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lantispm5:25
當(dāng)我走到二樓時候,剛剛那個大廳已經(jīng)飯菜香彌漫了。
嗯?正想叫你們下來準(zhǔn)備準(zhǔn)備,差不多可以開飯了喔。端著一鍋湯水路過的目標(biāo)物隨著熱騰騰的蒸氣剛好路過我眼前,一看見我馬上打了招呼。
用力深呼吸,不用怕,不過就是問一個很渺小的問題而已,又不會被割一塊肉。
那個,夏碎學(xué)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嗎?早死晚死都要死,我直接沖到他面前,開口就問。
問題?可以啊。夏碎學(xué)長掛著不變的微笑,有什么想問的?
我想問的是十多年前雪野家收到的一具半爛尸體跟一罐白se霧氣的事情。我想不出什么比較好的形容詞,所以就這樣發(fā)問。
那一秒,夏碎整個人愣了很大一下。
我就知道這個是不能問的問題!
千冬歲啊,如果我因為這個問題被這樣然后那樣又這樣結(jié)果喀喳一聲回不了家的話,你就等著好好的補償我。
你是從千冬歲那邊聽來的是嗎?意外的,夏碎沒有我想象中立即把我一刀解決,反而是很優(yōu)雅的繼續(xù)把湯鍋放上桌,然后拿掉隔熱手套,讓你來問我是他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呃這個有差別嗎?
我有種回答錯好像會有兩種不一樣后果的感覺。
那個千冬歲想知道,可是我也很想知道,算起來應(yīng)該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應(yīng)該不會直接拿起湯鍋潑我吧?
我會如此懷疑是因為我曾經(jīng)被人潑過,不過是不認(rèn)識的路人甲手滑,然后帶衰的我就這樣去醫(yī)院躺了三天。
夏碎沉思了半晌,千冬歲不曉得這件事嗎?
不知道,他說他那時候只有半個月大,后來才聽人家講過而已。我把千冬歲告訴我的話重復(fù)了一次給他聽。
嗯這樣說起來,這件事情大約是我在十三歲之后在葯師寺家那邊聽見的,不是雪野家。
耶?這不是雪野家的秘密嗎?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夏碎老大是從別的地方聽到的。
是他們的秘密沒錯,不過當(dāng)年分析那白霧的是葯師寺家,全部分析結(jié)果都記錄了,后來因為某些事情雪野家就沒有來取回分析結(jié)果,我想應(yīng)該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不清楚這件事。
原來如此,我突然覺得千冬歲說夏碎知道一定是因為他也清楚分析這事。
那你知道分析的結(jié)果嗎?我追問了重點部份。
依照我們所想的,夏碎果然點了點頭,知道,葯師寺家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情。他把隔熱手套也放在桌上,表情變的有一點點的嚴(yán)肅,分析之后,當(dāng)年的分析者才發(fā)現(xiàn)那一罐不是白霧,也不是什么水氣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只一只的蟲。
蟲?
有一秒,我整個人都毛起來了。
你聽過蝗蟲過境嗎?夏碎想了想,打了個比方給我聽,蝗蟲可以在一瞬間將整片的稻物都給吃光殆盡,那個白霧大約就是這種情況,不過不同的是蝗蟲的目標(biāo)是稻谷,白霧的目標(biāo)是動物。
這個比方真叫人毛骨悚然。
有那種蟲嗎?不是我懷疑,可是這種說法真的太恐怖了,讓人有點不太想相信。
有的,名為血虺,小到幾乎肉眼看不見,但是整大群時候就會像是出現(xiàn)白霧一樣很清楚。很肯定的這樣告訴我,夏碎環(huán)起手,當(dāng)年分析之后雪野家擱置了這件事情,后來白霧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了。
夏碎知道的話我突然可以理解為什么小亭會知道霧不能碰的原因了。
搞不好連學(xué)長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看影像時候才會那么肯定的說城鎮(zhèn)的人都已經(jīng)死光了。
學(xué)長知道這件事?
嗯,知道。一點也不避諱,夏碎很誠實的告訴我,在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問過關(guān)于白霧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相關(guān)的準(zhǔn)備。
我就知道學(xué)長不可能那么冒失就往排水道跳,原來是早做準(zhǔn)備了。
那個霧跟這個霧是一樣的東西?看了看被溶的手指,我開始有點擔(dān)心那個血x蟲有沒有殘留在里面了。
未分析之前不能下定論,不過很可能是同樣的東西。但是,記載中并沒有提到關(guān)于黃霧的事情,所以這部分我們也不曉得。且、蟲是哪來、為什么而來,一切也都是個謎。聳聳肩,夏碎若有所思的朝我后面的方向看了一眼,大致上就這樣,你們也應(yīng)該準(zhǔn)備吃晚飯了,伊多那邊也弄得差不多了。
喔、好。
等等?
我們?
我連忙回過頭,看到樓梯附近隱約好像有千冬歲的影子。
果然他還是跟來了。
※※※
晚餐是很正常的五菜一湯。
這讓我有一種無限懷疑,就是他們到底去哪里弄來這些菜啊?
我們把大廳里面的桌子并在一起,幾個人就繞著矮桌圍坐了一圈。
晚餐是主人跟伊多先生做的喔。小亭拿著幾個大碗跑來跑去的裝滿飯然后排了整桌子,所以你們要充滿感~恩的心情好好吃完!接著,還威脅性的吐出蛇信。
所以你這個動作是說沒有感恩的吃完,下一秒就會被你感恩的吞入肚子是吧?
知道知道,一定很感恩的吃完,然后接下來喝地龍湯。雷多一臉不耐煩的掏掏耳朵,從剛剛在廚房里面到現(xiàn)在講了三百句了,你嘴巴不累嗎。
我覺得小亭可能聽不懂什么叫地龍湯。
有三百句了嗎?小亭一臉癡呆的看了他幾秒,然后轉(zhuǎn)過頭去伸出手指,一次、兩次一邊數(shù)一邊走開了。
我再度嚴(yán)重懷疑這只蛇的腦袋。
先趁熱吃吧,明天就不知道有沒熱的食物可以吃了。伊多在旁邊坐了下來,雙胞胎就坐在他旁邊,動作非常一致。
呃他講話挺像明天生死未卜的,不過好像也是這樣。
最晚來(我猜他是故意)的千冬歲左右看了一下才在我旁邊的空位置坐下,還要是直挺挺的跪坐,看起來還真想從他背后踹下去看看會不會撞到桌子。
桌上的菜se不算多,不過量很多,多到我看到有種想反胃的感覺,接著我立刻就想起來在座的每一位食量都比我大了好幾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都很有修養(yǎng),這次吃飯時候居然沒有半個人吭聲,就連平常很吵的雷多也很乖的埋頭狂吃。
餐桌上彌漫了一種難以解釋的沉重氣息。
這時候我才會突然驚覺他們果然跟我是不同次元的人。
吃飽之后滿桌的空盤空碗被雅多撤下去,小亭依然縮在角落算她的手指。
明日我們決定與夏碎先生一同走排水道。伊多在飯后發(fā)出了第一句打破沉默話語,排水道下方似乎有什么,我們不放心讓夏碎先生獨自下去。
耶這樣說起來,差不多一半的人都下排水道了?
那不就只剩下我跟千冬歲走上面?
基于安全性考慮,千冬歲跟漾漾你們?nèi)绾未蛩悖垦哦嘟恿嗽挘?br/>
后轉(zhuǎn)過頭來詢問我們,有可能在上面還會遇到其余落單的人也可能遇不上,而往下走并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兩邊來說都不是絕對保障,你們怎樣打算?
怎樣打算
我偷偷瞄了一眼千冬歲。
如果他要走上面,基于道義來說我好像就應(yīng)該陪他留上面,畢竟這種時候把千冬歲一個丟著也不太好,就不知道他會怎樣決定。
夏碎什么話都沒講。
我猜,如果夏碎開口了,千冬歲絕對會跟來的。沒有為什么,就是有這種想法。
千冬歲看起來好像在考慮。
水鏡的占卜怎么說?打破了暫時的安靜,夏碎說出不相干的問話。
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話的伊多連忙回過神,出發(fā)之前我們用過水鏡,但是因為最近時常有陰影覆蓋,水鏡幾乎無法預(yù)知接下來的前行兇吉。頓了頓,他繼續(xù)接著,比賽開始之后就一直有不明陰影覆蓋水鏡,像是不讓我們探知未來之事。不知道是哪個有心人所為,所以我們對于此次比賽相當(dāng)謹(jǐn)慎。
我記得之前伊多好像有說過類似的話,就是水鏡被人搞鬼之類的。
前行不明是嗎?
我也跟你們一起下排水道吧。猛地,千冬歲突然開口。
喔喔,這樣就好辦了。
那漾漾呢?所有的人往我看過來。
廢話,你們都下去了,我怎么可能還留在上面,我也一起下去。學(xué)長的交代跟安地爾的威脅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哩。
好,那就決定明天大家一起下排水道探查。
就在明日行程決定好之后,剛剛縮在旁邊的小亭蹦蹦跳跳的過來了。
數(shù)完了,我才講了五十四次!
※※※
吃飽飯后因為外面已經(jīng)淹起大水,差不多七點左右我們就已經(jīng)全部都在房間集合輪流使用浴室。
為了預(yù)防結(jié)界被突破,今晚大家輪流守夜,除了褚之外,我們來排定時間吧。在我進入浴室之后,外面?zhèn)鱽韷旱吐曇舻挠懻摗?br/>
我一直知道他們很小心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想要讓我牽扯太多進來。
打開水龍頭,我很仔細(xì)的聽著細(xì)微的聲響。
八點開始的話到明日早晨六點,一共十個小時。五個人一個人輪值兩個小時,你們想要哪個時間?
主導(dǎo)話題的人好像是伊多,可以想象的出來旁邊的人正在思考時段。
后來誰守哪個時段我就沒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又壓更低,很難辨識。
在我盥洗完出來之后,所有的人已經(jīng)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好像從來沒有討論過這個話題一樣。
就在我開口想問夏碎時候,一顆白軟軟的枕頭突然沖著我的臉飛過來。
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我眼睜睜的看著某著白se胖軟物體直接在我眼前放大,然后正中紅心的擊中我的臉,力勁之大,有讓人想一秒昏厥的感覺。
雅多!你干嘛躲害我打到漾漾!某個兇手傳來惡人先告狀的搶話。
你干嘛手賤拿枕頭打到別人。這是他兄弟給他的回答。
枕頭戰(zhàn)枕頭戰(zhàn)~~~唯恐天下不亂的某黑蛇抱著一大框不知道哪邊摸來的白se枕頭在床鋪上跳來跳去。
你不懂嗎。雷多接過小亭拋來枕頭,這是住旅館必備。
老兄,你幾歲了啊你!
雅多搖搖頭,完全不懂。
一顆枕頭在我眼前飛過去。
打完你就懂了!跟某五se雞頭一樣主張行動為先的雷多直接抽了枕頭開始扔人,而且還是無差別亂扔。
啪一聲,我親眼看見第二顆枕頭砸在翻閱書報的千冬歲腦袋上。
呃,其實我覺得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躲衣柜。
你腦袋在裝什么啊!千冬歲一把扯下大枕頭,有仇必報的一把抓了枕頭,活像對方殺了他全家的狠勁直接把枕頭摔到雷多臉上。
一個很響亮的聲音傳來。
喔喔,我覺得好像很痛。
打枕頭戰(zhàn)~~~小亭把枕頭全都倒到床上,白白的一大堆,看起來好像枕頭山。
大概是受了自家兄弟的挑釁,雅多陰森森的拿起了另外一顆枕頭,啪的第二擊讓雷多直接翻車倒床思過。
將身上兩顆枕頭抓起來,雷多又復(fù)活翻身,你們這兩個人居然一起對付我
我有一種應(yīng)該拔腿逃跑、不然下一秒我會遭受池魚之殃的感覺。
轉(zhuǎn)頭過去,那個應(yīng)該跳出來打平鬧場的伊多居然塞著耳塞坐在離床鋪有好一段距離的桌子旁看書。
這位大哥,你是打定主意不管是吧。
我看到好幾個白枕頭飛來飛去,到處都有人被打趴然后再爬起來的聲音。
就在我很認(rèn)真想要打開旁邊衣柜躲進去時,我瞄到完全沒有加入戰(zhàn)場的夏碎在眾人鬧成一團的時候,無聲無息的走出房門。
這邊跟那邊。
我覺得還是出房間避避風(fēng)頭比較保險。
※※※
夏碎走到外面之后,不曉得有沒有察覺我跟在他后面,就這樣筆直的走過走廊,然后走進了這個樓層的小型交誼廳里面。
說是交誼廳,還不如說是大陽臺處,旁邊放了幾張沙發(fā)跟桌子還有小書柜之類的東西。
他走進之后就停在那邊,我不敢貿(mào)然上去打招呼,就小心翼翼的躲在轉(zhuǎn)角,想找一個合適的時間過去。
面對著陽臺,夏碎好像拿出了某樣?xùn)|西放在掌心上。
透過陽臺落在地面上的月光看起來好像格外的清晰,四周都像是散落銀粉般一點一點的發(fā)著亮光。
這里是第二隊夏碎,我們與亞里斯學(xué)院的選手順利入城之后的第一晚。發(fā)現(xiàn)了血虺的活動性,目前懷疑血虺有兩種品種,黃se不在情報當(dāng)中,可能是新種,情報傳回大會之后請做此物鑒定。
他的掌心發(fā)出幽幽的藍(lán)光,然后我才意識到夏碎可能在做紀(jì)錄,就跟我之前在選手室里面看見的那段影像一樣。
那個幽藍(lán)se的東西飛出他的手,然后往陽臺外面去,升高之后飛往黑暗的天se當(dāng)中。
我猜大概是要把周圍環(huán)境拍攝過一次之類的,應(yīng)該有點像小型的飛行攝影機什么的東西吧。
過了半晌那個東西又飛回來,因為面像我穿過陽臺,這次我看清楚那個是什么了。是個小小的圓球,渾身都是藍(lán)se光,上面有一個很像咒印的字之類的。小球飛回來之后又落在夏碎的手上。
目前旅館周邊為八級警戒,四周布下結(jié)界預(yù)防血虺闖入。結(jié)界使用時間為一日,如果數(shù)量大的話考慮做二次結(jié)界。
頓了一下,夏碎好像在思考紀(jì)錄言詞,目前判定黃霧應(yīng)該為無生命毀壞血虺種,今日變故有同行的褚被白se血虺所傷,正在觀察情況中。另外冰炎只身闖入地下排水道,若無問題,明日我們的行走方向也為排水道,完畢。
然后,他把那顆小球收起來。
聽完他的紀(jì)錄,我有種怕怕的感覺,然后又低頭看我受傷的手指。
剛剛已經(jīng)被伊多重新上葯包扎過了,幾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很痛的感覺,只有偶爾碰到東西有刺刺的痛感。
這樣子還需要觀察什么?
我毛了,我整個人都毛起來。
接著,我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每次我受傷時候醫(yī)療班給的葯幾乎馬上就可以把傷口治好,可是這次好像不太一樣。剛剛伊多幫我重新包扎時候傷口還在,而且好像沒有什么愈合進展。
那時候我以為是要長皮需要多一點時間就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越想反而越覺得不太對了。
糟糕,我的手不會就這樣爛了吧?
我突然想到有種東西叫硫酸,好像沒處理好也是會往下繼續(xù)腐蝕的同一系列。現(xiàn)在不知道去大量沖水來不來得及?
唉,現(xiàn)在突然覺得在學(xué)校里面有輔長大人跟喵喵實在太好了,有什么傷口問題找他們解決就對了。
夏碎沒有移動的打算,好像就在那邊想什么。
我覺得還是不要打攪他比較好,所以就小心翼翼的轉(zhuǎn)身往回走
褚,請過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