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閑在醫院一直待到中午,見病床上的人吃了藥睡下后,想起昨夜逃脫的“忘川”,暗自嘆了口氣。
他這次打草驚蛇,“忘川”怕是惱羞成怒了,再加上“Noir”的出現,那幅畫要想再追回來可就難咯。
不過反過來想想也好,要是因此停職,他也能有更多的時間,來照顧凌羽川。
…
下午,正準備去局長辦公室負荊請罪的人,還未離開病房,收到了手下人發來的消息。
就在剛剛,那副被盜的戈壁畫,莫名其妙地掛在了美術館三樓展柜上。
接到這個消息,賀君閑震驚的說不出半句話來,直接將后腦勺撓成了雞窩。
畫,一定是“忘川”還回去的。
可是他不明白,都已經被他們打草驚蛇了,他怎敢再冒險折回去?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真是個奇怪的家伙。”
哪怕盯著追了三年,他都無法理解“忘川”此次的舉動,就像在耍他們玩兒似的。
“Noir”的人,都這么會玩兒的么?
自從昨晚看見了那朵黑色曼陀羅后,他便自動將“忘川”歸到那個神秘組織的一員。
如此一想,心中反倒輕松不少。
局里上下談“Noir”色變,既然“忘川”是他們的成員,抓不到也實屬正常。
他這樣安慰著自己,最后還是按原定計劃去了趟局長辦公室。
因為他不計后果的行動,自然還是免不了要被批一頓,停職三個月。
面對趙云鶴唾沫橫飛的訓斥,安靜如雞的人,在聽到“停職三個月”的處罰后,竟然露出了一臉笑意。
他這副巴不得被停職的表情,氣的趙云鶴登時瞪大那雙銅鈴似的眼睛,不停順氣。
結果越想越生氣,直接讓他滾蛋,省的在眼前給他添堵。
沒想到,他前腳剛說完,賀君閑當真半點猶豫都不帶就這么走了。
乖乖接受處罰,回去思過。
“兔崽子!!!”
我說走,你就真走了啊。
那個下午,凡是路過趙局辦公室外的人,總能聽到里面傳出罵罵咧咧的聲音。
看樣子,被氣的不輕。
…
臨近下班之際,不知喝了多少杯菊花茶降火的趙云鶴,又莫名收到了一個到付的快遞。
瞟到寄件人一欄,看到蒼勁有力的“少主”兩個字時,只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一個兩個的,都來氣他是不是。
既然已經拿到文件,走兩步送來民事調查局能少塊肉還是咋的。
居然,還用到付!!!
他暴力地拆開快遞箱,拿出那份密封好的文件,只見快遞箱中還格外留了張紙條。
上面寫著:事已辦好,委托費記得打到卡上。
趙云鶴愣愣坐下,拿著那張紙條,哭笑不得。
笑了兩聲,視線轉移到桌上的文件,遲疑許久伸手。
他倒是很想知道,這份文件到底裝著什么內容。
就在他準備打開文件之際,一只手直接壓在了文件上。
他抬眸看著不知何時進來的習慍,半晌后,抽手離開,揚了揚手中的紙條,頗不在意地道:“文件已拿回,按照約定得將委托費打過去了。”
習慍將到手的文件交給身旁秘書,隨后直接鎖進秘書手中的公文箱中。
趙云鶴隔著辦公桌還看到,公文箱上拷著手銬,連在秘書的右手上。
嘖嘖嘖,保護的可真好。
“文件確實已拿到,這是委托費。”習慍將一張支票壓在揚起的紙條上,對上他臉上那道疤,神色漸暖,“這件事也辛苦你了。”
趙云鶴無謂的笑了笑。
瞧他來了沒多久,拿到文件就走,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他這邊剛收到快遞,習慍就跟算好了似的趕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自己身邊裝了監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