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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我的頭不似先前般疼痛難忍,而且精神好極。殘顎疈曉被劫前的一幕幕和力救單雄信的一幕幕非常清晰的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
從這青色的帳幔我可以推斷,我仍舊在二賢莊,在我第一次醒來的房間。
“盟主,上一次長孫姑娘昏迷半月有余,屬下可以肯定是因了迷迭香的原因。而這一次……兩天了,屬下怎么覺得她此次昏迷并非全因迷迭香的原因引起,她似乎……還中了毒?!?br/>
一個女子冷泠的聲音傳入我耳際。我不覺勾起唇角,這單雄信果然是君子,原來是派了一個女子來服侍我。
“中毒……我知道了,朱雀,你下去罷?!?br/>
“是,盟主!”
我聽得出來,那名喚‘朱雀’的女子輕手輕腳的出門而去,并且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我中毒了?!
想起自己替單雄信吸毒的一幕幕,我很快想通其中的原理:是因替單雄信吸了太多的毒而沒有及時清理導致自己亦中了毒。
只是單雄信方才的語氣很怪,他似乎不想讓朱雀知道我中毒的原因?
這是為什么呢?
“觀音婢,你醒了?”
聞言,有些汗顏。原來古時的武之高手果然有著內(nèi)力一說。一如李世民,他雖然師從我父親,但他的武功卻高出我許多,就是因他練就內(nèi)力的原因。一如秦媽媽,那天他若沒有內(nèi)力,又是如何能夠抵抗迷迭香的侵擾和黑衣人戰(zhàn)在一處。一如羅成,居然能夠凌空躍起九丈有余。一如現(xiàn)在的單雄信,雖未見到我,卻能夠從呼吸中聽出我是否醒來?
這內(nèi)力啊……我什么時候才能夠擁有,像他們一樣可以飛來飛去?
念及此,帶著此許向往和遺憾,我緩緩起身。
方坐定,單雄信已是將帳幔掀起,熟練的掛在了帳鉤上。然后撩袍坐在床緣邊。
從他眼中的血絲可以看出,他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他緊張的問道:“觀音婢,感覺如何?”
我不答反問,“盟主為何不和朱雀提及我中毒之事?”
猛不及防,單雄信的臉上漫起紅暈,扭過頭,盯著遠處的蠟燭,嗡聲說道:“盟主中毒的事傳到江湖會很丟臉的。”
又是丟臉?
只是這是什么意思?有點答非所問。
只聽他繼續(xù)說道:“雖然中了毒,但我不想讓自己手下知道,這么些天來,都是我自己解決自己中毒的問題。你是第一個知道我中毒的人,偏又為我所累……如果……如果讓朱雀他們知道你中毒的原因,觀音婢,你想想,那……那多丟臉!”
聽著單雄信極躊躇的語言,看著他極別扭的神情。我方知道,原來這個‘怕丟臉’的英雄在受了那么大傷痛的情形下,居然一直是自己在給自己療傷。
偏偏這一次他中的毒非往日可比,若非他一身的武功修為壓制著那直侵肺腑的毒,他早就喪命九泉了。
原來他知道我中毒的原因皆是因他而起,只是……只是現(xiàn)在的男人為了‘面子’怎么都愿意活受罪??!一時間我想到那個新婚前夜去得意樓‘學習’的李世民……
見我一直不搭腔,單雄信拘束到了極致,那臉怎么看怎么別扭,一掃那‘氣拔山兮’的大丈夫氣概。
忍著要暴笑的沖動,我看向那堵磊滿了瓶瓶罐罐的墻壁,心中明白了,這個絲毫不懂得醫(yī)術(shù)的武林盟主,為了在人們面前展現(xiàn)他的‘大丈夫’氣概和無人能傷他的‘事實’,每每在受傷之際是打掉了牙齒和著血往肚子中吞!
我指著那堵墻,訕笑問道:“也就是說,無論什么時候,無論盟主受了什么傷,都是一個人躲在這里刀口舔血?”
不敢直視我的目光,單雄信‘嗯’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回答即在我意料之中又令人無語。
想著人家終是一方盟主,不能太令他似小媳婦般的拘束難安,我只好再度問道:“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單盟主……您就不擔心哪一天真(掛了),那江湖怎么辦?江湖的秩序如何維持?”
“如果因了一些小傷小痛就求教于人,哪還有資格當武林盟主?這樣的武林盟主,又如何能夠維持江湖的秩序?”
這是什么道理?我忍俊不禁的說道:“當武林盟主的前提是保證自己還活著?!?br/>
“我不一直活得好好的嗎?”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有些高昂,接著看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說道:“當然,如果這一次不是因了你,我可能……可能……所以,觀音婢,你……你能不能夠……能不能夠不要將我受傷的事……說出去?!?br/>
聞言,我徹底石化,我能夠清楚的聽到我的下頜掉到地上的聲音。
見我似傻了般的看著他,單雄信的臉紅得更厲害了。一如初見他時,我看見的那方方跳出海平面的日頭。他的聲音顯得極是酸澀,“即便是我的四大護衛(wèi),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想必那四大護衛(wèi)是他最親的人,如果對最親的人都不能提及,那對其余人更不能提及。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秘密,每個人也有一份*,這份秘密和*不容任何人去觸及。這就是所謂的底線,而單雄信的底線就是‘他是大丈夫’。
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再是方才那一副忍俊難禁之神,我收了臉上的笑,鄭重其事的點頭說道:“盟主放心,此事我必不提及。”
他的臉不再似方才那么紅,眼中透出層層感激之彩,“依你不查秦媽媽底細的個性,我就知道,你是一諾千金的人。”
“這一點,盟主盡可放心。”
眼見他一副心臟回到肚中的神情,知道他對我所言信任十分,我心中亦是感慨之極。不再拘泥于這‘底線’之事,我指了指他后背的方向,問道:“你的傷如何了?”
“真看不出來……一路只聽聞你守喪之事,卻不想你有這般了得的醫(yī)術(shù)。我覺得身上好多了?!闭f著話,他聳了聳肩、揮了揮臂,“受傷的地方不再如原來般疼痛難受了,全身的氣血似乎也活了?!?br/>
其實那些藥能否解毒我也拿捏不準,只知道應該有一定的療效。他之所以能夠好得這般快,必是因他武功高強的原因,在這些藥物的作用下能夠運氣排毒而已。
“你呢,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么樣了?可還有難受?我只是將你說的那些內(nèi)服的藥喂了些你吃……你全然無內(nèi)力,也不知這些藥能否解你身上的毒?!?br/>
這些問題又惹得我想笑了。
我極力的憋住,回道:“如果有事,我哪醒得來?”見他似有不信,想著他反正對醫(yī)理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我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安慰他,“盟主放心,小女子雖然沒有內(nèi)力,但中毒全是因吸毒后未及時處理而導致的淺表中毒,無需說那些藥,即便是多喝一些水亦是可以將那些毒排除的?!?br/>
“真的?”
“我都能從鬼門關將你救回,你說呢?”
對我所說不再懷疑,他略帶些好奇的語調(diào)問道:“你這一身的醫(yī)術(shù)是和誰學的?能不能教教我?”
原來他也有虛心求教的時候!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學成后就更可以一個人在這里療傷了?”
一語中的,他再度不好意思的摸著頭,“多一技傍身沒什么不好?!?br/>
“都說‘久病成良醫(yī)’,因了身子弱,是以常看些醫(yī)書,有些東西就那般掌握了。再加上神醫(yī)孫思邈總喜歡和我探討一些病案,在他的指點下,我懂了些許醫(yī)理,如果單盟主瞧得起,我可以將如何治刀傷、拳傷的方法和簡單的解毒藥理告訴你。”
“好啊?!眴涡坌叛壑斜M是興奮期待之神,接著他恍然大悟的說道:“怪道你醫(yī)術(shù)這般了得,原來師從孫思邈啊?!?br/>
嗯……算是吧。畢竟我從孫思邈處學的中醫(yī)理論非常之多,是以對單雄信的話沒有反對,全然默許。
“盟主,青龍有消息回來了。”
冷冷的聲音就似那高掛冰天雪地的明月,對這聲音我極熟了,是朱雀。
只見單雄信略帶欣喜的看向房門的方向,“如何?”
“不看好!”
單雄信和朱雀的話處處透著玄機,我聽得不是很懂。但從朱雀口中冒出‘青龍’之名,我偏著頭想了會子,有意思了,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代表著中國古代四大神獸……
想到單雄信方方所言的‘四大護衛(wèi)’,我心中已小有明白,青龍、朱雀肯定是那四大護衛(wèi)之一,而另外那兩名未出現(xiàn)的護衛(wèi)定是白虎、玄武無疑了。
在我揣測間,只聽單雄信說道:“白虎和玄武呢,他們可有消息回來?”
“沒有?!?br/>
單雄信臉上露出失望之神,“到底是何方神圣,這一次……連我的四大護衛(wèi)都沒辦法察出……”
果然,他的四大護衛(wèi)是以‘四大神獸’命名,只是看他這失望之神,莫非是在察我遇刺之事。
正自心念一動間,只聽單雄信突地說道:“觀音婢,你的身子尚未完全恢復,能否在我這里先修養(yǎng)一段時日,待養(yǎng)好身子后,再決定去留問題?”
“巧了,小女子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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