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伸手接過去,“我也是這樣想的。”</br> “好了,趕緊把頭發吹干休息,別感冒了。”傅景庭叮囑。</br> 容姝嗯了一聲,起身去一邊吹頭發了。</br> 傅景庭就一直撐著腦袋看著她,目光一瞬不離。</br> 容姝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你干嘛看我?”</br> “你好看。”傅景庭坐直身體,神色認真的回道。</br> 容姝冷不丁被他夸獎,臉上不由得一紅,“莫名其妙。”</br> 她轉過頭,不打算理他了,免得一會兒,他又冒出些什么騷、話來。</br> 忽然,傅景庭站起了身,朝容姝走過去。</br> 走到她身后,他抬起手,將她手里的吹風抓住。</br> 容姝愣住,“你干嘛?”</br> “我幫你吹。”傅景庭說完,直接將吹風從她手里拿了過來。</br> 容姝轉過身,伸手去搶,想把吹風搶回來,“不用了,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br> “沒關系,你下午都幫我擦了頭發,所以現在我替你吹頭發,很公平。”</br> 說完,他按下了熱風鍵,吹風嗚嗚的響了起來,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br> 容姝見狀,沒辦法了,只好轉回去,讓他來了。</br> 傅景庭站在她身后,比她高出一個頭,所以給她吹頭發這種事,就顯得再簡單不過,即便他現在只有一只手能用,他也能輕而易舉的完成任務。</br> 吹頭發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偌大的客廳里,只有吹風機響動的聲音。</br> 直到十幾分鐘后,傅景庭看到容姝的頭發都干了,這才關掉吹風,把吹風放到一邊,溫聲道:“可以了。”</br> 容姝抬手摸了摸頭發,果然干了,正要轉身感謝他,就感覺后背有道滾燙的東西貼了上來。</br> 是男人的胸.膛。</br> 緊接著,男人從后抱住她,大手緊緊的摟住她的腰,還把下巴磕在她肩膀上,側臉聞了聞她的脖頸,聲音低沉沙啞的吐出兩個字,“好香”</br> 容姝身體緊繃的不行,尤其是聽到他這話,就更加緊繃了。</br> 因為她腦海里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個劇情,那段劇情的主人公就跟他們現在一樣,男的把女的抱住,也說女人身上好香,然后就跟那女人那什么了。</br> 所以她現在,也很怕傅景庭跟那個劇情里的男人一樣。</br> 思及此,容姝吸了口氣,沉著小臉,嚴肅的道:“傅景庭,你不要亂來,我是不會答應的。”</br> 聞言,傅景庭頓時明白她肯定誤會了什么,眉尾微微挑了一下后,低低的笑出聲來,“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我們現在的關系,還不到那一步,所以我不會做什么讓你困擾的事,我只是想抱抱你。”</br> 聽到他的回話,容姝頓時松了口氣。m.</br> 還好,他沒有那個意思。</br> 她還真怕他會亂來,一旦他來硬的,她絕對不是對手,無法反抗。</br> 幸好,他并不是那樣的人,就讓他抱一抱吧。</br> 想著,容姝微微側臉,用眼角余光,看著身后的男人,“抱一會兒,只抱一會兒啊。”</br> 傅景庭低頭,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頭發,嗯了一聲,“好。”</br> 容姝把頭轉回去,沒說話了,看著落地窗玻璃上反射出來,他抱著她的影像,忽然覺得還挺配,怪好看的。</br> 意識到自己所想,容姝臉上再次一紅,忍不住把頭往下低了低,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后.頸。</br> 傅景庭看著那截后.頸,只覺得眼睛都被晃花了,卻又舍不得移開,甚至還想咬上一口,在上面留下他專屬的印記。</br> 但他知道,他真那樣做了,她肯定發火。</br> 所以還是忍忍吧,忍到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她身上,他任何想要留下印記的地方,都留下印記了。</br> 抱了幾分鐘,容姝感覺差不多了,彎起胳膊,用后手肘撞了撞男人的腰,“夠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吧?”</br> 傅景庭還有些不舍,但還是尊重她,把她放開了。</br> 容姝往前走了一部,從他懷里退出去,然后轉身看向他,“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累了,明天見,晚安。”</br> 她揮了揮手。</br> 傅景庭點頭,“早點休息,晚安。”</br> 容姝對他笑了一下,往自己房間走去。</br> 傅景庭視線一直跟著她的移動而移動,直到她開門進去,又把門關上,這才收回,然后回到沙發坐下,拿起手機一邊百無聊賴的逛著網頁,一邊默默的盤算時間,算她睡著的時間。</br> 等了大概兩個小時,傅景庭覺得差不多了,掀開被子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后抬腕看了看手表,凌晨一點。</br> 這個時候,她應該睡著了吧?</br> 傅景庭看著容姝的房門,眸色閃爍不明。</br> 隨后,他站起來,往房門走去,輕輕的將房門擰開。</br> 房間里黑漆漆的,十分安靜,只有一束淡淡的路燈燈光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讓傅景庭能夠隱約看到房間里的景象。</br> 傅景庭朝床的位置看去,看到床上凸起的位置,他知道,那就是容姝。</br> 他估算的不錯,她的確睡著了。</br> 傅景庭這下終于放心了下來,往床尾走去,然后繞過床尾,來到了床的另一邊,然后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像上一次一樣,將人摟進懷里,閉上了眼睛。</br> 他本來也困了,再加上佳人在懷,沒一會兒就睡意襲來,睡著了。</br> 而他睡著后不久,容姝動了。</br> 一直保持一個睡姿不舒服,她準備翻個身。</br> 結果發現身體居然轉不動,好像有什么東西將她禁錮住的一樣,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讓她無法動彈的那種。</br> 什么東西?</br> 容姝一下子清醒過來,睜開眼睛。</br> 房間里黑漆漆的,她看不怎么見,但并不妨礙她伸手去摸,想摸摸到底是什么東西將她禁.錮住了。</br> 結果這一模,就摸到來了一直不屬于她的手,正搭在她腰間。</br> 那手骨節分明,比她大了很多,很顯然,那是一個男人的手。</br> 而她公寓里只有一個男人,所以顯而易見,這只手是誰的已經不言而喻了。</br> 明白禁錮著自己的,是傅景庭后,容姝嘴角抽了抽,整個人都不好了。</br> 這家伙,居然趁她睡著,偷偷溜進了她的房間,爬、床來了!</br> 而且自己摸他,他都沒反應,明顯就是睡著了。</br> 由此可見,他進來肯定很久了。</br> 而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br> 這要是換做什么歹徒,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容姝抿了抿紅唇,想把這個偷偷爬、床的男人踢下去,好給他一個教訓,看他以后還敢。</br> 然而真當她準備那么做的時候,她卻又發現自己下不了腳。</br> 因為她腦海里浮現出了下午看到的,傅景庭那張略顯疲憊的臉,心就軟了。</br> 想著,容姝為自己的心軟無奈的一笑。</br> 這個男人,果然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劫難。</br> 遇到他,她就變的毫無理性可言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