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對三四十來歲的中年夫妻,??是他們同個生產大隊的,姜雙玲只記得他姓劉,排行第五,??具體的名字記不清了,??可能跟他們家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見面的時候叫一聲劉叔。
以前對方承過他們父親的,在村子里時偶爾會照顧下他們姐弟。
當初她出嫁的時候,這家人似乎不在村里。
劉叔全十分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還真是姜家大姑娘,聽說你出嫁了,??嫁到容城這邊來了?”
姜雙玲笑了下,“我丈夫工作在這邊。”
劉叔全夫妻倆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姐弟,??底一陣犯嘀咕,??當初聽說她沒能上工農兵大學,反倒是嫁了人后,??暗道可惜了。
卻沒有想到這姜家大姑娘才出嫁幾個月,通身氣派都不一樣了,不像是鄉下的小丫頭,倒像是從小生活在城里的姑娘,比未出嫁時還要漂亮三分。
看那養得白白嫩嫩的手背,就不是個經常干活的人。
當然,更讓劉叔全夫妻震驚的不是原本就漂亮的姜雙玲,??而是剛才叫了他一聲“小劉叔”的姜澈,在他的印象中,這孩子怯懦又膽小,總是躲在大人的背后,叫人也有氣無的,??經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負。
現在的小姜澈衣裳干干凈凈,秀氣的鼻子底下沒有掛鼻涕,指甲縫里也沒有絲毫黑印,身體比以前強壯了許多,膽子也大了不。
“你們姐弟倆變化真大,劉叔差點認不出你們了,這幾個月過得好吧?”
“過得還不錯,劉叔,對了,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齊越。”姜雙玲一手拉著姜澈,一手拉著齊越,捏了捏這兩個小家伙的手掌。
齊越仰著頭親昵地叫了她一聲:“媽媽。”
劉叔全早就注意到了姜雙玲身旁站著的那個一臉驕傲自信的俊俏小男孩,他的五官眉眼生得極好,是一張天然帶著侵略『性』的長相,一看就知道是個被人寵大的孩子,有著不服輸的『性』子。
齊越也叫了聲叔叔。
“你們是來容城探親的?”
“是啊,卻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們姐弟,緣分啊,你爸媽要是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他們也就安了。”
……
寒暄了幾句話,他們就分開了,姜雙玲帶著兩個小崽子準備坐車回家。
姜雙玲牽著倆孩子的手,緒開始發散,要不是今天意外遇見劉叔,她都快要把之前在村子里的事忘了,那一兩個月回想起來,還真是恍如隔世。
除非以后給姜父姜母祭拜,她帶著弟弟不會回去,也不想再跟其他的姜家人扯上任何關系。
姜雙玲低頭看了眼弟弟姜澈,發現姜澈小朋友拉著她的手,見到劉叔后情緒沒有之前那么高了,估計也是回想起了曾經在村子里的日子。
“阿姐。”姜澈拉著姐姐的手,抬頭叫了一聲,“我們回家找姐夫吧。”
過去在村子里被欺負的回憶,對于姜澈來說就像是一個做完了的噩夢,此時回想起來還是有些膽怯。
而在他小小的認知中,姐夫齊珩是最靠譜最有安全感的人。
“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姐夫了?”
“就想要姐夫。”
姜雙玲有些郁悶,見了以前的村里人后,為什么想要姐夫,難道就不想要她這個姐姐嗎?
“姐夫會保護我們。”
姜雙玲松開手,捏了捏他的小臉,“難道以前阿姐沒有護著你嗎?”
“你不相信你阿姐的量?”
小姜澈遲疑了一下,小聲指出:“阿姐你都不敢爬梯-子。”
雖然姜澈小弟弟也偏向自家姐姐,他幼小的里也深深地知道:一個姐夫能撂倒二十個姐姐。
姜雙玲被噎了一下:“……”
她手上的動作加了些,氣笑了:“你個小沒良心的。”
被揪住一邊臉頰的姜澈嘴里含糊不清道:“等我長大以后……我也會保護……阿姐。”
一旁的齊越哼了一聲仰著頭,“我當然也會保護媽媽啦。”
姜雙玲心想我才用不了你倆保護。
雖是如此,是聽見孩子們的童言童語中倍感欣慰,她半蹲下身體,挨個在兩小家伙臉上親一口。
“那就提前謝謝你們兩個小家伙。”
*
“你們干什么去了?耽擱了這么久才回來?”
“半道上遇上個老鄉,沒想到她也在這。”
“誰啊?”
“以前咱們一個生產隊的,姜家姐弟,他們小時候你見過吧。”
“姜家姐弟啊?也到容城這邊來了?”
劉叔全的媳『婦』兒回答道:“嫁過來了,這姑娘過得可真好,當初我一瞧就覺得她是個有福相的,果然,現在日子過得可好了。”
“她嫁的那男人條件很好?”
“姜大姑娘帶著嫁過來的那個弟弟都養得白白胖胖的,這日子能過得不好嗎?”
劉叔全夫妻倆探親回去,去拜訪生產隊長的時候,順便說起了偶遇姜家姐弟的事。
生產隊長一拍手掌,連連感慨:“我說呢,這姜大姑娘果然是個有福氣的。”
“在容城吧?養得可漂亮呢?都像城里的姑娘了?”
“之前她臨走的時候,送咱們生產隊一幅畫,沒多久就上報了,后來的畫還上了個什么畫報,出息了,日子過得好啊?她丈夫肯定對她好。”
“姜澈這孩子都養成小福娃了?”
……
這些話傳了李二花的耳朵里,李二花當時就氣得摔破了一個碗,把姜紅萍叫過來罵了一頓,“你聽聽,你聽聽你堂姐過得是什么好日子,看看你自己,好好的一門親事被你給整黃了。”
“那個姓齊的長得又高又好看,這種好相貌咱縣里能有幾個?他還會疼人,你聽聽他們說的,就連姜澈那小兔崽子都養得白白胖胖,都不怕生了。”
“據說她那個繼子也是個懂禮貌好相處的聽話孩子。”
“我就說了,那個時候能送家里所有孩子都讀完大學的家庭差不到哪里去,我想辦法讓你去享福你不享,偏偏把這等好事留給別人。”
姜紅萍被她給說懵了,“怎么可能??!!”
姜雙玲怎么可能會過上好日子?
“怎么不可能?村里好多人都在說,劉家探親在容城遇見你堂姐和她繼子了,說人現在過得可好了,小手白白嫩嫩的,養得那叫一個氣『色』紅潤,她現在還喜歡畫畫,她的畫都能參加畫展……”
姜紅萍的臉『色』發白,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事。
為什么?
*
容城畫展在八月中旬,姜雙玲帶著兩孩子一起去參觀畫展,這兩孩子就跟兩門神似的守在她身旁,薛梨也一臉好奇地請假過來參觀畫展。
她們倆帶著孩子們穿梭在一幅幅精美的畫卷中,嘴里發出連連的感慨。
來參展的作品不勝數,以國畫為主,人物花鳥山水應有盡有,兩個孩子們最喜歡看花鳥圖,顏『色』艷麗的桃花、梅花、牡丹、海棠,以及花中四君子。
小金魚、小蝌蚪、猴子……這些動物也吸引他們的目光。
姜雙玲溫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會兒她的肚子已經微微有點顯懷了,帶著孩子來參加這種藝術畫展,也算是……胎教?
或許每天陪著媽媽畫畫的孩子早已經把各種畫都看吐了。
在肚子里吶喊:媽,能不能換點別的?
姜雙玲:“……”
沒辦法了,孩子,下一次帶你去看兵哥們打拳,或者聽你爸吹口琴,陶冶下『操』。
“媽,我想去看那邊!!!”齊越指了下前面的虎圖。
“阿姐我想去看那個!!”姜澈指了下不遠處的熊貓圖。
姜雙玲:“……”你倆打一架吧。
“咱們輪流來,哪個近咱們就先看哪個。”
薛梨在一旁捂嘴偷笑。
姜雙玲帶著兩孩子逛了大半天畫展,在畫展上認識了不喜歡美術的朋友,這種場合就是結交朋友的好地方,互相還贈了畫。
姜雙玲的作品勉強評上了個優秀作品,加上之前的入選證,還得了個優秀作品證書。
逛完了之后和薛梨一起去國營飯店吃了個飯,帶著兩孩子回家去了。
兩孩子是真能折騰,姜雙玲回家之后,眼皮都抬不起來了,草草洗了個澡,便倒在床上一睡不起,齊珩回家只能面對廚房的冷鍋冷灶,倔強的煮了一鍋飯和一大盆番茄炒蛋。
齊珩試圖去房間里叫醒睡死過去的姜雙玲,卻只得到了幾句不樂意的嗯哼聲。
于是一大兩小坐在飯桌前默默扒飯。
齊越:“爸,你做的番茄炒蛋好酸。”
姜澈點評:“……沒放糖吧。”
齊珩:“……”這還用放糖?
姜雙玲一覺睡到了夜里九點多才醒過來,醒來也不愿意動彈,齊珩幫她又做了一小碗番茄炒蛋。
齊越:“媽,我爸做的番茄炒蛋好酸。”
姜澈:“沒加糖。”
姜雙玲:“????你們夜里也吃番茄炒蛋嗎?那我也跟你們吃一樣的,嘗嘗齊珩同志的手藝。”
番茄炒蛋可謂是最大眾最適合廚房殺手的菜『色』,一般只要不要過分『騷』『操』作,味道都不錯。
“我現在就喜歡吃酸的。”
姜雙玲嘗了下自己的那碗番茄炒蛋,發現不僅不酸,好像還有點太甜了。
齊越關心道:“酸嗎?”
姜澈:“酸吧。”
姜雙玲:“好像放糖了?!”
這糖還有點放多了。
大晚上的這男人是要齁死她嗎?
不過味道也還不錯。
姜澈:“?!”
齊越:“!?”
齊珩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
畫展結束后,姜雙玲在八月過了自己十九歲的生日,過了這么年的生日,她自己是覺得沒什么好慶祝的,不過生日這種日子,也是一個改善伙食的好由頭。
給家里的男人和兩個小崽子做些好吃的。
她也說不準做什么,干脆就做了剛來那時候在火車上吃得齁甜齁甜蜂蜜桂花小『奶』糕,用以充做生日蛋糕。
而且這還是加強版的蜂蜜桂花小『奶』糕,姜雙玲放了不『奶』粉去……
做好了之后,表面還撒了葡萄干。
兩孩子開開的吃著小『奶』糕,拿出去給朱明明等幾個孩子分享,姜雙玲順道也給投喂齊珩吃了兩塊齁甜的小『奶』糕。
齊珩面無表情地吃完了之后,姜雙玲含笑看著他:“有沒有找到一點兒曾經的美好回憶?”
齊珩:“……”
“你想再坐一次火車?”
姜雙玲抱住他的脖子,“不,我不想。”
“只想跟一起坐火車的人一直在一起。”
孩子們的暑假眨眼間就要結束了,到了夜里納涼的時候,嗑著瓜子的家長們簡直要把“喜大普奔”這四個詞寫在臉上。
“太好了太好了,孩子們又要上學了吧?”
“人再不去學校,我家的雞『毛』撣子都快壞了。”
“去學校吧,家里已經容不下這猴孩子了。”
“明天去買兩斤肉回來開開!!”
“俺家明天也吃頓好吃的,慶祝孩子們開學。”
……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與大人們的歡天喜地不一樣,孩子們則是聚眾慟哭,哀嘆假期已經不夠了。
“我不想上學。”
“我也不想上學!”
……
齊越和姜澈這兩孩子也跟著大伙兒一起唉聲嘆氣。
“又要開始上學了。”
“原本洗好了的小書包又要翻出來洗洗曬曬。”
就算怎么不愿意接受,開學的日子還是即將到來,同樣的,炎炎夏日也要過度到尾聲。
姜雙玲的肚子又大了一點,她一邊折菜一邊細數他們家夏天的收獲,數著數著數到了飯桌上,桌上四個小菜,椅子上四個吃飯的人。
她拿起筷子,目光從身旁一大三小的身上掃了一圈,猛然發現一個夏天過去……
——白胖如我,黑瘦他三。
過著悠閑養胎生活的姜雙玲不可控制的豐腴了一點,雖說除了凸起的肚子,四肢仍是骨肉勻停的模樣,是跟旁邊這三比起來,就顯得她被喂得白白胖胖。
整個人容光煥發,宋大嫂還打趣說她懷了孩子就跟新投了胎似的,越變越好看了。
姜雙玲憂郁地『摸』著自己的臉,想不是我變得好看,而是全靠我方襯托的。
家里人黑了一個度,不就顯得她更白了嗎?
到了夏天,這兩孩子跟家屬院里的其他孩子一樣,都鬧著要去游水,附近山腳下恰好有一處干凈的清潭,水不深也不急,正好是適合夏日玩水的好地方。
齊珩有時候下午回來的早了,帶著兩孩子去游水,這兩孩子的游泳技術突飛猛,他們家只有姜雙玲這個旱鴨子在一旁默默羨慕。
并且在心里腹誹:“你們夏天游吧游吧,越游越黑。”
……
吃完了飯之后,姜雙玲就給畫了一幅關于一家四口的油畫,著描摹他們的膚『色』,畫完了之后,給家里的每一個人看過。
齊越和姜澈包括某個男人覺得她把他們畫的太黑了。
“媽媽你這個顏『色』不對!”
“……姜妹?”
……
姜雙玲哼哼幾聲,慫恿他們一起去拍照留念,新到了一筆稿費,不去破費一把實在對不起諸位同志。
“走走走,拍照去。”
這么一個夏天的收獲,不拍照對不起這一個火辣辣的夏天。
在座的小黑俠們才能把她襯托得膚白貌美。
照相館的板大概就覺得他們這個動不動就來拍全家福的一家畫風十分清奇。
姜雙玲覺得他們家以后首先就得買個照相機。
取了照片后,寄信給齊珩的母親,原本想把照片塞去,后來想想姜雙玲就放棄了,因為這照片總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既視感,像是白雪公主和她的黑皮王子及兩個小矮人。
而且這還是婚后照,因為白雪公主她懷孕了。
姜雙玲督促齊珩寫了幾頁,又讓齊越這小家伙也寫了一篇,原本這孩子還不太愿意,因為他懶得動筆,后來寫完了之后,莫名十分得意,還要在吃飯的時候當著全家人的面念一遍。
全文三分之二在顯擺他這個夏天過得么幸福。
“孩子們明天要開學了。”
姜雙玲坐在床邊,翻開一本連環畫,左手習慣『性』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這已經成為了她的下意識動作。
齊珩從背后抱住了她,他上半身沒穿衣服,結實的胸肌和塊狀的腹肌全都暴『露』在她的眼前,在燈光下,偏黑的肌膚細膩地仿佛要發光似的。
對方肌肉的手感越來越好了,姜雙玲沒忍住伸手『摸』了一把,而后一想某件事就挺好笑的。
齊珩本身應該是偏冷白皮的,衣服底下的膚『色』很白,尤其是腿和腰腹的部分,平日里暴『露』在外的肌膚曬成健康的小麥『色』,一身膚『色』過度均勻。
而到了夏天,就有些顯得皮膚黑白分層了,姜雙玲曾笑了他幾句,沒想到這狗男人居然幾天不回家,倔強地去把上半身曬了個均勻,氣得姜雙玲想把這個黑皮鬼趕出去。
姜雙玲:“……”
有本事就把下半身一起曬了!!!
坐等家里這三個家伙秋冬褪『色』。
*
兩孩子開學了,變黑變高了的兩個孩子入了新學期。
“阿姐!等我回來!!”
“媽,等我回來!!!”
姜雙玲親自把他們送出門,書包里的東西也是她昨天反復檢查過的,書和紙筆一應俱全。
孩子們背著小書包去學校后,家里又變得冷冷清清,姜雙玲一時有些不適應沒有兩孩子吵鬧聲的白天,做事都覺得悶得發慌。
之前畫畫嫌孩子們吵,這會兒嘰嘰喳喳的鬧騰鬼不在了,倒是又開始想念的慌。
這大概也是屬于家長的一種開學綜合征吧。
最近家屬院又搬進來了兩個新來的軍嫂,其中有一個姓蔣的,同樣是新婚不久搬來的,這段時間經常來找姜雙玲說話,反正一天沒事找事也要跟姜雙玲聊幾句。
半個月后,這個姓蔣的軍嫂就查出懷孕了。
后來就聽說是因為齊營長的媳『婦』兒小姜命里帶福氣,有旺夫相……自從她住在何團長家隔壁之后,年未孕的何團長夫人都懷上孩子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可真是玄乎。
因此……
姜雙玲:“???!!!”
這不純屬……莫名其妙。
因為這人搬來之前就已經懷上了啊!!!
而王雪姝是因為她之前不想懷啊!!
全都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奇奇怪怪地當上了送子工具人。
姜雙玲郁悶不已,而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王雪姝就打趣她:“大伙也就是湊熱鬧,說著好玩的,你別放在心上,不過你也得慶幸慶幸,得虧傳的是旺夫相,而不是媒婆相。”
姜雙玲:“……”
誰知道王雪姝這句話說得還真不是時候,她的話音剛落,兩人轉頭就看見了往院門口走過來的樂連長。
樂勤原本是要走向齊家,卻意外看見了在何團長家院子里的姜雙玲。
他恰好是來找齊營長媳『婦』兒的。
來感謝姜雙玲上一次的幫忙,這個高大憨厚的漢子紅著臉說自己快要準備結婚了,還給姜雙玲送了一份謝媒禮。
“嫂子,我是來感謝你的。”
姜雙玲:“……”
王雪姝:“……”
兩人目送樂勤離開,姜雙玲看著他的背影,故意岔開話題道:“沒想到樂連長還有如此鐵漢柔的一面。”
“你說得對。”王雪姝捂住嘴樂不可支,肩膀跟著一抖一抖的,笑得沒有絲毫形象,眼角的細紋都快要笑出來了,“哈哈哈哈,我這嘴是不是開了光啊哈哈哈哈哈哈……”
這么的哈哈哈聽得姜雙玲一陣頭大。
姜雙玲:“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一開始不是找的是你嗎?說你不是也有一份禮啊,王媒婆。”
王雪姝秀美一挑,登時不滿了,反擊道:“你『亂』講什么?姜媒婆。”
“王,你看看你這大肚子,我聽說古代的媒婆就這樣。”姜雙玲輕飄飄地在她肚子上瞥了一眼,嘖嘖兩聲。
王雪姝簡直快要笑岔氣了,“小姜我求你別說話了,你說,我都要把孩子給笑出來了。”
姜雙玲學著齊珩那面無表情的模樣,分外淡然道:“王,有什么好笑的。”
語氣一派云淡風輕,仿佛不把世間的紛紛擾擾放在心上。
王雪姝:“……救命啊,你別開口了,我什么都答應你。”
“那你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啊。”要是再說出去,姜雙玲還不知道這謠言都傳成什么樣,起碼得等風頭過去。
“行行行,我答應你。”王雪姝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
“你發誓。”
王雪姝:“我還得發誓啊?!難不成還得發個毒誓?”
姜雙玲:“那倒不用了,你就發誓,今天的事你要是說出去,何團長頭頂就沒有頭發。”
“小姜你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