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華邀請?zhí)K尋和秦竹進了屋。
“好歹也是掌握著玄門妙術(shù),你這混的也太慘了吧。”
進屋后,打量著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的堂屋,蘇尋有些無語。
梅文華給兩人倒水,一邊嘆了口氣:“一把辛酸淚啊,別人混不下去好歹還能給人面相算命,我就只會趕尸和抓鬼驅(qū)邪。”
“趕尸就不用提了,人家現(xiàn)在直接用車拉,比我快趕得,還比我穩(wěn),抓鬼驅(qū)邪就更不用提了,現(xiàn)在鬼和妖比大熊貓還稀少。”
他當初操辦完父親的后事,就意氣風發(fā)的要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
畢竟他天賦極高,在趕尸術(shù)上造詣比他父親還要深,真正的青于藍勝于藍。
可是出了社會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那一身引以為傲的絕學(xué)居然沒什么卵用,還容易被人當成騙子報警,簡直是讓人感到絕望。
后來他堂堂一代趕尸一脈的天才,淪為了酒吧里的服務(wù)生。
不過至少可以免費蹦迪,也算是可以了,知足常樂嘛。
但后來他越長越胖,老板覺得他影響酒吧形象,和顏悅色的將他給開除了。
然后他才回了老家混吃等死。
“行了,不提這些了,你還是說說哪個地方最可能有尸體吧。”蘇尋從包里掏出來一張湘西全境地圖,細致到每座村落都標出來的那種。
梅文華趴在地圖上看,手指在上面移動,最終停在了一座山上:“這里,當初湘西大會戰(zhàn),我聽我爸說,這里有爆發(fā)過一次戰(zhàn)斗。”
他指的那座山叫做茫山。
“今晚出發(fā)。”蘇尋說道。
梅文華瞪大了眼睛:“這么遠,今晚我們就是把腿走斷也走不到啊。”
“坐飛機,我打電話讓人過來接。”蘇尋輕描淡寫的說道。
梅文華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喉頭滾動:“大哥,這里沒信號,電話打不出去。”
“衛(wèi)星電話。”蘇尋從包里拿出了一個衛(wèi)星電話。
梅文華懵了,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嗎?
我眼中的事,在人家這壓根就不是事兒。
下午五點,送蘇尋和秦竹來的那架白色直升機又飛進了梅家村。
蘇尋帶著秦竹和梅文華登機。
“文華這是又要走了啊。”
“坐飛機嘞,文華出息了。”
四周的村民們都是紛紛和梅文華打招呼,讓梅文華有種飄飄然的感覺,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瞧瞧你那點出息。”
飛機起飛后,秦竹嘲諷了他一句。
梅文華感慨的搖了搖頭:“你不懂,作為女鬼你都可以找男人養(yǎng)你,但我們男人想要混出頭太難了。”
說道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看向蘇尋:“大哥混到如今這個地步不容易吧,沒少吃苦吧。”
“我?”蘇尋一愣,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誰說不是呢,我家里都是農(nóng)村的,爸媽辛辛苦苦才供我上了大學(xué),我卻在大學(xué)校園荒廢學(xué)業(yè)。”
“后來呢?”梅文華迫不可待的問道,他已經(jīng)腦補了一出跌宕起伏發(fā)憤圖強的創(chuàng)業(yè)故事。
“后來?”蘇尋笑了,淡淡地說道:“后來我一步一步繼承了一個市值千億的大集團,勵不勵志?”
梅文華:“…………”
他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勵志?
勵志個頭!
老子還以為你是白手起家呢,想到居然也是一個令人羨慕的萬惡繼承黨。
雖然心里這么想,不過梅文華表面上卻是很實誠:“太勵志了,聽完大哥的奮斗歷程,我感覺我迷茫的人生又充滿了希望。”
你有錢,又有槍,我還能怎么辦,我就只能舔你唄。
把你舔舒服了,你賞我一點臭錢,那我也舒服了(?????????)。
能讓兩個人都舒服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一鬼聊著天,直升機距離目的地茫山越來越近。
………………
此時,芒山。
有一個劇組在這邊拍戲,因為要連拍三天,山里來去不方便,所以劇組所有人就扎帳篷住在山里。
從擺放的那些道具不難看出來,這劇組拍的是一部抗,日劇。
柴油發(fā)電機工作的聲音很吵,圍著一堆篝火,導(dǎo)演正在和演員們討論明天的戲。
“明天我們拍第二場戰(zhàn)爭戲,力求還原真實的湘西大會戰(zhàn)歷史。”
導(dǎo)演拿著劇本說道。
但一眼看去,整個劇組加上群演就是四十多個人。
怎么才能拍出真實的湘西大會戰(zhàn)呢?
當然是摳圖了,做五毛特效了。
沒錯,這是一部抗,日神劇。
主演是當紅小鮮肉姜辰,曾經(jīng)和王廷風齊名的人。
穿著干凈軍裝,頭發(fā)打著發(fā)膠,帶著耳釘?shù)膽?zhàn)爭劇主角,就問你們怕不怕。
導(dǎo)演滿臉笑容的看著姜辰:“辰哥,明天就全看你的演技了,會給你幾組特寫鏡頭。”
“嗯。”姜辰低頭玩兒手機,頭也不抬的應(yīng)了一聲,這里距離城市比較近,手機可以收到信號。
導(dǎo)演見狀也不敢發(fā)火,害得樂呵呵的說道:“辰哥的演技我肯定是相信的,主要是害怕其他配角發(fā)揮不好影響了辰哥。”
雖然他也看不上這個娘娘腔,但誰讓他粉絲多呢。
王廷風完蛋之后,不少粉絲全部都被姜辰吸走了,現(xiàn)在他真的是紅透半邊天。
“我去上個廁所。”
突然,王廷風揣起手機說了一句,然后就起身向遠處的樹林子里走去。
“我也去。”
一個演島國女軍官的女配角丟下一句話,然后也跟了上去。
大家對視一眼,都知道這兩人是干什么去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辰哥這是在戲里戲外都要教訓(xùn)這位島國女軍官啊。”
一個演員笑呵呵的說了一句,引起眾人哄堂大笑。
導(dǎo)演瞪了他們一眼:“行了行了,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不清楚嗎,都去睡覺,明天還得拍戲呢。”
同一時間,蘇尋和梅文華已經(jīng)抵達了茫山。
因為山上飛機沒辦法降落,所以他們是從山腳下一路步行上來的。
走在山林里,樹影憧憧,伴隨著蟲鳴聲,時不時傳出一兩道夜鶯的叫聲,讓人感覺有些滲得慌。
秦竹緊緊的摟著蘇尋的胳膊。
梅文華無語,作為一個女鬼居然會害怕這些,你真是丟了鬼的臉啊!
又走了幾步,梅文華停了下來,趴在地上,刨開地上的枯葉,伸手挖了幾把泥土。
然后掏出一張黃符抖了抖,黃符自燃,他將符放在了地上,黃符迅速熄滅。
梅文華扭頭看著蘇尋:“就是這兒了,你來起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