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賽總決賽比完之后，這一賽季的比賽并不算完全結(jié)束，在其后的一周, 還有一場“全明星”賽事要打, 就像NBA一樣，綜武賽事委員會會根據(jù)本賽季各個隊伍中的隊員們的表現(xiàn), 在各個擔當角色上選出實力最強的隊員進入最佳陣容, 比如最佳車擔當, 最佳馬擔當，最佳炮擔當?shù)鹊龋總€角色會選出兩套陣容來，比如車馬炮, 一支隊伍中各兩名，那么就要選出四名最佳的車馬炮擔當來, 分成兩隊進行一場作秀性質(zhì)比較濃的比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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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NBA不同的是, 綜武全明星賽不按東西部分隊，而是通過抽簽組隊, 否則像是紫陽那種幾乎大半支隊都可以進入最佳陣容的禽獸隊還讓別人怎么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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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陣容的名單在總決賽比完后三天就通過綜武委員會公布了出來，紫陽隊的隊長盧鼎、今年的最佳新人丁翡、炮擔當余心樂皆入選, 錦繡入選了兩人, 隊長武珽和燕七，然而遺憾的是燕七因為已經(jīng)辦了休學手續(xù)，按規(guī)則不能出戰(zhàn)全明星賽事，只得由評分靠后一些的炮擔當頂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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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明星賽定于臘月二十五開賽，全京所有書院的綜武隊都必須要到現(xiàn)場觀戰(zhàn)，這當然也是為了起到明星效應，并表示對這項國民競技的尊崇。比賽場所是隨機抽簽決定的，分為上下午，上午是單項挑戰(zhàn)賽，也就是普通綜武隊員向最佳綜武隊員挑戰(zhàn)，但只能挑戰(zhàn)對方所擔當?shù)慕巧寄埽热缒阒荒芟蜃罴雅趽斕魬?zhàn)箭技，向最佳相擔當挑戰(zhàn)角抵，也可向最佳車擔當挑戰(zhàn)全武種，至于兵、士和將這幾種擔當就沒什么可挑戰(zhàn)的了，但也會給他們安排相應的一些趣味挑戰(zhàn)，可以同普通隊員甚至場邊觀眾們進行互動游戲或比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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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則是兩隊對戰(zhàn)，所有隊伍照樣要到現(xiàn)場助陣，燕七因已不在錦繡，只好自己跑到普通觀眾席上坐著，武玥蕭宸乃至燕四少爺他們都和隊伍在一起——錦繡的女子隊這一次取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績，謝霏入選最佳炮擔當，而她的最大敵手程白霓亦是最佳炮擔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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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和燕九少爺及其兩名小弟有些孤零零地混在一群觀眾中，可惜陸藕沒能來成，一是因她才剛定了親，不好立刻就往外頭跑著玩兒，二是陸經(jīng)緯那糊涂蛋聽說因被降了職在家里正發(fā)瘋，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他霉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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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賽算不得正式比賽，本質(zhì)上就是作秀，所以全明星隊員們在場上基本就是炫技外帶表演，根本沒有什么緊張氣氛，不過是大年下的給觀眾們帶些樂趣和熱鬧勁兒，就看那場上紫陽隊的盧鼎帶著自己這一隊的隊員們追著丁翡滿場揍，丁翡那一隊的也幫著盧鼎一起追著他揍——場上這些人除了紫陽隊的本賽季誰都沒少在丁翡手上吃虧，這回得了機會哪里肯放過他，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揍得丁翡都被砍夠五分該陣亡了，兩隊隊員都不肯放過他，硬是追著“尸體”滿場飛奔，裁判也假裝沒看見，直把觀眾們樂得前仰后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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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明星賽比完，書院的學生們就迎來了學年末的考試，考試完畢便是為期一個多月的寒假，從臘月二十八一直放到二月初一，二月初二開學日，大家就都集體往上升上一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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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少爺在年末考試中拿了個全年級第一后就也辦理了休學，慢悠悠飄回家里，坐到他姐房里的炕沿兒上揣著手看她在炕桌上剪窗花：“幾時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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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怎么樣？”燕七一剪子沒咔嚓對，大紅紙被剪得斷了，費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全都報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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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車可做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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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漂亮著呢，變形金剛似的，崔晞讓人趕著車見天兒往外跑，就為了試驗這車的性能，只要能過關(guān)，咱就隨時可以出發(fā)。”燕七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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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少爺也沒問啥叫變形金剛，坐了一會兒就回了前頭自己的院子，進了書房便將丹青叫到跟前，慢聲地問他：“李嬤嬤的事，打聽得怎樣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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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忙壓低聲道：“爺，略有些眉目——小的千辛萬苦打聽到了當年送李嬤嬤出府那輛馬車上的車夫，您猜怎么著？那車夫就是葛黑他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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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黑是現(xiàn)在給燕七姐弟倆趕車的車夫，家生子，一家子都是燕府的包身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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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黑他爹對當年的事也只略剩幾絲印象，只記得當年奉大老爺之命將李嬤嬤送到遠遠的莊子上去，葛老爹趕著車，同車的還有另外一個陪行的家丁，帶著李嬤嬤一路往北走了足有一個多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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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的路程，”燕九少爺慢吞吞打斷丹青的話，“燕家在那么遠的地方還有莊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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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也問了那葛老爹，”丹青忙道，“得虧葛老爹也是個好奇心重的，到了那莊子上先歇了兩天才往回趕，就是這兩天的時間閑來無事，葛老爹就問了那莊子上的人幾句，莊上人說那片莊子和附近的肥田都是大老爺少年時在外游歷，見著既便宜又肥沃的田地時順手買下來的，北邊的地也都便宜，京都周邊的地都被富人買完了，好些個京中權(quán)貴豪商都把手伸到了更遠的地方去，據(jù)說大老爺當年出外游歷時也奉了老太爺和老太太之命在外買些田地——那一陣子就興這個，權(quán)富人家里比著置田產(chǎn)——所以北邊那莊子正是大老爺名下的，年年還要往京中送租子送出息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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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莊子在什么地方？”燕九少爺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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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記在紙上了。”丹青從懷里掏出張折了幾折的紙，打開來看，見上面字跡雖幼稚卻不失工整，正是出自丹青之手，燕九少爺平日也令著手下幾個小廝讀些百家姓千字文什么的，并且還要學著寫字，用他姐的話說就是“沒文化太可怕”，要想培養(yǎng)幾個得力的下屬，沒文化就是比有文化的差著事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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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時間太久，葛老爹記不大清了，這只是個大致的地址。”丹青指著紙上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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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葛老爹同去的那名家丁呢？”燕九少爺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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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人前幾年病死了。”丹青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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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少爺將這紙扔進炭盆里燒了，揣著手對著紅通通的炭火垂眸思忖了片刻，慢聲和丹青道：“你去一趟蕭家，依上次的方式傳話給蕭遠逸，告訴他明日上午巳時初，去桃花春水閣二樓東起第一間找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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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應著去了，從燕府小角門里出去，一路小跑，好半晌才到了蕭府墻外，繞到南邊巷子，找準一角飛檐，兜手便將早準備好的一顆半大不小的石頭丟進了墻去。沒過片刻便見一道人影從墻內(nèi)躍了出來，正落在面前，已是見過幾次這情形的丹青不再像頭一次那樣被嚇得險些一屁股坐地上，神色如常地先行禮：“蕭公子好，我家九爺讓小的給您帶個話。”而后便將燕九少爺?shù)脑捲颈菊f了，蕭宸只略一點頭，飛身重新躍回了墻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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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做夢也沒想到自家弟弟早就已經(jīng)跟蕭宸勾搭到一塊兒了——倆人都在錦院讀書，想背著她搭話那還不是再輕易不過的事？只不過明兒就是臘月二十八，學生們都開始放寒假，沒法子再在書院里說話，只好采用這種盡量不驚動其他人的方式，好在這方式此前就已經(jīng)用過幾回，雙方都已是駕輕就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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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燕七同蕭宸出外跑步的時候蕭宸也沒跟燕七透露——這是燕驚鴻特意囑咐過的，說是不想讓他姐為這事費腦子——本來腦汁就不多——反正燕驚鴻是這么說的，他也就答應了，再說……他一樣也不希望她知道得太多，她喜歡簡單的生活，又何必讓這些復雜的事去打擾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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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初，蕭宸準時出現(xiàn)在桃花春水閣指定的房間，見燕九少爺已是提前到了，小小的少年穿著藍釉色的刻絲面棉袍，腰間一圍玉帶，黑發(fā)用一支玉簪綰起來，整個人倍顯俊美清貴，外頭的白毛領(lǐng)披風搭在旁邊的椅子上，揣著手坐在桌邊，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客氣，只微微抬了抬下巴，指著桌子另一邊的椅子：“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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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何事？”蕭宸坐到對面，開門見山地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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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定在正月十八離京，”燕九少爺慢吞吞地道，“在此之前，希望你的調(diào)查能有個結(jié)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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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我要同家父家母去親戚家拜年，”蕭宸道，“屆時我會詳盡地打聽當年之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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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你了，”燕九少爺?shù)溃爸蓝即蚵犘┦裁窗伞！?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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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宸：“……你說說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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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少爺：“……你當初來找我是想知道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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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宸：“令姐和我爹的關(guān)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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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少爺：“……給你這張紙，需要你問的全寫在上面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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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見面并沒有花去多長時間，而后各回各家，各去行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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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草驚蛇了這么久，也該到了收獲點什么的時候了吧，燕九少爺心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