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br> 當清晨的第一抹光灑在臉上,林景兮慢慢睜開了雙眼。</br> 轉頭看著顧北的睡顏,她一顆心也隨之變得柔軟。</br> 沒想到,她是他。</br> 要不是昨夜兩人坦誠相待,到了那一步,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當朝的皇太女,居然是男兒身!</br> 林景兮愛憐的抬手觸摸顧北,只覺得他哪里都好看。</br> 怪不得世人都說顧北是個磨鏡。</br> 他是男兒身,喜歡的當然是女子!</br> 且昨夜兩人云雨時,她看到了那抹紅,證明顧北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她。</br> 想到此處,林景兮起身,在顧北臉上落下一個吻。</br> 再抬頭時,對上男人剛睡醒的眸子,林景兮溫柔一笑,她大大方方的把被子掀開,將衣袍懶散的披在身上,轉頭對顧北寵溺道。</br> “可要再睡會兒養養神?”</br> 顧北視線下移,咽了咽口水。</br> 大清早的,拿這個考驗干部?</br> 女尊的女人這么大方嗎?</br> 順著顧北的視線往下看,林景兮非但沒有半點害羞,反而湊近他:“可還喜歡?”</br> 顧北眨巴眨巴眼:這是什么虎狼之詞?</br> 不等顧北開口,林景兮首先忍不住了,她一撐手,把人按在床上親。</br> “天色還早,我們再歇息一會兒。”</br> 說罷把剛披上的衣服扔了下去。</br> 屋外。</br> 聽到屋內的動靜,福德海氣的咬牙。</br> 他的小殿下才剛啟蒙,身子骨還沒養好,林主兒就這般迫不及待?</br> 偏偏殿下也不喊停,竟由著林主兒折騰!</br> 男兒家身子骨弱,若是林主兒把殿下給傷著了,那可如何是好?</br> 好不容易等屋內沒了動靜,他剛要遣人進去送水,就聽著屋內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程。</br> 福德海在屋外攥緊了繡帕,急得團團轉。</br> 屋內卻活色生香。</br> 待一切結束——</br> 林景兮穿好衣服,轉身見顧北也開始下地,她眼中劃過一抹訝異。</br> 沒想到昨日一夜,加上今天兩次,顧北居然還起得來床。</br> 林景兮以前從未有過男人,也不知道尋常人家平時都是幾次。</br> 她只覺得自己下次還得再加把力。</br> 爭取能讓顧北下不來床。</br> 在鳳瀾,新婚第二天,誰家的夫郎能起得來床,那都是對女人的侮辱!</br> 而顧北也是同樣沒想到!</br> 女尊國的女人身體素質居然如此之好?</br> 林景兮現在不僅神清氣爽,反而沒有半點勞累之色?!!</br> 顧北偷摸的扶住了自己的腰子。</br> 一時間只覺得未來堪憂。</br> 林景兮走到顧北身前,抬手撫摸顧北的臉蛋,愛不釋手道。</br> “是我孟浪了,殿下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要宣太醫?”</br> 顧北搖頭,“孤無事。”</br> 林景兮聽到這話,將頭靠在顧北的懷里,仰頭親他。</br> “殿下~您對臣女昨夜的服侍,可還滿意?”</br> 她邊說,邊斷斷續續的吻顧北的嘴唇,一雙妖艷到極致的眸子還勾著顧北。</br> 這活色生香的場景,直讓顧北僵了身體。</br> 兩人貼在一起,顧北身體的變化當然瞞不過林景兮。</br> 她對自己造成的變化很是滿意,一雙手摟著顧北的脖頸,輕晃身體。</br> “殿下~馬上就中午了,您困不困?要不要再午歇片刻?”</br> 屋外聽了全過程的福德海首先忍不住了。</br> 他尖著嗓子開口:“啟稟殿下,九皇女正在前廳等候!”</br> 都中午了,還歇呢?</br> 這林景兮,就是個色胚子!</br> 沒事就想把殿下往床上拉!</br> 一點也不在意殿下的身體!</br> 福德海越想越氣,他在屋外高聲道,“殿下,都晌午了,為了您身體安康,為了鳳瀾江山穩固,還請殿下用膳。”</br> 林景兮眼中滑過可惜,但她也知道得先喂飽了顧北,自己才能再吃。</br> 所以她從善如流的服侍顧北穿好衣服,兩人攜手走出房間。</br> 福德海跟在兩人身后,一直用不善的眼神盯著林景兮。</br> 這個女禍水!</br> 總是想拉殿下白日宣淫!</br> 看他不用眼神殺死她!</br> 偏偏他還能在顧北看過來時,一秒鐘轉換表情,換成慈愛和善的臉龐。</br> 兩人到了前廳。</br> 顧北邊用膳邊問顧溫:“小九,你今天不用批閱奏折嗎?怎么這么早就來了?”</br> 他邊說,邊吃下林景兮喂過來的肉。</br> 對于餐桌上顧北和林景兮的膩歪行為,九皇女屬實沒眼看。</br> “奏折可以午后批閱,臣妹過來,是為了重開恩科一事。臣妹謹遵皇姐的旨意,則選御史大夫為此次科舉的主考官,金錢銀兩等一切準備事宜均已就緒。若是皇姐沒有異議,明日早朝,臣妹就宣布這項消息。”</br> 重開科考?</br> 林景兮給顧北喂食的動作一頓。</br> 她當時主動找上顧北獻計,就是苦于出頭無路,沒有科考的機會。</br> 沒想到她剛和顧北在一起,朝廷居然就要重開恩科?</br> 如若這則消息早發布半月,她絕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找顧北,也就沒有可能知道顧北的身份,更不會有昨夜的那場魚水之歡……</br> 想到這,林景兮一陣驚慌,身體不自主的更加靠近顧北。</br> 幸好!</br> 幸好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br> 待顧北和九皇女商討完恩科的細節,并送走九皇女后,顧北問她:“對于這次的恩科,你有什么想法嗎?”</br> 提起科考,林景兮不由得想起了京城第一才女寧萱,也是顧北以前的心上人。</br> 以前顧北對寧萱如何,世人皆知!</br> 且那寧萱抗拒顧北,主要是因為顧北明面上皇太女“女子”的身份。</br> 如若顧北也對寧萱坦誠相待,就憑借顧北的樣貌、身世,那寧萱還不上趕著答應?</br> 到時候還有她林景兮什么事?</br> 想到這兒,她如臨大敵道,“重開科考是好事,臣自然沒有異議。”</br> 說著她掏出一本書。</br> “臣女前些日子有幸得到了這本書,其中很多姿勢頗為新奇,不知殿下有沒有興趣與臣女一起探討探討?”</br> 她前天去春樓里咨詢女女一事,掌事的老男人給了她許多書籍,其中居然摻雜了幾本適合男女運動的書。</br> 林景兮暗自打著算盤。</br> 男女都一樣,若是她把顧北勾的沒有了存糧,他肯定就不會再想其他女人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