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離放下大風襲來時抵在額前的手,看到身前的人,瞳孔一陣緊縮。
嵐風呼嘯,吹動一襲長發(fā)逆風飛舞。
暮顏單手接住那只踩下來能使山體崩陷的爪,側目瞥向身后的人,臉色極差。
要不是她及時趕到,這會兒就真成肉醬了。
“我知道你很歡迎我,但是,這只爪實在是太重了,該減肥了,死狗!”她將不滿的情緒通通發(fā)泄到魔犬身上。
握住那只爪子用力一甩,尚未反應過來的魔犬就這么被她甩了出去,接連撞倒幾棵樹,轟隆一聲倒下。
從灌木叢站起來的習茶,瞧見這一幕,只敢心中默默嘆一句:少主……真厲害。
除此之外,他已經(jīng)找不到其他詞來形容現(xiàn)在的場面。
暮顏甩了甩發(fā)酸的手臂,未完全消除的憤怒又立刻轉移到晏離身上,轉過身,直接開罵:“你是不是傻,明知道那只狗有多大,不知道躲么!”
她是真被氣著了,本以為這人接近自己一定有什么目的。
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個傻子。
大傻子!
明明暮顏在罵他,他卻在短暫的失神后,彎著眉眼淺笑:“你叫我在這等著的。”
你說過你會來,所以我等。
山澗的風很大,將他的聲音送到暮顏耳邊。
見他居然還笑的出來,暮顏只覺得這人還真是個無藥可救的笨蛋。
這樣想著,冷冷笑兩聲,直接一拳揍了過去,晏離那張還算驚艷的臉,瞬間青了一塊。
匆忙趕來的習茶當場怔住,甚至為了不傷及自己往后退了退,恍惚間覺得少主背后似乎涌出了道道黑氣,看著格外滲人。
揍了一拳還沒解氣的暮顏,握緊拳頭似乎還打算再補一拳,誓要將他臉頰兩側打對稱才罷休。
拳頭還沒伸出去,被她扔出去的魔犬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爬起來,一雙紅色的眼睛眨啊眨,看到她,嗷嗚一聲撲了過去。
眼看魔犬朝少主撲過去,習茶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結果就見那只魔犬撲倒少主后,趴在她身上搖尾巴,不停舔舐她的臉。
而少主,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像……被玩壞了。
薊墨從樹上跳下來,看著眼前這一幕,勾唇笑了笑,看來少主已經(jīng)想起曾被支配過的恐懼。
“薊墨,這樣真的沒事兒么?”習茶慢慢地轉過頭,指著趴在少主身上蹭來蹭去的魔犬,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那么大一只魔犬,不會將少主壓壞了吧。
“別擔心,它只不過在跟少主鬧著玩兒。”
這波輕描淡寫的語氣,惹得習茶再次朝那只仍趴在少主身上的魔犬看去。
有這樣鬧著玩兒的?
被魔犬舔的滿臉口水的暮顏,最后實在忍不住,直接朝他鼻子揍了一拳。
疼的魔犬嗚咽兩聲,趕緊才從她身上挪開,用前爪抱住鼻子,看著好不可憐。
一點都不像傳說中吃人的魔犬,倒更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當然,這只狗的體積,要比一般的狗大那么一丟丟。
習茶壯著膽子上前,遞兩張紙巾給少主,順帶問道:“少主認識它?”
瞧她和魔犬之間的互動,顯然早已認識,難道少主在來之前就知道了。
暮顏起身后,嫌棄的擦了兩下臉上的口水,見那只死狗正用一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過來,“嘖”一聲,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何止認識,簡直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