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看了那份文件,不止她,就連她身邊的人都會面臨危險。
暮顏瞟了他一眼,直接打開那份文件,一目十行的看完,臉色陡然一變。
“哈哈哈哈哈哈……”
隨即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角甚至溢出淚痕,惹得在場幾人皆滿頭問號。
被她帶出美術館的凌羽川,心情極其復雜,見她居然還笑的出來,只覺得這位暮少主,莫不是看到文件內容,瘋了?
暮顏笑了許久,擦了擦眼角淚痕,寒眸瞬間變得凌厲無比。
這份文件,對“Noir”真是太重要了。
她收起文件,走到凌羽川面前,壓低聲量,悄聲問:“這件事,是不是沈風指使你做的?!?/p>
凌羽川下意識皺了皺眉,搖頭:“我不知道?!?/p>
沈風是誰,他知道,但他不知指使自己這么做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兩個星期前,我收到了一條消息。”
有個人知道了他隱藏的秘密,指定要他偷天圣美術館的字畫,否則,就在網(wǎng)上曝光他的身份。
他倒不是怕身份泄露,只是一旦那人搶先一步在網(wǎng)上曝光。
他這三年來的努力,就會被毀于一旦。
到時候,別說幫賀君閑,更有可能會害了他。
猶豫許久,始終想不出一個好辦法的他,最后只得照做。
但他沒想到,那幅字畫中,居然還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除此之外,最為奇怪的是,那人威脅他偷畫后,之后便再無音訊。
后來就聽賀君閑說,這次案件,異生物管理局也會協(xié)助辦理。
凌羽川將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扶著樹緩緩起身,“該說的我都說了,文件,你也拿到了?!?/p>
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藍晚晚見他一步一步慢慢走遠,折回少主身邊,不知怎的,看著那人消瘦的背影,莫名覺得他好可憐。
她方才在凌羽川身邊仔細觀察了一番,在不知道“忘川”身份之前,她還總幻想著這個小偷,也許會是個邪魅張揚的大帥哥。
偷盜只是他的一種手段,目的也只是想品鑒一番那些所謂的寶貝,欣賞完了就還回去。
事實上,也沒有造成多大損失。
現(xiàn)在她終于見到了真人,帥倒是挺帥的,但是他這么做的目的,卻讓她有些難過。
原來,“忘川”根本沒有傳聞中那么神,他也只是個一根筋軸到底的人罷了。
因為一份執(zhí)著,成了眾人口中,口口相傳,不可比擬的人物。
說到底,還是他們這些看客,將他推上了高位。
如今他承受不住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最終想著如何自毀,如何自斷雙翼,跌落泥潭。
“少主,他這是要去自首么?!彼{晚晚擰著兩條細眉,囧成了八字。
方才見他起身的時候,臉色突然白了下去,要是現(xiàn)在去自首,這人能不能活過這個月恐怕都是問題。
現(xiàn)在最好還是得趕緊入院治療才行。
暮顏揣好文件,重新戴上面具,輕彈了兩下她的額頭,“忘了?我們可是Noir,無惡不作的Noir?!?/p>
就在凌羽川取消計劃,準備回去之際,卻被人從身后一手刀劈暈。
在他暈過去之前,只來得及看到一副獠牙面具慢慢朝自己逼近,如同死神般降臨。
…
美術館內,“忘川”和其同伙消失后,第三分隊忙翻了天,周圍半公里范圍內,到處搜查他們的行蹤。
結果仍一無所獲。
賀君閑更是自“Noir”出現(xiàn)后,愣了許久,彎腰撿起腳邊的黑色曼陀羅,心中的懷疑卻在慢慢消失。
幸好,不是你。
方才聚光燈亮起的那一刻,他看到大門口的那道身影,只以為自己眼花看到了凌羽川。
如今看來,也許真是他眼花了也說不定。
“隊長,忘川本來應該是來還那幅畫的,咱們今晚這么一鬧,被他逃了,那幅畫不會追不回來了吧?!?/p>
有人因“忘川”帶著畫逃離,陷入恐慌。
要是連那幅畫都追不回來,他們第三分隊可就麻煩大了。
賀君閑捻著那朵黑色曼陀羅,眉間皺成川字,眼見底下人軍心渙散,冷斥了一聲:“慌什么!要是真面臨那種情況,我也不會讓你們受罰。”
這件事本就是他判斷失誤,第一責任人,是他。
賀君閑心下微沉,木著臉轉身離開。
結果剛出美術館,就接到了一通醫(yī)院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