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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混小子!”翔宇恨恨地罵了句,作勢就要上前去捉人。
珍珠卻一把拉住了他,淡淡地說了句:“我們回去吧,叔叔叫我們來準備羊皮的。”
翔宇愣了愣,“可是這……”
珍珠將迷茫的視線收回,沒有看任何人,轉身,迎著冽冽秋風,抬步離去。
翔宇焦灼的心不知所措了,干站在原地,看著珍珠的背影,總覺得那么凄涼,他心如刀絞。
靖影的眼睛一直緊隨著珍珠,然后,從眼角向著遠處的小帳房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嘴角牽起意味不明的若有若無的笑,最后,示意了翔宇一眼,便抬起步子緊隨上珍珠。
翔宇無法,咽了口唾沫,只得拖著僵硬的步子沮喪的走在后面。傲雪這個小子,他,他闖大禍了,他一定闖大禍了。
珍珠不知是如何走回的帳蓬,只覺得胸口有一團怒火像滾燙的巖漿一樣翻動著,怎么也壓不下去,她也不想壓下去,這種事情,她怎么能忍?!絕對不行!雖然,她盡量的不去在意,也覺得自己根本不怎么在意,但是,那天的事她還是刻在了心里,現在的她,和傲雪的關系怎么能和以前一樣呢?在內心里,他已經也是丈夫了,她不能做到像以前那樣,笑笑地說沒事啊你去找女孩子耍吧,對不起她沒那么大方,她也不想虛偽的假裝沒事,她生氣就是生氣,不管她與傲雪的情份有多少,但是出了那樣的事,上了她的床就別TMD再勾三搭四勾五搭六,惡心!要么就老實的跟她培養感情做好夫妻,要么就滾蛋!她的身體她很珍貴,跟她做了就不能再找別的女人!他不僅找了還敢明目張膽的,他真是反了他!去死!她絕不故息,絕不!
翔宇瞅著珍珠氣勢沖沖的模樣,嚇得呆怔著不知如何是好。
靖影卻是淡淡地看了看翔宇,若無其事地說:“走吧,去整理羊皮。”
珍珠扭過頭來,“我也去。”說著,走到靖影身邊,靖影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牽起了她的手。
翔宇憂心忡忡,不敢去看珍珠的臉,又不敢忽視她的表情,不斷的小小心心的拿眼角掃向珍珠。
珍珠的臉色很白,眼睛里是冷冰冰的,很僵硬。
靖影也悄悄的注視著珍珠的表情,眼睛里涌動著復雜的情緒。珍珠極少有這種情緒,暴躁的,看來是真的被惹惱了,看來……他不在的日子,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她在乎了,在乎了傲雪,這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帳蓬后的一處鐵架上,晾曬著許多的羊皮,幾人剛一走近,一陣風吹過來,刺鼻的腥味直充而來,珍珠直覺得胃里一翻,難忍的扭過頭干嘔起來。靖影和翔宇趕緊上前輕拍她的后背,“你聞不了這味,先回帳房吧。”
珍珠也覺得難受,眼睛里竟滲出淚水來,但她搖搖頭,“你站遠一點,你們弄吧。”
翔宇還想說什么,靖影卻示意他,“走吧,我們行動快些。”
珍珠一轉身,往回走了幾步,平息了一下胸口的悶氣,這才緩過神,抹了一把眼淚,心里也納悶自己怎么這么脆弱了。難道,是剛才那股子氣積得嗎?她只是生氣,可是為什么會掉眼淚呢?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越想越難受。回過頭,看向兩兄弟手腳麻利的收著羊皮,她有點愧疚,她剛才是不是表現的有點激烈了,她為了傲雪生氣難過,翔宇和靖影肯定會感覺到的,唉,以后一定要注意。
羊皮很多,不知道怎么會有這些羊皮,羊兒不是整只的賣嗎?珍珠為了表現的輕松,就拿著類似的問題有一搭沒一搭的問翔宇,翔宇一邊忙著,一邊認真的回答著她,神情有點兒謹慎,說是有些是自己殺吃的,有些是其他原因自己死的,羊皮就撥下來攢著,曬干了后捎到商號里,湊機會賣個好價錢。珍珠煞有其事的點頭表示懂了,這般說說道道,確實心里開闊了些。
很快,兩兄弟就各扛了兩大摞羊皮,但是他們不敢走近珍珠,怕她又聞到腥味,“珍珠,你前面走,離我們遠些。”
珍珠聽了話,也趕緊折回身,快步往回走,她現在不能幫忙,就更不能添亂了。
此時,在草原的盡頭,太陽落下了山頂,晚霞燒紅了半邊天,染紅了整片山。放眼望去,天上是大片大片被落日染紅的云朵,地上是青青翠翠的絨草,整個視野被分成了兩瓣,一半紅一半綠,將世界頓時打扮得像童話里的幻景。
珍珠緩緩垂下眼簾,天地萬象真是神奇,不管你有多少悲傷,多么憂郁,它依然愜意地展示著它的晴朗美麗。如果她能像自然界那么淡定就好了。呵,低頭,苦澀的笑。后院里起火,她也會覺得羞恥。
三人前前后后走到帳蓬前面,繞過白帳的視線一點點大起來,視線里也漸漸出現了一群群奔跑著的羊群。珍珠抬頭看,只見傲雪正趕著牛和羊回來。她不由的站住了腳。
“傲雪回來了。”翔宇沉聲說著,加快了步子,越過珍珠時小心地說:“我去幫他趕牛羊入欄。”說完,便跑著上得前去。
傲雪看著了他們,一張俊臉除了微微有點僵硬,沒其他異樣,依然熟練的揮著鞭子指揮著羊群。
珍珠不再看他們,一轉身,朝帳蓬門走去。
靖影扛著羊皮走向馬匹,神情淡漠的看了看傲雪,便自顧自去打包羊皮。
傲雪的眼睛緊盯著珍珠閃進了門,臉色變了變,翔宇這時走上前來,眼睛狠瞪著傲雪,“你做的好事!”傲雪不在乎的瞥了翔宇一眼,倔強的抿著唇,不說話。
進得帳蓬的珍珠只覺得胸口堵得要命,找不到出口順氣,順手拿起墻上掛著的酒壺,掀了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后用力的喘著氣,喉口里那火辣辣的酒氣刺激的她又溢出了淚珠。
扔掉酒壺,她用力抹掉臉上的淚,走到桌子前,穩了穩心神,凝重的坐下去,然后一動不動,等著男人進來。
今兒個,是她開口說話的時候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咯的一聲,門開了,先進來的是翔宇,乍一抬頭看到珍珠那架勢,不由怔了色,“珍珠……”
珍珠一抬手,果斷地說:“你別勸我,也別做任何解釋,你只管聽著就好。”
翔宇惶惶的眨了眨眼睛,擔憂的回頭,這時,傲雪邁著緩慢的步子踏進門來,翔宇用眼神示意他,他裝作沒看見,大搖大擺的走上前,眼神怪異地看向珍珠,陰陽怪氣地說:“喲,珍珠回來了,原來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到過年才回來呢。”
翔宇皺緊眉頭,焦急地想上前訓斥,又倉促地看了珍珠一眼,將話語壓了下去。
珍珠眼睛微瞇起,幽深地看著傲雪。
此時眼前的傲雪,不知怎么瞧著有些不一樣,僅僅是兩個月,他的模樣氣質大變了。身材明顯高了,好像身骨被撥長了一般,修長柔韌,與之前相比,就好似由竹筍茁壯長成了挺拔的幼竹,矯健,朝氣,青翠欲滴。他的五官比以前顯得立體深刻,眉目分明,一雙眼睛仿若星辰般柔潤而璀璨,嘴唇的線條更加清晰明朗,只是那表情尚帶著一絲稚氣的負氣,就像一枚青澀的青蘋果,酸酸的,澀澀的。
“呵。”珍珠禁不住輕輕一笑。
翔宇神情迷茫了。
傲雪有點氣惱的挑起眉,看著珍珠的眼神更加挑剔和挑釁。“你笑什么?”
“是誰規定我不能笑?”珍珠說著,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匿了,換然而之的是冷森森的神情,“傲雪,你越來越牛氣了。”
傲雪神情閃過一絲惶然,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你啥意思。”便上前來,找個舒服的地兒坐下來。
翔宇沉穩的走到珍珠身側,悄悄看了她一眼,沒吭聲,只是著急又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傲雪,這個小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珍珠這時候神情放松下來,輕不可聞的笑了笑,垂下眼簾,擺弄著手指,似心不在焉地問:“我記得,下午我到牧場,看到你了。你應該不會說,是我看錯了吧。”
傲雪嘴角撇出一個鄙夷的弧度,“沒錯,你的視力很好。”
珍珠哧地一笑,“那你就是也看到我了?”
傲雪挑了挑眉,看著她。
珍珠笑得更歡了,“你還真假,早就看到我了,剛才進門還當作剛剛看到我。”
傲雪不悅的皺起秀眉,不耐地道:“你想說什么?”
“不過我就很實誠了,我看到你了就是看到我了,我還清楚地看到你在跟一個女娃玩鬧,你的人緣可真好。”珍珠收起手指,支起胳膊,手掌捧上自己的臉,顯得無可奈何的樣兒。
傲雪的神情又囂張了,揚著驕氣的下巴,神采飛揚地說:“是啊,我長得帥,人聰明,小姑娘們喜歡我。”
“還真不害躁。”珍珠毫不留情的嘲笑,“感覺很自豪是吧。”
傲雪臉白了白,“本來就是!怎么了?你不稀罕,還不興別人稀罕?”
珍珠一拍桌子,興奮地道:“你說到點子上了!既然你是我不稀罕別人稀罕的東西,通常認為你應該直接奔向能體現你自身價值的方向。”
傲雪小臉一縱,不解道:“你啥意思?”
“呵,原來人是長得人模狗樣的了,可是腦子還一樣遲鈍。”珍珠嗤笑。
傲雪的臉憋得通紅,急道:“你這個女人,別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好。”珍珠攤開雙手,臉上笑得涼涼的,“我親眼看到,你,和那個女娃一起鉆進了一個帳蓬。”
傲雪的臉變了變,眼神有點膽怯的縮了縮,卻又不甘示弱,硬著頭皮倔強地說:“是啊,怎么了?”
“既然你承認了……”珍珠笑的更歡,胸口卻重重的起伏起來,緊緊地盯著傲雪的臉,一字一頓認真地說:“那好,我現在告之你,你違反了婚姻中最重要的忠誠,從現在開始,我們解除婚姻關系,你不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再是你的妻子。”
翔宇渾身一震,驀地看向珍珠,滿眼乞求,“珍珠……”
門開了,靖影披著一身霞光踏步進來,他眸光隨意一掃,無視緊張的氣氛,悠然的走到珍珠的身側,坐下來的同時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傲雪的神情頓在當場,瞪大的眼睛里迅速閃過惶恐和慌張,但是,他又努力地將心里的情緒壓下去,故意擺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卻不敢去直視珍珠的臉,微微錯開視線,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什么解除婚姻,我們峽谷可沒有這個概念。”
“不懂是吧?”珍珠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說:“婚姻里最講究的就是丈夫和妻子之間的忠誠,忠誠的意思,就是你不背叛我,我也不背叛你,任何人都不能除彼此之外找其他人談情說愛,包括上床。如果有一方做不到,那這個婚姻就形同虛設,另一方有權力放棄這個婚姻。我這樣解釋,你懂了嗎?”
傲雪的表情有點糾結了,“你……你說的什么,什么婚姻忠誠,我只知道,我們峽谷里的男人,鉆姑娘帳子不是什么大錯,搞什么放棄婚姻,聽都沒聽過,我看你是喝多了說胡話。”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峽谷里的男人有什么俗規我管不著,但是我管得了我家庭里男人。”珍珠步步逼人。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傲雪的臉紅了,直直瞪著珍珠,眼睛里冒著火光。
“很簡單,一句話,我要休了你。”珍珠板起臉,認真平和的望住傲雪。
傲雪定住了。
翔宇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敢出言勸珍珠,只得求救的看向靖影,小聲道:“靖影,你倒是說句話呀。”
靖影卻一臉的不在意,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我說什么?她處理的很好,我覺得我們珍珠說的很有道理。”
靖影這話,立即惹來傲雪仇恨的目光,“三哥就等著這一天的吧。”
靖影也不避違,嘴角的笑深不可測,“很對,我覺得非常愉快。”
“你……”傲雪氣到,臉憋的通紅,但很快,他就又調整到自然狀態,嘲諷到:“呵,不知道那女人喜歡你哪一點,幸災樂禍尖酸刻薄的樣,看著就討厭。”
“我幸災樂禍,總要有禍給我樂才對。”靖影也不惱,依然笑得令人可氣。
“禍?哪有什么禍?”傲雪氣急敗壞的笑著,伸出手指向珍珠,“不就是分手嗎?好啊,我求之不得,我開心的不得了。哈,哈哈!”
翔宇的臉黑透了。
靖影笑咪咪地看向珍珠,“那太好了,既然你們達成協議,就此決定吧。我們也該收拾一下回家了。”說著,就要起身。
傲雪咬緊了牙,氣呼呼地瞪住靖影,“這是我跟她的事,要你管!多管閑事!”
靖影回過頭,冷厲地看向他。
傲雪也不示弱,瞪了回去。
空氣中的冷氣壓越來越低。
翔宇慌了,看看兩人,再看向珍珠,“珍珠,你別沖動……給小四個機會吧。”
“誰要她給機會?”傲雪耳朵尖,氣沖沖地道:“我又沒做什么,她耍什么威風,分手?休我?她憑什么?要休也是我休她。”
珍珠縱起眉頭,很不客氣地道:“我就是威風了,休夫,我勢在必行。”
傲雪更氣了,看著一臉鄭重的珍珠,他氣急反笑,“勢在必行?你行去啊,看你怎么行?你去問問看,看誰家的女人會說要跟丈夫分手,什么休夫,丟人!看看這種話可是你一個女人說的!”
“我是我,別的女人與我無關。”珍珠鎮定地說,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傲雪,“是我們要分手,從現在開始。”
傲雪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冷笑道:“你說分手就分手啊,怎么分手?就憑你,能趕我出家門嗎?”
“你在家在外我不管,但是我不會再當你是我的丈夫,也不會同意你再入我的房。”珍珠一本正經。
“呵,哈……”傲雪似乎聽到了可笑的笑話,笑得臉發紫,“你不同意?真可笑,告訴你,你沒權力!我們已經同過房,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你都是我的女人。你敢造次,看看阿媽怎么教訓你,看看族人如何指責你,你有本事,你就來!”
靖影的眼睛一瞇,一道陰冷的視線迅速鎖住張狂的傲雪。
“我勸你,不要像只瘋狗一樣亂叫亂咬。”珍珠冷笑一聲,言語也更加犀利了,也更加無賴了,“我并沒有與你同過房,無事實夫妻情,跟阿媽去說應該沒有問題。再說我的婚姻我做主,就算她反對也沒有用。至于族人,他們更沒有資格管。”
傲雪一下子繃住了,眼睛瞪得如銅陵,臉上一片萬紫千紅,“你……你怎得不承認?!”
“沒有的事,我承認做甚。”珍珠舉起手,若無其事的梳了梳頭發。
“你……你……”傲雪幾乎要岔氣兒,指尖都在顫抖,“你這個女人,你……你怎么能如此賴皮,我們分明……”
“我說沒有就沒有,我自己的事誰比我更清楚。”珍珠放下手,溫溫軟軟的將目光投向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