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的腿也不知道怎么長的,??唐柏后腳追出去，立刻不見他人影子，正要心急火燎跳下階梯,??薛云云叫住了他：“齊越在宿舍里嗎？”
    “不在,??我這不追他去嘛。”唐柏回頭看了眼，現(xiàn)是薛云云后腳步一個急剎車，連忙扶住樓梯護欄，險些沒把自己給摔著,??“喲，老薛啊,??還沒死心呢？”
    “我原本就沒起心，還不是你們說他不回家,??好歹也是個機會……”薛云云含含糊糊道,??他對齊越這個全校好妹夫倒是沒么心思，架不住家里人的慫恿。
    他家是金陵本地人,??『奶』『奶』媽媽么的一眾慫恿他邀請那位齊同學(xué)來家里玩，“他不是不回家過年嘛？這不正好了，邀請同學(xué)來家里坐坐怎么了？咱也見見是不是個好孩子?！?br/>     “咱家家庭也不差，都是職工，吃國家糧的……正好小妹她女兒也在……年紀差不多，指不定就看上眼了，認識認識也好,??年紀??？那可不，放在以前那個年代，早都結(jié)婚了——”
    “『奶』『奶』那個年紀，孩子都生了。”
    ……
    “長得好，家里不拖后腿,??自己還讀這么個大學(xué)的俊小伙到哪里找？”
    “也虧得他年紀小，才沒被下了?！?br/>     “問過了，人家在學(xué)校的聲也不錯。”
    “太上趕著了？這算么，放古代還有榜下捉婿呢。”
    ……
    一想起家里的那群人，薛云云頭大斗，他就不該把那張合照帶回去，誰知道他們還能起這樣的心思，也怪照片上的齊某人，鶴立雞群，一張俊臉佇在那太打眼。
    哪怕薛云云跟家里人說，人家可能跟家里關(guān)系不好，也沒有打消熱情，“跟家里人關(guān)系不好，大過年的不回家，這多可憐啊，你哪怕是發(fā)揮點同學(xué)愛，也要把人叫回來坐坐?！?br/>     薛云云：“……”
    上次被人搶了第一的薛云云，實在擠不出半點同學(xué)愛。
    可若某人真成了他妹夫，別說，他倒不反對，還會有點暗爽，可算是壓了一頭。
    唐柏搖頭晃腦，齊越眼見的是追不上了，于是他也不著急，知道在招待室，等會兒直接過去就成，他看著薛云云嘆道：“可真執(zhí)著啊。”
    “當哥哥不容易！”
    他知道薛云云家的條件不錯，似乎有親戚在『政府』部門工作，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單看平時的吃用習慣，放在一眾好哥哥中也算是不錯的家世了，沒想到他家也看上了小齊弟弟。
    薛云云苦笑：“你等有個妹妹你就知道了?！?br/>     唐柏突然道：“我沒有妹妹，齊越倒是有個妹妹……”
    薛云云驀地眼睛一亮，登時來精神了，興奮道：“他妹妹長得怎么樣，見過照片嗎？”
    唐柏斜了斜眼睛看他，對方的小心思一目了然，學(xué)著之前齊越的語氣涼涼道：“齊越他妹四歲?！?br/>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薛云云語凝噎：“……”
    眼前這姓唐的，著實欠揍的厲害。
    “齊越他去哪了？”
    “我這不是追他去么？他去學(xué)校招待室，聽說他家里人來了?！?br/>     “是嗎？我也去看看?！?br/>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宿舍樓，都是學(xué)校訓(xùn)練出來的猛將，出了樓梯直接跑了起來，不過一兩分鐘的功夫，就看見了招待室的窗戶，他們卻在招待室外的一顆大榕樹下見到了齊越。
    齊越懷里抱著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頭上綁著精致的小辮子，左右各一個手工綢緞蝴蝶夾，穿著小紅襖，皮膚如雪一樣白皙，女孩的眼睛很亮，欣喜地看著哥哥，童稚的聲隨著風傳到兩人的耳朵。
    “哥！哥！曦曦想哥哥了！”
    他旁邊還站著個十來歲的男孩，與齊越的樣貌有六七分相像，看得唐柏心里咋舌不已，這齊越家里到底還有多少個像他這樣的……好妹夫？
    這家的男人都長這么??？
    妹妹也是個小美人胚子。
    “大哥也想曦曦。”
    齊越臉上的容是唐柏從沒見過的溫柔，帶著繭子的在女孩的臉上輕柔地捏了下，他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戴到了小女孩的頭頂。
    兩人走到這兄妹三的身邊。
    “齊越，你弟弟妹妹?。俊碧瓢叵乳_口。
    “嗯。”見到闊別已久的家人，齊越臉上的容就沒淡過，一張生動的俊臉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得虧他們學(xué)校的女生少。
    薛云云見到他對弟妹這番溫柔的模樣，驀地對這人改觀，心下開始正考慮對方成為自己妹夫的可能『性』。
    倒是個不錯的人。
    “你——”剛想開口的唐柏忽然瞥見不遠處招待室門口，有一個男人與學(xué)校一位老師交談，那男人站姿挺立，氣質(zhì)不凡，一看便知是軍人，站在這里只能看見對方冷硬的側(cè)臉，卻令唐柏絕望的現(xiàn)，這男人也有幾分像齊越，屬于他們學(xué)校好妹夫的成熟版。
    唐柏：“……”
    要遭，見了這個成熟版的，他們宿舍的門檻豈不是又要被許多“好哥哥”踏破……
    邪了門了。
    你們這一家三兄弟長這么像？
    “齊珩……”此時一個俏麗時尚的長卷發(fā)女郎從招待室里走出來，站在齊越他哥的身旁。
    學(xué)校里，不，哪怕是金陵城里也很少見到這樣美貌時尚的姑娘，薛云云往招待室門口看了過去，嘴里下意識問道：“齊越，那是你哥哥姐姐？”
    這家的幾兄妹還是容貌個個出彩。
    齊越嘴角微微抽動：“……那是我爸媽?！?br/>     唐柏兩人震驚極了，簡直難以置信，“你爸媽這么年輕？”
    竟然生出你這么大個兒子？？？
    “你媽媽好漂亮啊?！碧瓢厣瘛荷粡?fù)雜，沒想到同宿舍住了大半年的齊越，原本以為是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小可憐，沒想到家世這么不簡單。
    他爸媽的氣質(zhì)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
    姜雙玲走到兒子女兒身邊，把上拿的一包東西遞給齊越，“阿越，糖栗子，嘗嘗，還熱乎著?！?br/>     “這是你同學(xué)嗎？來一起嘗嘗糖栗子。”
    “阿……阿姨好？”
    “你們好?！苯p玲笑，轉(zhuǎn)頭就看見曦曦小飯桶最快伸出安祿山之爪往里探去，近水樓臺先得月『摸』出一粒香甜熱乎的糖炒栗子，呼呼吹著小手往嘴里送去。
    顧己，后想哥的曦曦妹妹吃進嘴里后，才把另一個糖栗子喂給齊越。
    齊越把這包糖栗子分給其他人嘗嘗。
    曦曦小飯桶吃完后搶先評價，“媽你糖放少了，沒有以前甜?！?br/>     “這是專門給你大哥做的，哥哥就喜歡吃這樣的，以為誰都跟你這個小糖精似的，可勁兒放糖啊？”
    姜雙玲說完，順手摘下曦曦小飯桶頭頂?shù)拿弊?，重新戴在齊越的頭頂，雙幫他調(diào)整，為了方便姜雙玲的動作，齊越彎了腰把頭低下。
    “好了。”姜雙玲臉上的容加深了，眼前的大兒子一身軍裝，英氣『逼』人，讓她的眼睛都跟著亮了分，夸贊道：“我兒子帥氣。”
    “是媽媽養(yǎng)得好?！?br/>     ……
    心實意的商業(yè)互吹彩虹屁張口就來。
    “阿越你在學(xué)校里過得怎么樣？”
    齊珩還在那邊與偶遇的舊友說話，姜雙玲則跟幾個孩子以及齊越的同學(xué)交談。
    唐柏發(fā)現(xiàn)這齊家人的關(guān)系很親密，跟他們之前猜想的完全不一樣，長輩沒什么架子，聊起來十分閑適，就跟同齡人似的，以至于得意忘形，沒忍住像平日里的打趣一樣，開始滿嘴跑火車。
    ……
    姜雙玲震驚：“全校好妹夫？”
    媽耶，我兒還有這種稱號？
    齊越黑了臉。
    *
    傍晚回到招待所，想起白天聽到的那什么“全校好妹夫”，姜雙玲獨自坐在床上樂不可支。
    崽的校園生活可真豐富啊！
    她笑著著躺倒在床上，齊珩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彎腰動作輕柔地幫她脫下鞋子，雙腿一松得到解放的姜雙玲順著往邊上一滾，見齊珩重新坐下后，撲倒進男人的懷里。
    她捧著齊珩的臉，認真研究端詳了一會兒，忍不住好奇：“齊珩，你當初的同學(xué)是不是也有很多給你介紹妹妹？想讓你當妹夫？”
    小姜同志剛才尋思了下，他們家齊珩同志似乎比齊越讀大學(xué)的年齡更小……雖說身高是夠了，但這年齡不匹配啊，可不就是個好妹夫人選？
    這會兒雖然剛剛定下計劃生育的基本國策，但在早幾十年前，國家是鼓勵生育的，誰家里不是好幾個兄弟姐妹，親妹妹多得是。
    齊珩閉口不答。
    姜雙玲在他臉上『揉』了下，“你可不準說什么年紀太小記不清了，我記得我丈夫記憶好得很呢，結(jié)婚那年給我寫得幾封信你都還記得……不準說謊騙我，是不是很多人給你介紹妹妹？”
    齊珩摟過女人的腰肢，兩人身體貼的更緊一些，私底下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jīng)沒有在外人面前的清冷疏離，“有過?！?br/>     “有過多少個？”
    齊珩：“……記不清了?！?br/>     小姜同志表示自己的陳年老醋壇子打翻了，她心里酸，語氣也酸酸的，“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還有多少個好妹妹？”
    居然到了記不清的地步？是人太多不敢讓她知道嗎？
    “只有你這么一個?！饼R珩低頭與她的額頭相碰，“我讀書的時候，從沒想過這些事情?！?br/>     “此生摯愛，獨你一人?！?br/>     陳年老醋壇子也沒什么好翻的，又不是做老壇酸菜牛肉面，小姜同志又把醋壇子扶好，生活還是泡在蜜罐里比較幸福。
    “阿越這孩子也跟你一樣，我看他還缺了這根筋?！苯p玲發(fā)現(xiàn)這會兒的齊越也對鶯鶯燕燕不怎么感興趣。
    齊珩：“黑不知勤學(xué)早，白首方悔讀書遲，他這會兒本來就是該讀書的時候?！?br/>     姜雙玲：“……好家長，言傳身教?！?br/>     他們家里，應(yīng)該是沒有祖?zhèn)鞯脑鐟佟?br/>     弟弟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
    學(xué)醫(yī)似乎挺容易禿頭的，也許沒有時間沉溺于兒女私情，就是不知道她弟弟姜澈有沒有獲得類似于全校好妹夫之類的稱號。
    小姜同志還記得，這貨小時候還挺得小女生們喜歡呢。
    等去首都看看就知道了。
    *
    唐柏回宿舍后，好幾個人把他拉到外面去，七嘴八舌的問他：“齊越的家人來了？”
    “他家里人怎么樣？”
    “你見到他妹妹了？”
    唐柏擺了擺，“見到了，他爸媽跟兩個弟妹都來了?！?br/>     “你們知道我現(xiàn)在的第一感想是什么嗎？”
    “我覺得我就缺個妹妹??！”唐柏不得不承認，齊越這家伙的確是個好妹夫人選。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他爸媽人真好？”
    “他爸媽又年輕又好看，能生出這種兒子的，爸媽能不好看嗎？”
    ……
    見了齊越后，一家人也沒急著離開金陵，姜雙玲和齊珩帶著孩子們，以及齊越的兩個同學(xué)，一起在金陵城里逛逛，好不容易來了一趟，總要玩夠本了才是。
    姜雙玲買了不少特產(chǎn)，還給自己訂做了幾件云錦旗袍，家里人也各做了套衣服，量了身形，等具體做好了后，只能等到下個學(xué)期的齊越同學(xué)負責來拿。
    她逛過一張張云錦機杼，看著那成千上萬的絲線，心想著幸好自己沒有穿越到古代，就她這種水平，踩踩縫紉機還，讓她織布織錦緞就算了。
    “來，拍照，麻煩同學(xué)幫我們拍一張?！?br/>     一家人在一起，還帶了相機，自然是要一路拍照，留下各種紀念的照片，齊越隨行的兩個同學(xué)，唐柏和跟過來的薛云云，拿著相機幫忙拍了好幾張。
    唐柏突然發(fā)現(xiàn)……
    這一家人可真會擺拍，在鏡頭前擺出來的姿勢好看極了。
    他的表情古怪，在私底下猜測這家人是因為生得好看，因此無論拍么姿勢都好看，還是因為……這家人太會凹造型了？？
    “齊珩，你來拍！拍我的單人照！”
    “齊暉要跟漂亮美貌聲音甜的媽媽拍照！”
    “曦曦也要和漂亮美貌的媽媽拍照！！”
    “大哥也要拍照！”沉穩(wěn)的大哥說不出彩虹屁精弟妹的詞。
    齊珩拿著相機皺眉，“……”
    合著就沒他？
    唐柏和薛云云：“……”他們也沒能同框。
    但他們倆今天出門來收獲頗豐，拍照的姿勢和角度學(xué)了不少。
    *
    齊越收拾了東西出學(xué)校，跟家人們上火車去首都，這一回他們家自然又承包了火車上的一個角落，買的是臥鋪票，齊珩和姜雙玲坐在下鋪，曦曦擠在最中間。
    上面的齊越枕著雙往下看，“姜二這一回肯定要羨慕我?！?br/>     他們在金陵逛了一圈，沒有姜二！
    以后拿照片秀給對方看。
    “姜二這家伙，高考前讓他跟我填一個學(xué)校，非得去學(xué)醫(yī)，學(xué)醫(yī)怎么了，學(xué)醫(yī)也打不過我……家里的雞照樣不給他殺……媽你下次做八寶鴨，倒是可以交給姜二?！?br/>     姜雙玲笑道：“怎么？”
    “前段時間，他給我寄了一封信，信上附了照片，就是一個縫合好的香蕉皮，他還跟我說，說齊老大你以后受傷了我來縫你——”
    “我懷疑姜二是在威脅我！”
    齊暉：“香蕉皮？”
    齊曦：“香蕉??？”
    姜雙玲好奇的往上一瞥：“是嗎？阿越，那照片呢？讓我們大家看看香蕉皮?！?br/>     “都在火車上了還看么，見到姜澈讓他當眾縫香蕉皮。”
    *
    首都醫(yī)科大，宿舍樓八棟。
    昨夜下了一場雪，學(xué)校里銀裝素裹，裹得厚厚嚴實的學(xué)生哇哇叫著走回宿舍，不遠處滑倒的一連串帶摔，幾聲驚叫，枝葉上的殘雪跟著簌簌飄落。
    屋外的風刮得人臉疼，這會兒能在屋里待著，就不去外面。
    “早知道當初，學(xué)什么都不該學(xué)醫(yī)，想到以后醫(yī)院當醫(yī)生的是你們這些人，我就心慌。”
    “心慌么？誰上課不認真了？”
    “上一回那課，我看到好幾個手抖的厲害……”
    “都抖成篩糠了都?！?br/>     “久了，習慣了，就不抖了?！?br/>     “隔壁那老徐，抖得厲害，他居然還一心想……”
    姜澈把上的橘子切好，八瓣整整齊齊，分毫不差，旁邊的謝允杰嘖嘖稱奇，“你這也切得太好看了吧，等會兒就要吃，至于嗎?！?br/>     “怎么練出來的？”
    姜澈心道：姐夫有強迫癥，姐姐愛擺盤，僅此而已。
    “從小練出來的？”
    吃瓜子的肖書繁好奇道：“你家里干什么的？從小練刀？這還能從小練出來？”
    “他每次切水果都特好看，我也想學(xué)點卻哄小女生。”
    “學(xué)了，可沒他巧?！?br/>     “許仙，你上的活可真細，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以后動手術(shù)，別的我不放心，我只放心你，就你了?！?br/>     一聽到這個詞，姜澈皺眉：“別叫我許仙?！?br/>     謝允杰笑：“叫一叫怎么了？現(xiàn)在外面人都這么叫你，你出大氣了?。。?！”
    “可真給咱們系長臉啊，許小仙。”
    他們學(xué)校元旦節(jié)前排演節(jié)目，姜澈他們系里，就說要搞一出話劇《白蛇傳》，新學(xué)期新來的嫩草姜澈，被趕鴨子上架推選上許仙的位置。
    姜澈根本就不想演么話劇，演話劇影響他練刀（術(shù)刀）。
    但是沒得選擇，那邊說系里新生必須貢獻貢獻，新時代的新生就應(yīng)該全面發(fā)展，姜澈你要是不演許仙，那你就白素貞吧……
    姜澈：“拒絕?！?br/>     話劇社長：“你不演許仙？”
    姜澈：“不演。”
    話劇社長開心地一拍板：“那小姜你就白素貞吧！你個兒高，我給你找個更高的老許！”
    姜澈：“我都不演，你要我演我就選法海?！?br/>     他是來學(xué)醫(yī)的，不是來演話劇的！?。。?br/>     “不，姜同志你這思想不正確，我得找系主任跟你談心了，作為咱們系里的排面，晚會那天很多人來看的，不能丟了咱們系的面子，許仙白素貞你總得選一個！”
    話劇社長搓了搓，校內(nèi)的元旦晚會結(jié)束之后，他們還有個十六校才藝比拼呢，這一次一定要讓學(xué)校拔得頭籌。
    “你身上有種古典的味道，舍你其誰？上吧上吧?！?br/>     “你要有集體榮譽感?。。　?br/>     “你要是不選許仙，直接按你的身量去安排白娘子了。”
    姜澈：“……行吧。”
    “白素貞？？？？？?。。?！”
    “許仙。”
    自打姜澈一襲白衣在元旦晚會上亮相過后，白衣仙，俊美不凡，仿佛從畫里走出來的許仙就在他們學(xué)校里出了。
    姜澈同志也榮獲了“許仙”的雅稱。
    一時之間，周圍的人仿佛忘記了他的本名，都只記得他是“許仙”。
    就連去讀書館借書，管理員登記的時候，顫抖著指著他，稀奇不已：“是許仙啊，許仙來借書了?！?br/>     “我姜澈。”
    “許仙啊?。。?！”
    “許仙來借書了？”
    ……
    除了本校的人，就連外校的人，都知道他們醫(yī)大有個俊美的小醫(yī)生許仙，人如其名，白衣仙，水墨畫走出來似的。
    “你們學(xué)校的許仙呢？”
    “聽說你們學(xué)校有個當代許仙？”
    “據(jù)說比白娘子還長得好看？”
    “人長得美?！?br/>     “哪里人??？”
    ……
    后來他們這節(jié)目還要去參選十六校聯(lián)合的才藝比拼大賽，醫(yī)大一致推選《白蛇傳》上場，票數(shù)一騎絕塵，這劇特別符合他們醫(yī)學(xué)生的特質(zhì)！
    他許仙的號，在校外也有了。
    北大文學(xué)系一個社長，就特別喜歡他，還試圖邀請他去演紅樓夢，說演一出黛玉葬花，讓他拿花鋤去演林妹妹，姜澈差點就想拿手術(shù)刀去剖了他。
    ……
    當然，事情不了了之。
    他這長相，在搞文學(xué)的女生中很受歡迎，雖然知道他才十六歲，不過，很多人都表示不介意年齡。
    姜澈：“我一心只想學(xué)習?！?br/>     醫(yī)學(xué)生的學(xué)習，是枯燥而乏味的，近來最大的驚喜是接到了阿姐的消息，說姐姐姐夫帶著外甥們來首都接他，然后一起去阿姐的哥嫂家過年。
    想到要馬上見到姐姐姐夫，姜澈心里高興，也就不是很計較別人的那幾句許仙。
    等風頭過后，自然就沒他么事。
    “你最近很高興啊，要準備回家過年？”
    姜澈把桌上的汁水收拾干凈，“我姐一家要過來?！?br/>     “你姐？你還有姐姐啊？”
    “有，我唯一的姐姐。”一想到自家的眼睛，姜澈不自覺了起來，一雙鳳眼向上揚，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你姐一家來首都玩？”
    “差不多吧，來轉(zhuǎn)一圈?！?br/>     “一定要來學(xué)校里逛逛??！”
    吃飯的時候，他舍友在食堂里跟別人閑聊，“許仙他姐要過來。”
    “——許仙？”
    “許仙他姐要來做么？”
    旁邊就有人打趣：“當然是來除妖?。　?br/>     “除什么妖？又不是法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