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嗎?”傅景庭低頭看著容姝,眼神是溫柔的,“我覺得她做的一點兒也不過分,甚至還心軟了,如果是我,有人敢停在我的車位上挑釁我,我會直接將她的車砸了,并通知業內,誰也不能接納她。”</br> 容姝笑了。</br> 容媛則懵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傅先生你……”</br> “我怎么了?”傅景庭抬眸,眼神不帶一絲情緒的看著她。</br> 容媛心里有些怯弱的吞了吞口水,“你剛剛,不是想替我打抱不平么,怎么現在……”</br> 她話還未完,就被容姝一聲笑聲打斷了。</br> 容姝抬頭看著傅景庭,“你剛剛想替她打抱不平?”</br> 傅景庭嘴角抽了一下,“你覺得可能嗎?”</br> “當然不可能。”容姝搖頭,“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會讓她產生這種想法。”</br> 傅景庭薄唇抿了抿,“我也想知道。”</br> 說著,他看向對面的容媛,“你說我想替你打抱不平?有什么證據嗎?”</br> “你剛剛問我,問我姐姐對我做了什么。”容媛眼神希翼的看著他回道。</br> 容姝沒忍住,再一次笑了。</br> 傅景庭則滿頭黑線,“所以就因為我問了你這句話,你就認為,我是要替你打抱不平?”</br> “難道不是嗎?”容媛咬唇。</br> 傅景庭沉下臉,聲音清冷寡淡的道:“你想多了,我就算要打抱不平,也是為容姝,你算什么?”</br> 容媛臉上一白,整個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一般,踉蹌的往后退了一步,“傅先生你……”</br> 她一臉傅景庭好像負心漢的樣子,看的容姝和傅景庭分外無語。</br> 容姝拉起他的胳膊,“行了,我們走吧,這就是腦子有病的人,別搭理她,越是搭理她,她越是來勁。”</br> 傅景庭看著容姝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情的愉悅直接放在了臉上,笑著嗯了一聲,“好。”</br> 兩人就要轉身離去。</br> 容媛好不容易見到了傅景庭,怎么可能接受他們就這么離開。</br> 她咬牙朝他們追去,最后跑到他們面前攔住他們,“等等傅先生。”</br> 傅景庭不悅的瞇眼,“你還有什么事?”</br> “傅先生,你是不是喜歡姐姐?”容媛看向容姝,眼里閃過一絲妒恨。</br> 容姝捕捉到了,心里無語至極,同時還有些不舒服,然后就擰了一下傅景庭的胳膊。</br> 傅景庭吃痛的挑了下眉,然后側臉看向身邊的女人,“怎么了?”</br> 女人給了他一個眼神,就把頭轉向了一邊,不理他了。</br> 她的眼神很明顯,傅景庭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輕笑了一下后,剛要說什么,一道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br> 是容姝的。</br> 她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看到來電顯示,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去接個電話,我外公打來的,估計是為了今天股東大會的事,王叔叔跟我外公有點交情,可能跟我外公聯系了。”</br> “去吧。”傅景庭微微頷首。</br> 容姝拿著手機,去了一邊。</br> 傅景庭一直看著她走遠,這才把臉轉回來看向容媛,面無表情的道:“我覺得我表現的夠明顯了不是嗎,你既然看懂了,何須再問?”</br> 聽到傅景庭承認了就是喜歡容姝,容媛心里的妒忌越發濃郁,以至于臉上都扭曲了起來,“不行,傅先生,你不可以喜歡姐姐!”m.</br> 傅景庭眉頭緊緊擰了起來,臉上也沉了下來,然后眼神看死人一樣看著容媛,“哦?為什么?”</br> 他聲音很輕,都沒有絲毫語調起伏。</br> 但是他語氣里的怒意,卻毫不掩飾的展露了出來。</br> 容媛知道他生氣了,尤其是面對他那雙猶如深淵一樣的眼睛,心里也是很害怕的。</br> 她捏緊手心,強忍著那股害怕,張了張嘴說:“因為……因為姐姐她配不上你,傅先生,姐姐她結過婚,而且她和她前夫結婚也不是因為相愛,是姐姐她看上了她前夫家里很有錢,很有勢力,所以就故意算計她前夫,跟她前夫結了婚。”</br> 說到這兒,容媛似乎有什么難以啟齒的話,猶豫了幾秒后,才再次開口,“而且那個時候,我姐姐前夫是有女朋友的,也就是說,姐姐她為了錢,硬生生的把她前夫和女朋友拆開了,傅先生,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姐姐她沒有你想的這么好,她對你也不是真心的,她這個人,眼里只有利益。”</br> “呵!”傅景庭開口了,臉色很不好看,“所以,你的意思是,容姝現在也是沖著我的錢來的?”</br> 見傅景庭這個樣子,容媛以為他是有些相信自己的話了,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是的傅先生,我知道我說這些對姐姐不好,但我沒辦法,為了不讓更多的人成為受害者,我只能把姐姐的過去說出來,因為姐姐做的太過分了,傅先生,你還是離姐姐遠一點吧,她真的不值得你喜歡,我也不希望你像我姐姐的前夫一樣,成為第二個受害者。”</br> “是么,很不巧,我就是你姐姐的前夫。”傅景庭薄唇扯出一抹涼薄的弧度。</br> 容媛本來還在苦口婆心,一聽他這話,整個人瞬間懵了,“什么?你就是容姝的前夫?”</br>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傅景庭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仿佛她是一個螻蟻一般。</br> 容媛臉色慘白的搖頭,“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如果你是她前夫,你怎么可能喜歡她,我明明聽說,你不喜歡容姝,你有喜歡的人啊。”</br> “我的確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容姝,從始至終都是她,從未變過。”傅景庭看向不遠處的容姝,眼神溫柔的回道。</br> 隨后,他又收回目光,滿臉厭惡的凝視著容媛,“我知道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要離間我和容姝,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做不到的,先不說容姝到底是不是沖著我的錢我的勢力來的,就算是,我也很榮幸,至少我有錢有勢力,讓她靠近我。”</br> “瘋了,你真是瘋了!”容媛大叫。</br> 不遠處的容姝看了過來。</br> 什么情況?</br> 這個容媛怎么跟瘋了一樣。</br> 傅景庭對她說了什么?</br> 容媛兩側的手握了起來,身體都因為情緒激動而顫抖,“你居然喜歡容姝,喜歡到這種地步?”</br> 連拜金都能接受!</br> 這些有錢人,不是最不喜歡拜金女嗎?</br> 他們可以跟拜金女玩,但是絕對不會對拜金女付出真感情。</br> 但這個男人,怎么偏偏就反著來呢?</br> 傅景庭看著容姝放下了手機,已經沒有心情再跟這個女人談下去了。</br> 他把手插在褲兜里,一邊往容姝那邊走,一邊冷冷的丟下一句,“我還能喜歡她,喜歡到讓你無法想象的地步!”</br> “你……”</br> 容媛滿臉震驚的轉過身,看著已經會合的男女,眼里滿是無法理解和嫉妒。</br> 她不明白,自己和容姝的差別為什么這么大。</br> 她想要什么,就要付出身體付出一切才能得到。</br> 而容姝卻不用,站在那里,就有人主動奉獻。</br> 都是姐妹,為什么老天對她們如此不公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