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遼東前線。
蘇尋帶領新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年羹堯帶領的七萬清軍,兩萬騎兵,五萬步兵,對外號稱十萬,一路勢如破竹,渡過遼河后兵圍西平堡。
在前些年的幾次大戰(zhàn)中大明已經(jīng)被滿清攻占了許多關隘和城池,西平堡后就是廣寧城的最后一道防線。
如果清兵攻破西平堡,那么大軍便可直圍毛文龍所在的廣寧城。
攻下廣寧城后,明軍的防線條唯有徹底放棄關外,退守山海關以內(nèi)。
所以廣寧城是重中之重。
西平堡守軍一萬,守將羅一貫。
在原來時空的歷史上,羅一貫成功預測了努爾哈赤的進攻路線,但是遭到奸臣孫得功刁難,他無法調(diào)動遼東軍精銳,只能獨自前往西平堡。
后來果然如他預測,努爾哈赤渡過遼河從西平堡進攻,寡不敵眾之下一萬守軍全部戰(zhàn)死,羅一貫自刎。
前來支援的孫得功,祖大壽等人半路遭遇埋伏,孫得功的副將鮑承不戰(zhàn)而逃,孫得功大喊前軍敗了動搖軍心,使得三萬援軍慘敗,后來孫得功獻城投降,加入滿清反過來打明軍。
只是在這個時空滿清早已經(jīng)立國多年,清兵元帥也變成了年羹堯。
大戰(zhàn)將至,西平堡內(nèi)所有明軍都是神色凝重,面對七萬清兵圍困,西平堡在蒼茫大地上顯得如此單薄。
“求援信發(fā)出去了嗎?”
羅一貫披著鎧甲坐在最上方,唇上蓄著短須,身材魁梧,面容滄桑。
他早就向毛文龍大帥進言,清軍絕對會從西平堡進攻,但沒想到遭到廣寧游擊將軍孫得功處處刁難嘲諷。
毛文龍也被孫得功煽動,未敢派重兵前來西平堡,最終他自己堅持認為自己的推測是對的,獨自前來。
現(xiàn)在事實證明,他的推測果然沒有出錯,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憑借他這一萬守軍,根本攔不住那七萬清兵,他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結果,但他還是來了。
因為他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他對不起漢家男兒,對不起大明。
所以明知必死,他也來了。
漢家男兒從來不缺不怕死的人。
“將軍,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清兵已經(jīng)在準備攻城了。”一名副將說道。
羅一貫起身,環(huán)視堂下諸將,沉聲說道:“好男兒當為國征戰(zhàn),馬革裹尸,城外清兵十萬,但我大明無一男兒不鐵血,傳我令,死戰(zhàn),不退!”
“末將遵命!”
數(shù)位將領起身拱手,身上的盔甲在碰撞時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就如同刀槍在碰撞一般。
“將軍有令,死戰(zhàn)不退!”
“將軍有令,死戰(zhàn)不退!”
“將軍有令,死戰(zhàn)不退!”
傳令兵背后插著旗,在城墻上飛奔著傳揚羅一貫的軍令。
城墻后面,一名三十多歲的老兵揉了揉自己滄桑干燥的臉,抬頭望著天上的太陽,握緊了手里的刀。
一名新兵抱著火銃瑟瑟發(fā)抖。
“娃子,莫怕,韃子也是一個腦殼兩只手,被捅一刀也會死。”老兵安慰著新兵,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
新兵點頭,但依舊在瑟瑟發(fā)抖,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不過他卻沒有大聲哭喊,更沒有逃跑。
堡外,各色大旗招展,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清兵無邊無際。
“咚咚咚……咚……”
伴隨著雷鳴般的鼓聲。
十幾門火炮被清兵推出。
“轟轟轟轟……”
這個時候用的還是實心彈,炮彈落在城內(nèi)砸垮房屋,砸死士兵,民眾的哭喊,士兵的慘叫,怒罵,房屋倒塌的巨響,在西平堡內(nèi)交織一片。
任由炮彈落下,西平堡城墻上的明軍們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哪怕是時不時有身邊的戰(zhàn)友被砸死。
他們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了,如果就這么慌了的話,城破得更快。
“嗚嗚嗚——”
沉悶的號角聲響徹蒼茫大地。
清兵動了,一支三千多人的步兵扛著云梯等攻城工具沖了上來。
“放箭!”羅一貫大吼一聲,他抓起長弓拉得滿月,手指松開,箭矢離弦而出,帶著破空之聲射殺一名清兵。
“咻咻咻咻咻咻……”
箭矢如雨,但大部分都落空了,少被清兵的盾牌擋住了,只有極小一部分箭矢才射中了人,一個清兵倒下后很快就有人撿起盾牌頂上其位置。
“亢亢亢亢……”
火銃槍不停的噴發(fā)彈藥,每打一次都要從前面重新裝彈,十分麻煩。
三千多清兵沖到城墻下時已經(jīng)死了數(shù)百人,但云梯被搭在了城墻上,明軍在上搬著石頭等東西往下砸。
很快又是一支兩千多人的清兵從軍陣中馳援而來,悍不畏死的清兵一個接著一個踩著云梯往城墻上爬。
城頭上,一名老兵揮舞著手中傳了兩代的刀連殺了三名清兵,當他準備揮刀向下一人時,他被清兵抓住從城頭上一起拖了下去,被亂刀砍死。
之前嚇得瑟瑟發(fā)抖的那名新兵大喊著扣動扳機迎面打死一個人,隨后便被一把彎刀穿透了胸口身死。
戰(zhàn)場上沒有主角,都可能會死。
嘶吼,慘叫,怒罵,咆哮,各種各樣歇斯底里的聲音充斥著城頭。
清兵連續(xù)發(fā)起三次進都被守軍全部打退攻,終于在傍晚時,清兵停止了攻城,城內(nèi)的明軍得以喘息。
兩天后,送信的士兵累死了一匹快馬,求援信終于傳到廣寧城。
毛文龍第一時間聚將議事。
“諸位將軍,這是來自西平堡的求援信,果然是羅一貫所料,年羹堯從西平堡進攻,羅一貫說最多只能擋住七天,商量下哪部前去救援吧。”
毛文龍捏著信紙,心中十分后悔當日沒有聽從羅一貫的分析,否則現(xiàn)在前線又怎么會是這么個局面。
“哼!孫游擊,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清兵不可能從西平堡進攻嗎?”
一名武將看著孫得功說道。
孫得功捋著胡子:“這軍情形式頃刻即變,本將又不是神仙,當時只是根據(jù)合理的情況進行分析而已。”
“廣寧游擊孫得功、總兵祁秉忠、參將祖大壽會同鎮(zhèn)武堡總兵劉渠率軍3萬赴援。”毛文龍直接一言定鼎。
孫得功臉色一變,剛想說話,但毛文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最終他只能憋出一句:“末將……遵命。”
“諸位將軍,淮安候已經(jīng)帶領援軍在趕來的路上,無論如何,在侯爺趕到之前西平堡不能丟,下去準備吧。”
毛文龍說完就散會了。
孫得功,祖大壽,祁秉忠,劉渠第一時間率領三萬援軍趕往西平堡。
軍情緊急,片刻不能耽誤。
“將軍,我們真要去救西平堡?”
副將鮑承湊到孫得功身邊問道。
“不然怎么辦?毛大帥的軍令都下了,我們還能不聽?”孫得功說道。
鮑承眼珠子一轉(zhuǎn):“將軍,恕我直言,滿騎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如今這可是十萬清兵啊,我們打的贏?”
“你想說什么?”孫得功問道。
鮑承左右瞧了瞧,然后壓低聲音說道:“我們不如降了滿清,我看這大明國是吃棗藥丸,去了滿清,我們照樣享受榮華富貴,掉過頭來打明軍可比去西平堡打清軍要容易多了。”
“你有什么計劃?”孫得功心動了,他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明知西平堡必破,他又怎么愿意去尋死呢?
鮑承說道:“我們將援兵的路徑告訴清兵,讓清兵提前埋伏,我們就立了大功,然后再趁亂帶兵逃回廣寧潛伏,等西平堡破了后,再伺機拿了毛文龍獻城投降,這是潑天大功啊!”
“就按你說的吧,埋伏地點定在平陽橋吧,那兒比較合適。”孫得功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當即答應下來。
隨后祖大壽和劉渠祁秉忠等人便沒注意到,有一人離了隊伍溜走。
兩天后,三萬援軍在平陽橋遭遇清兵埋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祖大壽剛想組織反擊,孫得功就大喊前軍敗了,隨后軍心渙散,一敗涂地。
祖大壽逃走,劉渠和祁秉忠戰(zhàn)死,只剩下孫得功和鮑承活著,他們的部隊早就被他約束沒有反擊。
伏擊的清兵打掃戰(zhàn)場,一名滿清武將向?qū)O得功和鮑承走來。
“奴才孫得功,參見大人。”
孫得功和鮑承臉上掛著諂媚之色下跪,向清將磕了一個頭。
“哈哈哈,孫將軍快快請起,識時務者為俊杰,大清不會虧待你的。”
清將上前攙扶孫得功和鮑承。
一番寒暄之后,孫得功和鮑承丟下部隊,兩人裝作狼狽的跑回廣寧。
……………
三天后,西平堡前線。
“將軍,剛剛得到消息,援軍在平陽橋遭遇伏擊,三萬人非死即俘,我們沒有援軍了!”副將悲嗆的說道。
他們已經(jīng)和清兵打了七天了,將士損失慘重,箭矢不足,火藥將盡,現(xiàn)在援軍被埋伏,他們真的死定了。
此時議會廳內(nèi),原本七把椅子現(xiàn)在空出了四把,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四人。
羅一貫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堡內(nèi)能打的還有多少人?”
“不足四千。”副將答道。
羅一貫又問:“糧食還有多少。”
“不足三日。”副將再答。
隨著兩人一問一答,議會廳內(nèi)的氣氛更加低沉,讓人感到絕望。
羅一貫起身:“把糧食和軍械全部發(fā)下去,今天,我們就埋在這兒!”
“末將遵命!”
兩名副將下去,一人分發(fā)糧食,一人分發(fā)軍械,沒有什么鼓舞士氣的廢話,所有士兵都知道今天要死了。
士兵們靜默無聲的嚼著干糧,或是擦著長槍,戰(zhàn)敗的陰云籠罩全堡。
堡外,年羹堯騎在馬上,在一群將領的簇擁下遙遙看著西平堡,他看見了城頭上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知道那就是羅一貫。
就是他,帶著一萬人,依靠著一座小小的堡壘擋了七萬清軍七天。
“是個人才啊,去勸降吧。”
年羹堯嘆了口氣說道。
隨后一名小將打馬而出。
“羅將軍,你已經(jīng)帶兵擋了我們七天了,你已經(jīng)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投降吧,你們沒有希望了,你們的援軍在平陽橋全軍覆沒,你們城內(nèi)的糧食和軍械已經(jīng)不夠,何苦硬撐著呢?”
“只要你投降,以你的能力,來了我們大清當一路提督總沒問題的!”
羅一貫嗤笑:“我羅某尚未戰(zhàn)死,何來已經(jīng)盡到職責一說?回去告訴年羹堯,本將就在城頭上等著他!”
清將打馬回了清軍陣營。
年羹堯嘆了口氣:“傳我軍令,發(fā)起總攻,今天必須踏破西平堡!”
只要拿下西平堡,廣寧城那邊孫得功就會變節(jié)獻城投降。
“咚咚咚咚——”
“嗚嗚嗚嗚——”
密集如雨點的戰(zhàn)鼓和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大量的清軍向西平堡沖去。
這一次比前幾天的數(shù)量都多。
西平堡內(nèi)的明軍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年羹堯要一鼓作氣拿下西平堡。
“將士們!跟我殺敵!”
最后一根箭矢射完后,羅一貫大吼,一刀將爬上城墻的清兵砍下去。
滾燙的鮮血飚在了他臉上。
“殺!我大明將士沒有孬種!”
守軍咆哮著與清兵廝殺。
爬上城墻的清兵越來越多。
倒下的明軍也越來越多,但清兵倒下一個后,立馬又是一個沖上來。
在士氣和人數(shù)都不對等的情況下,明軍根本不是清兵的對手。
日上正午,城頭上已經(jīng)明軍和清軍堆滿了尸體,羅一貫身邊只剩下了數(shù)百人在和源源不斷的清兵作戰(zhàn)。
“轟!轟!轟!轟!”
就在此時,突然炮聲如雷。
清軍的后軍被炸得人仰馬翻。
城墻上的明軍和清軍都懵了。
他們向城外看去。
遠遠的只見一面黑旗飄揚,“淮安.蘇”三個字如同烈日一般刺眼。
“兄弟們!援軍來了!淮安候帶著援軍來了!跟我殺啊!”羅一貫大吼。
“殺啊!”
數(shù)百已經(jīng)精疲力盡的明軍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沖向清兵,因為已經(jīng)心存死意的他們現(xiàn)在看見了希望。
相反,城墻上原本悍不畏死,勢如破竹的清兵則是陷入了惶恐。
“怎么回事!后面怎么會冒出敵人來!傳令,后軍原地反擊,右翼和左翼軍立即趕往支援!”年羹堯大吼。
年羹堯喊話的同時,將前軍的指揮權交了出去,自己向后軍趕去。
遠遠的他就看見上萬手持火銃的明軍半跪在地上。
年羹堯露出一抹不屑之色,火銃只能作為錦上添花,愚蠢的明軍居然將這當成了作戰(zhàn)的主武器,尋死。
“傳令騎兵沖上去!讓他知道我大清鐵騎的厲害!”年羹堯下令沖鋒。
騎兵就是火銃的克星,因為火銃準頭差,裝填慢,往往才剛發(fā)射了一輪,騎兵就已經(jīng)沖到他們臉上去了。
然后等待火銃兵的就是屠殺。
“殺啊!踏碎明軍!”
“大清的勇士們!跟我沖鋒!”
之前一直是在攻城,騎兵都沒有發(fā)揮什么作用,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聽見沖鋒,都興奮的策馬奔騰。
踏踏踏踏踏踏……
兩萬騎兵沖鋒,馬蹄陣陣宛如雷鳴,此刻大地都在顫抖,塵土飛揚。
蘇尋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真以為我這些火銃是你們那些爛槍嗎?當即下令:“三段式齊射。”
“亢亢亢亢亢亢……”
第一排三千把火銃齊射,直接打得騎兵人仰馬翻,隨后第二排齊射,第一排裝填,第三排齊射,第二排裝填,第一排再射,第三排裝填。
清軍騎兵還沒沖進一百米五十之內(nèi),就已經(jīng)死傷了一兩千人,燧發(fā)槍的射程更遠,裝填更快,威力更大。
“怎么會這樣!他們的火銃為什么能射那么遠!為什么裝填那么快!”年羹堯頓時就懵了,毛瓜子嗡嗡的。
看著騎兵一排排倒下,年羹堯這才反應過來,吼道:“下令撤退!”
但此時他已控制不住場面。
騎兵馬匹在火銃的刺激下瘋狂亂穿,迎接他們的就是火銃彈丸。
當滿清騎兵沖入一百五十米內(nèi)時已經(jīng)挨了三萬多槍,死傷近五千。
隨后明軍火銃兵退開,一萬從人到馬全都身披墨色重甲,手持長刀長槍的重甲騎兵地動山搖般沖出戰(zhàn)陣。
他們連臉上都帶了鐵面具。
可謂是真的武裝到了牙齒。
四萬新軍,連續(xù)訓練兩年,在黑木崖上人人練武,雖然都不是體內(nèi)有真氣的武者,但比普通士兵強十倍。
所以披著重甲也依舊揮刀自如。
“噗呲——”
大刀砍下,一名清軍騎兵直接被連砍成了兩段,鮮血內(nèi)臟撒了一地。
一萬飛熊鐵騎如同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厲鬼使者,無情索取狗命。
一萬多清騎兵被飛熊軍分割,然后如同砧板上的肉被一塊塊蠶食。
他們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他們手中的彎刀砍在飛熊軍身上,只能爆出一陣火花,根本傷不到里面的人。
“啊!快跑!快跑啊!”
清騎兵膽寒,慌不擇路逃竄。
但這樣只能讓他們死得更快。
“步兵沖鋒!”蘇尋再次下令。
曜日軍和旭日軍披著重甲沖鋒。
“迎敵!”年羹堯咆哮道。
后面是西平堡,前面是明軍,現(xiàn)在如果跑的話,只會形成潰敗。
他不信在正面戰(zhàn)場上,他們大清的勇士會輸給這些蟲子般的明軍。
雖然這群蟲子看起來很強。
“殺啊!”
雙方步兵進行碰撞。
滿清在兵力上占優(yōu)勢,可很快他們就不占優(yōu)勢了。
岳不群,左冷禪,東方不敗等大明江湖高手施展輕功踏空而起。
喬峰在馬背上一點,整個人頓時如蒼鷹高飛,怒吼:“亢龍有悔!”
“吟——”
一聲龍吟響徹戰(zhàn)場,一條金龍?zhí)撚霸跐M清士兵懵逼的表情沖飛入戰(zhàn)場轟然爆炸,直接一波帶著數(shù)百人。
隨后滿清士兵有幸一次性品嘗到了大明江湖所有出名的武學。
“寒冰掌!”
“破刀式!”
各種真氣在戰(zhàn)場縱橫,清兵不停的被收割,年羹堯都踏馬快瘋了。
這些江湖人士不是從來不服朝廷管教嗎?
怎么會成群結隊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
有重騎兵參戰(zhàn),他們就根本無法結成軍陣來對付這些武林高手。
所以,這踏馬還怎么打?
西平堡上的明軍也看呆了。
他們頭一次見到打的這么痛快的仗,清軍被單方面碾壓式屠殺。
特別是那些重甲鐵騎,看得他們眼熱無比,這是天生的戰(zhàn)爭機器啊。
“降了吧。”年羹堯無力的說道。
隨后滿清殘兵紛紛跪地投降。
但蘇尋依舊沒有下令停手,重甲騎兵游走在戰(zhàn)場不停的屠殺清兵。
“我們降了!我們降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清兵驚恐的吼叫,求饒。
直到投降的清兵被屠殺過半后蘇尋才下令停手,畢竟這些人可以安排去修河道,修長城,現(xiàn)成的苦力。
年羹堯被帶到蘇尋馬前跪下。
“你是誰。”年羹堯抬頭看著蘇尋。
他想知道自己敗給了誰。
蘇尋吐出兩個字:“蘇尋。”
“淮安候蘇尋!”年羹堯震驚。
一個把持大明朝堂的奸臣,手底下居然有一只那么能打的軍隊。
“噗呲——”
長刀斜著落下,伴隨著鮮血噴發(fā),年羹堯的腦袋滾落在地上。
蘇尋收刀,策馬向西平堡走去。
“西平堡守將羅一貫參見侯爺!”
羅一貫跑到蘇尋面前單膝跪地。
“羅將軍,還有諸位將士請起,你們都是我漢家男兒的英雄!”
蘇尋看著羅一貫,這個是歷史上寧死不降的名將,很有氣節(jié)。
“多謝侯爺夸贊,末將只是做了身為一名軍卒應該做的事情。”
羅一貫語氣平靜的說道。
蘇尋下馬,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剩余的兩百多名守軍,隨后拱手對著他們深深的拜了一禮。
“侯爺!”
羅一貫等人嚇了一跳,又連忙全部跪在了地上。
“都起來。”
蘇尋親自扶起羅一貫。
“傳令,先將將士的尸身埋了,把清兵的尸體燒了,免得生出瘟疫。”
隨后蘇尋問起了羅一貫此戰(zhàn)的各方面細節(jié),羅一貫當即向蘇尋狀告孫得功,如果不是他刻意刁難不允許他調(diào)動遼東軍精銳前來西平堡,西平堡絕對不會被打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聽見孫得功這個名字,蘇尋就覺得這個人該死,而且必須要死。
“傳令廣寧城,命毛文龍帶領遼東軍前來西平堡,本候要渡河攻清。”
進了西平堡后,蘇尋直接下令。
此戰(zhàn)全殲七萬清軍主力,遼東軍主力未傷筋動骨,再加上他這開了掛一樣的四萬新軍,完全可以大反攻。
他要讓康熙小兒知道,什么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什么叫被摁著打。
……………
兩天后,廣寧城。
“捷報!捷報!快開城門!”
“捷報!淮安候全殲七萬清軍,陣斬年羹堯!淮安候全殲七萬清軍……”
今日,廣寧城沸騰了。
“我沒聽錯吧?我們……贏了?”
“贏了!我們贏了!淮安候真不愧是滅了閹黨的賢臣,能文能武!”
“我們終于贏了啊!淮安候千歲!”
毛文龍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向信使再三確認,然后又呆了好久,才傳令讓諸將議事。
“諸位將軍,你們都知道了吧,淮安候四萬新軍,以疲攻逸,全殲七萬清軍,陣斬年羹堯,振奮人心啊!”
毛文龍看著下方諸將說道。
“是啊,真是不敢相信,我們多久沒打過這樣的勝仗了?揚眉吐氣啊!”
“淮安候這四萬新軍真乃神兵!”
“什么滿騎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淮安候不就打破這個傳言了嗎?”
所有人都是喜上眉梢,這是和滿清交戰(zhàn)多年來的第一場大勝仗。
蘇尋除閹黨,補發(fā)軍費,現(xiàn)在又大勝滿清,讓眾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
孫得功臉色也帶著笑容,心里卻長長的松了口氣,還好自己跑回廣寧城了,要是平陽橋當日就去了年羹堯那里,現(xiàn)在肯定死的渣都不剩了。
如今年羹堯死了,自己還是照樣可以在大明當自己的游擊將軍。
兩面通吃,這不是美滋滋嗎?
還有比自己更穩(wěn)的人嗎?
“好了,侯爺有令。”毛文龍說道。
眾人紛紛收斂了笑容等著聽令。
“侯爺令我們集結大軍前往西平堡匯合,等糧草一到便反攻滿清!”
毛文龍氣勢如虹的說道。
所有人都是蠢蠢欲動,憋了這么多年的氣,終于可以宣泄出去了。
蘇尋連年羹堯都打敗了,他們難道還打不贏其他清軍嗎?
明軍正是氣勢正旺的時候。
毛文龍看向?qū)O得功:“孫游擊,這次出征,侯爺可是在信上特意點了你的名啊,說當日平陽橋遇伏,唯有你能帶著副將平安歸來,可見實力。”
“侯爺過獎了,無非是比常人多了兩把子力氣。”孫得功哈哈一笑說道。
看來自己這次是因禍得福了。
等到了西平堡將會被重賞啊。
被淮安候看重,飛黃騰踏了。
五天后,留下一萬人,毛文龍帶領遼東各地八萬大軍前往西平堡。
六天后抵達目的地。
“那就是新軍?果然不俗啊!”
“這等騎兵簡直是聞所未聞,那么重的甲,他們是怎么披在身上的?”
“那火銃也跟我們的不一樣。”
“娘的,這新軍真他娘闊氣。”
“廢話,要不然那么能打。”
看著營地的新軍,遼東的諸位將領都是議論紛紛,眼睛發(fā)熱,他們要是能帶領這樣的軍隊該多好啊。
“別說了,侯爺出來了。”
毛文龍呵斥了一句,眾人向城門口看去,就看見一名身穿蟒袍,俊俏的年輕男子帶領一群人打馬而出。
所有人都是頭一次看見蘇尋。
早就聽說過他年齡不大。
但親眼所見時還是被震驚了。
年僅弱冠,除閹黨,殺奸臣,補軍費,安江湖,執(zhí)朝政,敗清兵,如此種種,舍他起誰,真乃神人也!
少年英才,也莫過如此吧。
所有人心中都更加敬畏蘇尋。
“末將毛文龍,率領遼東諸將參見侯爺,侯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遠遠的,毛文龍等將士就翻身下馬,然后跪地參拜蘇尋山呼千歲。
還好,不是九千歲。
“諸位將士免禮。”蘇尋說道。
“謝侯爺!”
諸將謝過,然后起身站在原地。
蘇尋目光掃視眾人,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哪兩位是孫得功和鮑承。”
“末將孫得功參見侯爺。”
“末將鮑承參見侯爺!”
孫得功和鮑承在所有遼東將領羨慕和不憤的目光中激動的出列參拜。
蘇尋騎著馬,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隨后拔出了刀:“我這刀可好?”
“侯爺佩刀,自是神兵利器!”
兩人夸贊一句,心中卻納悶兒,難道是要把刀賜給他們?
可是只有一把他們怎么分?
很快蘇尋就給他們分好了。
舉起刀,斬下,一分為二。
“噗呲!”
兩顆頭顱直接掉落,鮮血不停的從脖子往外涌,尸體重重倒地。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蘇尋居然就這么殺了孫得功和鮑承。
蘇尋喝道:“孫得功,鮑承,竟因一己私怨延誤軍機,該斬!”
“末將有罪!”毛文龍再次下跪。
是他聽了孫得功的話,沒有派重兵來西平堡,所以他也有責任。
所有人都是膽寒無比。
蘇尋看向毛文龍:“毛將軍雖也有過,但不至死,接下來在戰(zhàn)場上將功折罪即可,別跪著了,快起來吧。”
“多謝侯爺,莫將一定身先士卒,奮勇殺敵,絕不后撤半步!”毛文龍松了口氣,然后斬釘截鐵的說道。
蘇尋寒聲道:“把這兩年的尸身丟下去喂狗,他們不配入土為安!”
隨后,幾名士兵上前抬著孫得功和鮑承的尸身就往西平堡內(nèi)走去。
“走吧,諸位將軍,入堡詳談。”
蘇尋話音落下,打馬轉(zhuǎn)身,后面跟著數(shù)十為披著盔甲的將領。
十二萬明軍會聚于此,只等糧草送到,就北上奪回被侵占的故土。
……………
大明京城。
“捷報!捷報!捷報!”
“淮安候遼東全殲十萬清兵,陣戰(zhàn)滿清大帥年羹堯!”
“淮安候遼東全殲十萬清兵,陣斬滿清大帥年羹堯!”
使者手上捏著捷報,策馬在京城中疾馳,同時高聲宣傳捷報內(nèi)容。
所有人都沸騰了。
“侯爺打敗了滿清韃子!”
“老天爺啊!贏了!我大明終于贏了一次,大勝!這是大勝啊!”
“侯爺就是上天派來的救星!我們大明有了侯爺,終究會再次強盛!”
“侯爺千歲!侯爺千歲!千歲!”
京城內(nèi)走所有人奔走相告,一片喜慶和歡呼,仿佛是過年了一樣。
大臣們也是又驚又喜又懼,這下更沒有人再敢跳出來攻奸蘇尋了。
皇帝豬油堿都不知道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哭吧,是大明贏了,大明的國土保住了,不會再像以前那么憋屈。
笑吧,是蘇尋打贏的,天下人只會記得蘇尋,記不住他這個天子。
但他還得硬著頭皮封賞,在大臣們的強烈要求下,豬油堿下旨封王。
封蘇尋為淮安王,加天下水陸兵馬大元帥,總攬大明軍事。
……………
滿清京城,皇宮。
“年羹堯有負朕望啊!”
玄燁痛苦的捂著胸口,得到前線兵敗的消息,他險些暈過去。
他正需要一場勝利平息國內(nèi)的矛盾,穩(wěn)固自己的皇位,但沒想到他登基發(fā)動的第一場戰(zhàn)爭就大敗特敗。
百姓會怎么看他?
反賊恐怕已笑開了花。
文武百官又會不會再敬畏他?
三藩是否已蠢蠢欲動?
一場敗仗,損失七萬主力,看似國力雄厚的大清已經(jīng)風雨飄搖。
最后,玄燁痛苦的決定派人跟大明義和,他本沒想過會輸,但現(xiàn)在輸了,還輸?shù)媚敲磻K,國內(nèi)的三蕃和各地反賊牽制了大量的軍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抽調(diào)不出其他軍力再次打遼東了。
這是滿清第一次向大明義和。
他的威望已經(jīng)大打折扣。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至于義和會不會成功,他根本沒擔心,因為在他看來肯定會成功。
明軍只是僥幸贏了一場而已,不可能有膽子主動再和大清打下去。
所以他派人義和的話,明軍肯定會順勢答應。
他派去義和的使者沒有去大明京城,而是直接去了廣寧城見蘇尋。
因為他知道大明那位豬油堿皇帝比以前的自己還要慘,對朝堂和軍政根本沒有掌控權,讓使者去見他也沒卵用,一去一來反而會耽誤時間。
所以直接派去遼東跟蘇尋義和。
同一時間,云南平西王府。
“好!好一個淮安候啊!”
將手中的戰(zhàn)報拍在桌子上,吳三桂發(fā)出數(shù)聲感嘆,他沒想到明軍居然贏了,而且還是如此大勝特勝。
“王爺,這正是我們的好機會啊,年羹堯戰(zhàn)死,清軍主力受孫,我們現(xiàn)在跟淮安候里應外合,絕對成功!”
“是啊王爺,做大事不能猶豫,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呀!”
“玄燁小兒剛剛掌控皇權,根基不穩(wěn),又剛剛戰(zhàn)敗,損失了大量的士兵和錢糧,正是我們起事的大好時機。”
文臣武將紛紛勸說吳三桂造反。
因為吳三桂造反的話,一旦成功了他們?nèi)际菑凝堉肌?br/>
吳三桂也不再猶豫了,問道:“那個鹿鼎公和建寧公主到何處了?”
“爹,還差兩日就抵達云南了。”吳應熊上前一步答道。
吳三桂干凈利落的說道:“不用讓他們來云南了,直接抓了給淮安候送去,另外請邀月姑娘前來,本王另有書信一封讓她帶給淮安候過目。”
建寧公主是玄燁最寵愛的公主,鹿鼎公是玄燁最寵愛的臣子,抓了送給蘇尋,就相當于是造反投名狀了。
“等等,不用送去了,直接把建寧和韋小寶都殺了。”吳三桂說道。
他親自下令殺了建寧和韋小寶,這樣更能顯示他反清的決心。
“是,王爺!”
一個時辰后,邀月帶上吳三桂的親筆信件施展輕功趕赴遼東。
而同時還有兩封信送出,分別是送給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精忠。
吳三桂要約他們一起造反。
半個月后,吳三桂和尚可喜耿精忠三人同時舉起反旗反清。
吳三桂殺云南巡撫朱國治,拘捕了按察使以下不順從的官員,發(fā)布檄文,自稱原鎮(zhèn)守山海關總兵官,總統(tǒng)天下水陸大元帥,正式造反了。
滿清境內(nèi)的天地會等反清勢力也更加活躍了起來,四處搞襲擊和針對官員刺殺,國內(nèi)頓時是一片混亂。
玄燁第一時間下令平定三藩。
畢竟攘外必先安內(nèi),后院起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管遼東的明軍了。
……………
遼東,糧草已經(jīng)抵達。
邀月也帶著信回到蘇尋身邊。
蘇尋知道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造反之后,就曉得時機來了。
同時,玄燁派來給蘇尋祭旗用的義和使者也到了。
三天后誓師出征。
十二萬大軍列成軍陣好似鋪滿了整個蒼茫大地,金戈鐵馬,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天地一都片蕭瑟。
蘇尋身披盔甲,騎著戰(zhàn)馬面向密密麻麻的大軍,緩緩打馬而行。
所有士卒都是目光熾熱的看著他。
淮安王蘇尋,所有人的偶像。
蘇尋揮舞拳頭:“明軍威武!”
“將軍威武!!!”
“明軍威武!”
“將軍威武!!!”
山洪海嘯般的聲音如同雷震。
“帶滿清義和使者上來。”
蘇尋下令,很快,滿清的義和使者團,數(shù)十人就被押了上來。
所有人都是臉色發(fā)白。
“本王大軍,雄壯否?”
蘇尋看著為首的義和使問道。
“大王軍威赫赫,猶如天兵,當百戰(zhàn)百勝。”義和使結結巴巴的說道。
蘇尋又問:“此軍可能平滿清?”
“這……”義和使猶猶豫豫,然后很快就慫了:“可……可平滿清。”
“哈哈哈哈……”蘇尋大笑:“那本王就借你吉言,順便借頭祭旗一用!”
“不要啊!大王,不要啊,我也是漢人,我也是漢人啊!饒了我啊!”
義和使驚慌失措的求饒,被士兵拖行,連尿都嚇了出來。
“既然是漢人,卻為滿清之臣,那你更該殺,斬之祭旗!”蘇尋說道。
片刻之后,幾十顆頭顱落地。
“大軍開拔!”蘇尋下令。
“王爺有令,開拔!”
“王爺有令,開拔!”
王令被一層層傳遞了下去。
“嗚——”
“咚咚咚——咚咚咚——”
西平堡城墻上響起了雄壯的號角聲和如同雷鳴的鼓聲為大軍送行。
十二萬遼東軍渡河一路北上,踏上了曾經(jīng)屬于大明,現(xiàn)在屬于滿清,未來又將屬于大明漢家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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