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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醒來的時候,周圍寂靜的讓她半天反不過神。于是她就這么眨巴著眼睛看著房頂,腦子里一直空白著,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只纖長的手伸過來,攏了把她的發絲,撫上她的臉龐,一聲溫雅的聲音柔聲說:“睡飽了?”
珍珠有點遲鈍的扭過脖子,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漂亮的不似凡人的男人,好像是靖影……呃,她真的有點糊涂了。
“我……”一張嘴,她就直覺得嗓子里直冒煙,禁不住咳嗽了幾聲。
靖影連忙用手背托起她的后腦,微顰著眉心,關切地說:“怎么了?”
“沒……事?!闭渲橹棺×丝人裕L吸了口氣,又發起愣來。
靖影用手輕摸了摸她的額頭,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再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抵在了唇邊,啞聲說:“珍珠,你受苦了。”
珍珠這才跳了跳眼神,有點愣怔的看向他。神思像在天空中飄浮著,落不到地上,不由的有點著急,努力的去回想,才猛的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然后,她不淡定了,“我……我這是在哪兒?我是不是暈倒了?我怎么不記得怎么回來的了?”
靖影見她靈動起來了,心下也有點輕松,不由寵愛的摟了摟她的小身子,協助她坐起來,心疼地說:“你還說呢,我們剛出了那個族落,你就眼睛一閉不省人事了,差點沒嚇死我?!?br/>
珍珠睜大眼睛,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什么叫我眼睛一閉,我死了嗎?”
靖影卻沒笑,反而表情委委屈屈的,“那我不是害怕嗎?”
珍珠也笑不出來了,心酸的摸摸他的臉,“我怎么會有事呢?我只是太累了。”
靖影握住她的手,這才溫溫淡淡的綻開笑顏,“你是夠累了,臭丫頭,你還真會玩花樣,逗得我樂死了?!?br/>
珍珠一聽,臉上有些發紅,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人家是拿命在賭,你還笑……”
靖影眼睛里含著笑意和氤氳,“是啊,我的珍珠用自己的智慧救了自己的命,是峽谷里最勇敢睿智的女人。”
珍珠嘴角一抿,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就哄我吧?!?br/>
“是真的?!本赣暗男σ飧盍耍拔乙詾?,你會死,我已經做好了拼了命的準備,唯一的期盼就是要讓自己死在你前面?!?br/>
珍珠神情一怔,心沉了。“傻瓜!以后不準再說這種話。”
“嗯。”靖影很乖巧的應著,眼簾垂下,抬手去輕撫她的肚子,“孩子幸好也沒事,你醒來了,我終于可以放心了。”
珍珠看著他,心里感動的不知道說什么,“靖影……”
“你會怪我吧?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最受苦受難的時候,我卻沒有出現,讓你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險,那么孤獨的面對一切,你一定很害怕。我……真的是個很沒用的丈夫吧?!本赣白旖菭恐?,眼睛里卻突然掉下一顆淚滴。
珍珠有點著急的嘆了口氣,抬手去抹他的眼,他卻微微側頭避開了?!熬赣?,你又多想了,不是都過去了嗎?我知道你一直像看小孩似的看著我,可總也有一時失手的時候啊。而且我沒受什么罪,我可會玩了,把他們哄得一愣一愣的,這樣我很有成績感的喲。”說著說著,她還說出來小小的驕傲感。
靖影輕輕一笑,“是,幸好你聰明,聰明的不可思議。不然,我會后悔死?!?br/>
“別胡思亂想了,這事不因你而起,你又不知道會出事,人家在暗處,我們怎么防啊?!?br/>
“不,我知道的?!本赣疤谷坏狞c點頭,“我知道會有事發生,所以才緊跟著你。”
珍珠看著他,剎時間,有點明白他那段時間的反常了,“怪不得你一直悶悶不樂,原來是這樣?!?br/>
靖影微微垂下頭。
“誒?你從哪弄來那么漂亮的小白兔?”珍珠一邊想換輕松話題,一邊也確實極有興趣知道。
靖影微微一笑,“不是我,是大哥抓的?!?br/>
珍珠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什么也沒說,就垂下了頭。
“你知道我眼睛不好,兔子又跑那么快,大哥打獵可比我強多了。”靖影溫溫淡淡地說著,有意無意的向門外瞥了一眼。
門外,直挺挺貼著門站立著的男人,一動不動。
珍珠清咳了一聲,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便道:“唉,你知道吧,我這一場裝神弄鬼,把我畢生所學都用盡了,真是耗盡我心血,差點兒累死?!闭f著,有點疲勞的靠在他肩膀。
靖影將她摟了摟,臉上滿是憐惜,又帶了點贊賞和納悶,“我也在想啊,我們珍珠到底在哪兒學的這番本領啊,真是可愛到頂了。”
珍珠得意地笑了笑,“那是,你不知道的多著呢,我可是個無價之寶。”
“當然,珍珠在我心里,一直是無價之寶?!本赣暗卣f,卻深情無限。
珍珠愛死了他這個樣子,禁不住伸手摟住他,把自己當成寶貝的男人,才值得她愛,不是嗎?!班牛矣肋h只做靖影的無價之寶?!?br/>
靖影眼睛瞇了瞇,有點茫然的看向她,問:“那大哥呢?”
珍珠心底顫了顫,不由得有點慍怒,“靖影,我們不說他行嗎?”
靖影靜靜的看著她。
珍珠避開他,有點埋怨地說:“我累成這樣,又受驚嚇又受苦難,一醒來你就老說不開心的事?!?br/>
“我沒有。我說的是事實。沒有辦法避免的事實?!本赣耙廊坏坏卣f。
這一刻,珍珠恨他的淡然。只不過轉眼一想,他說的也對,光逃避也不行,于是淺淺一笑,直接說:“那我只能說,我無法原諒。”
靖影輕輕一眨眼,什么也沒說,只悄悄的抬起了頭,空茫的對向門口。
門外的越澤,雙手猛的握緊了,似用了極大的努力,才壓抑住內心的刺痛。他的全身劇烈的顫抖著,一張臉上灰白相加,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滴落下來。但是,他沒有任何話可以說,他也知道,他沒有資格。
氣氛又陷入僵持和沉默。
但是珍珠,不想在自己剛經過這番折騰后就要面對這樣沉悶的氣氛,她任性的推了靖影一把,“你走吧,我想靜一靜?!?br/>
靖影訝然的看著她,“珍珠,我……”
“哼,我是多么辛苦,九死一生,死里逃生,這剛剛平安,你不說哄我多開心,還這么沉悶,影響我的心情。你別在這兒了,我不如一個人呆著,也免得看誰臉色?!?br/>
靖影臉上迅速閃過驚慌,連忙上前捧住了她的小臉,急切道:“是我不好,不會了,我不會再胡言亂語。”
珍珠看著他,不知道怎么覺得有點恍然,現在的靖影,經常會出其不意的乖,有點不正常,以前那個尖酸刻薄、別扭傲慢的靖影,好像不存在了,現在的靖影雖然這樣,但氣質仍在,只是更讓她舒心。不過,她還是希望他不要太百依百順,她不想讓自己的愛人為了愛自己,變得不像自己,她也不愿讓自己的愛人委屈自己。也許現在的靖影是懂事了,寬容了,這是成熟的表現,但她還是覺得她的靖影應該張揚自己。沒有女人不喜歡看自己的男人傲世群雄的,她會帶著崇拜的神情去仰視。
“別誠惶誠恐,靖影,我不會再嚇你了?!闭渲樾乃岬恼f著,她覺得有很大一部分,是她太小氣了,她一耍性子,靖影就是再有道理也不講,只會給她道歉。
“不是,我只是不想惹你生氣。你現在身子這樣,我怕影響到孩子。”靖影清清婉婉的笑著,一張如玉瑩白的臉上,居然隱隱有些紅暈。
珍珠有些羞愧了,靖影傳遞給她的信息,就是他很愛這個孩子。一直以來,靖影是最排斥共妻這件事的,他脫俗的思維幾乎不像個峽谷人,然,是因為對她的愛,他改變了,也想通了,一邊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兄弟,他也不得已接受了??墒且坏┙訍哿耍沁@樣坦然,甚至會有小小幸福。珍珠也分不清他是真的因為俗規習慣了接受家庭里的孩子,還是因為愛物及屋。不管如何,她感動了,欣喜不已,“靖影,你是我的寶,靖影……”
靖影身子微微一顫,上前牢牢抱住了珍珠。
只有這一刻,他的心才是安定的,才是安心的。從她來到鎮市,從他們去往梅云莊,特別是從她丟失后,他的心無時無刻不在受煎熬,這一次,也算是一場劫難吧,是他們三個人的劫難。無論如何,這番驚濤駭浪過去后,他,保證絕不再讓珍珠受到一絲絲傷害。他用生命保證。
屋里面,溫馨親昵的氣氛一點點漫延出來,門外邊那個孤獨的人周身都是冰涼,他僵著身子,努力的吞了口唾沫,已經不想再做任何動作,心里更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腦子里也很空蕩,頭一次,他發現自己是這么懦弱,他居然沒有勇氣走進門,只是一個門,他竟然不敢跨越。抹了一把眼角的潮濕,他輕輕的長長的吸了口氣,帶著不敢吵醒旁人的小心。然后,他沒有回顧一眼,直接轉過了身,邁出了腳步,沉沉的。
“啊,我們這是在哪兒?”珍珠突然驚叫一聲,有點驚慌的看向周圍。
靖影安撫地拍了拍她,“是客棧。”
“客棧?”珍珠有點暈頭,“我們干嗎要住客棧?啊,也就是說,我們離開那個莊了嗎?那生意呢?”
“自然是談好了,你就別擔心你的生意了,有我在,以后都不讓你再勞心費力?!本赣皽嘏男χ瑵M眼寵憐,“莊上我們不想久留,你又昏迷不醒,怕路上受些顛簸,就在路道上的客棧先住下,等你身子舒適了些,我們再走?!?br/>
“那……那怎么好?要在半路上耽誤,太可惜了吧?!闭渲榘櫰鹈?。
“可是你身體要緊?!本赣拔⑽櫰鹈?,擔憂在眼中滲出,“聽說,你這時候如果不好好休養,如果有什么事會很危險的。唉,這番折騰,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珍珠抿了抿唇,笑道:“那也得受呀,提著氣,攢著勁,才熬到最后。所以,現在才像虛脫了一樣?!?br/>
“好好休息,什么也沒有你的身體重要?!本赣皽厝岬恼f著,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角,“耽誤幾天沒關系,反正鋪子里有阿爸在,還有你二哥也在?!?br/>
珍珠一想起鋪子里,突然有點親切了,是啊,沒什么不放心的,也沒什么可惜的,不是還有二哥嗎?相信聰明的二哥一定可以獨擋一面的。那么她就安安心心養身體吧,好好放松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受到了驚嚇,她這個做媽媽的要好好安撫才行。唉,都是他(她)可惡的爸爸。
“珍珠,你餓不餓?”靖影突然想起來似的。
這一問,珍珠方覺得肚子很餓了,嘴里都在發酸,連忙點頭,“嗯,嗯,很餓?!?br/>
“我去要些飯菜來?!本赣傲⒖陶酒鹕?,就向外走。
珍珠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也停住了??粗赣胺€妥輕盈的走出門,她才長吁了口氣,倚在了床頭。
心里,一直逃避的事情如洪水般涌上來,怎么也無法摒去。
越澤,事到如今,要她怎么面對他才好?
她不知道。
她不是一個過于頑固的人,前些時和越澤在一起時,那些溫馨有趣的氣氛她也很喜歡,其實,她也不傻,她知道像越澤這樣優秀的馬幫商人,多年來一定少不得女人的溫柔。她也可以理解,不管他以前怎么,也不管他是抱以什么心態,總之,他之前的事她不想深究,也不愿去多想。她只想他在他們已經關系那般融洽后,不要再出現讓她難堪的事。她已經對他相當寬容了吧,她只想以后他能像個丈夫一樣對她。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捅了那么大的婁子,弄個女人來羞辱她殘害她,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她不僅憎惡那個女人,也看不起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