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正當“星兒”還想繼續瘋狂的時候,從院中傳來一聲冷哼。突然之間,仿佛有一盆冷水劈頭倒下,古北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他清醒過來了。當他發現自己的雙手都進入了“石頭”身體的時候,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慌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可是“石頭”就那樣幾乎裸露著坐在他的跨上,他又有些手足無措了,他想一把把石頭扶開,可是分明聽到“石頭”趴在他肩頭睡得正香,呼吸平穩而勻暢,他這是怎么了?他還是人嗎?他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刮子,大嘴巴……
心下一橫,古北星抱著“石頭”把他輕輕地放下,當然了,在放下之前,他還是沒有忘了把“石頭”的衣服弄好,他笨手笨腳的,為此一陣掙扎,他的臉色才不是那樣煞白了,只是心跳的厲害。他把“石頭”放好了,還給她找了枕頭,把她的裙擺揪好了,散住了那充滿誘惑的腿,然后悄悄地下地。
他沒有發現,在他下地的時候,那側睡的“石頭”的臉龐、脖頸、長腿的粉色正在急速的褪去,最后也如他那剛才的臉色一般,變得煞白,而且在那煞白的臉龐上還掛著一行清淚。
古北星逃一般地出了屋子,只覺得那院中的陽光很是刺眼,太陽底下一切都看不真切,仿佛夢幻一般,他也沒有心事看的真切。匆匆跑到黑廊樹蔭底下的他才慢慢適應了一些,便看見在黑廊的頭起,坐著早已應該睡了的“石頭”爹。
沒有誰叫他,古北星乖乖地坐到了“石頭”爹身旁的石頭幾上,他等待著該來的一切。“石頭”爹靜靜地坐著,眼望著那條隨級而上卵石街路,喉頭里呼哧呼哧地喘息著,不知心里在想著什么。北星坐在石頭上,并不覺得涼,那石頭反而是被太陽曬得發燙,那燙熱的溫度透過褲子皮膚,隨著毛細血管直滲入四肢百骸,在這種純粹的溫度面前,那酒精攪起來的的熱度是不堪一擊的,他反而在不斷的退卻,最后直被逼出了體外,那一霎那間,古北星只覺得全身說不出的舒暢,再沒有一點兒酒醉的感覺了。
他看看“石頭”爹,想想剛才在屋里發生的事情,他不禁羞愧地低下了頭。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如果這件事情被鬧起來,他將怎樣再見爺爺奶奶,他將無臉面對山村里的每一個人,他也將無臉再去看“急眼”法師了,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不知會不會被氣得活過來,又來用那雙“急眼”來瞪他,而他更擔心的是他該如何,用何種方式來對待“石頭”和“石頭”全家呢?而現在他首先要面對的“石頭”爹,只是不知“石頭”爹是專門在等他,還是一直就在這里呢?
古北星低著頭,此時坐在燙熱的石頭上反而成了一種煎熬,心里就如揣了一只淘氣的小兔子,讓他忐忑不安,甚至有一些害怕。因為他不知道他將面對的是什么,面對未知讓他覺得害怕,很多可怕的后果在他的心里不斷地出現,他的額頭開始有汗了。不過他也有一些僥幸心理,他和“石頭”是一起長大的,三爺爺和三奶奶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而且他們又沒有兒子(在農村像他們這樣子的情況可是不多,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因為“石頭”爹的毛病啊?可是誰也沒有對這件事情多說什么。)所以對北星那叫一個好啊!他又和“石頭”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了,可是他可以和“石頭”結婚嗎?他可以實踐他兒時的承諾嗎?——古北星的心里有糊涂了。
“星兒,今天的事情并不怨你,你不要自責。”“石頭”爹終于說話了,而且他喉中的呼哧聲也沒有了。
“三爺爺,我……”古北星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這句話讓他放松了不少,可是他也不是推脫逃避責任的人啊?
“昨天,妞妞犯病你也是見了的,你知道妞妞是因為什么犯病的嗎?”“石頭”爹看見北星欲言又止的樣子,擺擺手制止了他接著說,“你一定會說不是蛇精在作怪嗎?可以一開始總有個緣由啊?這緣由是什么呢?就是因為你。”“石頭”爹的一句話在北星的耳邊炸響,怎么會?雖然他也有一些懷疑,可是真正在“石頭”爹這里得到證實的時候,還是讓他有些震驚,“石頭”這么多年了,還沒有把他忘記,可是他呢?早已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他們的道路在他走出山村的時候就已經岔開了,以后有沒有再能夠相聚的機緣,那任誰也無法說得清楚,最起碼,現在是沒有重合的跡象,他能夠接受“石頭”嗎?他從來沒有想過,因為多少年了,他的生活中都已經沒有了“石頭”的存在,他可以接受“石頭”進入他的生活嗎?“石頭”可以嗎?這個也許誰也沒有想過吧?只是隨著自己的感情而走,而這感情真的就對嗎?這感情經歷了這么多年就真得不會再改變嗎?他不明白,他犯著糊涂。
“妞妞自從你回來以后,就非常的高興,這么多年我就沒有見過她這樣高興過。”“石頭”爹不管北星的發呆,自顧自地說著,“那天玩著回來,已經很晚了。她娘就說了她幾句,說是這么大的姑娘了,不成個樣子。妞妞就不干了,說是你回來了,也不讓她和你好好玩玩。她們娘倆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后來她娘就詐唬她說是這樣不聽話,明天就不讓她再出去玩了,就不讓她和你玩了,誰知道妞妞就發了瘋,后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石頭”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停下了稍稍地喘著氣。而古北星還是沉浸在他的發呆之中,他沒有想到“石頭”對他用情是如此之深,這讓他怎能消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時候。
“星兒,長大了我就做你的媳婦兒,好嗎?”
“當然,要是那三秀和我搶你的話,我就和他拼命,打得他滿地找牙!”
“呵呵,呵呵……”
“你笑啥?妞妞,我說得可是真的!”
“聽說,人家娶媳婦要坐大花轎呢?要是騎花毛驢也可以啊!你有嗎?”
“我家是沒有,可是你家有啊?我就用三爺爺的毛驢娶你。”
“不行,那是我家的毛驢,我還要用它馱嫁妝呢?”
“那我就背你,咱們家也離得近啊!你不是喜歡我背你嗎?”
“背,背,現在就背。”
“背就背!”
“背媳婦了,豬八戒背媳婦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