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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像個公主

第二天初夏準時上班,但是昨晚睡得太晚了,現在實在沒什么精神。

但是KM其他員工都憋著勁,等著早上開市。

昨天新聞發布會可以說是相當的成功,所有人都在等著檢驗它的成果。

開盤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老楊有些緊張地坐不住了,他起了身,又坐下,喝口水,又起來,得,他要去一下洗手間,水喝多了。

初夏雖不懂股票,但看大家都這樣,搞得她也有一點緊張。

九點半一到,股市開盤了,通過一夜的發酵,股民對KM股票一致看好,KM股價也跟著水漲船高,呈螺旋式上升,形勢一片大好。

股民很高興,KM的員工更高興,整個公司都處在高昂的興奮里。

高興是別人,跟初夏好像也沒什么關系,她一個實習生只有乖乖填表。

但是很快事情又發生了新的變化,網上倏而出現一些不同的聲音:證監會還沒出結果呢,能不能笑到最后,還有待商榷。

很快大量水軍開始有規律地刷屏,不久一些營銷號也開始下場跟風,很快這則訊息就被頂上熱搜,KM股價也立時疲軟。

股市真是瞬息萬變,上一秒還形勢大好,下一秒已經開始向下浮動。

總裁辦公室里進進出出好多人,方案出了一個又一個,又一個一個被退了回來,而這些方案無非是開個宣講,釋放利好,找媒體……沒有一個用完之后,可以扭轉局勢的。

初夏也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變化,總裁辦從沒像今天這么熱鬧過,出入這么多人,公司肯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與總裁辦公室的熱鬧不同,今天一號會議室格外安靜。

最初兩天,初夏還幫忙協助去整理過幾次文件,大多是那種原件缺失嚴重,需要電子文件做補充說明的。她也就是跑跑腿,打印下文件什么的,后面就再也沒有找過她。

到底出了什么問題,陳亦清能應付得了嗎?

陳亦清靜坐在辦公室里,輕輕摘掉鼻梁上的眼鏡,用力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最好的方法是出示證監會的調查結果,但是證監會遲遲沒出結果,這就是困局。

從實名舉報,到現在買水軍刷屏,可見其背后有人故意操控,對KM其心險惡,甚至想致KM于死地也未嘗可知。

陳亦清打開電腦,公司財務沒有問題,KM股東沒有問題,資金流也沒有問題;他的個人流水更是清楚明了,公司每一個高層也都通過了調查……他實在想不出證監會如何還沒法出具調查報告。

何組長為人處事老謀深算,想從他口中探聽什么消息,是不太可能的。可陳亦清不知道原因,又如何協助他們完成調查?

時間拖得越久,對公司越不利,對上市公司更是致命打擊。

KM背后的操手深知這一點,就是想用時間來拖垮KM。

陳亦清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動。

他是決不會讓背后之人得逞的!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對方接通了電話。

“爺爺您好,我是亦清,您最近身體好嗎?我想請您吃個便飯……”

“等等,請我吃飯,真心的嗎?”

“當然真心呀,肯定真心!”

“你當我老糊涂了,外面的事情已經全然不知道了,是嗎?”

“哪能呀,爺爺,您這話說得可不對啊,我們這些小輩還仰仗著您呢!”

“你就嘴巴甜,哄我開心吧?說,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爺爺,您真是太厲害了,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

“好,你來接我吧!但是有一個前提,你得帶一個人來。”

“什么人?還需要爺爺親自請?只要爺爺您想見,就是天上的神仙,我也給您請過來。”

“行,你不是跟顧家的孫女談戀愛嗎?你帶過來。”

“爺爺,那都是網上瞎編的,您怎么能信?”

“那你還是別來接我吧,哎,我只認孫媳婦。”

陳亦清在電話那頭默了一陣:“好,我給你帶個人。”

“這還差不多,你過來接我吧!”

“好叻,我的好爺爺!。”

掛了電話,他頭卻更痛了。

陳老爺子現在真的越來越像老小孩了,跟他吃個飯,還得讓他帶個女朋友才行。

他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看向外面的初夏,她肯陪他去吃飯嗎?

“初夏,過來一下。”

初夏聽聲抬頭,放下手中的鼠標,起身走了過去,跟著陳亦清進了辦公室。

“蓉姐開始休產假,她的工作需要你來接替,你可以嗎?”

初夏想了一下,總比填表強,能學的東西也多,她果斷點了點頭:“可以。”

“嗯,那你準備一下,中午陪我去見個人。”說完,陳亦清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是要我去陪酒嗎?我可是不干的哦!”初夏露出慌張的情緒。

陳亦清輕笑出聲:“我保證沒有酒。”

他轉了個身,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淺淺啜了一口茶,接著說:“以前這些工作都是蓉姐在做,可是她現在休了產假,一時無人接手。我在想要不要找人替代一下,來接手她的工作。”

他頓了頓,望了一眼初夏,只見她眸子清亮,臉上立時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他將茶杯輕輕放下:“你愿不愿意試一下,接手蓉姐的工作?”

初夏想都沒想,回答:“愿意!”太愿意了。

如果她能接手了蓉姐的工作,再做出點成績來,那么未來轉正將不是問題,留在KM將不是夢想,她可太需要這次機會了。

陳亦清見自己目的達成,便揮了揮手,讓初夏先去準備準備。

初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了想,去洗手間畫了個職業妝,出來時被小嬌看到了。

小嬌看了一眼,眼角不由抽抽:“初夏,你對職業妝有什么誤解嗎?”

“唔?”

小嬌將初夏拉回到鏡子面前:“你看看你的妝容多老氣,你才20來歲,現在看起來像30多歲。”

“職業妝不就是要看起來干練利落?”

“你這怕是老練利落。”

初夏看了看鏡子,覺得很滿意:“我覺得挺好。”

小嬌翻了個白眼,算了,不與傻子論長短。

初夏回到位置上時,陳亦清剛好將何組長送出辦公室。

何組長平時一副高深莫測模樣,今天卻笑聲爽朗地出了陳亦清辦公室,其他人都好奇側目。

何組長確實高興,他的老上司陳老將會來KM,想著能再一次見到這位老上司,他就不由激動。

這個老上司,可是他整個職業生涯的偶像,膜拜對象,也是整個行業的楷模,雖已經退休,但是他的事跡直到現在都還激勵著他們,影響著他們。

陳亦清送走了何組長,轉身時,掃了一眼初夏,不由頓了頓。

他默了一會兒,回了辦公室,拿了外套和車鑰匙,又出了辦公室。

他走到初夏的工位前,伸手在她桌上敲了兩下。

初夏抬眼看是陳亦清,立時起了身。

陳亦清輕輕吐出兩個字:“走了。”

初夏也不多想,拎起桌角的包包,點頭說好。

陳亦清長腿一邁,人已經走了,初夏趕緊小跑跟在他后面。

兩人來到電梯口,初夏立即上前,先人一步按下電梯鍵。

陳亦清滿意地點點頭。

初夏心里暗暗得意,她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務,爭取能勝任蓉姐的工作。

電梯門開了,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電梯。

小嬌從茶水間出來,沒看到初夏,問海華:“初夏呢?”

海華挑了挑眉稍:“跟總裁出去了。”

“唔?”

“今天總裁沒有外出的行程安排呀!”

海華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傻?”

小嬌撇了撇嘴,不說話了。她可不敢與海華正面對質,海華出口,誰與爭鋒?

陳亦清與初夏來到車庫,兩人上了車,陳亦清啟動車后,停了停,對初夏說:“你這一身不太妥,今天要見的人很重要,我先帶你去買件衣服。”

“買衣服?我沒有錢!”初夏突然覺得這個任務可能有點難度。

“我出錢!”陳亦清輕踏油門,車便駛出車庫。

初夏身子往后一傾,推背感強烈,讓她腦子一頓,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感覺還挺重要,她要好好想想。

適時陳亦清開口了:“你有喜歡的衣服品牌嗎?”

初夏的思索被打斷,只好又開始想牌子,稍稍回憶了下,害,她衣服有啥牌子,統統淘寶網購。

“沒有特別喜歡的牌子。”

“嗯,那就去我知道的店里買吧!”

“好!”初夏摸了摸包帶,包帶上的皮已經舊得磨出褶子了。

車子行駛在車道上,一路向前,上了高架,又下了高架,一直開到郊外,在一處復古的小洋樓前停下。

陳亦清下了車,初夏也跟著下了車。

這是什么地方?看著不像是衣服店?

陳亦清沖初夏招了招手,初夏乖乖走到他身側。

他滿意地看了她一眼,心情莫名好起來。想想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這么和平相處過了,他小心藏起自己的心思,期待這樣的和平日子可以久一點。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小洋樓,立刻就有女子上來咨詢。

“客人,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陳亦清搖搖頭,女子還想說什么,一位中年婦女叫住了女子,女子立時恭敬地站到一旁。

只見那中年婦女身著民國小旗袍,身姿卓越地走來:“陳公子還需要預約嗎?真是個沒有眼力勁的小妮子!”婦人遣走女子,轉而對陳亦清說,“陳公子莫怪!”

陳亦清拱手作揖:“聽南嬸嬸,小侄哪敢?”

兩人寒暄一翻,陳亦清說明來意,聽南嬸嬸就將初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說沒有問題,交給她了。

偷偷湊到陳亦清耳邊小聲問:“是不是要以陳老爺子的喜好打扮?”

陳亦清默了默,說:“別那么明顯。”

聽南嬸嬸一聽,就“咯咯咯”笑了,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陳亦清又對初夏交待了兩句,讓她多聽聽南嬸嬸的,好好配合聽南嬸嬸。

初夏默默點了點頭,跟著聽南嬸嬸去了內室。

陳亦清則找了個靠窗的沙發坐下,拿出手機,點開手機里的郵件,認真閱讀每一封郵件,并回復。

內室中,聽南嬸嬸給初夏試了好幾套衣服都不太滿意,直到試了一件改良版的白色旗袍款小洋裝,聽南嬸嬸才滿意地點點頭。

初夏第一次穿旗袍,原來旗袍的材質是這么柔軟舒適。領襟保留了旗袍原有的特色,高高立起,服帖在她的脖頸上,袖口改成了可愛的泡泡袖,每一顆珍珠扣子都晶瑩剔透圓潤飽滿,每一朵鏤空暗花都設計巧妙地印在裙?上……好漂亮的衣服。

聽南嬸嬸卻搖搖頭,又觀察了一會說:“我知道你的問題了,是你的發型,我叫人幫你盤個頭發。”

初夏摸了摸她清湯掛水的頭發,想要拒絕,聽南嬸嬸已經搶先一步,叫了人過來,囑咐那人兩句,就將人帶到初夏面前。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初夏,又對著聽南嬸嬸點點頭,聽南嬸嬸就將初夏帶到房間左側的化妝間里,讓初夏坐下。

那人也跟了進來,來時手里拎了一個方形的黑色皮包,他打開包,原來是理發工具一全套。

那人開口說話了:“你好,客人,我是Tony老師。”

是不是所有的理發師都改名叫Tony了?

初夏乖乖地禮貌地打了個招呼:“Tony老師好。”

“好的呢,我現在要幫你盤頭發了哦,我會很溫柔的!”

初夏坐在椅子上,身體僵了僵,她能拒絕嗎?她感覺自己像待宰的羔羊,哪還有說話的份?

聽南嬸嬸見這里已經安排好了,便打了聲招呼,出去了。

聽南嬸嬸進了大廳,與陳亦清閑聊了兩句,然后便起身離開,走時又與店員交待了兩句,這才出了店門,開車離開了。

陳亦清凝望向窗外,陽光正好,也不知道他的小貓有沒有開始懷疑他。

初夏輕輕打了個噴嚏,大概是Tony老師的香水味太重了。

看著頭發從直發被吹得微微發卷,又托起兩側微卷的發絲,將它們輕輕歸攏在一起,置于腦后繞成髻,再用珍珠發飾固定住,整個發型就出來了。

最后再戴上搭配好的同款珍珠耳飾,初夏看著鏡中的自己,真像個公主。

Tony老師忍不住“嘖嘖”兩聲:“完美。”

初夏跟Tony老師道了謝,說了再見,便去大廳里找陳亦清。

陳亦清依舊還坐在窗口的位置,手機看得有點久,此刻他正摘了眼鏡,閉著眼睛休息。

初夏輕輕走了過去,看他睡了,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他。

陽光灑在他細長的睫毛上,投射出長長的影子,散落在他好看的眼瞼下。

她輕輕喚了一聲:“陳亦清?”

他睫毛微微顫動,倏爾睜開眼睛,眸子頓時一片清明。

四目相撞,一時凝眸相望,她眸中流轉著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溫柔眸光,還一些無法言說的情緒。

他的眸光極為清澈,他的眼珠極為明亮,她看著他,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裙?。

陳亦清站起身來,走到初夏的身邊,低頭望著她,輕輕對她說:“真好看。”

初夏的臉倏地發燙。

陳亦清已經走開,去收銀臺付錢。

初夏跟在后面,看到付款的金額時,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心里默數,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四個零,五個零,好家伙,二十萬?

初夏拉著陳亦清的袖子:“總裁,我跟你商量一個事。”

“嗯,你說。”陳亦清已經出示了付款碼,正在輸密碼。

“你等一下。”

“很快。”他很快把密碼輸完,才問,“什么事?”

初夏要哭了。

二十萬呢,這個衣服能退嗎?

店員已將初夏的舊衣服疊好放入紙皮袋里,恭敬地遞給她:“歡迎下次再來!”

啊這?

她痛苦地接過紙皮袋,誰還會下次再來?貴死啦!

兩人走出店外,陳亦清問;“你剛要說什么?”

“衣服太貴了,不想要。”

“你不早說,已經付錢了。”

“不可以退嗎?”

陳亦清低頭摸下巴,假裝很為難:“聽南嬸嬸不太好說話。”

不是啊,她怎么覺得聽南嬸嬸很溫柔,很好說話呢?

這么貴的衣服,她怕是要賣身給公司,才能還清吧?

她默了一會,覺得以后怕是不能換工作了,只能在KM打工還債。

真是的,什么樣的客戶需要用這么貴的衣服去接待?陳亦清穿得體面不就好了,她一個小助理,穿這么貴的衣服合適嗎?

初夏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合理,就是蓉姐,也沒見她穿多么貴重的衣服去見客戶呀。

陳亦清不會是誆騙她吧?

她認真的想了想這種可能性,不由心里害怕。

“總裁,你不會為了公司業務,把我賣了吧?”

“唔?”

“我害怕,我不想去了。”

陳亦清露出為難的表情:“如果不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也就是讓KM股票一直跌,讓股民失去信心,然后公司損失幾個億而已。”他扶著頭默了一陣,“剛剛我投資的二十萬,就當白投資了。”

初夏這么一聽,二十萬與幾個億相比,二十萬簡直不夠看,這個投資太值了。

也對,陳亦清本就是個商人,還是只老狐貍,他怎么可能讓自己做虧本的生意呢?

于是,初夏就信了。

陳亦清接過初夏手中的紙皮袋,打開車的后備箱,將袋子放進去,轉而跟她說:“那我送你回公司吧!說不定還能趕在飯點前到,還能吃上公司的餐飯。”

初夏不自然地干咳兩聲:“要不,我們還是去見客戶吧?”

陳亦清按下后備箱,嘴角不由微微一勾,倏爾又將嘴角收緊,嚴肅地跟她說:“你可想好了,上了車可就回不了頭了。”

初夏認真想了想,如果公司一直這么虧損下去,那么公司肯定會破產,到時候公司就沒了,她就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就沒有工資,想想工資條上的數字,她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

陳亦清轉身走向副駕駛,唇角偷偷一揚,他的小貓還是這么好騙。他為初夏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初夏便矮身上了車。

陳亦清也上了車,點了火,掛了檔,輕踩油門,車便開動了。

車子開了沒一會兒,就又停了。

初夏從車里望出去,所到之處是個大園子。門口的保安放了行,車子一直往里開,周圍都是樹木與花草。

車子一直開到大宅子前停下,陳亦清先下了車,初夏也跟著下了車。

宅子的結構頗有蘇派建筑的風格,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陳亦清走在前面,熟門熟路,先進了前廳,又從前廳的耳門,去到前院,前院里藤椅上閑閑地躺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正在銀杏樹下搖著扇子乘涼。

陳亦清頓了頓,理了理衣服,這才上前一步,輕輕喚了一聲:“爺爺!”

初夏一聽立時五雷轟頂,說好的大客戶呢?說好的幾個億呢?怎么變成了爺爺?

陳老爺子聽聲睜了只眼,瞅了一下,倏爾眼睛一亮:“乖孫,你來了!”雖說是跟陳亦清說話,眼睛卻盯著初夏一個勁地看,“這個小姑娘是誰呀?也不介紹一下?”

陳亦清沒想到老狐貍問得這么直接,他笑了笑:“爺爺,她是公司實習生初夏,人家第一次來,您別嚇著人家。”

初夏雖然心里有火,怨著陳亦清誆騙她,可是還是乖巧地叫了聲:“爺爺!”

陳老爺子聽這聲“爺爺”,頓時眉目舒展,哈哈大笑:“乖!”轉而大聲對耳房里喊道,“小張,快把我準備的紅包拿來!”

初夏一聽,叫聲“爺爺”還有紅包拿,兩眼倏地一亮,心里那點不快全沒了。

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出來了,手里拿著紅燦燦的紅包,經過初夏身邊時,初夏看著紅包,眼睛都直了,陳亦清在一旁捂臉沒眼看。

小張將紅包雙手遞給陳老,陳老爺子接過紅包,說:“第一次見面沒來得及準備像樣的禮物,臨時包了個紅包,不要嫌棄。”

誰會嫌棄人民幣?初夏笑得眼睛瞇成一彎月牙,接過紅包,捏了捏,還挺厚:“謝謝爺爺,您真是太客氣了!”

初夏握著厚厚的紅包,盲猜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紅包雖好,但她不能要。她沒有忘記她來這里的使命,她是來幫助陳亦清說服客戶救KM的,雖然這個客戶是陳亦清的爺爺。

初夏心里有點不忍,將紅包遞還給陳老,臉上甜甜一笑:“但是爺爺,這紅包我不能要,我來您這兒,沒給您帶禮物,卻還要收您紅包。這事不對,我不能這么干,不然我心里會過意不去的。”

陳老爽朗一笑:“你來,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了。”說完,他對著陳亦清眨了眨眼睛。

陳亦清唇角微微一勾,對初夏說:“你就收下吧!”然后又同陳老爺子說,“爺爺,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

陳老連說了兩聲好。

初夏捏著紅包,心里莫名有點慌,這紅包她肯定不能要。轉念一想,要不找個機會,將紅包還給陳亦清,唔,也是一樣的。

這樣一想,她心里就安定了許多。

陳亦清將陳老爺子扶至餐廳的餐桌前,初夏跟在后面也進了餐廳。

餐桌是一張紅木八仙桌,三人依次落坐,陳老爺子自然坐在主位,陳亦清坐在左次位,初夏則坐在陳亦清身側的第二次位。

坐定后,爺孫兩就開始聊起天來,陳亦清問得多是陳老爺子的身體,陳老一一回答,也問了問陳亦清的近況,兩人保持高度默契,就是絕口不提公司的事情。

初夏就奇了怪了,不是說來救KM的嗎?陳亦清倒是提一提呀,初夏那個急。

又過了一會兒,開始上菜了,初夏就沒有心思管他們聊什么了,一心撲在飯菜上。

鴨包魚翅、松鼠桂魚、龍井蝦仁、大煮干絲……這都是什么神仙菜?又好看,又好吃!

松鼠桂魚離她有點遠,好想吃,可惜夠不著。

過了一會,陳亦清默默將桂魚夾到她餐盤里,并囑咐她小心魚骨頭。

初夏默了默,這桂魚刺不多,有的還多是大刺,被卡刺的機率很小的。陳亦清讓她小心魚刺,好像顯得很關心她似的。

很明顯,他在裝。

裝給爺爺看?

可是……為什么?

她一邊吃魚,一邊想著種種可能,結果一根大魚刺扎到她嘴巴了,唇瓣上立時起了血點,痛得她輕輕“啊”的一聲。

初夏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陳亦清聽到了,他立刻放下筷子,側身詢問:“怎么了?怎么了?”

初夏撅起小嘴,委屈地說:“扎到嘴巴了。”

陳亦清傾身向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仔細觀察了一會,又輕聲安慰:“沒事,沒事,只出了個小血點,問題不大。”說完,將她前面的餐盤拿到他跟前。

他輕輕撥動餐盤里的魚肉,將所有的魚骨都剔出,才又將餐盤放回她的面前,又再次囑咐道,“慢慢吃,不著急。”

初夏羞得一臉通紅,低頭默默吃魚。

陳亦清起身,夾了一塊魚肉,放入陳老爺子的餐盤里:“魚很鮮嫩,爺爺您也嘗嘗。”

陳老點點頭,拿著筷子,笑而不語。

陳亦清又夾了筷魚肉,放到自己餐盤里,小心地剔好骨,復又夾給初夏,放入她的餐盤里。

初夏低著頭,繼續默默吃魚。

桂魚是真的好吃,陳亦清也是真的有點奇怪,但這都不妨礙她好好吃飯。

蝦仁是她的最愛,她要多吃點。

紅燒肉肥而不膩,她可以多吃點。

鴨包魚翅這么貴,她一定要嘗嘗。

……

一圈下來,吃得她肚子圓滾滾的,她摸了摸肚子,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再吃了,再吃會胖。

陳老與陳亦清一直在聊天,陳亦清余光看到初夏這邊停了筷子,他等了等,等老爺子這邊話說完了,他才簡單回復了一句,便轉而問初夏:“吃好了?”

初夏點點頭。

陳亦清招了招手,喚來了小張,輕聲同他交待了兩句,小張便離開了。

陳亦清接著之前的話頭,又與陳老爺子輕聲交談起來。

少頃,小張再回來時,手上多了盤點心,是草莓蛋糕。

小張徑直向初夏這邊走來,將草莓蛋糕放到她的前面。

初夏望著蛋糕,蛋糕上的草莓看著就覺得很新鮮,她吃了一口蛋糕,真好吃,是她吃過的草莓蛋糕中最好吃的草莓蛋糕。

吃完蛋糕,陳亦清那邊也結束了談話,飯也吃得差不多了,陳老爺子最后喝了一小碗冬瓜湯,結束了今天的午飯。

三人從正廳出來,來到前院,在銀杏樹下的茶幾前坐下,小張已經將茶具一一歸置好,燒水壺已經開始煮水。他復又回了耳房,從房里取來茶葉,茶盒上印有“銀針”字樣。

初夏不懂茶,但是以前還在陳亦清辦公室里辦公時,經常看陳亦清喝茶,他最喜歡喝的茶葉,就是這樣的包裝盒。

想來陳亦清喜歡喝茶,應該是受到陳老爺子的影響吧?

水燒開了,陳亦清提起燒水壺,先將茶壺和茶杯用開水燙了一遍。

之后,他放下水壺,打開茶葉罐,打開內包裝,低頭輕輕一聞,很清香。

接著,他伸手打開茶盤上紫砂壺的茶蓋,隨手抓了一小把銀針放入茶壺里,隨后往里加水,直至加滿,蓋上蓋子,提著水壺的手,輕輕轉動,又將茶壺燙了一圈。

然后,他從茶桶里取出茶鑷子,夾起茶杯,將杯中的水倒了。茶盤上一共有三只茶杯,依次倒完,又拿起茶壺,將茶杯裝滿。

最后,他又拿起鑷子重復剛才的動作,將三只茶杯的茶水依次倒完。

等他做完這一切,第一步洗茶具才算完成了。

陳亦清復又提起水壺,將茶壺里的水裝滿,頓了一下,才將茶壺拿起,依次倒滿三只茶杯。

第一杯端給了陳老爺子,第二杯遞給了初夏,最后一杯留給他自己。

初夏不喜歡茶,覺得又苦又澀,不如奶茶好喝,同樣是茶,差別有點大。

但是此刻她還是禮貌地假裝一下,端起茶杯,有點燙,輕輕啜了一口,果然又苦又澀,但與過去又不同,喝完之后口齒清香,舌尖竟微微回甘。

她這個茶葉小白,竟能喝出回甘了?這一定是特別好的茶!

好茶一定很貴,她不能浪費,于是她又喝了一口,苦澀味少了些許,回甘卻越發久了。

等她喝完一杯,陳亦清和陳老都喝完第一壺茶了,現在是第二壺。

陳亦清見初夏這邊茶杯見底了,又幫她倒滿。

喝到第三壺時,陳亦清開口:“爺爺,去我公司坐一會兒,我哪兒也有好茶,而且你還沒去過我公司呢!”

陳老爺子瞇著眼:“不去,沒有誠意!”

陳亦清抱頭:“爺爺,你這可不厚道哦。”

陳老爺子看看陳亦清,又看看初夏,搖搖頭,不理他,繼續喝茶。

陳亦清長嘆一口氣,怎么哄這個老小孩呢?他看了一下身則的初夏,初夏正抱著茶杯,也不喝,卻在研究院子里的花草。

他從茶海里又拿出一只茶杯,洗了茶杯,裝滿茶水,喚了一聲初夏。

初夏正在看一盤綠植,那盤綠植好像她之前養的“錢多多”,可是“錢多多”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大概只是長得像的綠植而已。

正想著,聽到陳亦清喚她,她轉而望向他,就聽他說:“初夏,給爺爺敬個茶。”

初夏也沒多想,乖乖端起茶盤上新泡的茶杯,恭恭敬敬地說:“爺爺,您喝茶!”

陳老爺子接過茶,眉目立時舒展開來:“好好,真乖!”

初夏有點羞澀,微微垂了眼。

然后就聽陳亦清說:“爺爺,這下有沒有誠意?”

陳老爺子哈哈大笑:“有點意思。”

陳亦清摸不著老爺子的心思,一時還在想要怎么哄他老人家。

陳老爺子已經起身了,拍了拍衣擺說:“好吧,我去試試你公司的茶葉怎么樣!”

陳亦清隨即也起了身:“保證不讓您失望。”

初夏也跟著站起身來,又看了一眼綠植,不對,就算綠植相似,可是花盤也一樣,這也太巧了。

再看一眼綠植,“錢多多”是四根主枝桿,這綠植也是;四根枝桿,兩根大的,兩根小的,這綠植也是。

難道它就是“錢多多”?

陳亦清扶著陳老已經走到耳門了,他回頭看初夏還在發愣,喚了一聲她,初夏只好跟了上去。

初夏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錢多多”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陳亦清開車,陳老爺子與初夏坐在后座。

老爺子時不時會問初夏一些問題,初夏都一一回答。

“公司上班還習慣嗎?”

“習慣的。”

“工資怎么樣?”

“嗯,我還沒轉正,不過我挺滿意的。”

“哦,那公司有人欺負你嗎?”

“沒有,辦公室里的人都很好。”

“陳亦清有沒有欺負過你?”

初夏默了。

“看來是欺負了。”

初夏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陳亦清,見他沒有反應,想他應該沒有聽到,小聲對陳老說:“他沒有欺負我。”

陳老也小聲說:“如果他以后敢欺負你,告訴我。”

“好的!”

“那我們加個微信吧!”

“陳爺爺,您還有微信?”

“爺爺我人老心不老,緊跟時代潮流。”說完哈哈一笑,接著又問,“是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我掃你。”

兩人加了微信,又閑聊了幾句,已經到了KM地下車庫。

陳亦清下了車,初夏也隨即下了車,兩人將陳老一起扶下車,陳老打掉陳亦清伸過來的手,將初夏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一起走向電梯口。

陳亦清一臉無可奈何。

電梯門打開了,三人進了電梯,電梯緩緩上升。

初夏想要將手收回,但又不敢做得太明顯,轉頭望了一眼陳亦清,希望得到他的幫助,卻不曾想陳亦清根本不看她。

陳亦清都不在乎,她又有什么道理害怕?

果然,只要臉皮夠厚,就可以無畏無懼。

十八樓到了,電梯門緩緩打開,初夏的手還是不由地緊了緊,陳老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起走進辦公室。

快要到初夏的工位時,初夏小聲說:“爺爺,我到了。”

陳老爺子點點頭:“去吧,好好工作!”

初夏也點了點頭,抽回搭在陳老手腕上的手,走到她的位置上坐下。

陳老便與陳亦清一起進了總裁辦公室。

何組長第一時間知道陳老要來了,就已經在總裁辦公室里泡好茶,早早等著了。

小嬌拿著杯子,沖初夏使了個眼神,然后就見她去了茶水間。

初夏有些頭大,該來的總會來,就讓她直面這殘酷的拷問吧!

初夏拿著杯子,磨磨蹭蹭地去了茶水間。

一旁的海華見了,一臉不屑,卻也拿著杯子,去了茶水間。

三人坐定,初夏喝了一口水,鎮定開口:“來吧,你們問吧!”

海華開口了:“看不出來,打扮一下,你還是個美女。”

初夏抿嘴苦笑:“謝謝夸獎!”

海華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倒也不謙虛。”

“彼此彼此!”初夏。

小嬌的問題現實多了:“你這衣服挺好看呀,多少錢?”

初夏不敢說,伸出兩只手指。

小嬌倒吸一口氣,問:“2000?”

初夏打了個馬哈哈:“差不多。”

海華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

小嬌看了一眼海華,突然就不問了。

海華喝了口水,倏爾問道:“你跟總裁在談戀愛?”

小嬌驚訝地看了一眼海華,開口道:“你可真敢問!”轉而卻問初夏,“是嗎?”

初夏一臉愕然,忙否決:“開什么玩笑,總裁大大是那種會戀愛的人嗎?”

小嬌點點頭:“也對,總裁大人,一心只愛工作。”

海華嘆了口氣,有人裝傻,有人真傻。

海華問了自己想問的問題,知道了能知道的答案,人便離開了。

小嬌的腦子還在飛快的運轉,想從中理出個頭緒來。

雖然她之前也磕過總裁與初夏的CP,但是最近全網都在磕一顧傾陳CP,她也成功加入其中,幾天的熏陶下,感覺一顧傾陳CP她又能磕了。

她也知道自己是CP粉中的墻頭草,哪個CP甜就粉哪個,很明顯,現在全網最甜的就是一顧傾陳CP。

所以,她不太能接受總裁大人又有其他CP了,左右一想,她更愿意相信,總裁大人一心只愛工作。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說了兩句閑話,就各自回到位置上,開始工作了。

總裁辦公室里時有和諧的笑聲傳出,初夏猜他們應該談得不錯,陳亦清今天的投資沒有浪費,而她也因此為了公司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雖然沒有人知道她的付出,可是她看到軟萌小嬌,御姐海華,辦公室老大哥老楊……一切又是值得的。

等一下,她付出了啥?

讓一個平凡的女孩承受了她不應該承受的富貴華服。

是誘惑也是傷害。

是昂貴也是卑微。

大概沒有人能了解她此刻忐忑的心吧?

美麗衣服沒有哪個女孩不愛,可是如果是她不能承受的華麗與昂貴,那么帶來的只會是痛苦與嘲弄。

沒有一個女孩愿意承認自己的卑微,所有女孩都相信自己是與眾不同,驕傲又獨特。

所以,她到底付出了啥?

對,讓平凡的她承受了她不應該承受的不平凡,而這份不平凡讓她害怕。

陳亦清那邊談得很順利,有陳老爺子的介入,何組長這邊終于松了口。

大致是有一張大面額的銀行承兌在復查時出了問題,無法查證資金來源與去向。重點檢查銀票的背書情況,發現承兌的發行人與背書人之間可能存在關聯方。

于是,正在積極與發行人取得聯系并核實,但是人卻憑空消失了,檢查了出境記錄,還好人沒出境,只是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到人,所以事情就僵在這里。

陳老爺子一聽,這事簡單,不就是找個人嗎?順手撥了個電話,沒多久,那人就親自打電話給何組長,當下約了見面時間,要將問題解決。

何組長立馬打了電話,派人去見面。

何組長不由長嘆,陳老爺子到底是前輩,食物鏈頂端的老狐貍,就沒有他辦不了事,哪怕他現在退休了,何組長心里簡直佩服得不行。

陳亦清見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擔心老爺子的身體坐得太久了,便要送他回去。

何組長還想再與老首長聊聊,但也擔心老人家的身體,不敢耽擱,便起了身,告了辭,離開了辦公室。

陳老剛好也累了,想著回去還能補個覺,也就同意了。

陳亦清扶著陳老爺子出了辦公室。

陳老看見認真工作的初夏,默了默,年紀大了,就想子孫多,熱鬧點。孫子都27了,還沒談個對象,讓他有點郁悶。他的老戰友老早就抱上重孫了,想想就來氣。

雖然今天強迫孫子帶女朋友回來,有些荒唐,可是到底他還帶回來一個,看著他們也挺好相處的。做為爺爺的他,是不是要給他們造造勢?來個側翼助攻?

光想不如行動,陳老喊了一聲“初夏”,聲音之大,整個總裁辦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初夏立時起身:“到!”

“過來!”

初夏立刻夾著尾巴一路小跑過去。

“不錯,工作狀態很好,也很認真,爺爺看好你哦。”

“謝謝爺爺!”

“走,送爺爺回家。”

“唔?”初夏看了一眼旁邊的陳亦清,陳亦清嘴角輕輕一勾,點點頭:“一起走吧!”

初夏走了沒兩步:“啊,等一下,我拿一下手機。”轉身小跑回位置上拿了手機,又跑回來,“好了,走吧!”

三人一起走了,留下一室的寂靜。

小嬌:總裁大人,說好的只愛工作呢?我要上個網,去網上硬磕一顧傾陳CP,雖硬也甜,還能壓壓驚。

海華:我就知道,真相只有一個,總裁暗戀初夏。嗯?為什么我會得出這個結論,大概是女人直覺吧?

老楊:老板的家事不能管,老板私事更不能管,嗯,我真是一個優秀的辦公室主任!

小林:我要有老板娘了?為什么我還沒有女朋友?

小錢: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

車里,初夏正在想“錢多多”事,等會到了,要怎么旁敲側擊還不顯唐突地開口,問那綠植是哪里來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方法,然后就發現陳老正望著她,還沖她眨眨眼。

原來她剛剛想事情的時候,一直盯著陳亦清看,爺爺肯定是誤會了什么。

場面一時凝結。

她不自然地輕咳一聲,轉了視線。

要是放在平時,她肯定不愿意跟他們回家,更別說送陳老爺子回家。可是一想到陳老院子里的綠植,極有可能是“錢多多”,她就必須來,她想知道真相。

“爺爺,您平時喜歡種那些個花花草草嗎?”

陳老濁黃的眼睛倏爾一亮:“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院子里的花都養得極好,所以就問問。”

“對,年紀大了,打發時間,種著種著,也就喜歡了。”

“您最喜歡種什么植物呀?”

“也沒有特別喜歡的,一開始也是隨便種種,直到我種了一株凌霄花。

這是種藤蔓植物,生命力極其頑強。我當時身體不太好,養了一段時間,就去住院了,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來。

我想著它沒人照顧,應該早就死了,沒成想,它不僅沒有死,還將整個院墻爬滿。我看到之后,覺得植物都能如此頑強,而人怎么可以如此脆弱?很是受它鼓舞。

那時我心情很不好,剛剛退休,又生病,整個人的脾氣都不好,沒有人敢與我說話,我就同這些植物打交道,發現它們又安靜又聽話,只要給它們水和陽光,它們就能活得很好。

我受了很大的鼓舞,配合吃藥,靜心養著,病竟也養著養著就好了……”

陳老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了許多話,原來陳老也是被植物治愈的人呀!

她想到了她的“錢多多”,雖然嬌貴,但是能看到它的小圓葉,心里就是一片安寧。她突然希望陳老院子里的那株綠植,就是“錢多多”,至少它沒有死掉,好好地活在一個更開闊的空間里。

這樣也是很好的結果。

到了陳老的大宅子,陳老指著車外讓初夏看,果然是被藤蔓爬滿了的圍墻,已經看不到圍墻本體了。就連鄰居家的圍墻,也都爬滿了凌霄花的藤蔓。

大概是因為好看吧,鄰居也不管,任由別家的花長到自家院子里來。

三人下了車,陳老又帶初夏看了其他院子里的花,陳亦清因為有電話進來,就去一旁接電話去了。

初夏故意走到跟“錢多多”很像的綠植前,然后蹲下,仔細查看,她現在可以確定,這就是她的“錢多多”。

“錢多多”被養的很好,沒有一片葉子是蔫的,一個個都是圓潤精神,在陽光下微微發著綠光,一副很健康的樣子。

初夏站起身來,指著“錢多多”,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地問:“爺爺,這叫什么?”

“這個叫小圓葉福祿桐,也叫金錢兜。”

“哦,這個要怎么養?”

“這個很好養,你看下面包著的苔蘚球嗎?只要保持苔蘚球濕潤就行了。”

也就是說,她以前澆水澆得不對,沒將整個苔蘚球澆透,所以“錢多多”才那么容易蔫,一天不澆水,感覺就要死了。

“它是亦清前幾天帶過來的,送過來的時候都快干死了,它應該是有一個不太負責的主人,還好被我救活了。”

初夏聽了陳老的話,眼角不由抽了抽,這個不負責的人大概就是她吧?

“爺爺,可以送給我嗎?我想養它,感覺它跟我挺有緣的。”

“你想要?”陳老有些驚訝,不過想了想,他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在車上,小姑娘就有意將話題移到花草上,到了宅子里后,更是直接來到院子里,找到這棵綠植,還假裝問他叫什么。

再聯想到亦清前幾天送過來時,著急問他還有沒有救的情形,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孫子也許已經長大了,開始開竅了,還有了喜歡的姑娘。

可是,就現在這兩人相處態度看,應該還是處于戀愛最初級階段,相互喜歡但還沒表白。

初級階段就開始有拉鋸戰,進度讓人不由擔心呀。但他轉念一想,這可能是現在年輕人交朋友的方式吧?

他雖然不好干預,但是他可以助攻呀!

這樣想來,搞不好今年結婚,明年他就有重孫抱了,到時他就可以抱著重孫,嘲笑其他老戰友了。

光想想就開心。

陳老這才又開口:“已經很少有年輕人喜歡養花了,這種慢生活,大概只有我這么大年紀的人才會喜歡,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也喜歡養花。不錯不錯!”

初夏有點心虛:“那也不是,我就是單純地覺得它挺好看的。”

陳老轉身坐到他的藤椅上:“你都開口了,我自然是要送你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你得先答應我。”

初夏想了想,一個老人家的要求應該不難答成吧?于是,她點了點頭。

“我不太放心,就這樣把綠植交給你。這樣,明天就是周末,剛好你不上班,你過來陪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順便讓我看看你會不會養花。如果你養花養得好,我自然放心把這盤綠植交給你養,你覺得怎么樣?”

初夏覺得很公平,點點頭:“可以!”

陳老在藤椅上躺下,對著初夏說:“你自個玩吧,我年紀大了,要睡個午覺。”

“好的,爺爺!”

初夏又蹲下來,將“錢多多”仔細觀察了一翻,養得真好!

她起了身,那邊陳老已經開始打呼了,就見小張拿來毯子輕手輕腳給陳老蓋上。

她沖小張點了點頭,腳步極輕,向前廳走去。

立在前廳的陳亦清還在小聲地說著電話。

不知道陳亦清還要講多久電話,她便坐到沙發上乖乖地等著。

時光靜靜流淌,外面的陽光溫柔打進前廳,落在沙發上,很溫柔。院中樹上還有幾只鳴蟬,抓住夏天的尾巴,在低低吟唱著。

陳亦清的背影那么溫柔,她一時不覺看呆了。

因為曾經感受過他懷里的溫度,所以知道他有多溫暖,知道他的心有多溫柔。

陳亦清收了電話,初夏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他走去,坐在她身側,讓她睡進他懷里。

小小的一只擁在懷里,就像擁有了世界上最貴重的寶貝,讓他珍惜不已。

他看著她,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夠,他低頭吻她,又想她會不喜,克制住了。

他輕輕喚了她幾聲,她幽幽轉醒,腦袋還是昏沉,看著眼前的人不由傻笑,宛如初見他時。

她吞了吞口水,終于回到現實,臉微微一紅,坐直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陳亦清理了理衣領,站起身來,聲音略沉:“回公司吧!”

初夏輕輕“嗯”了一聲,也站了起來,兩人一起出了屋子。

車一路飛馳,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KM底下車庫,初夏有點別扭地說:“總裁,我的衣服包包還在后尾箱。”

陳亦清點了點頭,下了車,初夏也跟著下了車,卻不見后尾箱打開,她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陳亦清鎮定地說:“晚上我還要送你回家,到時再拿吧。”

“啊?”

人已經長腿一邁,走出老遠了。

初夏覺得自己能說服他的概率不大,就放棄了。

到了辦公室,初夏發現一號會議室門戶大開,空無一人。

她立刻回到位置上,第一時間打開微博,手動搜索“KM公司”,隨即彈出訊息。

證監會對KM調查結果:內控機制不規范。

所以說,KM沒事了?

太好了,KM沒事,她的工作就有保障,她又可以安心領工資了。

宣傳部和公關部根據這一波熱度,又開設了一波宣講,還找媒體親自來參觀公司,并分享了KM最新技術,產業區塊鏈、數實融合等新技術的開源嘗試。

KM股價也因此在休市前一直處于慢慢回升狀態,相信經過周末兩天的輿論發酵,下周一的KM股勢讓人期待。

公司好了,馬上又要下班了,關鍵還是星期五,想想好事都湊一起了。

初夏一邊填表一邊不時看時間,等著下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眼看就到下班時間了,卻看陳亦清沒有半點要下班的意思。

不是吧?陳亦清不會還要加班吧?

KM的困境不是解決了嗎?

這都不能讓他正常下班嗎?

她已經不是一個優秀的打工達人了,而是整天想著不加班,要休息,要雙休,嗚嗚嗚……曾幾何時,她還是那個一心只想做一個好好上班,天天加班,工資多多的社會主義打工人。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加班是不可能的,雙休是必須的。

她要抵制,她要抗議!

可是,想法挺好,就是不敢。

繼續認命填表吧!

為什么一個公司要有這么多表格?

工作安排提醒表。

來客記錄表。

招待客戶申請表。

辦公室電話登記表。

年度會議計劃表。

會議記錄表。

會議決定事項實施管理表。

復印文件登記表。

信函寄發記錄表。

辦公用品盤存報告表。

……

數百種不同類型不同款式的表格,任君選擇。

嗚嗚嗚……在她職業規劃中,她預想了許多困難與折磨,萬萬沒想到還有表格折磨,好氣好慘有木有?

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陳亦清才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手腕上還搭著外套,這是要下班的信號呀!

只見他在辦公室門口停了停,就向初夏這邊走來。

不是吧,不是嗎?這是要她加班的節奏呀!

然后就聽到陳亦清說:“有個飯局,初夏你準備一下。”

果然,還是逃不掉加班的命運。

又是飯局?二十萬的裙子,要好好利用,果然是個精明的商人。

她應該不好拒絕吧?畢竟裙子穿在她的身上。

她只好禮貌微笑點頭:“好的,總裁!”

她也沒什么好準備的,拿了個手機,就跟著陳亦清走了。

總裁辦的其他人心里都出現了一個共同信號:總裁與初夏去約會了。

總裁辦一陣靜默,每個人都心照不宣。

過了一小會兒,有人開始坐不住了,東張西望,卻沒有一人離開,大家都在觀望。

忽聽小林大喊一聲:“下班!”

所有人這才驚醒,開始收拾收拾桌面,陸續下了班。

初夏跟著陳亦清一直下到車庫,老張開著車,已經在電梯口等著了。

陳亦清和初夏陸續上了車。

車上初夏好奇地問:“總裁,等會跟誰吃飯呀?”

陳亦清摸著鼻子說:“何組長他們。”

初夏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老張摸著方向盤的手不由緊了緊。

據他所知,今天本來是有安排與何組長的飯局,還約了車,是老張經手的。但是,后來不是說不去了嗎?約車都取消了。說要響應國家號召,遵守中央八大規律,公職人員不得參加公務宴請。

老張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老板騙人是越來越嫻熟了。

老張將人送到目的地,飯店的服務員立即上前,開了車門,將客人迎下車。

初夏跟著陳亦清進了飯店,服務員在前面一路引著,來到一間雅致的包間。

兩人坐下,服務員小姐姐將菜單遞了過來。

陳亦清將菜單拿給初夏,讓她先點菜。

“這不太好吧,何組長他們還沒到呢!”初夏翻了翻菜單,都是貴得嚇死人的菜,她哪里敢點?

“他們不會那么快,你點你愛吃的。”

初夏皺了皺眉,可以這樣嗎?不過老板都讓她點了,她沒道理拒絕。

烤鴨、麻婆豆腐、獅子頭、砂鍋魚頭、燒羊腿、東坡肉、臘味合蒸、辣子雞、東安子雞、清蒸武昌魚……

怎么辦?每個都想吃,每個都很好吃的樣子。

可是做為一個合格的員工,她決定點一個便宜的,麻婆豆腐。

點餐的服務員小姐姐禮貌微笑,很專業地向她推薦:“我們家的砂鍋魚頭做得特別好,您要不要試一試?”

初夏搖了搖頭。

“東坡肉也不錯,做東破肉的廚師有三十年的手藝呢!”

初夏吞了吞口水,繼續搖頭。

服務員小姐姐又推薦了幾個特色菜,都被初夏拒絕了。

服務員小姐姐手中的點菜板抖動了兩下,這是她見過最難推銷的客人,不由一時如臨大敵,拼命想還有什么方法來推銷。

陳亦清托著下巴,無奈說道:“把你剛剛說的菜都點一遍。”

初夏兩眼倏而一亮,果然還是霸道總裁,好喜歡他……點的菜。

服務員小姐姐神色一怔,倏爾露出職業微笑:“好的,客人!”服務員小姐姐下完單,又問,“其他還需要嗎?”

陳亦清拿過菜單,又隨意點了幾個菜:“就這樣吧!”

“好的,客人,請您稍等片刻。”服務員小姐姐說完,就歡喜地拿著菜單離開包間了。

兩人一時無話。

初夏微微側頭,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陳亦清,他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一邊。

初夏仔細想了想,作為一個合格且有上進心的員工,此時是不是應該主動找個話題聊一聊,否則會不會顯得她很木訥?從而給老板留下不善于溝通的刻板印象。

可是她跟陳亦清有什么共同話題可以聊的?

要不要問問他,她身上的衣服怎么辦?是還給他?還是她以后分期付款還?

不好不好,她已經那么窮了,要是他說讓她分期付款還,她要哭死,二十萬可以買個車呢!

這事還是以后聊,她還是跟他聊聊天氣什么的吧!

“天氣有點晚了。”對,聊聊天氣嘛,總是不會錯的。

陳亦清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嗯,何組長他們來得是有點晚了,我問一下。”

有點不對呀,他是不是覺得她在抱怨嗎?抱怨何組長他們怎么這么晚還沒來。

可是,她不是這個意思呀!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嗯,陳亦清已經在打電話了。

好像是來不及了。

掛完電話,陳亦清露出無奈的表情,跟初夏說:“何組長來不了。”

“唔?”那這飯還能吃嗎?菜可都點了。

“我們吃吧!”

初夏雙眸清亮,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還好還好,她的麻婆豆腐還在。

“要不要退掉幾個菜?我們兩個也吃不完呢!”

陳亦清想了想,點點頭,叫來服務員。

服務員有些為難,最后說:“我去看看,如果菜沒做,就退掉,做了的可就退不了。”

陳亦清點點頭,同意了。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說其它菜都做了,只有麻婆豆腐還沒做,已經退了。

什么意思?最便宜的麻婆豆腐退了?其他菜一個沒退?

她狠狠瞪了一眼服務員,服務員當沒看見,人走了。

生怕他們還要退菜,很快一桌子菜就上齊了,真是上菜速度最快的一次。

看到一桌的好吃的,初夏就沒空想她的麻婆豆腐了,開始專心埋頭苦吃。

陳亦清勾勾嘴角,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人小胃口大,桌上的菜竟然被他們兩人吃得七七八八,初夏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幸福,真好吃。

服務員將初夏前面的骨碟撤走,換上新的骨碟,初夏還想說不用換了,吃好了,就見服務員端來一碟點心,放在她跟前。

草莓蛋糕!

她望了望陳亦清,陳亦清回望她,挑了挑眉稍說:“吃吧,知道你喜歡吃。”

一天吃兩頓草莓蛋糕是什么體驗?

應該是幸福吧?為什么她有一點害怕呢?

他該不會是還想著要潛規則她吧?

然后就聽到陳亦清說話了:“別緊張,就是獎勵你的,如果沒有你,我可請不來老爺子。”

初夏,想了想,也是。

既然是獎勵,那么她要好好享受。

一口吃掉一粒草莓,滿滿的幸福感,真是太好吃了。

吃完了飯,付了帳,出了飯店,站在門口等車。

泊車小哥將車開來,并將車鑰匙給了陳亦清。

陳亦清接過鑰匙,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初夏乖乖上了車。

陳亦清繞到另一邊,也上了車。

初夏想了想,問道:“張師傅呢?”

陳亦清面不改色地說:“他家里有事,所以先走了。”

此時,老張正在大宅子里陪陳老喝茶,不由打了個噴嚏,心里還在想,誰在罵他?

初夏默了默,又說:“總裁,你把我送到地鐵口就成。”

陳亦清眉目輕輕皺了,問道:“你確定要穿成這樣去擠地鐵?后尾箱還有你兩袋東西……我只是擔心,你拎著兩袋東西去擠地鐵,如果中途不小心磕磕碰碰,衣服破損的話……”

初夏這么一聽,哪還敢坐什么地鐵,當即改口:“那麻煩總裁了,還是送我回家吧!”

陳亦清勾了勾好看的唇角。

車一直開到初夏小區樓下,兩人下了車,初夏從后備箱里取了兩個袋子,滿滿當當的。

初夏頓了頓,然后從其中一個袋子中取出陳老白天封的紅包,有些不舍,還是忍痛遞給陳亦清。

陳亦清看了一眼紅包,默了一瞬,最后卻什么也沒說,接過紅包,放進口袋里。有些事還是要慢慢來,急不得。

陳亦清像往常一樣送她到樓上,看她進了小屋,然后再離開。

初夏轉身趴在貓眼上,看他,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

她放下袋子,跑到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真好看。

拿起手機對著自己一陣拍,要不要發個朋友圈?

肯定要呀!

這么好看的她,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呀!肯定要發個朋友圈紀念一下,順便給父母親戚看看,她現在又好看又出息。

從手機里挑了一張自認為最好看的照片,發到朋友圈,配上文字:每天都要美美噠!

發完朋友圈,她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將取下來的頭飾,還有耳環,放到盒子里,擺正,鎖到抽屜里。找個機會,要將頭飾和耳環還了,嗯,能還一點是一點吧。

她又將那二十萬的衣服掛了起來,這么貴的衣服怕是要供起來吧?

她突然想到什么,從柜子的角落里拿出兩件被壓得皺巴巴的西服,是陳亦清的,應該也很貴。

她將三件衣服掛到一處,看著看著,竟然感覺西服和裙子莫名還挺配的。

她爬到床上,打開手機,打算睡覺前看看朋友圈

看看剛發的朋友圈怎么樣了,結果點贊的挺多,評論也不少。

吃我麻辣小拳拳(林冰):就一個字美!

捂風挽笑(爸爸):好可愛,越來越好看了!

每天都想瘦十斤(同學):真美!又瘦了!

二百斤的大胖砸(同學):你是小仙女本尊吧!

普通學生娃娃(同學):[色][色][色]

舵手無畏(陳巖):好美!

陳先生(陳亦清):真好看!

慎獨(王者網友):小姐姐,我好喜歡你!

南婒(媽媽):臭美!

87(同學):好仙!

人生如茶(陳老):可愛!

……

草莓沒毛病(初夏):統一回復:朋友圈僅供參考,具體以實物為準。

陳亦清都夸她好看,應該是真好看,哈哈哈,睡覺睡覺。

無夢一覺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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