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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靖影,你不是有意的,不是……”珍珠疼惜的捧住他的臉,“那不是你做的,是你的心志被我傷害,你不想那樣的,是惡魔支使了你的心,那個惡魔是我……”
靖影突然縮起身子,抗拒的往后退著,顯得惶恐不安又慌亂無措,好像不敢碰到她,無辜的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不,你騙我,你又騙我,其實你心里恨死我,你失望透了,你看不起我,你也不想再看到我……”
珍珠心碎的握緊了他的手,不準他再后退,聲音鄭重又認真地說:“靖影,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在胡思亂想,我從來沒有恨你,沒有瞧不起你,我愛你,以前愛現在愛以后永遠都愛……”
“不、不……你騙我,你這個女人就是騙子,你只會哄我,你根本不愛我不想要我,你厭倦我了,我倔強我固執我偏激我心靈扭曲,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可憐我,你受夠我了,你不會再回去了……”
“靖影!……”珍珠心急如焚又心如刀絞,“靖影你不要亂想,我沒有,你說的一切我都沒有!不管你固執偏激還是心靈扭曲,我都愛你!我本來就打算今天就回去的呀,我哪里不想要你啊!”
靖影臉上的神情頓住了,茫然,惶惑,恍惚……雙手,抖顫著小心的摸上珍珠的臉,胸脯重重的起伏,干裂的薄唇張了張,似不敢置信的顫聲問:“你……你說什么?你說你……今天打算要回去?”
珍珠心酸不已,安靜下來的靖影柔弱的似隨時都會跌倒,太讓人心疼了,“傻靖影,你怎么會想到我不要你?怎么會想到我不再回去?靖影,我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嗎?我說過幾天就回去的呀。”
靖影的眼淚再一次流下來,放松下來的神情那么的委屈,“可是,你說過的,算數嗎?我不敢信。”
珍珠窘迫的抽了口氣,看了他一眼,雙手環住他的腰,好細的腰,又瘦了。“是我害了你靖影,對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再也不會對你言而無信,請原諒我的冒失,以后我會對你負責,對自己負責,對咱們這個家負責。”
靖影恍惑的對著她,有點著急,有點擔心,有點懷疑,還有點欣喜,許久,他問:“你……記恨我嗎?”
“什么?”珍珠有點不明白,“我為什么要記恨你?”
靖影有些羞愧的低下頭,眼淚在眼圈里打轉,微縱起來的眉心,顯示著他內心的糾結,“我不想那樣對你的,可是我說服不了自己,我太害怕了……不知道自己辦才好……”
“所以就胡思亂想,就越想越極端,是嗎?”珍珠輕嘆了口氣,感動又心酸,抬起下巴,吻住他的唇。他身子重重一顫,隨即激動的加深了這個吻,似乎要將內心所有的不安,所有的顧慮都在這個吻里找到答案。珍珠盡可能的迎合著他,他傷痕累累的心需要她療傷。是她錯了,她以為她心底最愛的人,也一定能感受到她的真心,卻沒有想到,自尊與自卑并存的靖影其實最沒有安全感。
忽略了愛人的心,她怎么那么傻。
久久的,當她的唇終于將他的心捂暖,胸口的氧氣也快擠盡時,他放開了她。兩個人均兩敗俱傷的重重吸氣,一直緊繃而危險的氣氛終于開始放松。
“我不該丟下你不管,不該讓你這樣惶恐。我懂了,靖影,我懂你的心了,以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她不該懷疑他的,懷疑他會放棄。靖影是那么堅貞的人,怎么可能說不愛了就能不愛,是她糊涂了,唉。
靖影的眼睛彎了彎,一點迷離里夾著害羞,“真的……是我……多想了嗎?”
“真的!”珍珠堅定的望著他,雙手揉搓著他的手,給他信心和安撫。
“他……傷到了哪里?傷得……很重吧。”他突然問,表情立即很不安。
“在胳膊上,不深,我已經給他包扎過了,你二哥很壯,別擔心。”珍珠柔聲安慰著。
“我怎么做出這種事,我傷害了二哥……珍珠,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失控了,我不知道怎么刺下去的……我……二哥他是個好人,他最善良最無辜,我怎么了,我真的很可怕是不是?”
“靖影、靖影……”珍珠緊緊抱住他,“別再自責了,二哥他會諒解你,不會恨你的。他知道你是一時失了心志,你是因為我遷怒于他,他不會怪你的。”
“真的嗎?”靖影的情緒稍稍安定了些,慢慢的抬起手,哆嗦著撫向她的脖頸,似觸似不觸的在她細嫩的脖子上輕撫,“我差點掐死你……我竟然差點掐死你……”
“沒有,靖影,你的力道不重,你沒有失控,你怎么可能舍得下手呢,你只是在嚇唬我啊,靖影,我都明白的……”
靖影痛苦的擰起眉,搖頭,再搖頭,眼淚簌簌而下,“不,你不要再安慰我,我很清楚當時的心情,我真的想殺了你,殺了你就再也不會痛苦了。”
“靖影……”珍珠顫抖著閉了閉眼。
“如果……我真的掐死了你,我也一定不會活。”靖影驀地凝重了神情,眼睛里透出決絕,“珍珠,你信我嗎?”
珍珠暗暗抽了口氣,有些心駭的望向靖影,腦海里驀地冒出“生死戀”三個字。如若有一天她真的不愛靖影了,就只有死路一條。這個發現不是讓她害怕,而是讓她震驚,靖影是在用生命來愛她,這樣的愛,火熱的能焚燒對方,同樣也能焚燒自己。
心痛的不能呼吸,她輕輕的小心的將臉龐貼在他胸膛,哽咽道:“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靖影的神情柔軟下來,甚至還露出了溫馨的微笑,他攬住了她輕顫的身子,憐愛浮上眼瞳,“不,珍珠,你不需要多少德,多少才能,我只想能跟愛的人一起努力,一起生活,不完美的我們,湊在一起,日子一定就會完美,你說是嗎?啊……不知什么時候,我開始不自信,總是問你是嗎對嗎?呵,我真的變了,珍珠,你改變了我。”
兩個完整的圓接在一起不是圓,兩個半圓拼在一起,才叫圓。
“我們會的,靖影。一切都會實現。”珍珠也緩緩松了口氣。然,一抬眼間,又看得靖影微笑的臉龐掛著淚滴,她輕嘆一聲,去抹他的淚,他有點窘迫的別開了臉,“讓我哭一會兒,好嗎?我真的很想這樣。”說著,他松開了她,緩緩向下坐了下去,坐在了草地上,臉上帶著微笑,雅聲說:“我在這兒等你,好嗎?”
珍珠靜靜看著他。他坐在那里,單薄的身骨,安怡的神情,微風吹著他的發,地上是無垠的絨草。玲瓏的少年,凄美的畫面,看得人心動。
他的袍角沾著些泥濘,想來走了一夜的路吧,從家里往牧場來路途并不近,而且在空曠的大草原上看不著路的他,說不定還走了不少的彎路,這一夜,真不知道他是用著什么樣的心情。
天邊,已有一層光芒跳出山峰,向著草原大地放射著燦光,星星已開始隱去,透明的月亮更像是脆弱的琉璃。
雖然是打算今天走,可是現在太早了,而且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她什么也沒準備,可是,靖影在這里等,翔宇在賬篷里等,時間,真的不夠用。在這里呆的久了,翔宇著急,回賬篷后若呆得久了,靖影又會惶恐。哦!她現在真的很佩服這里的女人,若不是有三頭六臂,敢問怎么才能一碗水端平?
長吸了口氣,珍珠有些無奈有些遲疑的挪動腳步。
靖影突然神情不安起來,想拉住她又有點不敢的畏縮著伸出手,很輕的扯到她的袍子,“珍珠……你會很快回來的,是嗎?”
珍珠望著他,應:“是,你安心等我。可能會久一點。”
“沒事,沒關系。”他神情輕松的搖頭,好像得到了承諾的孩子,甚至還有點賣乖的連連點頭,“我不是催你,多久我都可以等,我不急。”
其實他只是在確定她會不會回來,只是不敢直接問。
“嗯。那我走了。”珍珠盡量讓聲音平定。
“哦。”靖影有些遲疑的松開手,又突然再一次拽緊,這次,他顯得焦躁起來,“珍珠……二哥不原諒我怎么辦?你可不可以告訴他,我對不起他,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望著這樣患得患失情緒不定的靖影,珍珠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她蹲下身,細細的看著他的臉,用手指輕觸他縱緊的眉,“靖影,我會讓你把心打開的,我會讓你每天真心的微笑,讓你體會安穩和幸福。”
靖影的眉展開了,緊張的神情開始放松,甚至,還滲入一層羞愧,他輕輕轉開臉,精巧的下巴收了收,點頭,“你快走吧。”
珍珠驀地松開他,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如果她沒猜錯,現在的翔宇一定在默默掉淚。
靖影……她不敢回頭看,也不忍。他脆弱的美,會把她的心融化,可惜她不只屬于他,這真是可悲。
迎著清晨的清爽的風,走向最遠處自己家的賬篷,此時已有不少帳篷里鉆出了勤勞的男人和女人,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牧民生活。珍珠刻意避開了他們,匆忙的奔向她另一個男人。
賬篷的門緊閉著,翔宇不是懶惰的人,平時他都是最早一個起床,準備一天的工作。她打開了門鎖,輕輕推開門,原本一片暗的賬篷里頓時因為從門縫透進的光而亮了起來,讓沉寂迅速蘇醒。
珍珠謹慎小心的環視了一周,帳篷的角落里,翔宇蹲坐著,雙臂環著蜷起的雙腿,頭埋在膝蓋里,周身籠罩著傷感的氣息。
珍珠靜悄悄走過去,在他身側跪下,伸起手,碰觸到他的胳膊時,他身體一滯,有些茫然有些驚惶的抬起頭,微紅的眼圈,有點渙散的眼瞳在對上她的眼睛時,張大了又縮小,然后立即清明,這才仿佛確定是她一般,眼睛里的驚喜令人羞愧。
“珍珠?!”他急促的喘著氣,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得很蒼白卻很滿足,“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只一會兒,又見到你。”
珍珠在心里嘆氣,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也是會瞎想的人,也是患得患失。她真的不是個好女人啊,總是讓自己的丈夫這樣神經質。
“說了今天走,但是也不會不告而別的呀。”珍珠輕柔地笑著,盡量讓氣氛變得融洽,拉著他的手起身,“早餐想吃什么,我要美美的吃飽了再走。”
翔宇受寵若驚的望著她,嘴角終于露出些喜色,但又有些別扭的問:“靖影呢?”
珍珠頭也不回,手里麻利的去找菜燒飯,“他在附近等。他說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會這樣,請你別恨他。”
翔宇苦澀的笑著低下眉。
“別愣著,快去洗梳。完了要來幫我。”珍珠若無其事的忙碌著。
“……哦。”翔宇回神,連忙應著,趕緊去洗梳了。
這個早晨,又回歸了以往的溫馨,飯桌上兩人依然歡聲笑語,散去了離別的沉悶。
不想讓翔宇看著她走,她堅持送他趕出了牛羊,看著他騎著馬兒遠去,高大健瘦的身軀沐浴在晨光里,非常唯美。
走了很遠很遠,他終于回頭,帳篷的門已緊閉。他知道,傍晚回來的時候,再也沒有那個亮麗鮮活的動人身影在期盼著他。
眼淚,悄然墜落。
*
熟悉匆忙的腳步聲漸行漸近,靖影的情緒再也不能強撐下去,他又惶又喜的站起身,向著女人奔來的方向,伸出了雙臂,“珍珠……珍珠你來了。”
放在他手心的是一塊熱騰騰的東西,她短促的聲音像小溪一樣靈動,“餓了吧,快些趁熱吃,吃完了好趕路。”
靖影鄭重的將手里的食物握緊,緋紅的臉龐顯示著激動,這么久,原來她還惦記著他餓著。“哦,可是……你沒有帶馬兒來嗎?這一路你會很累的。”說著,他焦躁起來,“不行的,路上很難走,我……我去牽匹馬來。”
珍珠拉住了正要往回走的他,“不用,靖影,你能走,我就能陪你走。我們可以一路走一路玩,累了就歇著,應該也會很愜意。”
靖影的神情緩和下來,雖然聽她這樣說他很高興,因為這一路,長長的一路就會只屬于他們兩個人,他向往這樣的美妙,但……他不能貪戀這份獨享的愉悅,“珍珠,我還是去牽,我不想你累著。而且這樣太耽誤時間,回家阿媽會責怪你。我來時阿媽不知道,太久了她也會擔心我。”
珍珠有些意外的瞅著他,這個靖影,現在能體諒旁人了,這真的太好。
“好。那你坐在這兒吃東西,我去牽馬。”珍珠說著就捷足先登,不等他再搶風頭就趕緊甩開他跑了,腳步輕快匆忙。
馬兒悠閑地踩在松軟的草地上,一邊走還一邊東啃一下,西瞅一下,像沒事的姑娘一樣。
坐在馬背上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他們雖然不需要飛快,但這馬兒也太不給力了,不賞它鞭子它還當真的以為自己是官爺。
“哎,小馬同志,雖然不趕時間,你慢點沒關系,反正我們坐著你也不會累,但是,你也不用這么慢吧,你不著急么?”珍珠趴在馬背上,揪著小馬的耳朵悄聲說。
馬兒很給面子的扭了一下頭,珍珠竟覺得這家伙的眼睛像是瞅了瞅她,那鄙夷不屑又無奈的眼神好像在說:唉,年輕人就是愛沖動。
珍珠華麗麗的無語了。回頭,看著靖影正憋笑,她一手捏上他的臉,“是你非要騎馬的,現在比騎烏龜還慢。”
靖影好不容易收住了緊繃的神情,然后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手伸到前方,接過她手里的韁繩,然后熟悉的一扯,雙腿踢了踢馬肚,不輕不重地喊了聲,“青山,快跑。”
珍珠一揚眉,立即感覺身下的馬兒肌肉都急促了,她下意識的抓緊了馬鬃,果然,馬兒聽到號令后,非常優美的跨出了前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
“嗨,你行呀,深藏不露啊你,早不叫它快點,故意出我洋相是吧。”珍珠嘟著嘴,撒嬌的拍了他一下。
靖影笑得一臉云淡天高,不語。
珍珠咯咯笑起來,早上的風很涼爽,如此與愛人共騎一馬,縱橫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此時此景,心情真是舒暢無比。腦子里不期然的就想起什么神雕俠侶,神仙眷侶,真想讓這一絕美的畫幕定格,美麗的愛情和歡樂便會一直到永遠。
一路,他們不時相視而笑,不需要言語,彼此傳遞著柔情蜜意,享受著相互依賴的濃情溫馨。馬兒奔出了草原,穿越在山間,跨過小溪,越過山川,也許,甜蜜的相處本就顯得短,在村莊的炊煙還沒有徹底熄滅時,他們已來到了家門前。
一聽得有聲音,格伶花便匆匆忙忙的從院里奔出來,探詢的眼睛看到他們時,立即神情放松,臉色卻黑青,“靖影,你什么時候出去的?一大早就瞧不見你,阿媽多著急知道嗎?”
靖影難得的沒有露出無所謂的表情,而是利落的下了馬,乖巧的站到了格伶花面前,“阿媽,對不起。”
格伶花愣了愣,詫異的看著靖影,然后,求解的看向珍珠。
珍珠系好了馬繩,笑盈盈的走過來,“阿媽,我回來了,靖影他是去接我了,出來的太早,怕吵醒你。”
“哦……”格伶花遲疑地應,眼波下意識的往靖影身上掃了一圈,定格在他的衣袍上時,眼睛里立即浮出復雜的東西。
珍珠已牽著靖影往院里走了。
“你先回屋歇一會兒,我幫阿媽打掃一下。”珍珠拉靖影走向樓梯口,靖影停下了腳步,滿臉的不舍,“我不累,我幫你。”
“乖,你一夜沒睡,走一夜多累啊,別扭了,吃好睡好才能身材棒,我不要再看到你這么瘦。”
靖影的肩膀垮了下去,緩緩的點了點頭,“嗯,我聽你的。”
“去吧。”珍珠一臉圣母的輕拍了拍他的臉頰,推著他快些上樓。
靖影留戀的回了一下頭,再無奈的抬起腳,上樓去了。
珍珠松了口氣,這才轉回身來,迎頭看見了格伶花。
格伶花唇角一揚,笑了。
珍珠反倒有些羞澀的垂了頭,“阿媽,我……去洗碗。”
“不用了,你剛回來,也歇著去吧。”格伶花笑得很慈愛。不管怎么說,他們都安全的回來了,而且關系恢復了甚至更親密也更懂事了,她這個做阿媽的只有歡喜的份。
“阿媽,我不累,倒是你,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人很辛苦。”珍珠許是頭一回說這樣的話,說著臉色更紅了。不由分說,她走進廚房。
格伶花的笑意更深,望向珍珠的眼神也更加柔軟。
下午,回家吃飯的男人稍作停留便陸續又趕往田里。
珍珠什么也沒說,也拿了農具遠遠跟在了越澤后頭。刻意與他劃開一點距離,是因為不想跟他多說話。從娘家回來后,這男人又恢復成了以前的德行,對她懶得理睬,仿佛在娘家的一切都是夢景。
所以,珍珠也相應的不理他。反正她也不在乎。不怎么在乎。
偶一回頭的越澤掃過了珍珠瘦弱的身影,眼神里頓了頓,隨即浮上復雜的笑意。然后繼續回頭,加快了步子。
珍珠不著急,反正她也知道地方,之所以跟著他,也是想……學技術。
沒錯,從娘家回來后,她就打算拿出銀環下鄉的勁頭,在這里好好學習種地,磨煉體力,爭取當一個啥?啥?當一個農業科學家。
到了自家地里,越澤站在地頭準備工具,珍珠就不聲不響的跟了上來,越澤一回頭,珍珠就東張西望。
越澤勾著唇角,似笑非笑的繼續忙他的。
等到越澤開始干活了,珍珠便定了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越澤的動作,然后在另一側,一點一點的實驗。雖然以前吧,她也跟著翔宇來田里干過活,可是沒辦法翔宇是個疼老婆的男人,什么也沒給她鍛煉,唉,所以啊,一切得從頭開始。
一開始,總是失手,拿不準哪里使力,也常常弄壞旁邊的莊稼,人家越澤都干到前頭十來米了,她還在原地徘徊。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努力了好大一會兒,終于她也像模像樣了。心里喜滋滋的,回頭看看自己鋤過的地,頗有成績感。但是,干農活是個需要耐心的玩意兒,一開始時會覺得新鮮有趣,也勁頭十足,但是沒一會兒,那極速消耗的體力以及百年不變的重復動作,枯燥,累,是個人都會厭煩。
珍珠皺著眉,挺直了腰,看到越澤已停在田地的另一頭,正在喝水。她懊惱的收回目光,不服氣的嘟起嘴,才不管呢,她是新手,跟一個新手比他好意思嗎?她就要歇會兒她就是不急。哼。一扭頭,視線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匆忙單薄的身影。
“靖影?”珍珠納悶又意外,連忙丟下工具跑出了田。“靖影你怎么來了?”
靖影聽到她的聲音,有些茫然的臉上立即露出了清和的甜笑,他加快了步子,與珍珠相迎在一起。“珍珠,我來幫你。”
珍珠萬分感動,她內心是不想讓靖影干這些,可是又怕他聽了不高興。只得勉強應:“有靖影幫忙,我們能戰勝你大哥,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
靖影也不追究她話里這些奇怪的詞,與她一起這些天,他都習慣了。“嗯,我也不太熟,也沒多大力氣,那我們就一起吧,總也是一份力。”
“嗯。”珍珠愉快的拉了他,慢慢向田里走去。
靖影是個靈巧人兒,而且畢竟是農家出身,只需要珍珠簡單的告訴了他周圍的田地情況,他就很順手的做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靖影,珍珠心里踏實極了。能不忌諱自己的眼疾,勇敢的做家里的一份子,力所能及地的為家出一份力,這樣的靖影,變得越來越可愛。
地那頭的越澤,一邊沉沉地做著手里的活兒,一邊時不時的向夫唱婦隨的兩人觀望,雖然一臉的無所謂表情,眼神里卻暗藏著慍色。
“靖影好棒!原來你這么會干活。”這么多年一定浪費了一個好勞動力,婆婆不夠英明啊。
得到贊賞的靖影,頭一回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笑容明媚、干凈、得意。
看,多不可一世的人也喜歡被夸吧。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和靖影一起,邊做邊聊,時不時來點小親密,這樣的勞動環境真是愜意,珍珠直覺得手不疼了,腿不酸了,干起活來杠杠的。
不知不覺,太陽西下。
田里已有零散的婦女結伴回家,路過這兒,總要笑咪咪的指指點點。珍珠知道她們的意思,靖影出來干活很奇怪,而且,又是她一妻和他們兄弟二夫在一起干活,感覺特有看頭吧。珍珠懶得跟農村婦女一般見識。
時間長了,她們會習慣的。他們靖影本來就坦坦蕩蕩的,怕什么。
堅持把面前的一趟活兒處理完,珍珠才直起腰來長吁了口氣,看看天,抹了把汗,道:“靖影,行了,我們回去吧。我得做飯呢。”
靖影頓了頓,扭過頭來,臉上露出擔憂,“你干一下午活了,今天一定很累,就別做飯了,阿媽會做的。”
珍珠淺笑,“回家再說吧。來,我們回去。”說著,牽起靖影的手就往回走。安心做了人家媳婦后,也知道一個家的女人有多辛苦,婆婆這些年操持這個家一定累極了,她也該替替她。唉,要說起來,這里的女人肩上的擔子真重,丈夫多雖然掙錢多,可同時家務事也增多,不知道要比現代的那些女人辛苦多少倍。得、失,這個很難說。
想到此,她這才驀地想到還在另一邊的越澤,心里一愣,趕緊回過頭來,果然對上越澤怪異的神情,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招呼了聲:“越澤,天都要黑了,一起回去吧。”
越澤有些意外的輕眨了下眼,沒動。
珍珠已回過頭和靖影不緊不慢的走了。
越澤詭異地輕揚起嘴角,低下頭提起了農具,大步向路邊踏去。
前方,珍珠和靖影手牽手雙雙對對,后面十米遠,越澤背著農具,沉悶的跟著。
其實珍珠心里也有想,在娘家時阿媽囑咐她不可偏心,但是,現在靖影太脆弱了,她心里緊張他,而越澤似乎并怎么需要她,不過她已經在慢慢適應了,跟他招呼已經是進步了,要一步一步來嘛。
遠遠的,從坡上頭看到了家門口站著翹首以盼的傲雪,珍珠心里愣了愣,不由的暗暗嘆氣,可能,是知道她回來了,在張望她呢。可是,一看到他,她就想到蘭措,心里糾結成一塊。但是現在,肯定是沒有辦法處理這事,靖影的事比較著急些。
靖影似感覺到了珍珠瞬間僵了一下的手,但他沒有動容,也沒有多問,依然和珍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傲雪瞧著了他們,沒有像以前一樣醋意刺人,而是表現的異常乖巧的等著他們走近,一雙爍爍的大眼睛忽靈靈的瞅著珍珠。珍珠就算想裝作沒看見,也挪不開看向他的眼神。“……傲雪,你在這兒做什么?”不得已,還是客氣客氣。
傲雪咧嘴一笑,很積極地上前來,去接她手里的工具,“姐姐,三哥,你們去干活啊。”
珍珠抽了抽嘴角,看,連傲雪都問的這么直白,平時她和靖影兩個人是被歸為不干活的人吧,這回算是出人意料了。
傲雪勤勞的幫他們把工具拿到院里,珍珠就看到廚房里已煙波繚繞,婆婆忙碌的身影好像已做好了飯,珍珠提著的心一松,全身都開始覺得酸痛不已。
后面進院的越澤頭也不抬的直接進了廚房。
“姐姐,我有話對你說。”傲雪放好了工具就直愣愣的站到珍珠面前,讓珍珠無處遁形。
珍珠介意的看了一眼靖影,還好靖影沒有變臉色。她遲疑著,“現在……該吃飯了,等會兒再說好嗎?”
傲雪沒有孩子氣的拉下臉,依然笑得溫潤,“姐姐,很快的,來嘛。”說著拉起珍珠的手,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
靖影及時松開了珍珠的手,任珍珠不情不愿回頭連連的跟傲雪進了房間。他沒有上樓也沒有去廚房,就那沒無所事事的站著,等著。
傲雪從一個錦盒子里拿出一串亮閃閃晶瑩剔透的東西,但是吸引珍珠眼神的卻是裝這東西的盒子,這小盒子精致的像是機器描出來的,在這純手工的時代出這樣的精品實在是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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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燕燕的鉆和花花,謝謝親葉子所謂、我愛情衣、風箏遇上風送的花花~~~~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