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初夏沒有再發(fā)燒,感冒依然全好了。
她將昨天吃剩下的粥熱了熱,吃了,然后高高興興地上班去了。
地鐵很擠,但她沒有遲到。
到了公司,桌子擦一擦,電腦擦一擦,倒杯水,就開始工作了。
打開郵件,好吧,今天又是填表的一天。
到了飯點與小嬌一起去吃飯,吃完飯去樓下逛了逛,午休時間快結(jié)束了,又回去上班填表。
下班時間到了,陳亦清今天沒有加班,他晚上有應(yīng)酬,一早就走了,總裁辦的人到點下班。
初夏和小嬌一商量,多加了一個小時的班,等到飯點,吃了飯再下班。
等初夏回到家,已經(jīng)是八點了,洗了澡,玩了幾把游戲,才睡覺。
一天就這樣結(jié)束了,真好!
第二天,繼續(xù)上班,填表,下班,玩幾把游戲睡覺。
第三天,第四天……天天如此,打工人的日常。
陳亦清也突然從她的生活中抽離,雖然每天依然能見到他,但是不同了,他是總裁高高在上,她是小職員默默工作,他之于她遙望而不可及,離得那么近,卻又那么遠。
這才是老板跟員工應(yīng)該有的正常相處關(guān)系。
初夏本應(yīng)該高興的,再也不用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而且每天公司餐廳都有好吃的草莓蛋糕,每塊草莓蛋糕上都有鮮嫩的草莓。
可是,她的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
她安慰自己,等時間久了,就會好起來的。
她安慰自己,她與他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長久。
她安慰自己,她雖然失去一個男人,但她還是一個好姑娘。
她安慰自己……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天早晨醒來,枕邊那些被打濕的痕跡。
她可能暫時好不了。
周未,陳老發(fā)短信讓初夏去老宅玩,她答應(yīng)了,老張來接的她。
陪了老爺子一天,下下棋,喝喝茶,聊聊蘭花,走時還送初夏一盤蘭花,以及養(yǎng)大了不少的“錢多多”。
老張又開車將初夏送回家,走時還遞給她一盒草莓蛋糕,說老爺子給的,初夏欣然收下,真心覺得爺爺太貼心了。
這一整天,初夏都擔(dān)心會遇到陳亦清,結(jié)果他根本沒有出現(xiàn)在宅子里。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高興,反而有一點……失落。
她忽略了那一點失落,將它丟到腦后,開心地吃起草莓蛋糕,爺爺家的草莓蛋糕格外好吃。
吃完蛋糕,看著餐桌上的蘭花,是一株建蘭的七彩玲瓏,就叫它“小七”吧!“小七”與“錢多多”,挺好!
晚上,林冰約了初夏吃飯,初夏去了,然后她后悔了。
自從林冰本性暴露后,她不裝了,與宋長卿反而更膩歪了,兩人一晚上動不動就抱一抱,親一親,看得初夏連連捂臉,喊上頭。
林冰這哪里是約她恰飯,這明明是在瘋狂又無情地殺狗。
好容易挨到一頓飯結(jié)束,宋長卿去買單了,初夏想著終于可以跟這兩人說再見了,卻被林冰拉到角落里。
林冰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門:“你知道方成東被抓了嗎?”
“唔?”
“陳亦清竟然沒告訴你?”
“……”這跟陳亦清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吧?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
“我跟你講,方成東那個人渣居然……找了未成年,還好幾個,他怕是要在牢里待到長毛了。”
“啊這?”
“聽說這事還跟陳亦清有關(guān),好幾個關(guān)鍵的證人都是他……不說了,長卿來了。”林冰收了話頭,轉(zhuǎn)而撲到宋長卿懷里,撤著嬌:“老公,我們?nèi)タ措娪鞍桑俊?/p>
宋長卿一臉寵溺,聲音溫柔地說:“好,聽你的!”
林冰歪頭問初夏:“夏夏,一起去吧?”
還是放了她吧,這要是去了,不得被狗糧撐死?初夏甜甜一笑:“我還有事,你們?nèi)グ桑 ?/p>
初夏跟兩人道了別,獨自走到地鐵口,進了站,上了車,到了站,下了車,出了地鐵口,一路走到小區(qū)樓下。
夜色下的桂花樹,宛如一柄柄黑色的大傘,路燈不知什么時候壞了,讓人分不清桂花樹本來的樣子。
她在桂花樹下停了停,倏而想起陳亦清在桂花樹下吻她的光景,有些甜,又有些苦。
她突然就覺得,那些她與他在一起的光景,不再只是她的困擾,也是她美好的回憶,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忘記,就讓自己記著吧!
她一路走一路想,想起來的全是與陳亦清甜蜜的過往,她想到第一次強吻他時的樣子,后來他騙她親他的樣子,還有他喂她喝草莓蛋糕的樣子……想著想著就笑了。
原來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的開心,他是那樣一個溫柔又細心的人呢!
她進了小屋,關(guān)了門,進了臥室,橫倒在床上。
可是,這樣一個溫柔又細心的人,為什么會是個渣男?
他不是有了那么好的顧大小姐,為什么還來招惹她呢?他就不怕傷了顧小姐的心嗎?她記得他當(dāng)著一眾媒體面前說過,顧小姐很優(yōu)秀。那么優(yōu)秀的顧小姐,他怎么忍心傷害?
她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將頭埋進枕頭里,無聲流淚,終究還是傷心了,就再讓她哭一小會兒,哭完就好了。
迷迷糊糊就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睛腫得厲害,洗臉的時候用熱水敷了敷,眼睛還是有一點腫,反正也不用上班,就懶得管了。
林冰發(fā)了消息問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想到昨晚的慘烈的狗糧,她表示拒絕。
吃著泡面打著游戲,愉快而簡單的一天,這大概就是單身狗的周末標(biāo)配。
還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應(yīng)該是她王者的段位,已經(jīng)成功從青銅里艱難爬起,沖上黃金,來到她的游戲生涯最巔峰,嗯,發(fā)個朋友圈,記念一下。
她發(fā)完朋友圈,人就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起來上班,早早就到了公司,在路上吃包子吃得太快,現(xiàn)在有點噎人,去茶水間里倒了杯水喝,才感覺好多了。
時間還挺早,她打開手機,刷一下朋友圈,唔,有評論?想起來了,昨天她發(fā)了個朋友圈。
點進去看,有點贊有評論。
吃我麻辣小拳拳(林冰):刷黃金不叫我?
2021年祈求好運(同學(xué)):游戲打得好有什么用?還不是單身狗!
我是李大甜(同學(xué)):來來,我?guī)闵贤跽撸?/p>
捂風(fēng)挽笑(爸爸):少玩游戲,多睡覺!
舵手無畏(陳巖):求帶!
慎獨(王者網(wǎng)友):小姐姐,棒棒噠!
人生如茶(陳老):下次教教我!
南婒(媽媽):別沒事打游戲,打扮打扮,談個戀愛,要媽媽給你介紹嗎?
……
談戀愛?初夏關(guān)了手機,還是好好工作吧!
抱著茶杯回到位置上,打開電腦,開始處理郵件,還沒有郵件,蓉姐休產(chǎn)假,現(xiàn)在的工作都是老楊在安排。
今天他竟還沒來,以前都是第一個來,會把一天的工作都安排好,想問一下小嬌。
小嬌剛到辦公室,將包包取下,放在腳邊柜子里,正要去倒杯水。
初夏探身過去,小聲問:“小嬌,老楊怎么還沒來?”
“聽說今天有個重要客戶要來,估計去接人了。”
“哦,這樣呀!”
正在電話的小林,放下電話,跟所有人說:“大家準(zhǔn)備一下,下樓接人。”
初夏心里嘀咕:是什么人?要這么大排場?
她正了正電腦,理了理頭發(fā),跟著大伙一起去了電梯口,陳亦清也從辦公室里出來。
大家讓開一條道,讓陳亦清打頭。
電梯門開了,人魚貫而入。
到了樓下,一行人等在門口,靜立等著那重要客戶。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門口停下,老楊從副駕駛下了車,忙又去后座開門。
一雙粉色高跟鞋從車?yán)锫湓诘厣希瑏砣瞬皇莿e人,正是顧荏苒。
白色斜肩小套裝,長長的卷發(fā)隨意散開,臉上畫著淡淡的妝,時尚又氣質(zhì)。
初夏輕輕握了握手,知道顧荏苒漂亮,可是這么近距離看,還是第一次,還是被她的美麗所震憾。
美得端莊而大氣,是那種被一直嬌養(yǎng)的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她的舉手投足間都彰顯著她的高貴與優(yōu)雅。
她是天生的公主。
顧荏苒一步一步走向陳亦清,陳亦清也正迎面走向她,雙向奔赴的愛情最美好,不是嗎?
初夏心尖一緊,似有鈍刀割肉文火煎心,一點一點將心撕扯成一片一片,她又慢慢拼了回去。
顧荏苒美目嬌俏,嗓音甜美:“亦清!”
陳亦清:“小苒!”
就連彼此的稱呼都跟偶像劇里一樣,情景再現(xiàn)。
兩人邊走邊小聲交談著,初夏走在最后面,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是看到顧荏苒滿臉的笑意,陳亦清大概是說了什么有話逗她,也許是情話。
初夏跟在人群后面,面色慘白,小嬌小聲問了一聲:“你怎么了,生病了嗎?”
初夏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找回狀態(tài),打起精神。
回到辦公室,初夏一時呆坐,腦子是空的。
她雖然很早就給自己做了預(yù)設(shè),如果遇到顧荏苒她要怎么辦?可是沒想到,反應(yīng)會這么強烈,這么明顯。雖然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在克制了,可是并不容易,心里的傷口已經(jīng)“汩汩”流血呢。
陳亦清坐在老板椅上,扶著額靜靜思索。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初夏喜歡他,卻又要拒絕他,之前還以為是她玩的欲擒故縱的小把戲,現(xiàn)在看來是他想多了,她沒那么多心思,她是真的要與他畫清界限。
而初夏之所以要與他畫清界限,應(yīng)該就是他與顧荏苒的緋聞。
他與顧荏苒的緋聞,在他看來,只不過是一次沒有成本互利互惠的宣傳。對于這種沒有傷害,對他無痛無癢,公司團隊樂見其成,一眾網(wǎng)民喜聞樂見,又能釋放利好消息的緋聞,他沒有阻止的道理的。他當(dāng)然也不可能第一時間解釋或澄清,甚至在公司傳出負面新聞的那幾天,他還利用了這次緋聞,幫公司成功渡過了難關(guān)。
作為商人,他做的這些無可厚非,但作為男朋友,對于初夏而言,他簡直就是個渣男。
可是在緋聞之前,他與沒想到會遇到初夏,更沒想到他還會談戀愛。
他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看來男人的清白也是很重要的。
之前覺得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緋聞,現(xiàn)在卻像一座大山落在他與初夏之間。
顧荏苒作為緋聞的一方,提出的一些小要求,在以前他都是盡量滿足的,比如像這次聲勢浩蕩地接人。以前也做過,可是這一次,他欠考慮了。竟然覺得可以利用這次機會,來試探一下初夏對他的心意,他竟然相信了顧荏苒的鬼話,同意了顧荏苒這次提出的要求。
當(dāng)他看到初夏慘白的臉,讓他覺得他的所作所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大概戀愛真的會傷到腦子,他的智商下降得讓他著急。
以初夏的性子,估計不會再理他了吧?
他的腦子不由就更痛了。
顧荏苒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陳亦清揉腦袋,開了口:“哪個是初夏?聽爺爺說你挺喜歡她的。”
陳亦清皺了眉頭,沉聲說:“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寬。”
“我只是單純的好奇,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顧荏苒頓了頓,“我這樣的你都不喜歡,你喜歡的女孩一定很特別吧?”
陳亦清不由看了她一眼:“你們不同,沒有可比性。”
“那我可以跟她公平競爭嗎?”
“抱歉,她已經(jīng)贏了。”
“無趣!”顧荏苒默了一瞬,“那我可以逗逗她嗎?”
“我奉勸你不要過分。”
“這就心疼了?”
“她還沒有喜歡上我,你會把事情搞砸。”
“什么叫她還沒有喜歡上你?”
“字面意思。”
“有點意思,我更好奇了,我要會會她。”
“……”搞半天,他之前的話都白說了?
“這樣,我們做個交易,交易完成后,便可以發(fā)聲明澄清我們的關(guān)系,但這個聲明必須由我這邊來發(fā)。”
陳亦清目色一沉:“什么交易?”
“我想讓初夏做兩天我的助手,這不難吧?”
陳亦清默了一陣,搖頭不同意:“本來就沒有的事,不必澄清。”
顧荏苒卻起了身,理了理衣角:“怎么辦呢?這交易沒得商量,就這么定了,這是你欠我的。”說完,人便出了總裁辦公室。
顧荏苒環(huán)視四周,將視線停在初夏身上,走了過去:“你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幫我去倒杯水。”
初夏聞言起身,回答:“好的。”人便去了茶水間。
不多時,初夏便端了杯水走了過來,將水遞給顧荏苒。
顧荏苒正坐在初夏的位置上,她沒接水,微微皺了皺眉,說,“你都不問問我的喜好嗎?我不喜歡喝水,給我倒杯茶去。”
初夏默了默,還是轉(zhuǎn)身又去了茶水間,泡了杯,端了茶出來。
“顧小姐,你要的茶。”
“我突然不想喝茶了,你給我煮杯咖啡吧!”
初夏握了握拳,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她微微一笑:“沒問題。”
初夏再次去茶水間煮了杯咖啡,小嬌閃了過來,小聲問:“什么情況?顧小姐明顯在針對你。”
初夏有氣無力地回答:“誰知道呢?可能八字不合,天生看我不爽吧。”
“事情沒那么簡單。”小嬌一臉八卦。
初夏看了一眼小嬌,小嬌沖她點點頭,初夏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流年不利,剛畢業(yè),遇人不淑,失戀,現(xiàn)在還遭受職場欺凌……這就是小人物的命呀!
初夏給咖啡加了奶,要放糖,放幾塊呢?她問小嬌,小嬌搖頭說不知道,初夏放了兩塊糖,小聲說:“甜死她。”
小嬌愕然:“這么惡毒?”
“對,所以輕意別惹我。”初夏抿了抿嘴,端著咖啡出去了。
顧荏苒敲著初夏的電腦,看著電腦界面上的小說圖標(biāo),點開,還是霸道總裁甜寵文。嘖嘖嘖,陳亦清這是什么口味?她有點看不懂他了。他這樣一個老狐貍竟然會喜歡初夏這樣的小白花,哼,她真是看錯他了。
初夏將咖啡擱在桌面上:“顧小姐,咖啡!”
顧荏苒看了一眼咖啡,露出無辜的神色:“怎么辦?咖啡對皮膚不好,我想喝奶茶了,你就去樓下的那家網(wǎng)紅奶茶店買。”
網(wǎng)紅奶茶店是嗎?那家排隊就要三小時,她怕是飯點都趕不回來了,這就有點過分了。
“顧小姐,我怕是去不了,我還其它工作,這樣吧,我?guī)湍憬袀€外賣,你覺得可以嗎?”
顧荏苒冷笑一聲:“你一個填表小助理,能什么重要工作?”
初夏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記耳光,面色通紅,嘴角動了動,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老楊做為辦公室主任,看到自己的組員被人這樣欺負,想著要不要上前說兩句好話,可對方又是顧大小姐,他不敢得罪,這讓他有點為難。
最終,他還是起了身,堆了笑臉:“顧小姐,你何苦為難一個小助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老楊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荏苒打斷了:“好吧,奶茶就算了,我現(xiàn)在想逛街,初夏是吧?你幫我去拎包吧!”
初夏咬緊牙關(guān),默不作聲。
“怎么?還不樂意?”顧荏苒的聲音微微拔高。
“夠了,小苒。”陳亦清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顧荏苒起身走了過去,挽著陳亦清的胳膊,嬌嗔道:“哎呀,亦清哥哥,我對她很滿意,就讓她做我兩天助理吧!”又附耳小聲對陳亦清說,“別忘了我們的交易,我又不會把她吃了,放心吧!”
陳亦清手里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是客戶的電話,他接了電話,丟給顧荏苒一個警告的眼神,又進了辦公室。
顧荏苒小手捋了捋頭發(fā),有些得意地說:“走吧,亦清同意了!”
初夏挺直身板,一動也不肯動。她雖是一個小小的無關(guān)緊要的助理,但從來也不曾如此被人隨意呼來喝去,難道小助理就不應(yīng)該有尊嚴(yán)?難道小助理就應(yīng)該被如此羞辱?
她不應(yīng)該這樣被對待的。
她只是在這里上班,又不是在這里賣身,如果是她的本職工作,她可以做,但是這種不拿人看的,強迫她做本職以外的工作的,她不干了。
她肅了臉,聲音不卑不吭:“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要這么羞辱我,但是我就是一個只會填表的小助理,你,我不伺候。”
“你是在拒絕我嗎?”顧荏苒沒想到會被初夏這么直白的拒絕,有些意外。
“聽不出來嗎?對,我就是在拒絕你。”
“你竟然敢……”
初夏鐵了心:“我當(dāng)然敢,你那些無理的要求,我一個都不會做。”
顧荏苒有些生氣,她走近了初夏,對她說:“如果我非要呢!”
“請你離開我的位置,不要打擾我正常工作。”初夏拿了鼠標(biāo),準(zhǔn)備工作。
顧荏苒打掉初夏的鼠標(biāo):“我非不離開呢?”
初夏眸中帶了火氣:“你大概不太了解我,不服就打一架吧!”
“你要和我打架?”
“敢不敢?”
“真是一個野蠻人。”
“呵呵,不敢就走開!”
顧荏苒扔了包包:“我怎么就不敢了?”
初夏也扔了鼠標(biāo)。
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初夏一把抓住顧荏苒的卷發(fā),對方也毫不手軟,抓了一把初夏清湯掛水的直發(fā)。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還是他們心目中的顧大小姐顧荏苒嗎?還有初夏是怎么回事,平時那么文靜的一個女孩子呀。
兩個女人此時此刻竟然毫無形像地扭打在一起,竟沒有一人敢上前去拉架。
老楊作為辦公室主任,在場最大的職位,最老的資格,第一反應(yīng)是這問題大了,只有總裁親自出馬才能解決,他立刻去了總裁辦公室。
陳亦清這邊剛草草結(jié)束客戶的電話,就見老楊緊張兮兮地推門而入:“總裁,打起來了!”
“什么?”
“初夏跟顧小姐打起來了。”
陳亦清一愣,這女人,動不動打人的毛病,是不是應(yīng)該管管,什么人都敢打?
他放下手機,出了辦公室,兩個已經(jīng)打到墻角了,頭發(fā)亂了,衣服扯破了,鞋子也踢飛了。
陳亦清看著這一幕,額角青筋突突地跳,他大力將兩人分開。
又讓小嬌和海華拉住初夏,而他則拽著顧荏苒去了他的辦公室。
初夏理了理頭發(fā),整了整衣服,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高跟鞋,那是顧荏苒的高跟鞋,還好她穿的是小白鞋,沒有飛,但是高跟鞋踢人重,她的腿這會兒怕是青了。
小嬌和海華將初夏拉進了茶水間,讓她坐到沙發(fā)上。
海華先一步開口了:“你可真敢,那可是顧大小姐,多金貴的人,一朝被你拉下神壇。”
小嬌有些不服氣:“可不能這么說,我方選手代表正義,不被惡勢力所屈服。”
“還不屈服,等著歇業(yè)在家喝西北風(fēng)吧!”
“不至于!不至于!”
“怎么就不至于了?對方可是顧大小姐,金子塔頂尖上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就是在對等的情況下,進行了一場友誼賽?”
“還對等,顧小姐的背景是用來看看的嗎?還友誼賽,這可是搶男人,一步都不能輸。”
“那這場,到底誰贏了?”
兩人一時都不發(fā)生了。
“你們不幫我看看傷嗎?”初夏終于開口了,她在打人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大不了走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海華看了一眼初夏,說:“皮肉傷,問題不大。”
小嬌聽見動靜,看了一眼茶水間外面,低低地說:“應(yīng)該是顧小姐贏了。”
初夏和海華也起身走到門口向外看,陳亦清摟著顧荏苒,顧荏苒哭得梨花帶雨,兩人一齊離開了總裁辦。
小嬌拍了拍初夏:“至少我們留下了尊嚴(yán)。”
海華冷哼一聲:“尊嚴(yán)值幾個錢?”
三人回到茶水間,一陣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