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自己身上纏的麻花似的某蛇,風在巖簡潔的敘述中,得知了老媽和自己那個便宜姥爺的近況。老媽依然是每天無視周遭人的眼神,以閃亮而又嚇不死人不償命的穿衣風格凌遲著周遭人的神經,顛覆著所有人奉若圣經的穿衣定律,例如全身不超過三個顏色啥的;而那個曾經被風打出門去的時尚小編輯,以他城墻后的臉皮和三寸不爛之舌,在風走后的兩個小時里,就把單細胞的老媽拿下了,然后老媽終于以其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配色穿衣經跌破了很多時尚大咖的眼鏡。哦也,風在心里默默的劃了個十字,阿彌陀佛,上帝啊,真主阿拉請保佑那個世界上無辜的人們,風為在那個世界上的同類的眼睛即將要遭受自己十八年來的折磨默哀。但是同時又有點窩心,一想到老媽,一想到所謂的時尚界,風真想比個中指,可惜自己現在甭說比個中指,就是能伸出個手來,風就能立馬改變無神論的立場,立刻朝上天叩拜。雖然現在對變成一條蛇這樣一件事,沒有感覺任何不適,但是一想到沒有任何征兆的,就到了這樣一個世界,還是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貴圈真亂”用來形容所謂的京城時尚界很適合,但是風卻不擔心,因為如果一個人有著《阿甘正傳》里阿甘的智商,又有著阿甘的運氣,那還需要擔心什么呢,而咱老媽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人。記得小時候,老媽牽著自己小手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會“從天而降”個花盆啊,或者突然來個“雷陣雨”啊,而自己的老媽往往是牽著他往左一轉,跑去跟修鞋的老張頭抱怨自己剛買的高跟鞋突然開膠了,又或者突發奇想的娘兩個來個百米賽跑之類的,嘛,總之,老媽從沒吃過虧。甚至于一次半夜里,在黑燈瞎火的胡同里突然竄出幾個男人要老媽掏錢包的時候,竟然有一個剛退役的軍人路過,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個人打發了。對于老媽鬼斧神工一樣的運氣(這是老媽自己夸獎自己的詞語,小朋友勿學哦)風有種深深的無力感。(而那位退役軍人竟然因為見義勇為,被評為當年的好市民,當上了人名警察)
而那些所謂的時尚大咖們,在跌破了一堆眼鏡后,痛定思痛(估計是眼睛痛)后,終于不肯落后的紛紛發聲,稱贊老媽是時尚度不比巴黎的那個死變態差,咳咳,就是那位終年扎馬尾戴墨鏡的老爺子差,其對顏色的把控超越了人類的想象,是未來100年里的風向標。以前的什么同色系,撞色配對啥的,在老媽天馬行空的配色穿衣上完全不堪一擊,恩,用那位時尚小編輯的原話來說就是:“用美丑來定義你母親的穿衣風格是低俗的,這是對人類極限的蔑視”。
什么叫人類極限風不知道,風只知道老媽是一個煮雞蛋都煮不熟的人,為此風小時候被逼著吃了很多半生不熟的雞蛋,以至于幼兒園小學乃至初中的同學媽媽們請的阿姨都知道自己有一個只知道穿衣服不會做飯的媽。所以在給自己兒子或閨女準備飯的同時,往往會多帶上一些,好分給他這個“可憐”的孩子。
風混亂的想著關于老媽的事情,一旁的巖終于發現不對勁,繞到了他的正對面,終于讓風回了神。“在擔心你母親”巖難得的沒有裝酷,雖然開口用的是肯定句。風想他是有點擔心的。
\\\"沒事,爺爺在\\\"巖開口提醒道,是啊,還有那個便宜姥爺,風覺得自己是多慮了,雖然自己這個便宜姥爺古怪了點,絮叨了點,腹黑了點,但是對老媽和自己還是不錯的。
風在心里暗暗苦笑了下,大概因為自己從小時候就知道自己和普通小朋友不一樣,比如說從沒有見過“爸爸”這個生物,在別的小朋友叫“粑粑”的時候,自己不是沒有羨慕過,但是對他來說,沒有就是沒有,對自己最重要的是那個煮雞蛋都煮不好的老媽,自己的童年平淡,但是風很感激這種平淡,他不喜歡要強掐尖,如果能隱藏在人群里,平淡的過完這輩子就好了,如果以后畢業了,能找到和他一樣心性的女朋友,他就結婚,如果沒有,他也不想勉強自己,不想委屈了老媽,能夠守著老媽過一輩子也不錯。當然這些想法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畢竟在任何眼里,他都應該是驕傲而鮮亮的。不錯的大學,不丑甚至說的上清秀可人的外貌,最總要的是他正年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