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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很快就離了有些喧鬧的集市,進入了靜謐的田野和山林。
珍珠情不由己的掀開車簾,向外看去,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看著一片片如海般浩瀚的草原,從此后,她即將不再這里生活,不再屬于草原和雪山。
“在那高高雪山,有我的好情郎,草原是你的胸膛,雪山是你的脊梁,你的眼睛像太陽,溫暖過我心房……啊……啊……你是我一生的思念,你是我永遠的守望……無論走到何方,你的愛在我身旁,無論歲月多么漫長,你的愛在我心上……”情不自禁的哼唱起這首歌,心中感傷萬千,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一只手,闖入視線,白凈修長的手揭下了車簾,“外面風大,別看了?!?br/>
珍珠回過頭來,淚眼汪汪的看向韓玉,那脆弱的一觸就碎的眼神,看得韓玉心狠狠一揪,幾乎要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想為她擋風遮雨,想用自己的情感在她的心周圍筑起高墻,牢牢的保護起來,不再受外界的傷。
然而,他終是忍下了這種沖動,也許,這個時候,她并不需要他的肩膀,她只需要一個人緬懷,一個人祭奠自己的愛。
果然,珍珠只是落寞的緩緩垂下眼簾,什么也沒說,眼神放空,臉色萎靡,陷入一種真空狀態(tài)。
他知道,她總要經歷這番痛苦的,心被刀子割開,會流血,會起疤,再掉疤,傷才能好,這個過程,誰也免除不了。他能做的,就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在她需要的時候,伸出手相幫,至少在她哭的時候,不會感覺到全世界都遺忘了她。人,不能沒有一絲希望,不能萬念俱灰。
不過,她肯向他求助,肯放開翅膀飛向中原,這就說明,她并沒有不給自己希望,在被拽向兩個極端的時候,她沒有讓痛苦將自己撒裂,而是勇敢堅強的選擇了積極向上,破繭成蝶,她的心是有多么的堅韌。而往往堅韌的心,都是被創(chuàng)傷鑄煉而成,這個過程,嘗過滋味,才知道有多痛。
所以,他任她盡量的去悲傷。這個時候,她是該狠狠的去悲傷,傷盡了,傷夠了,她才能徹底掙脫出來。當然,他知道要恢復,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只不過,相信她一離開此處,傷的感覺,就不同了。
不得不說,韓玉猜盡了珍珠的心思,珍珠此刻,便是如此想,現(xiàn)在,就讓她盡情的為自己死去的愛,傷一回,痛一回,肝腸寸斷,才能將過去的愛絲絲輾碎。然后,新環(huán)境新人生,她要無怨無悔的過。
“你的歌聲很動聽?!表n玉的聲音輕輕飄來,臉上的神情很柔軟,卻沒有笑容。
珍珠抹去了眼淚,努力回神,淡淡看了他一眼,“謝謝?!?br/>
“你以前,說過很喜歡中原,我覺得你對中原的一切都似乎很熟悉,你是去過中原嗎?”
珍珠吸了口氣,對于這個問題,她還真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去過……也沒去過。”
韓玉挑眉。
“總之,這個地方,已經不再是我能生存的地方,我要到能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去?!?br/>
韓玉清淺一笑,“很好,我們很快就會遠離這里?!?br/>
珍珠望向他,神情迷茫。她很感謝,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多問。這樣的男人,要么心計太重,要么心境太平。也或者,依他的聰明和見識,他早已猜透她是為何要離開。算了,別人不提,她更不想提。只要,以后他能善意待她,她就當他是知己。
“我們離水路還很遠,你要休息一下嗎?”韓玉關心的問。
珍珠搖搖頭,“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睡夠了。”
韓玉勾起唇,“還真像個懶貓?!?br/>
難得聽到他說調笑的話,珍珠有點詫異,也有點不好意思。
“記得你很喜歡中原人的服飾,到了建康,你可以隨意去選衣服?!?br/>
珍珠看了看他,“你記性好?還是特意記我說過的話?”
“兩者都有吧?!表n玉也不避諱,“有時候不去刻意記,想記的事情還是會記起。”
珍珠微微吸了口氣。
“我……送與你的佩飾你有帶著嗎?”韓玉突然問,神情里有一些不自然。
珍珠勾唇笑,伸手抓了包袱,打開,拿出那件佩飾,遞到他眼前,“還給你。”
韓玉有一絲著慌,連忙推給她,“我不是這意思,送你的東西,怎么能要回呢,我是想知道你可有帶在身上?!?br/>
珍珠卻還是執(zhí)意地推給他,“本來,這就是你拿來讓我找到你的憑證,我已經找到你了,就不需要它了?!?br/>
不需要了?韓玉有點心酸的品著這幾個字,有點懵懵的無奈的收回佩飾,輕輕一笑,眼睛垂下,有點失落,“早知道就不問了?!?br/>
“對了,你剛才說,有水路?”珍珠突然想起。
“哦……是啊,我們過了這一片山脈,就要坐船,坐船比較快,而且順暢?!?br/>
“那好哦,我很喜歡坐船。”珍珠抬眼瞅了瞅馬車,“不過,這馬車要搬到船上嗎?”
韓玉……糾結了。
“這么漂亮的馬車,你不會浪費掉吧,不用拉到中原去嗎?”珍珠不覺得自己問的傻,下了船總還要用吧。就像她,找到韓玉以后,才把馬給賣的。做人要給自己留后路。
“這個不用,夫人,這輛馬車是租來的?!表n玉萬般無奈地解釋。
珍珠猛的覺得自己真有點傻了。頓了頓,突然:“你不要老是夫人夫人的叫我好吧,把我叫老了,你叫我……珍珠就行,我的名字叫白珍珠,記到了嗎?”
韓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半晌,在她白眼亂翻的轉過臉去后,問:“峽谷族落的人不是沒有姓氏么?”
珍珠身子一震,戒備地瞪向他。
韓玉也沒有絲毫回避,依然坦然自若,淡笑道:“不過這個不重要,你說你是白珍珠,就是白珍珠。”
“是,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我就是白珍珠?!闭渲猷嵵氐卣f。
車子行了一天一夜,兩人在馬車上聊聊天,睡睡覺,終于到了一片江河前。
猛的見到這么大一片江海,珍珠渾身一振,歡暢的跑到江邊,看那一望無際的水波鱗鱗,看江面上霧氣繚繞的朦朧,看著江對面遙遠的如國畫面富有詩意的景山,她……真想做一首詩。
可惜不會。
“如果有竹筏就好了,我的夢想之一就是劃著竹筏去唱歌?!闭渲椴[著眼睛,臉上雖然還蒼白,可是明顯的眼睛里已有閃亮,映著水面的鱗光。
韓玉側目悄悄盯著她的面容,眼睛里也溢出笑意來,看見她舒心的笑臉難得的真像等待了一場千年冰雪融化。“你喜歡,到中原我?guī)闳?。這里不行,江太大了,危險?!币贿呎f,一邊不著痕跡的將一件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珍珠微微一怔,轉過臉去,他已經在繼續(xù)看江了,臉上還掛著欣然的笑,好似方才的動作只是他下意識的動作,臉上沒有一絲不自然,果然……是伺候慣了女人的。“大江南北,風景如畫,我便是留戀這美妙的風景,才樂此不疲的游山玩水,人這一生短暫,享受當下風華才不枉此生?!?br/>
文縐縐的,呵呵。
珍珠悄笑。
“走吧,我們去坐船?!表n玉說著轉身,就朝一面走。
珍珠回神,放眼看去,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個船,也是相當?shù)膶嵱眯?,外表不是很華麗,但是珍珠相信里面一定一應俱全。
果然,當韓玉牽著她的手,扶著她上了船,進了艙,里面的裝備讓她揚唇一笑。
*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睜開了眼。
韓玉手持一本書,靜靜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眼睛專注的看著書本,一頭墨黑的頭發(fā),如劍的雙眉,清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優(yōu)美的下巴,削瘦的肩膀,纖長的手指,圓而瑩亮的指甲……
她心里悄悄吸了口氣,腦袋里閃過一絲的不真實,她的眼睛以前是斜視的吧,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子長得這般俊俏,溫潤如玉,卻不奶油,反而清新自然,雖沒有那種強烈的奪人眼球的妖嬈之美,卻讓人越看越可心。就像一枚……珍珠,淡定而絹秀的散發(fā)著自己溫婉的光芒。
韓玉眼睫一顫,輕輕一轉,看了過來,即而,雙眉一展,綻開絢麗的笑容,“珍珠,你醒了?!?br/>
珍珠這次不避不閃的看著他,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突然一笑,“不如,你叫珍珠吧?!?br/>
“什么?”韓玉詫異,一時怔住。
珍珠咯咯咯地笑起來,笑得翻來翻去打滾。
“真是調皮。”韓玉松懈下肩膀,合上書本,“醒的還真是徹底,一點也沒睡氣。怎么樣?要不要出去吹吹風?”
“不要,我還不想起,要再賴一會兒,很乏。”珍珠舒展著四肢。剛上船的時候,她已經在船頭玩了一會兒,然后終于累了就進來睡,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已經不在意睡覺的時候有韓玉在了,而且他在身邊反而感覺更安全。這種信任感,是怎么來的呢?
“那好,你就繼續(xù)躺著,我坐在這里陪你?!表n玉絕對會是個好情郎好老公,真的對女人是無條件的寵溺。
在這一路上,享受一下他的關心照顧,可以讓心情更好些吧。珍珠陰陰一笑,趴在床頭說:“哎,你給我講個笑話吧。”
“嗯?”韓玉一愣。
“我覺得你講冷笑話一定很有喜感。”
“為什么?”
“因為你很不像?!?br/>
韓玉瞇了瞇眼,“你是說我沒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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