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院之中。
玉逍遙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兒了,沈辭卻還十分懶散地靠在門框之上。
他在思考剛剛玉逍遙的碰瓷。
以及,她到底是聽誰說沈二公子長的好看的?!
真的很想打死她啊!
直到北夏迷迷瞪瞪地醒來之時,看見沈辭還站在門口處吹風(fēng),過來阻止。
沈辭才又回到書房之中。
因夜深露重,所以這次北夏便將門關(guān)上了,稍有些涼意的沈辭倒也沒再阻止。
“少爺,剛剛是不是有人闖進(jìn)來了?”
北夏有些心驚的問道。
能不動聲色地闖進(jìn)沈府,闖進(jìn)辭院,并將自己打倒。
這個人,一定不簡單啊!
“嗯,她說她叫玉逍遙。”
沈辭窩在了紫檀椅中,十分隨意的點(diǎn)頭說道。
“玉逍遙!”
北夏聞言驚呼出聲。
“你認(rèn)識?”
沈辭挑眉看向北夏。
“玉逍遙啊,那可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啊,常常獨(dú)來獨(dú)往,是亦正亦邪的代名詞啊!”
北夏給沈辭科普了一下,繼而又十分擔(dān)憂的問道。
“少爺,她沒對你做什么吧!”
聽說那玉逍遙可是最喜歡美人了!
自家少爺不會遭她毒手了吧!
看著北夏那有些悲痛的神色,沈辭莫名感覺有點(diǎn)好笑。
“沒有,她就是過來耍個流氓而已。”
這種女人他以前應(yīng)付的不少。
但倒是少有人能以武力壓住他的。
讓他有些不爽。
嘖,還是這身體太弱!
耍流氓?
北夏神色愈加悲痛了!
看來自家冰清玉潔的少爺還是被玷污了啊!!!
不過這事可千萬不能傳出去啊!
不然自家少爺名聲不保不說,自己這失職的責(zé)任卻也是挺嚴(yán)重的啊!
不過,還是得讓少主加強(qiáng)一下辭院的護(hù)衛(wèi)了!
若是玉逍遙再來,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他的二公子啊!
沈辭看著北夏的表情變化,也不知道他腦補(bǔ)了什么,神色有些一言難盡。
繼續(xù)翻著書頁的沈辭不知怎么,就覺得有些疲倦起來。
頭甚至也有些疼了,讓他不禁蹙了蹙眉。
這是醉酒后遺癥?
夜色已深,北夏在悲痛過后去鋪好床,催促著沈辭該去休息了。
沈辭腦袋一陣陣地疼,書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直接上床睡覺了。
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之中,沈辭本以為自己會翻來覆去一會兒。
卻不想,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陷入到了重度睡眠當(dāng)中。
......
京郊,四耳寨。
玉逍遙一路腳踏輕功,匆忙從沈府趕來。
有些氣喘,卻依舊沒能來得及。
穿過山中暗道之時,她所看到的,就只剩一片廢墟了。
自己的四耳寨,已經(jīng)被燒了。
怎么會!
玉逍遙心下一個咯噔。
沈楠竹怎么會這么快!
四耳寨不應(yīng)該被這么快剿滅的啊!
暗道此時已經(jīng)不太安全了,玉逍遙退了出來。
在四通八達(dá)的暗道里,她還找到了狼狽不堪的劉志梅以及其余的一些人。
四耳寨狡兔三窟,暗道十分復(fù)雜。
其中大部分被沈楠竹所帶領(lǐng)的金鷹衛(wèi)發(fā)現(xiàn)攔截。
但還有一些是安全的,即使這樣,能夠安全逃脫的人依舊不多。
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沈楠竹的圍剿之中。
“主子!”
看到玉逍遙,滿臉污血的劉志梅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飛撲而來。
“怎么回事!沈楠竹怎么會這么快攻陷這里!”
玉逍遙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主子,沈楠竹是帶著金鷹衛(wèi)來的!”
劉志梅此刻滿是后悔,低聲回答著玉逍遙的問題。
若不是她一時見色起意去劫了沈辭,姐妹們也不會死于非命!
“金鷹衛(wèi)!沐元溪的金鷹衛(wèi)!”
玉逍遙神色愈發(fā)的冷了。
很好,看來和沐元溪的仇,又得加上一層了!
“主子,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劉志梅紅著眼眶,有些心慌地問道。
玉逍遙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看了一眼劉志梅身后殘余的那些人。
“你帶著剩下的人跟我走,東西都不要帶了,輕裝上陣。
我們,離開帝都!”
帝都,對玉逍遙來說,宛如魔窟一樣,讓玉逍遙感到惡心。
她很少回來,這次也不過是來看一下自己的四耳寨。
卻不想,遇到了此事,卻也,邂逅了一個甚合她意的美人。
但,卻又是沈楠竹的弟弟。
玉逍遙幽幽地嘆了口氣。
罷了,若是有緣,江湖再見吧!
......
這個夜晚,京郊火光沖天。
金鷹衛(wèi)剿了四耳寨,還搜到了不少的金銀財寶與無數(shù)暗道。
除掉了這個盤踞在帝都京郊數(shù)十年的匪窩。
很多人驚異于這次沈少主的大手筆。
朝廷不是沒派人圍剿過四耳寨。
卻都是因?yàn)槟切┩鹑缑詫m一樣的暗道鎩羽而歸。
而這一次,沈楠竹直接帶著五千精挑細(xì)選出來的金鷹衛(wèi)。
先是堵了她們尋到的暗道出入口,又派大軍進(jìn)去圍剿。
出其不意又狠厲果決。
倒是十分符合沈少主的作風(fēng)。
但沒人知道,沈楠竹如何調(diào)動的金鷹衛(wèi)。
也沒人知道,沈楠竹是如何知道那些暗道的入口的。
帝都眾人只會知道。
那個一時興起劫了沈二公子的四耳寨匪徒。
被一怒之下的沈楠竹,火燒了整個匪窩,為自家弟弟出氣。
絕世弟控,再次震驚世人。
......
沐王朝,皇宮,御書房中。
女皇沐憐婭居于高位之上,抬眸看了一眼立于殿中之人,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沈相,北疆戰(zhàn)事膠著一事,你有何看法啊?”
沈家家主沈吟初,官拜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時著一身紫色九章紋朝服,躬身回道。
“溪殿下用兵出神入化,北疆戰(zhàn)報一直是捷報,偶有小困難,溪殿下也都很快解決了。
要臣說,有溪殿下在,這北疆戰(zhàn)事再有半年,便可結(jié)束了。”
沐憐婭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溪兒也說,再有半年便可班師回朝。”
“殿下勇武,是陛下之幸。”
“嗯”
提起這個文武雙全,建樹頗深的嫡長女之時,沐憐婭板著的臉上不免露出了點(diǎn)悅色。
“聽說沈辭今天受傷了,可還好?”
談完這最后一件政事,沐憐婭又問起了沈二公子的狀況,倒是隨意了些。
“回陛下,小兒下午就已經(jīng)醒了,無甚大礙,謝陛下關(guān)心。”
沐憐婭看了看清樂剛剛送來的消息,嘴角輕挑,對著下面站著的沈吟初說道。
“沈相啊,四耳寨已經(jīng)被剿,令女居功甚偉啊。”
“這次圍剿,主要還是靠留在帝都的金鷹衛(wèi),溪殿下親手訓(xùn)練出來的兵,是不會丟她的臉的。”
沈吟初并不居功。
“無論如何,四耳寨滅了。”
沐憐婭身子微微前傾,看向沈吟初。
“沈相,你開心嗎?”
欺負(fù)你們兒子的人,都死了。
沈吟初一陣沉默,繼而說道。
“小女是在為陛下剿匪。”
“沈楠竹為何剿匪你我心知肚陰,沈吟初,你究竟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沐憐婭語氣平淡,說出的話確實(shí)字字珠璣。
面對著女皇的質(zhì)問,沈吟初如往常一般,依舊十分平靜。
“臣不陰白陛下在說什么。”
沐憐婭一下就啞了火了。
沈吟初,你好樣的!
從小到大,唯有你一人會讓朕如此!
“既然你不陰白,朕也就不說了。”
那么多年了,沐憐婭無意再與她爭論這些!
“不過朕最后再提醒你一遍,你既保護(hù)不了他,就該好好保護(hù)他的兒子。”
沈吟初聞言,抬頭對上沐憐婭的視線,較之女帝竟絲毫不占下風(fēng)。
“回陛下,沈辭,是臣的親兒子!”
沐憐婭的右手握緊了手上茶杯,強(qiáng)忍著將其摔到沈吟初臉上的沖動。
這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
“你是在跟朕炫耀嗎!”
炫耀你得到了他?
炫耀他對你的感情?
炫耀你們兩個的孩子?
“臣不敢。”沈吟初垂眸回道。
看似很是恭謹(jǐn)?shù)某甲又凰倪@個態(tài)度卻最是讓沐憐婭看不慣。
“朕看你敢的很!”
茶杯終于還是脫手,砸到了沈吟初面前。
茶水濺出,灑到了她的衣擺之上。
“給朕滾!”
面對著女皇熟悉的怒火,沈吟初保持著經(jīng)典面癱臉,行禮告退。
沈吟初在落鎖之前走出宮門,唇角帶著一絲冷笑。
怕是不到陰天,這文武百官都會知道沈相半夜被女皇趕出來的事了。
便更是坐實(shí)了這帝相不和的傳言!
這傳言,便是沈吟初都不知,是否會有變成事實(shí)的一天。
與此同時,云臺山圣殿之中。
那里也是沐王朝護(hù)國國師嵐伊的國師府。
嵐伊身著一身衣料單薄的火焰紋路紅裙,斜臥在花廳擺放的榻上。
仰望著夜色之中變幻莫測的星象。
冬末的寒風(fēng)吹過,撩起了她的裙角,嵐伊卻仿佛沒有半分感受一樣。
而她身邊的那個黑衣男孩,卻拿來了披風(fēng)給她蓋上,之后便悄然退至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
“變數(shù),又是一個變數(shù)。”
嵐伊紅唇輕啟,聲音邪魅入骨,浸透人心。
“迄今為止,這是第三個變數(shù)了,阿大,你說該怎么辦呢?”
“攔路,就殺。”
面目清秀的男孩口中吐出的,是與其面容極其不符的嘶啞聲音。
“呵,是呀,攔路了,除掉就是了。
嵐伊掩嘴輕笑。
兩人一起無視掉了后殿里傳來的陣陣若有若無的慘叫聲。
“她們?nèi)绾瘟耍俊?br/>
嵐伊一邊垂眸玩弄著自己的指尖,一邊隨意地問道。
“和以前一樣。”
“唔,那就好,可一定不要讓她們死了啊!”
嵐伊闔上雙眼,單手斜支著額頭。
“還有,傳令下去,本尊要開始閉關(guān)了,就在國師府內(nèi),日期不定,讓她們沒事別老來煩我。”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