到底有沒有人。
“青衣,他們可有發(fā)現(xiàn)你”
“我一直跟在他們后面,想來是沒有”“好了,你退下吧,不論發(fā)生什么你都別出現(xiàn)”
“可是……王爺”青衣還是很擔(dān)心
“去吧”顧夜白卻是不再看他
“是”
青衣離開,安然已是明白顧夜白想干什么“王爺是想演一出大戲嗎”
“既然人家戲臺都搭好了,我們也不能讓人家失望不是,我們下山吧,看來不來得及趕上老頭烤雞。”安然仍有些擔(dān)心前段時間她把李威派出去悄悄打聽麒麟果去了,現(xiàn)如今就只有看白牧了。
顧夜白和安然要回去,白牧和小桃卻是覺得奇怪,王爺和王妃怎么也不用了午膳再走,便急急忙忙的一起下山,不想剛走一小段路程,卻是從旁邊殺出來幾個人,白牧心里一驚,卻是把王爺和王妃護(hù)在了身后,心里卻也很擔(dān)心,這幾人來勢洶洶,也不知能自己否護(hù)得王爺和王妃周全,平時青衣都跟在王爺身邊,今也不知道去哪了,“小桃,你帶王爺和王妃先下山”,
小桃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一時也是慌了神,趁白牧和那兩人打斗之時三人向山下走去,安然卻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定,“王爺”小桃看著一支箭朝著顧夜白射過去,一聲驚呼,卻是已經(jīng)晚了,眼看箭就要傷到顧夜白,安然卻撲過去用背擋住了箭,血馬上順著肩膀流了下來
小桃慌了神“小姐”
安然感覺得到箭穿透了肩膀,抬頭看看顧夜白,還好,他沒事,意識漸漸模糊起來,暈了過去。
白牧急急忙忙趕來,明白中計了,那幾人并未纏斗,后面來了一人說了什么之后幾人便離開了,急忙趕來卻看見王爺抱著王妃,王妃似乎是受傷了。顧夜白卻是愣了好久才回過神,安然一直以來對他的好他都明白,他雖不知道是為什么,卻是想著大概因為是夫妻了,她本性純善,換了別人她也會是這樣,但幫他擋箭他卻從沒想到過,他們不過相識幾個月,他便值得她這樣嗎。他看著安然暈厥過去,才回過神想到事情不對勁,她的血流到他手上已是黑色,
“王爺,箭上有毒”白牧已顧不得請罪,想著趕快把王妃帶下山找藍(lán)老先生,“王爺,把王妃給我吧”
顧夜白卻是沒理他,抱著安然就往山下走,小桃已經(jīng)嚇哭了,“別哭了,快走,你先去找藍(lán)老先生”。被白牧一說馬上不哭了,飛快的朝山下跑去。
藍(lán)息剛在山下找了個茶棚坐下,就看見小桃只身一人一路跑過來,“怎么了,你家小姐呢”
“先生,小姐,小姐……”一開口便又要哭出來了,藍(lán)息心想不妙,也顧不得她了,便準(zhǔn)備抽身向山上走去,卻看見顧夜白抱著安然下來了,“丫頭怎么了”藍(lán)息忙上前查看
“安然為我擋了一箭,箭上似乎有毒”看見顧夜白萬年不變的臉上透出擔(dān)心,藍(lán)息不得不感嘆真是一物降一物,查看了一下安然的傷卻不由得嘆一口氣,顧夜白見他這樣終是有些急了“到底怎樣”
“箭上是有毒,不過不危極性命只不過……”
“不過怎樣,她怎會暈厥過去”原本想著雖是箭傷但傷不在致命的位置,應(yīng)該問題不大,但看著安然昏厥不醒不由得擔(dān)心。
“先回去再說吧,箭上不止有毒還有迷藥,這樣會加快毒素進(jìn)去體內(nèi)”。藍(lán)息也顧不上解釋那么多,忙讓顧夜白把安然抱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