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喂了蛋糕,又一起吃了陳亦清帶來的飯菜,陳亦清甚至陪她玩了一把王者,像所有的小情侶一樣,牽牽小手,親親小嘴。
初夏覺得甜甜的戀愛,也不過如此吧?
時間有些晚了,陳亦清卻沒有要走的打算,在初夏最后一次明里暗里下逐客令時,他俯身探到她耳邊問:“晚上我可以留下嗎?”
初夏的耳朵幾乎麻掉了,她紅著臉,將人連推帶搡趕到門外:“流氓,快走!”“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陳亦清推了推眼鏡,他家小貓害羞了,便心情很好的離開了。
初夏將背緊緊貼在門后,生怕門會打開,她的心都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剛剛差點就動搖了,陳亦清太壞了,居然用美色勾引她。
還好,她頂住了誘惑。
怎么辦?她能拒絕第一次,下一次又該怎么辦?下一次她還能拒絕得了嗎?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有點困難。
要不,她還是辭職吧?所謂眼不見為凈,也許看不到他了,一切自會結束吧。
想通了,她就釋懷了,晚上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到短信,是陳亦清的。
她立刻起床,洗了把臉,又狠狠拍了拍臉,確定自己是清醒的,才又看了一遍手機。
陳亦清:小懶貓,快起床了,我帶了早餐,快給我開門。
她不確定,這是總裁大大能干出來的事?一大清早,給他的小情人送早餐?
她打開門,門外果然立著陳亦清。
他長腿一邁,人已經進到小屋。
他將手里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又看了一眼一臉困惑的初夏,忍不住伸手將人攬入懷里,怎么一大早就這么可愛?
“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
“啊?”她連忙擺手,“當然不是。”
“那你怎么這么可愛?”
總裁大大可以呀,土味情話都會說了。
陳亦清說著就低頭要親她,她連忙阻止:“不行,我還沒刷牙!”人立刻從懷里滑落逃走。
懷中柔軟不見了,他心里不由暗自可惜。
等初夏洗漱出來后,陳亦清已經將早餐擺好,兩人一起坐下,安靜吃早飯。
吃完早飯,初夏換下家居服,穿上正裝,兩人這才一起出門,一起下樓,然后開車去公司。
初夏坐在車上,有些不安,不知道陳亦清會將她放到哪里下車。
結果陳亦清將車一直開到車庫,他停好車,下了車,卻見初夏還坐在車上,不下來,他敲開車窗,問“怎么了?”
“剛剛好像被保安看到了。”初夏有點腿軟,如果被有心人傳出去,她以后還怎么做人?
“嗯?”
“你先走呀!”陳亦清是怎么回事,他難道不怕被人知道嗎?如果傳到顧小姐耳朵里怎么辦?
“快遲到了,會扣工資的哦!”他家的小貓怎么有點緊張兮兮的?
“那你能等會再去樓上嗎?”
“為什么?”
“其他人看見了,我害怕。”
陳亦清思索了片刻,原來跟他戀愛她會有壓力,看來,有些事還是要慢慢來。
見他不回答,她便下了車:“你等會兒再上樓!”話音一落,人就跑了。
初夏像是賊一樣,從地下車庫走樓梯去到地面一層,又在一層轉了一圈,打了個卡,然后等電梯。
這一幕碰巧被瑪麗看到了,她走了過來,奇怪地看了初夏一眼,問道:“我看見你在大廳里轉了一圈,是有什么奇怪的儀式嗎?”
瑪麗的話聽得初夏一手虛汗:“我說我就隨便轉轉,你信嗎?”
“不信。”
初夏冷汗頓起,電梯門打開了,讓她更汗顏的是,電梯里立著陳亦清。
她現在是進電梯呢?還是不進電梯?
“總裁,早上好!”瑪麗禮貌打了個招呼,便拉著初夏進了電梯。
初夏也只好有樣學樣:“總裁,早上好!”
陳亦清挑了挑眉稍,輕輕“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瑪麗到了六樓就下了,電梯里只剩下她的陳亦清兩人。
初夏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努力保持正常總裁與正常員工的關系。
但陳亦清似乎不這么想:“夏夏!”
初夏抿了抿嘴,不打算理他,希望他能自行領悟,可是他并沒有,他又輕輕喚了聲:“夏夏?”
初夏瞪了他一眼,小聲說:“有攝像頭呢!你注意點!”
陳亦清長手一伸,攝像頭的鏡頭被擋住了:“這樣呢?”
初夏扶額,沒好氣地說:“這是掩耳盜鈴。”
見陳亦清還是沒有放手,她有些著急:“快把手放下呀!”被人發現了怎么辦?到時總裁的清白就沒了。
陳亦清不由笑了,忍不住想要逗逗她:“這樣吧,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過你!”
等等,這話好熟悉。
“這樣吧,你讓我親一下,我就放過你!”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時說的話,他竟然還記著,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找她算帳,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呢?
怎么辦?有被他報復到。
她乖乖踮起腳尖,在他唇瓣輕輕一啄,立刻離開。
陳亦清這才滿意地收了手。
這時電梯門也緩緩打開了。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電梯,陳亦清大步進了總裁辦公室,初夏也坐到了她的工位上。
初夏環顧四周,發現大家并沒有異樣,都各忙各的,她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錢多多”昨天沒澆水,此刻正蔫得厲害,她便起身去茶水間接水,將噴水壺裝好水,又給“錢多多”好好澆了水,這才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工作。
但是一想到要去總裁辦公室,心里又開始別扭。這種地下工作者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看來辭職要盡早提上日程了,她的心理極度恐慌不安,怕是快撐不住了。
她斂了心神,推門而入,進了總裁辦公室,呀,她是不是忘記敲門了?
陳亦清見她進來,沖她招招手,她便關了門,屁顛屁顛過去了。
他摸了摸她的小手,親了親她的小嘴,又將人攬到懷里,有些無可奈何地說:“你大概不能待在這里了,有你在,我怕沒辦法辦公了。”
“啊?不是說資料很重要,不能出辦公室嗎?”難道是騙她的?
陳亦清面對初夏大大的圓圓的漆黑的雙眸,不自然地清咳兩聲,解釋道:“只有今年的重要,往年的已經過了保密期限了。”
她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她想總裁大人也不至于騙她吧?可是他眼底那抹狡猾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跟總裁大人保持距離,才是現在第一要緊之事,不能再讓任何人發現,他們的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
陳亦清與她一起將資料搬到她的位置上,裝模作樣地簡單交待了兩句,人就走了。
小嬌駕著椅子滑過來:“歡迎回來!”
初夏與她輕輕擊了個掌。
蓉姐挺了個大肚子路過:“好好工作!”
小嬌吐了個舌頭,沖初夏做了個鬼臉,又滑回到她的位置。
初夏也低頭開始著手整理手上的這堆資料了,不過她發現這些資料已經有整理過的痕跡,她只要稍加分類就可以裝訂封存了。也就是說,這些資料整理起來相當簡單輕松。
大概十點左右,小嬌突然出現,沖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說:“發工資了。”
初夏立刻打開郵件,點開電子工資條,工資條上的數字讓她傻笑連連。她大概能早日實現草莓蛋糕自由的愿望了,KM的福利也太好了吧?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什么都是虛假的,只有工資條上的數字才是真實的。
所以,她的辭職信怎么辦?
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找出已經偷偷打印好的被藏在資料堆里的辭職信,然后撕了,扔到垃圾筒里。
這下好了,可以安心工作,安心打工掙錢了。
“初夏,初夏!”是她出現幻覺了嗎?怎么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轉身一望,媽呀,小方總?
只見小方總捧著一束花,晃晃悠悠走過來。
初夏嚇得直接鉆進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老楊攔住小方總:“歡迎小方總來KM,不知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不管你事,起開。”小方總直接撞開人,走了過來。
老楊摸了摸鼻子,使了個眼神給小林,讓他趕緊告訴總裁。
小方總走進來,先看了一眼蓉姐,直接跳過,又瞅了一眼小嬌,搖搖頭,轉而望向海華,沖她勾了勾嘴角。
“美女,你是初夏嗎?”
海華圓眼一瞪,不高興地說:“不是。”
小方總目光掃了一圈,發現離他不遠處的桌底有動靜,他上前兩步彎了腰,瞇眼望桌底看,目光逮到小小人兒一只。
“你是初夏?”
“啊哈哈,小方總,你好你好!”
“你在干嘛?”
“我在思考人生,你信嗎?”
“信是信,不過這地方有點窄,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要不,等出去再聊。”
“那自然是好的。”
初夏從桌底爬了出來,方成東也直起身來,兩人四目相接,同時對望了一眼。
初夏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笑容可掬地說:“那請小方總移步會客室!”
方成東的桃花眼輕輕一挑,不置可否地立了一會,這才跟著初夏去了會客室。
初夏倒了杯水,放在方成東前面,他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初夏便坐到他的對面,準備開始談判。
不就是打了他嗎?她該賠賠,該道歉道歉,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關于周六在易藍酒吧發生的事情,我表示很遺憾……”初夏嘴上雖如是說,可是心里卻想著,要是重來一次,她還是照打不誤。
方成東一雙桃花眼倏爾一亮,初夏語頓,順著他的方向,看到陳亦清走了過來。
“小方總,你好!”
方成東站起身來:“你好,陳總!”
兩人握手微笑,像是久違的兄弟。
兩人又是一陣寒喧,陳亦清自然而然地坐在初夏身側。
三人一時靜坐,初夏默默觀察,忽地有一種兩只狐貍在掐架的錯覺。
陳亦清率先出手:“小方總的鼻子好多了吧?”(還沒被打夠嗎?)
方成東接招:“有勞陳總記掛,已經無礙了。”(我已經好了,來呀,放馬過來!)
陳亦清點頭:“以后還是少喝酒。”(再一次打不死你。)
方成東亦點頭:“陳總也要少喝點。”(來呀,誰怕誰?)
陳亦清轉而微微一笑:“周六多虧了我的員工初夏,不然你摔那一跤,不只是鼻子,可能會感冒。”
初夏聽到陳亦清提到自己的名字,登時停止了腦補,什么什么?摔跤?
“所以,我特地到貴公司來感謝初夏小姐。”方成東將擱在一邊的束花遞到初夏面前,“還請初夏小姐接受我誠摯的道謝。”
初夏徹底懵了,還是乖乖接過花,說了聲“謝謝”。
她拿著花,瞅了一眼陳亦清,陳亦清給了她一個“沒事,一切有我的”眼神。
她得好好捋捋,這樣一來,也就是說小方總被誤導了?他醉了,以為是自己摔的跤,然后被她救了,現在來感謝的?這個小方總看起來也不像傻的樣子,怎么就被騙了呢?
此刻,陳亦清正拍了拍方成東的肩,一副好大哥的模樣……
如果是陳亦清的話……唔,看來小方總被騙也是正常。
兩個男人還有業務往來要聊,初夏就捧著花先離開會客室了。
初夏在茶水間找到一個玻璃花瓶,將束花插了進去,還挺好看的。
小嬌拿著水杯悄瞇瞇地過來了。
她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初夏,輕聲問道:“怎么回事?”
初夏有點心虛地回答:“就小方總摔了一跤,我扶了他,然后他就送了這花。”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他送花給你,是要追你。”
“唔?”
“這個小方總的名聲可差了,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聽他的名字都會懷孕的那種,女孩子能離他多遠就離多遠。”
“這么夸張的嗎?”
“嗯,就這么夸張。”
所以小嬌來是提醒她的嗎?心里一陣暖意。然后就聽到小嬌說,“我還是看好你跟總裁……”小嬌突然抿住嘴巴,拿著水杯都沒打水就走了。
所以小嬌知道她跟總裁大人……的關系?小嬌不是官方CP粉嗎?突然心里好慌。
她從茶水間出來,坐到她的位置上,偷偷瞄了一眼小嬌,她正一臉嚴肅地在工作。
初夏也不好打擾,只好先放下心中的疑問,認真工作。
快到飯點的時候,初夏的座機倏地響起,她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竟是陳亦清。
“過來!”電話就掛斷了。
初夏心里暗自翻了個白眼,但是還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屁顛屁顛去了總裁辦公室。
推門而入,就看到陳亦清閑閑地坐在沙發上,見她來了,眉眼微微一彎,沖她勾勾手指。
她腳步一頓,關了門,才慢悠悠地走過去。
剛走近,人就被他拉入懷中,一個吻就覆蓋在她的唇瓣上。
時光靜靜流淌著,沉淪在歲月的皺褶里,一室的靜謐,只有燈光偶爾發出“嗞嗞”的細響。
一吻結束,初夏躲在陳亦清懷里輕輕喘氣,親吻什么的真的會上癮。
陳亦清將她輕輕抱起,又輕輕放下,讓她坐在沙發上,抱太久了上火。
他空出手來,便伸手將茶幾上的蛋糕盒打開,是一塊草莓蛋糕。
初夏眼眸瞬時亮了幾分,問:“給我的嗎?”
“當然,小饞貓!”他將剔了包裝的勺子遞給她。
她接過勺子,不客氣地挖了一大口,真好吃。
她又挖了一勺,喂到陳亦清口中,他吃了一口,再喂他就不吃了。
初夏見他不吃,就自己大口大口吃起來,這種大口吃草莓蛋糕的日子,也太幸福了吧?
陳亦清從來不知道,看別人吃蛋糕會讓他高興。
沒幾下,蛋糕就被初夏解決了,她嘴角還沾了奶油,她正努力想用舌頭舔掉。
陳亦清倏爾扣住她的下巴,輕輕說:“我來幫你!”
初夏以為他要幫她擦掉,嘟起小嘴,好讓他擦,沒成想陳亦清會錯意,低頭輕輕伸出舌頭,慢慢地把她嘴角的奶油舔干凈。
雖然她與他已經親吻了好幾次,可是這樣舔……還是讓她紅透了臉。她推開陳亦清,捂臉,好羞恥。
初夏借著飯點要離開,陳亦清拉著她,讓她留下來跟他一起吃飯,她當然不同意。
陳亦清見說服不了她,就隨她去了。
初夏出了總裁辦公室,就歡歡喜喜去吃飯了。
她人剛到三樓,還沒來得及打飯,就被小嬌跟瑪麗拉走,拉到甜品區。
瑪麗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尖銳:“這是什么?”
小嬌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不敢置信地指著櫥窗里。初夏順著小嬌的手指,看了一眼,不就是草莓蛋糕嘛?瞎激動啥?
什么?草莓蛋糕?還是有草莓的草莓蛋糕。
瑪麗和小嬌一并望著她,眼含淚光,心潮澎湃,她們的草莓蛋糕聯盟回來了。
草莓蛋糕自由的日子來了!
一頓飯吃得她們蕩氣回腸,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