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習茶就將沈風對少主表白的事,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兒地全倒出來。
結果,除了背對眾人的晏離,臉色陡然黑下去了之外,其他人對這件事都表現的渾然不在意。
“那個沈風……”他再次開口,話沒說完,耳朵先被人扯住。
藍晚晚直接揪著他拉到一旁,恨鐵不成鋼地反問:“這么多年,你還不了解少主?”
這又不是第一個跟少主表白的人了,之前還有拿著玫瑰花,天天來邀請少主共進晚餐的,少主搭理過他們么。
習茶趕緊從她手中救下自己的耳朵,輕輕揉了兩下,暗想:這臭丫頭的手勁兒真不是一般的重。
“我這不是氣嘛。”
就他哥哥那德行,弟弟又能好到哪兒去,沒準兒也是個變態。
“你這是一桿子打死一船人。”藍晚晚雙手插腰,板起臉來一本正經地訓斥。
哥哥不好,為什么認為弟弟也不好?
她雖沒見過那個沈風,卻也知道不能僅憑第一面,就去決定一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更何況,人家只是喜歡少主,大膽說出來了而已,又沒做什么壞事。
習茶揉著發紅的耳朵,被她訓的說不出話來反駁,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么想不對,可還是不可避免地往那方面想了。
“再說了,少主又沒當回事,你瞎擔心什么。”藍晚晚不禁翻了兩個白眼給他。
不管別人怎么說,只要少主沒表示,他們就沒什么可忌憚的。
當下,完成委托才是正經事。
…
暮顏回去后,立即著手調查“忘川”,根據網上遺留的歷史記錄來看,“忘川”出現的時間,確實是三年前無疑。
每次作案后,都會留下一朵彼岸花,作為標記。
花開彼岸,魂落忘川。
“忘川”一名也由此而來。
暮顏反復查看相關記錄,就在她即將得出結論之際,習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金發,突然跑了過來,“少主,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他將手中的平板放到辦公桌上,左右來回滑動。
頁面上是“忘川”近三年偷盜的物品,習茶將它們整理成冊,這樣連著看,反倒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些東西,價格都十分昂貴。”
因好奇湊過來瞄兩眼的藍晚晚,眉頭微跳,覺得他說了句廢話。
不貴,“忘川”能偷么?
瞥見藍晚晚看白癡似的眼神,習茶憋著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我的意思是,這些東西在它們各自的藏館中都屬于頂配。”
可是這次,“忘川”偷的那幅畫,卻不是天圣美術館中最貴的一件。
這就奇了怪了。
藍晚晚噘著嘴,腦補地辯解:“沒準兒他這次看走眼了呢?”
比如她,就看不出這些古董寶石,到底哪個更貴。
反正都是她買不起的。
“不,習茶說到了點子上。”暮顏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漸漸有了影子。
“近三年來,忘川就沒有看走眼的時候,次次偷的都是最貴的,可是這次卻選了一幅相對來說,不那么貴重的字畫。
也就是說,這次事件,很有可能不是‘忘川’所為,又或者并非他本意所為。”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
“我更傾向第二種可能。”薊墨挽著襯衣雙袖,腰間始終圍著那件棕櫚色的圍裙,走近,有股淡淡的花香迎風飄來。
他走進辦公室給花換水,聽到少主列舉的可能性,漫不經心地解釋:“彼岸花的花期在8-9月,眼下剛過五月,時節不對。”
一般的花店不會進購彼岸花,“忘川”應該是通過特殊渠道拿到的,又或者他自己在培育。
否則,不可能次次都有盛開的彼岸花留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