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初夏果然起來晚了,肉包子都沒來得及吃,就去趕地鐵。
到了公司還是遲到了。
她緊張兮兮地進了總裁辦,卻發現只有小嬌一人在,一問才知道,原來今天只有小嬌一人值班。
她偷偷看了一眼總裁辦公室,只見總裁辦公室大門緊閉,陳亦清還沒來上班?
小嬌順著初夏的眼光,也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一絲無奈,哎,總裁又收獲一只小迷妹,可總裁的小迷妹何其多?
初夏不知道小嬌的想法,收了視線,小聲問道:“總裁來了嗎?”
“來了?!毙尚南肽軒鸵稽c是一點,“總裁向來熱愛工作,兢兢業業,全年無休,今天當然一早就來了。”
小嬌心想,她已經如此瘋狂暗示了,初夏應該聽得懂吧?她們這個總裁只愛工作不愛美人,戀愛什么的更不存在,所以,千萬不要迷戀總裁,更不要沉迷在總裁的魅力中,否則會受傷。
而初夏心里想的,卻是等會要怎么跟陳亦清說,她遲到的原因。
她一邊給“錢多多”澆水,一邊在心里想著遲到的說詞。
她又磨蹭了一會,最后終于來到總裁公辦室的大門前,她敲了幾下門,沒人應,她又敲了一下,門開了。
開門的人正是陳亦清。
他沖初夏招了招手,示意她進來。
初夏沒多想,就進了,身后的門輕輕“砰”的一聲關上了。
初夏有些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陳亦清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
陳亦清也回望了她一眼,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說話,徑直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原來此刻他正開著視頻會議呢。
初夏撇了撇嘴,走到茶幾前,看了看茶幾上一堆堆資料。她需要重新整理一下心緒,這是今年年初的資料,新舊交替之際,時間混亂且龐而雜,她必須靜下心來整理,否則很容易出錯,那就白白地花了無用功。
心一靜,工作起來,時間就變得飛快。
快到飯點時,門被敲開了,陳亦清的視頻開會還沒結束,初夏去開了門。
是小嬌,她送來了總裁的食盒。
初夏接過食盒,輕聲跟她說總裁還在開會,小嬌點頭,也輕聲說等會兒她們一起去吃飯。
初夏輕笑點頭答應了。
她將食盒放在會議桌上,瞅了一眼陳亦清,他正對著視頻那頭用流利的英語說著什么。
唔,這個總裁有點忙!
又過了一會兒,還不見陳亦清有吃飯的打算,初夏的肚子不干了,早上沒有吃早飯,此刻肚子已經大鬧空城計了好幾回。
陳亦清不吃飯就不吃飯,可不能擔擱她干飯,干飯人,干飯魂,干飯的都是人上人。
一到飯點,她便輕手輕腳離開總裁辦公室,跟小嬌一起,去吃飯了。
等她吃完飯,又跟小嬌在茶水間一陣閑,這才回去打算繼續工作。
她輕輕敲了敲門,陳亦清的聲音轉來:“進!”
她推門而入,卻沒有看到陳亦清坐在他豪華的老板椅上,她眼一轉,掃到會議桌方向,陳亦清正在埋頭吃飯。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正握著筷子夾菜,姿態嫻靜優雅。
初夏情咳兩聲:“總裁吃飯呀?”
陳亦清“哼”了一聲,繼續吃飯。
初夏坐回沙發上,又偷偷瞅了他幾眼,不由感慨,這個男人吃個飯,都吃得那么好看。
陳亦清手中的筷子倏爾頓了頓:“想吃雞肉?”
唔?什么跟什么?
就見陳亦清夾了塊雞肉正望著她,難道他是把她剛剛的客套話,理解成向他討要吃的?她剛想同他解釋,就聽他說:“不給?!?/p>
幼稚,堂堂一個總裁竟然如此幼稚!怕是說出去都沒人信。
初夏氣急:“誰要吃雞肉?我才不要呢!”
陳亦清看著眼前氣得臉嘟嘟的小女孩,心尖不由一顫,好萌。
初夏埋了頭,臉燒得紅紅的,心里憤憤地想:她怎么這么不經逗?不許臉紅,不許臉紅。
忽地她眼前一暗,有一片陰影落下,罩在她的身上,她抬頭看,陳亦清正低頭看她。
她疑惑地皺了皺眉,他又要做什么?
陳亦清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好聽:“草莓蛋糕給你,加班的獎勵!”
初夏這才看見他手中正提著蛋糕盒,她眼眸一亮,不敢相信:“真的嗎?”
“要不要?不要可就過期作廢了。”
“要,要,要!”初夏伸出手去夠,他卻輕輕一提,堪堪躲過她的爪子。
“說點好聽的?!?/p>
總裁什么的果然都是假的,這人簡直就是個幼稚鬼,可是她還是捂著良心說:“總裁,天下無敵!”
只見陳亦清點點頭:“嗯,還可以,吃吧!”這才將蛋糕遞給了初夏。
初夏接過草莓蛋糕,心里高興地一塌糊涂。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取出蛋糕,蛋糕上兩粒飽滿的草莓那么可愛,好像在跟她說:“來吃我呀,快來吃我呀!”
哇,不急不急,都是她的小可愛,讓她一個一個慢慢來,一口吃掉一個,真的太好吃啦!
感覺嘴巴里的草莓在跳舞,滿口都是草莓的清甜,這種口感也太美妙了吧?
陳亦清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因為一塊草莓蛋糕,滿足得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她的,心里默默笑了,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孩。
女孩沉浸在草莓蛋糕帶來的味蕾解放中,不可自拔。
草莓清甜可口,奶油甜而不膩,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味道呀!
有想哭的沖動,是怎么回事?
她又吃了口蛋糕,奶香味濃郁,她忍不住說:“太好吃了,總裁,你真是太好了。”
陳亦清正在收拾他吃剩的食盒,聽到她的話,嘴角不由輕輕彎了彎。
吃完蛋糕后,初夏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整個人更加有活力有精神了。
她活動活動了手指,決定下午一定要好好工作,來回饋總裁的草莓蛋糕。
想法是好的,但是付諸行動是困難的。這幾天每天都加班,初夏的睡眠嚴重不夠,這又是一個吃飽了的午后,她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就打起瞌睡來。
陳亦清下午沒什么事了,處理了手上最后的文件,一抬頭,就看到正在打瞌睡的初夏。
小姑娘手握文件,眼睛半瞇著,頭一點一點的好像小雞在啄米,幾個來回,就倒在沙發背上睡著了。
陳亦清眉眼一挑,起身走近,想要嚇她一嚇,想著她驚慌的樣子一定會很有趣。
他走近了,腳步卻停了,小姑娘稚氣的臉上肉嘟嘟的,睫羽似蒲扇,輕輕顫動……他心尖一緊,竟舍不得吵醒她。
他望了她一會,心里竟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情緒。
睡夢中的人兒好似不太舒服,輕輕蹙了眉。
是睡得不舒服嗎?
他想也沒想,輕輕將人抱入懷中,觸感軟軟的。
他將人抱至內室,小心翼翼如珍寶般將人放入床上,蓋了被子,調高空調溫度,人這才出了內室。
初夏這一覺睡得極好,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人剛醒來,還是懵的。她發現她躺在床上,還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卻猛地醒過神來。
她剛剛明明在加班呀。
她猛地坐了起來,周圍是陌生的場景。
這是哪?她被綁架了?不對,手腳是自由的。
她下了床,發現鞋子都沒脫,把干凈的被褥都弄臟了一大塊。
房間干凈整潔,只簡單放了一些日常用品。
她走到房門前,打開門,外面一室光華如白晝。
竟是總裁辦公室?
那這間房間就是總裁的休息室?
天呢?她做了什么?她怎么會爬上總裁的床的?
她的內心好一翻天人交戰之后,她決定所有的事先放放,離開現場才是關鍵。
她推開總裁辦公室大門,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才從門縫里擠了出來,回到她的工位上,拿上包包準備開溜。
瞄了一眼蔫了的“錢多多”,算了,還是給它澆個水吧,養了這么久,都有感情了。
澆完水,剛放下噴水壺,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初夏想都沒想,接起電話:“你好,這里是總裁辦,我是初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哎呀,這么快就養成職業素養啦?
“是初夏呀,我是老張,還有人在辦公室嗎?”原來是司機老張。
“沒有,就我一個,怎么了?”
“嗯,這樣呀,你知道公司樓下的易藍酒吧嗎?”
“知道。”
“總裁在201房喝酒,這會兒怕是醉了,你去接一下,我這邊有點堵,要晚一會兒才能到?!?/p>
“哦,好的,那你也別太著急,開車慢點,安全第一?!?/p>
“好的,謝謝?!?/p>
初夏掛了電話,立刻背了包包下樓去找易藍酒吧。
有一次午休時,和小嬌一起出來溜達,收到過傳單,應該就在附近。
她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易藍酒吧。
但是卻被保安攔著不給進,一問原因,原來保安覺得她穿得太正式,太職業。
無奈,她只能脫了外套搭在手腕上,露出里面的粉色連衣裙,這才進了酒吧。
她還是第一次來酒吧這樣的地方,音樂又大又吵,震得她耳膜疼。
她找到201號,門還沒來得及推開,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的男人桃花眼一挑,將初夏上下打量了一翻,嘴唇上下動了幾下。
他應該是說了什么,但是音樂太吵了,初夏沒聽到,于是她大聲問:“你說什么?我聽不到?!?/p>
桃花眼卻已經伸手一把攬住初夏,將她帶到房間里。
初夏想反抗,可是桃花眼雖然看起來像個手不能提的小白臉,可力氣卻大的嚇人,她竟無法脫身。
房間門關上了,將吵鬧的音樂隔絕在外,一時就安靜了下來。
桃花眼一開口,滿口酒氣,熏得初夏想作嘔:“新來的嗎?還挺有個性的,我挺欣賞你呀!”
初夏知道了,這桃花眼怕是把她當成這里的服務員了,大聲嚷道:“什么新來的,快放開,不然我報警?!?/p>
桃花眼一怔,到底將手放了。
初夏沒了鉗制,快速掃一下四周,在角落找到了雙目緊閉的陳亦清。
四周一陣靜默,忽然有人出聲:“想不到,也有小方總把不到的人,哈哈哈?!?/p>
男人的囂張的笑聲打破了周遭的安靜,接著有人跟風應和,有人勸。
有個稍微年長的人出來說話:“小方總莫生氣,咱有的是姑娘喜歡哈?!币姵跸倪€不走,年長的男人問道,“小姑娘,還不快走?”
初夏矮了氣勢,小聲說:“我是來找我們總裁的?!?/p>
話音一落,她人已經快步走到陳亦清跟前,她小聲喚道:“總裁,總裁?!?/p>
陳亦清緩緩睜開眼睛,眼眸渾濁,眸底布滿血絲,不似從前的清明。
“原來是陳總的人呀!”小方總的聲音。
初夏只當沒聽見,一心只想完成老張交給她的任務。
她俯身問道:“總裁,你還能走嗎?”
陳亦清看了看她,點了點頭,站起來,腳步有些浮,扶了一把初夏。
初夏知道,他這次恐怕醉得厲害,干脆伸出一只胳膊一把架起他,將人穩穩扶住。
小方總卻倏爾站起身來,擋住他們,初夏腳步一頓,轉而開口:“各位老總,陳總不勝酒力先行一步,還望各位海涵。我替陳總賠個不是,還請大家喝好,不要掃了興,各位老總再見。”
那位年長之人率先站起身來,說道:“陳總自便,這位小姑娘,你要照看好你家總裁哦?!?/p>
初夏點了點頭,扶著陳亦清出了201號房,沒有人再攔。
兩人出了門,沒走兩步,陳亦清倏地停了腳步,眉頭緊鎖,似是要壓住什么痛苦。
初夏立時明白他的痛苦,四處掃了一眼,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廁所的提示牌,架著人就過去了。
男廁她進不去,只能將人送到門口,不需多言,他腳步虛晃,卻死死撐著身子,不得已扶墻而入。
這大概是她見過他最弱最糟糕的樣子了吧?
初夏在外面等了一會,人還沒出來,有些不放心,找來男服務生。給了小費,讓服務生去男廁看著,而她則急沖沖趕去附近的藥店里,買了解酒藥,又急沖沖趕回來。
服務生已經把陳亦清弄了出來,隨意扔在廁所旁邊的沙發上。
初夏過去拍了拍人,人沒有反應,音樂又太吵,說話又聽不清,她只好將嘴巴湊到他耳邊,大聲跟他說:“我要喂你解酒藥,你配合一下。”
陳亦清瞇著眼,看看她,又看看解酒藥,點頭同意了。
初夏將解酒藥瓶口打開,倒入量杯中,喂到他嘴巴里,只見他的喉結滾動,便將藥一一吞下。
她在他身邊坐下,看了一下時間,想老張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又過了一會,沒等來老張,倒是那個桃花眼的小方總,腳步踉蹌地走來了。
他從他們身邊路過,又倒了回來。
剛剛在201號房的時候,他還有些許清醒,也不知道后來他在里頭又喝了多少,此刻怕是醉得厲害。
她不想招惹他,將臉捂住,不看他,也不讓他看。
男人喝醉了酒,酒品好的睡覺,比如陳亦清,酒品不好的發酒瘋,這個小方總怕是后者。
小方總指著初夏,嘴巴一頓輸出,怎奈周圍環境如此嘈雜,她一句都聽不到。
小方總越說越激動,后面竟伸手去拉初夏的胳膊,她用力甩開,沒甩掉。小方總繼續發力,用手一撈,要將人帶到他身邊。
初夏自是不肯,后退兩步,躬起身子,扎穩步子,一時竟穩穩立住,沒有讓對方得逞。
一男一女相互對峙,又互不相讓。
時間久了,初夏沒了力氣,一不小心,人終是被拉進那人懷里。初夏又氣又惱,可是雙方實力懸殊,她竟無法掙脫禁錮。
小方總也越發不老實,他的手竟不安分地摸上初夏的腰,在她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初夏打了個激靈,哪里還忍得了,一腳直直踢到小方總的襠部,小方總彎腰阻擋,她又舉起身側的包包,包角向上,用力掄起,狠狠砸到小方總的鼻梁上,立時他的鼻血“嘩嘩”地流。
半躺在沙發上的陳亦清,將醒末醒時就看到這一幕,他默默摸了摸他的鼻子,鼻子竟也隱隱作痛,倏爾想起她那時對他也動手,跟此時一比,原來竟還是手下留情了。
初夏打完人也傻眼了,她完全低估了包角的威力,以久小方總的承受力。
第一次見人流這么多血,她莫名擔心,人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她會不會因此坐牢?結果,就把自己成功嚇哭了。
陳亦清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就像是看了一段默劇。女人的眼淚一串又一串地落下,跟不要錢似的,沒完沒了??薜阶詈?,女人的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臟兮兮的,難看死了。
他眉頭緊皺,仿佛能聽到她的哭聲,明明耳朵里都是酒吧嘈雜的音樂聲。
他揉了揉眉心,想要驅散這煩人的哭聲,不想那女人的哭聲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他后悔了,不應該喝這么多酒的,喝了酒也不應該暗示老張,讓初夏來接……現在她哭了,哭得他心里莫名煩燥。
一旁的小方總倏爾直起身來,從來都是被女人簇擁著,哪里受到過這種待遇?這是什么女人,打人怎么這么痛?
他強忍著痛意,抹了一把鼻血,氣勢兇兇地刮了一眼初夏。就這一眼……結果他懵了,明明被打的是他,那女人怎么哭得比他還慘。
他腦子登時“嗡嗡”亂成一團。
他默了一瞬,面子還是要找回來的,不然以后他在這里怎么混?
他抬手握拳直沖初夏的面門而來,初夏還在哭,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看拳頭落下。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一切皆在分秒間發生。誰也沒有注意到陳亦清,他已經將初夏護在懷里,背部被拳頭狠狠一擊,他不由悶哼一聲,堪堪為初夏擋下一拳。
小方總看還有幫手,氣更不打一處來,也不顧來人是誰,任著酒勁,又狠狠揮了兩拳,都被陳亦清一一擋下,落到他的背上。
他的腿因醉酒而無力,能站到現在全靠撐著初夏,他不能倒下,他想要將懷里的人好好護住。
這一方的動靜,終于被路過的服務生捕捉到了。到底是訓練有素的服務生,立刻上前拉開兩人距離,又安撫客人,并叫人打掃現場,短短幾分鐘,就已經控制全場。
一切恢復如常,就好像這里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小方總的鼻血已被處理,只是鼻子還紅腫著。
初夏也接過服務生遞來的紙巾,隨意在臉上抹了一把,臉還有點花,細心的服務生又遞了一張紙巾,她接過來又是胡亂一擦。
服務生不由抽了抽嘴角,心里暗暗腹誹:眼前這個邋遢的女人,竟讓兩個VIP客人互毆,是他眼光不行,還是他們眼光有毒?
此刻的初夏哪還有心思去在意這些細節,心里慌得要死。因為她忽然意識到,她又打了一個領導,雖然被人叫小方總,但也是個總。以后要是追究起來,她要怎么辦?
度娘怎么說來著?要和其他領導搞好關系,她看了一眼陳亦清,他的眸子已清明了些許。似有心靈感應,他也轉而望向她。
她的心猛然一緊。
剛剛替她擋了幾拳,也不知道還痛不痛?
但是,陳亦清竟為她挨拳,是世界太迷幻,還是她腦子不清醒?
酒吧的經理也被服務生請來了,她正在小方總耳邊勸說著,又將人請到沙發上坐下休息。
暴躁的小方總突然就變得很聽話,任由那經理安排,讓他坐他就坐,乖得像個聽話的小孩。
經理做好這一切,回頭看了一眼初夏,露出優雅地微笑,初夏也禮貌點頭微笑回應,那經理便轉身優雅離開。
等她再回頭,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陳亦清和小方總不知怎么地坐到一處了。
大概是服務生隨機安排的結果吧?
兩個人都好安靜,如果不是喝了酒,發生之前的事,現在有兩個好看的男人坐在一起,還是很有畫面感的,就算是兩個酒鬼,也是好看的酒鬼。
這個畫面太詭異,也太難得了。
她要不要拍個照?
于是她默默舉起手機,打開相機,哈哈哈,偷偷拍張照片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
過了一會,老張終于找來了,他先看到初夏,才看到陳亦清。
老張也不廢話,直接將陳亦清扶起,與初夏一同出了酒吧。
至于小方總,當然是留在沙發上,酒吧那么多服務生呢,不怕沒人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