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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神情一僵,連呼吸都快滯住了,眼神恐慌的向珍珠這邊掃了一下,又迅速的垂了下去,薄唇緊抿,瑟縮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看他這樣子,珍珠完全確定了。嘆了口氣,雖然心里不太舒服,但是,她知道這件事總要解決的,于是,她盡量用不嚇著他的語氣,輕聲問:“蘭措,她怎么了?她又找你了嗎?”
“不,沒有沒有?!卑裂埢胖裾J,“她沒有找我,是她的弟弟扎西來找我的?!?br/>
珍珠頓了頓,“她弟弟?說了什么?”
傲雪怯懦的望她一眼,下意識的向另一邊撤撤身子,好像怕一說出來,珍珠就會用拳頭揍他。“說……他說,蘭措她……她出家了?!?br/>
“??!”珍珠也嚇了一跳,腦子里迅速跳出以前看過的桃花扇,那個女的也是最后心灰意冷去做了尼姑,又非常固執的任男主怎么勸也不肯回去,想起來心頭就好惱,總覺得那女人很不識好歹?!俺觥黾??這……怎么回事?”
傲雪怯生生的瞥了她一眼,臉色很僵,“聽說是丈夫對她不好,她就……”
珍珠一下子了然了,想必,蘭措這個死心眼的癡情女娃,心頭想著傲雪,不情不愿的在丈夫家生活,難免會出錯,這里的男人雖然大多數是純良的,可難保她的丈夫有些粗魯,再加上若是知道了蘭措跟傲雪好過,那嫉妒的火一定是噌噌的。說起來,挨點打受點氣,肯定是難免的。就像她剛來的時候,還不是就因為扔了翔宇的鞋子,就被抽了鞭子。唉。對了,翔宇,好些天不見了,他什么時候能回來一趟啊。
傲雪見珍珠不吭聲,心里不知她做何想,一直拿眼角小心冀冀的瞄她,可是她不吭聲,他更不敢吭聲,連大氣都不敢出。
珍珠這邊撓頭了,這可怎么辦呢?說起來,她對蘭措的印象挺好的,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子以后要把青春都浪費到廟里嗎?真不忍見她花還沒開就調零了。唉。嘆了口氣,她再次看向傲雪,想了想,問:“那你……來找我,是什么意思?”她要問問傲雪的想法。
傲雪心里顫了一下,但看珍珠并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大著膽子,吞了吞口水,說:“我想,想求你,求你讓我,讓我去打探一下?!?br/>
“然后呢?”珍珠輕松的問。
傲雪的頭上都起汗了,“然后……然后,我想見她一面……”說著,他飛快的掃了她一眼,確定沒在她眼睛里發現寒氣,才繼續說:“我想勸勸她,讓她想開點。”
“是嗎?”珍珠顰起眉,認真的思考著。
“還有……我想去見一見,她的丈夫們?!卑裂┲肋@次自己是得寸進尺了,反正已經說了,她又好像沒生氣,他干脆就一掀到底?!拔蚁虢逃査恼煞?,打妻子,是不行的。”
珍珠微瞇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蘭措,只有一個弟弟扎西,兄弟姐妹少,所以,所以她的夫家,一定看不起她,就算被欺負,也沒有人給她出氣,那些男人,一定更加放肆。這種日子過著,肯定很辛苦?!?br/>
“你想為蘭措出氣?”珍珠挑了挑眉,“讓她的丈夫們知道她是有后臺的,以后不敢再欺負她?!?br/>
傲雪有點難為情的低下頭,又不放心的掀了她一眼,“珍珠,其實我……我就是覺得,畢竟是自己,連累了蘭措,才害她現在的生活這么苦,所以,我想幫助她,希望能讓她好好的過生活?!闭f完,他趕緊垂下了頭,眼睫不安的輕顫著,不停的咬著下唇。
珍珠望著他的眼睛幽深了,忽然的,她湊上去,在他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傲雪受驚,睜大著清澈的眼睛看向她。
“我們傲雪,終于長大了。”珍珠欣慰的感嘆著,眼睛柔亮的在他臉上巡視,“這才是有擔當的男人,傲雪,我支持你。”
“真……的嗎?”傲雪不敢相信的盯著她,滿眼驚疑。
“別這樣大驚小怪,也不要再害怕?!闭渲闇厝岬男χp手都握住他的手,“傲雪,這次的事,不要這樣害怕,真的,這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不能釋懷,并不是你造成的?!?br/>
傲雪更驚惶了,她說這話,是真心話還是……?
“聽話,我說的是真的?!闭渲闆_他點頭,給他信心,“年少輕狂的事是會有的,你和她的過去,那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她也有。她很可憐,愛了有婦之夫,這也是命運。傲雪,這件事,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想跟她談談,雖然很尷尬,但是,我知道,如果她繼續這樣過的話,你會不安心的,我為了我的丈夫,也要跟自己曾經的情敵去交流。幸好我不討厭她,反而很同情她。但是我必須申明,最后一次,關于蘭措我們只伸這一次手,盡我們的努力,不管結果怎么樣,以后,都是她自己的人生,與我們再無干系,你看好嗎?”
傲雪忽靈靈的眼睛里已經不知不覺溢滿了晶瑩的淚水,他激動的半張著唇說不出話,不可置信的看著珍珠。
“不準哭!”珍珠一瞇眼。
傲雪一口氣哽在喉口,立即拼命的暗暗吸氣,強制的把眼淚往回逼。
看著他這認真的可愛樣子,再瞧著他紅艷艷的嘴唇,珍珠色心頓起,又湊上去,貪婪地吮住他的唇,嫩嫩軟軟的感覺,真是舒服誘人。誰說有個水嫩嫩的小丈夫不好呢?光是滋味,就讓人欲罷不能。呃,她真的邪惡了……
被珍珠這么陶醉的吻著,傲雪終于確定了,終于回神了,也終于感動了,他慢慢伸出雙手,顫抖著摟住她的腰,口中細碎地呢喃:“珍珠……你怎么這么好……怎么變得這樣好……”說話間,篤地伸出了舌頭,靈活的鉆入她的齒間,狂熱的加深了這個吻。
被吻的七葷八素的珍珠,不知不覺的被壓在了床上,這才后知后覺的睜開眼睛,伸出手去推他。不行啊,她這腰肢還沒恢復,不能縱那啥過度哈?!皠e……今兒,不行。”
沒想到,傲雪很乖的這次沒糾纏,依戀的在她唇上吮了吮,起身,眼波含情,臉龐緋紅。“嗯,我知道?!?br/>
猛的被放開的珍珠,還有點不太適應他這么干脆的離開,不由的長吸了口氣,慢慢平息內心的躁動?!翱?,那個……就這樣說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傲雪猶猶豫豫的看向她,“你真的……真的同我一起去?你真的……不介意?還愿意和我一起面對?”
珍珠堅定的點頭,“嗯,我愿意,我想,你也已經被她的事弄的內疚很久了吧,不能逃避就去面對吧,做為妻子,其實我也有責任,如果一早和你商量的話,可能就不會這么麻煩了?!?br/>
“珍珠,這跟你沒關系啊,你別自責,你再這樣說,我就更難過了?!卑裂┱f著說著垂下頭,很是感觸,“我真的沒想到,你今天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不敢偷偷的去見她,被你知道我一定死的很慘,但是我又不能安心,所以,就賭一次,想跟你商量,不管你怎么罵我怎么打我,只要你能答應讓我去解決一下這件事,我都感激不盡。可是真的沒想到,你不但爽快的同意,還體諒我的心情,勸我,安慰我,甚至還愿意幫我一起去處理這件事。珍珠……你怎么能這樣好,怎么對我這么好,我真的不知道說什么了……珍珠,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我好高興,好幸運,你對我這樣好……”
珍珠越聽越心酸,不由的上前抱住了他,啞聲說:“傻瓜,夫妻之間不言謝。你知道嗎,我可有個缺點,就是護短,呵呵。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事當然要一起齊頭并進。以前,我承認是因為我,因為我……算了,不說了,過去的事不提了。總之,我現在很愛你,你放在心上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呢?夫妻就像是一個人啊,彼此不分?!?br/>
傲雪感動的更緊的抱住她,身體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抖,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眼睛里又不爭氣的溢出了淚,怕她看到,趕緊悄悄的抹掉,可是又一滴又溢出來……現在這樣,珍珠她這樣說,代表,是真的很愛他了嗎?夫妻是一個人,也就是說,在她心里,他們是一體了嗎?說自己護短,不是代表她已當他是自己的男人了嗎?那么,將來以后許多許多年,甚至可能是一生,她,都不會再拋棄他了嗎?
那該有多幸福啊!
*
第二天,兩個人雄糾糾氣昂昂的下了樓,把阿布交給了阿媽掌管。阿媽見兩人神情肅穆,也沒有細問,便爽快的答應了。反正這些天,她都閑著,偶爾照看一下也挺樂意的。
于是依依的和睡著的小阿布打了個招呼,珍珠便和傲雪騎上了一匹駿馬,揚長而去。
因為不知道蘭措的夫家在哪里,所以他們倆要先找到蘭措的弟弟扎西,而蘭措出嫁以后,主要的家務活就全在扎西身上,相信這個孩子應該就在牧場。于是兩個人快馬加策先去了牧場。
臨近中午時分,兩人趕到了牧場。翔宇看到策馬而來的兩人,面容里說不出來的激動。騎著馬,狂奔著迎過來?!罢渲?!傲雪!你們怎么來了?”
“翔宇!翔宇!”兩個月不見翔宇,珍珠尤其的歡喜,跳下馬就撲向翔宇的懷抱。
翔宇的微笑就像一縷和熙的春風,珍珠仰頭看著他的臉,細長的眼睛依然嫵媚溫柔,眉目間總是蕩漾著寵溺和溫暖。“翔宇,你變帥氣了!呵呵,哎,想我了沒?”
翔宇有點介意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傲雪,窘迫的笑了笑,雖然很想緊緊的抱住她,可還是忍住念想,悄然將她環著他脖子的胳膊拉下來,“你們都來了,阿布怎么辦?”
傲雪說:“只能委屈他喝一天的牛奶了?!?br/>
翔宇縱了縱眉,“那,你們這是來干什么?”他很奇怪,想不通兩個人怎么突然的就來這里,風塵仆仆的,好像有什么事。不過低頭看珍珠這喜瓜瓜的樣兒,應該沒有壞事才對,看著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你高興的?!?br/>
“你不高興嗎?看到我應該非常非常開心哪。”珍珠笑嘻嘻的,若不是還有點顧慮傲雪,她真想親他的臉。
翔宇雖有點詫異現在珍珠怎么變得這樣大膽,可心里卻禁不住的甜蜜,只得握住她的小手,以解相思。“開心,當然開心。不過,你們到底是為什么事來的?”
“二哥,是這樣的?!卑裂┟嫔练€的將事由的來龍去脈簡說了一遍,翔宇聽后,面露憂色,即為現在珍珠的寬宏感到欣慰和歡喜,又怕他們處理這事時再鬧出什么不愉快?!斑@事,珍珠你還是別參與了,不如讓我和傲雪去?!?br/>
珍珠卻搖了搖頭,一臉的信心,“這個你不懂了吧,出去辦事,有男有女可以靈活,剛柔并濟。而且,這種事我們倆是主角,說話有說服力。我也不想逃避,正面面對了,其實也沒有什么,一切暢開了來說,才能徹底化去陰影?!?br/>
翔宇深深的望著珍珠,越來越多的了解讓他更加敬愛這個女人。
“二哥,珍珠先交給你,我去找一下扎西?!卑裂┱f著,眼睛望向遠處。
“好,你去吧,我們就在這等你?!?br/>
“嗯。”傲雪又騎上馬,向著前方奔去。
珍珠扭頭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呼了口氣。“你看,傲雪好像長大了?!?br/>
翔宇環住了她的腰,也頗有些感嘆:“是啊,今天的傲雪很成熟?!?br/>
珍珠回頭,再一次環住了他的脖子,狡黠地睨著他,“剛才還沒說想不想我呢?怎么,在傲雪面前不敢嗎?”
翔宇有點害羞地笑著,現在可沒了顧慮,雙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我想你,很想很想。”
珍珠愉悅地一笑,一側頭,看到不遠處的小坡,便拉起他的手,歡快地跑過去,“走,我們去那邊?!?br/>
兩人像談戀愛中的小年青,輕快地躲到了山坡后,相擁著坐在草地上,“珍珠,你打算……怎么做?傲雪這件事上?!?br/>
“遇神殺神,遇鬼殺鬼?!闭渲橐粋壬恚乖谒珙^。
翔宇疼愛的摟住她的腰身,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莫說是多日不見,就是天天見都看不夠,如果摟在懷里,才能稍稍感覺到她的存在。一個人在牧場的日子,他都快寂寞習慣了。“珍珠,你現在真的爽朗多了?!?br/>
“你喜歡嗎?”珍珠沖他眨眼睛。
翔宇笑,“也調皮了?!?br/>
“那你喜歡嗎?”
翔宇驀地低下頭,唇在她唇邊呢喃了句:“喜歡,喜歡得不得了。”說完就吻住她的唇,深情的輾轉纏綿。
珍珠也深知這些天來,翔宇一定對她思念有加,便不再嬉戲,認真的回吻他,心里涌動著別樣的溫情。這種感覺很奇怪,雖然,她這些天有越澤還有傲雪,在身體上她是不饑渴的,但是每個丈夫給她的感覺不同,現在和翔宇的相吻,一樣的令她心潮澎湃。見到翔宇,她真的好開心。也許,她現在正在一步步變得貪婪吧,她正在向著給每個兄弟完整的愛邁進吧。就好比,哪怕是傲雪和越澤時時不離她,她的心仍然為翔宇留著空缺,依然想念。很高興她能這樣,雖然感覺很貪心,可是這樣對他們也公平,不是嗎?如果因為有越澤和傲雪在,她就不怎么需要翔宇了,這樣對翔宇來說,一定很殘酷吧。她同樣的需要他們每個人,正如他們滿心的需要她一樣。
當然,這樣的家庭是很少有機會同時在一起的,除非是過大節吧。所以她的心會時常的空缺著一塊。不過,這樣的她,自然還是比一個丈夫的女人好,就算空著一塊,也比完全空了好。不管從心情上還是生活上,家里總要有男人支撐。
一陣纏綿的吻過后,兩人都呼吸不暢,臉色緋紅,眼睛迷離。翔宇深情的擁緊她,喘著氣說:“不能呆久了,傲雪恐怕很快回來?!?br/>
珍珠悄然看他一眼,曉得他心里憂傷,便安撫道:“越澤說,過幾天地里活忙完了,他就來替你一陣,說什么牛羊可以出欄了?!?br/>
翔宇眼睛一亮,“是啊,就快出欄了,我也盼著能出欄,就可以回家過一陣子了。大哥真好,他過來幫忙會更快。”
“嗯,所以,你們幾兄弟要齊心協力,知道嗎?”珍珠時不時的不忘給他們灌輸這種思想。
翔宇溫柔的撫著她的頭發,“放心吧,我永遠都不會給你添亂。珍珠,你記著,不管什么時候,我都百分百的站在你這邊,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你都還有我。”
珍珠的眼神柔了,伸手去撫他剛剛冒出來的胡渣,“我的男人,一個個都越來越有魅力了,我真幸運?!?br/>
翔宇羞澀一笑,握住她的腰,示意她,“我們起來吧,傲雪應該回來了。”
珍珠也知道此刻不是他們卿卿我我的時候,便依依不舍的站了起來,兩人這一站,就看到了傲雪已返回來了,正坐在馬上。他們這一露頭,吸引了傲雪的視線,清亮的目光掃過來,翔宇立即不好意思了,忙拉著珍珠走上前。
珍珠倒沒什么,現在,她要逐步培養他們接受她與別的兄弟親熱,當然了,這個“親熱”只能局限于拉拉小手,抱一抱,如果他們之間看不得這個,那這樣共妻的日子可沒法過,她不想過得太累,要時刻提防。
“怎么樣?問到了嗎?”珍珠坦然的走到傲雪的馬前。
傲雪在看到他們那一刻,臉上是有一絲不快閃過,但立即就恢復了,此時更是自然的伸出手去拉珍珠,“問到了,走吧,就在山谷的那邊牧場,不遠?!?br/>
“嗯,那好?!闭渲槔涞纳狭笋R。翔宇還是不太放心的跟上前,對傲雪說:“傲雪,你不要沖動,慢慢跟人講,不要傷著。”畢竟是見情敵,他可是知道這里的男人的性子,傲雪這樣找上人家,讓人有點上門挑釁的錯覺,他怕傲雪沉不住氣,弄巧成拙。
“放心吧,二哥,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闭f著,他感激的看了珍珠一眼。是這個女人給了他勇氣和信心。有自己女人支持著自己,他還有什么不能解決的。
“這不是光心理準備就行的,聽說蘭措的夫家兄弟很多……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怕你吃虧。”翔宇說著就作勢要上馬。
“二哥!”傲雪阻止了他,正色說:“你還要照看牛羊,不必擔心我,這件事是我惹的,讓我自己去解決吧。”說著,他沖翔宇篤定的點了點頭。
翔宇眸中露出些無奈,同時也為傲雪有獨自坦然處理事情的勇氣而欣慰?!澳呛冒?,你們一定要小心。”
傲雪一摟珍珠的腰,“我會保她安全的?!?br/>
“嗯,那快去吧,快去快回,家里還有阿布等著?!毕栌畈辉賳?,上前去拍了拍他們的馬。
珍珠則悄悄的沖他一個飛吻,他立即不自然的避開了眼神。珍珠心底那個樂呀。
“那我們走了,二哥?!卑裂┱f完,就拽以馬繩,一夾馬肚,馬兒跑了起來。
在草原上,看著很近的景物,其實真要走到跟前要很遠,可能是一望無際的感覺吧,山又高,草原又大,沒有什么東西擋,山就近在眼前似的。珍珠覺得他們在這牧場跑了很久,才漸漸遠離了那些牧群,來到了一個山谷,谷里沒有河流,所以他們度過的還算安穩,不過有石頭和淤泥,傲雪放慢了速度,小心的駕馭著馬兒,摟緊著珍珠,很安穩的度過了山谷。
“你餓不餓?”傲雪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肉干來。
珍珠現在可沒心情吃東西,不知怎么,一過了這山谷,她有點心情沉重了,有點緊張,不知道見到蘭措的丈夫們會發生什么事。傲雪雖然看起來輕松,肯定心里也緊張。“傲雪?你害怕嗎?”
“怕什么?”傲雪咬下了一口肉干,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喂到她嘴里。
珍珠嚼著肉干,多情的瞅了他一眼,此時看他這坦然自若的模樣,完全不似在她懷里梨花帶雨的小受樣,這讓她懷疑他在她跟前那都是裝的,想著,不由笑道:“這時候,你真的很像個男子漢?!?br/>
“我本來就是。”傲雪不在意地說著,一拽韁繩,又加快了速度。
珍珠勾唇笑著,不再說什么。既然決定要去面對了,就放開心懷吧。無論是暴風雨還是晴空萬里,他們都一起。
在這邊的牧場,沒有山谷那邊的大,珍珠不太了解這里,但感覺上,這里應該和他們那邊是隔開的,不屬于一個村落。傲雪在那邊,一路走一路跟人歡快的打招呼,這邊,完全是陌生的,不少人看到他們都用警惕的目光看過來,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傲雪很大方的遇到人就問,終于有一個人告訴了他們,將手指向了遠處的一個帳蓬。
傲雪道了謝,沖著目的地奔去。
眼前的這個帳蓬與其他的一樣,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門外,有一個男人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吃飯。這時候,也是中午了。
“兄弟,請問你是丹增嗎?”傲雪停下了馬,鑒于對人的尊重,他先行和珍珠下了馬,站在原地問那男人。
那男人從一早就看到有兩個人共騎一馬朝他走來,他放下碗,抬起頭,直直地看著這兩人?!拔沂?,你們是什么人?!闭f著,他站了起來,昂首挺胸的著看傲雪。
珍珠這才定睛看了這人,心里不由的……怎么說呢,不是很舒服。這個男人,說不上俊朗,也說不上丑,他還說不上平凡,因為他長了一臉的大胡子,下巴到臉腮都是,很濃密,搞的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甚至也看不清他的年紀。好在當他看向他們時,眼睛很明亮也很端正。說實話,珍珠自己不太喜歡這種過于粗糙的男人,所以打心眼里有點替蘭措叫屈。連親嘴的時候,都會被這個男人的胡子給扎到吧,真的有礙心情。
傲雪聽他認了名,臉上淺淺一笑,沖他施了一禮,道:“兄弟,打擾了,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談談蘭措的事情?!?br/>
一提到蘭措,那叫丹增的男人臉上立即露出排斥和慍色,“你是誰?!”
傲雪大方的答:“我的名字叫傲雪?!痹捯魟偮?,就見丹增的眉目一怒,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根長鞭來,不容人一點空隙,劈頭蓋臉的沖著傲雪抽來!
“?。 闭渲閲樀眉饨幸宦?。
傲雪卻不躲不避,從容的一伸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鞭子,快速地說:“丹增兄弟息怒,我不是來找事的,是幫你們的!”
丹增此時臉上的五官在扭曲,可想而知他的氣憤,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的情人,居然找上門來了,這是何等的屈辱!“哼!誰要你幫!少廢話,看鞭!”說著一拽鞭子,又是一揚手就氣勢洶涌的甩過來。
“喂!你講不講理!”珍珠有點急了,一邊撤著身子怕抽到自己,一邊大聲說:“我們那么大遠來,是一片好心,你總要先聽我們說話不是?”
丹增此時雙眼赤紅,根本聽不進珍珠的話,“多此一舉!關你們什么事!滾開!”
“珍珠,你讓開一點?!卑裂Φぴ龅墓魬兜挠稳杏杏?,只是擔心珍珠被抽到。見珍珠很識相的閃開了一邊,他這才不光閃躲了,而是利落的拿出了自己的鞭子,正色看向丹增,“好!走,我們就去打一場!”說著跳上馬,領先往空地上跑去。
“哼!”丹增哼了一聲,轉身快步走向自己的馬前,跨上馬,追向傲雪。
珍珠這邊看的著急了,看著兩個奔騰在草地上的兩個漢子,她郁悶,這個男人,怎么不讓人家說話的,都說了是來幫他們的,還這么不問青紅皂白的打人,真是個莽夫!怪不得蘭措跟他沒法過,哼!
兩個男人在馬上邊跑邊打了起來,只見兩道鞭子在空中閃來閃去,像兩條糾纏的閃電,咻咻作響,明目張膽的比試著武力。
珍珠很擔心,那男人看起來比傲雪可英武多了,又粗壯,又結實,又野蠻,傲雪那細胳膊細腿的,真怕被他一下就給拍碎了。雖然很急,但,她看著兩個男人那正而八經打架的樣子,突然感覺,這也許是他們草原上的漢子一種比試的方式,和解決問題的一個開始吧。好吧,有屁先別放,先打一場再說。感覺很像動物世界哈,弱者服從強者。
“傲雪!加油!傲雪!加油!”珍珠實在閑的慌,覺得要為這個嚴肅陰郁的事添點生趣,便扯開嗓子喊起來。
傲雪抽空扭回頭來,沖著珍珠燦爛一笑。
丹增更加惱,惡狠狠的瞪了珍珠一眼。
兩個人在寬闊的草地上奔馳著,打著,動作兇狠犀利,誰也不含糊。突然,傲雪一鞭子抽到了丹增的脖子上,鞭子像蛇一樣纏住了他的脖子,不等他伸手去扯,傲雪毫不留情的一拽,他的身體一翻,跌下馬來。
“傲雪!真棒!耶!”珍珠激動了,歡呼著跑上去。
那丹增摔在地上掙扎著翻身要起來,不想傲雪卻飛速的跳下馬,直接上前蹲下身就一伸手按住了他,動作干練干凈。丹增雖然還是雙眼憤怒,卻不再掙扎了。
珍珠眨了眨眼。這意思,算是華山論鞭傲雪徹底地贏了吧。
“哇,傲雪你真帥!”珍珠奔上前去,躲在傲雪身后,對著橫眉豎眼的丹增說:“你輸了,服不服?服就不準再吵鬧,好好起來說話?!?br/>
丹增此時很不情愿的瞥了他們一眼,扭過頭去,胸口還在沉重的呼吸,粗聲說:“你們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