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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震撼了!
那緊鎖的眉頭,那熠熠生輝的眼睛寫滿著不放棄的執(zhí)著,那向著我展開的雙臂,似一張無形的巨網(wǎng),想要將我網(wǎng)入其中。殘顎疈曉
一時(shí)間,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悲是喜。
風(fēng)聲呼嘯而過,耳膜烈烈生痛,似要震破般的難受。我就似那漂浮湖中的浮萍,任東西南北之風(fēng)吹著我,不能左右自己的方向,眼被風(fēng)刺得獵獵的疼,我被迫閉上眼睛。
“抱緊我。”
熟悉的聲音響在我的耳畔,緊接著我覺得腰被人摟住,出于直覺,我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
一股酸澀涌入心扉,良久不息:今日種種,是我太傻、太真……若它日我真成了你的人,你真當(dāng)了皇帝……那三宮六院的人又將置我如何?
我不是不會爭,也不是不會斗,我是怕……怕在爭、在斗的過程中,失去了做人的根本,從此,我不再是我!
“觀音婢,心不動(dòng)、情不濃,就傷不到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父親的痛、父親的苦、父親的悟猶在耳邊……
若說兩世閨閣中懵懵然未諳情事,可如今的我似有些模糊而又清晰,初相逢的一幕幕,再相逢的一樁樁,他的霸道、倨傲就這般一點(diǎn)點(diǎn)的剝蝕著我的心。
我似乎終于明白了他出手救楊絲蕊時(shí)我為什么要任性的任自己沉在海底,我似乎也明白了他在我身邊長期給我窒息的原由,那些我再也不能用21世紀(jì)的學(xué)術(shù)名詞解釋的一切,在眼見著他隨著我跳下這萬丈深淵的時(shí)候,我的心在震憾的同時(shí),滋生的已不僅僅是情!
因了他的懷抱,我的耳不再疼痛,悄抬頭打量著他剛毅清俊、棱角分明的臉,他正專心的將巨闕彎刀握在手中,眼瞅著一處突出的懸崖峭壁大喝一聲,將那彎刀直插入崖壁之中。
隨著彎刀在崖壁上生根……那嘴角綻現(xiàn)的自信光芒,一時(shí)間就恍了我的眼!
父親,女兒的心動(dòng)了……女兒能夠全身而退么?
退?
呵呵……還沒有開始,我就要因了自己的‘先知先覺’將這段情結(jié)束么?
因了下墜的速度太快,再加又是兩個(gè)人的重量,很顯然,巨闕彎刀雖深深插入崖壁,但仍舊止不住我們下墜的速度,彎刀在崖壁上劃出深深的劃痕,一路閃著點(diǎn)點(diǎn)摩擦的火光繼續(xù)……繼續(xù)……
直到那崖壁被巨闕彎刀劃下數(shù)十米的傷痕,我和他的下墜之式總算止住。
就似被釣在了魚竿上,山風(fēng)吹得我們二人不停的搖擺。
他欣喜的大笑兩聲,左右看了看,抱著我縱身跳上了旁邊的峭壁。
一記響吻已印在了我的臉頰,那是慶祝劫后余生的歡喜,他眉飛色舞、不無得意的說道:“觀音婢,別怕,有我!”
看著他自信飛揚(yáng)的神采,我心生酸澀,我怕的是什么呢?我怕的和躲避的是未來,那不可估算的未來!
可如今,隨著自己的心越來越偏離了先時(shí)的警惕、警覺……那么,至少在那不可估算的未來到來之前,我是不是可以放縱自己,至少我可以擁有他一段時(shí)日全心全意的愛?
“咦,膽子真小,又嚇得眼淚鼻涕直流的?!彼贿呎f著話,一邊從懷中掏出羅帕替我擦著眼淚鼻涕,又笑道:“瞧瞧,現(xiàn)在我長期將這些女孩子的東西準(zhǔn)備在身上,為的就是妨著你將眼淚鼻涕又流我一身。不要緊,想哭多久就哭多久,我準(zhǔn)備了許多,有的是……”
看著他說得極認(rèn)真、極正經(jīng)的神情,我又是怒又是笑的舉起拳頭使命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他在幾度蹦跳、躲避之下,這才一把抱住我說道:“瞧瞧,瞧瞧,唯有對我,你就像只小野貓。對別人,可都是一副大家閨秀之舉?!?br/>
我這番……還不是被你逼的?心中七滋八味,波瀾起伏不停。
“我很喜歡?!?br/>
聞言,我心神震驚間,看著他純粹的,無半點(diǎn)雜色的眼神,在夜幕的天空下賽過夏夜的星辰……剎那間,天地似乎已然失去了顏色。
“觀音婢,我很喜歡?!?br/>
他的俊容已湊近我的臉頰,而我的眼前已然一片模糊。感覺得到唇被他輕輕的碰湊,一時(shí)間,我的身子顫抖起來。
唇齒間有了他的清幽之氣,不是沒被他吻過,上一次他霸道的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吻我,令我慌亂失措,而這一次……我的腳下已然有些虛浮。若非有了他強(qiáng)勢的摟著,只怕我就要倒下去。
21世紀(jì),就算被懷真吻過,但我不知吻的滋味!
而在這千年以前的大隋,再一次被吻……
我有了感覺!
只是不知這到底是不是吻的感覺,這感覺很奇特,有絲甜蜜、有絲酸澀,五味陳雜,一片混沌。
感覺得到他很熱烈、也很急躁,似要將我揉入他的身體般,一絲痛令我驚呼出聲。
原來在激烈間,他竟忘了我的傷痛,大手碰到了我右肩背上的傷口,觸動(dòng)了仍舊扎在我右肩背上的匕首。
“該死?!彼穆曇魩е黠@的怒色,也帶著絲絲暗啞,一把將我轉(zhuǎn)得背對著他,大手在我背部受傷處輕輕的摁撫。
即便他的動(dòng)作很輕,我仍舊止不住的‘嘶’了一聲。
“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居然以身犯險(xiǎn),替他擋下這致命的匕首?”
我忍著痛說道:“在突厥的時(shí)候,他救過我的命,如今,算是兩不相欠?!?br/>
“那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是不是也想還給我呢?”
我該如何還?
“常言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誒,我救了你這么多次,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以身相許呢?”
能夠說但凡我的危險(xiǎn)都是因了你而帶來的么?
可事實(shí)證明,在我被楊曼青算計(jì)也好、在我被楊絲蕊算計(jì)也罷的危險(xiǎn)中,你的所作所為一次次的剝蝕著我的心,讓我要遠(yuǎn)離你的念頭一點(diǎn)點(diǎn)的隨風(fēng)消散,而且一點(diǎn)點(diǎn)的將你烙在了心間。
“瞧瞧,瞧瞧,又是這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真不知你是怎么長大的?無忌是怎么教你的?好啦好啦,大家閨秀,我現(xiàn)在要背著你下山,天都黑了,必須生些火防毒蛇猛獸,然后我還得替你清理傷口?!?br/>
語畢,不容我掙扎,就那般將我背上,然后踩著一徑月色,選著可以落腳的地方,輕巧的往崖底走去。
怪道在橋上聽著聲音極是呼嘯,原來這里真的有一溪流……他似乎相當(dāng)?shù)挠幸巴馍娴慕?jīng)驗(yàn),很快就在溪流邊將柴禾架了起來。
他一邊添著柴禾,一邊向我招手,“過來?!?br/>
我紋絲不動(dòng)。傷在右肩背呢,終得褪去上半身的衣物。這年代,男女授受不清,接吻已是大逆不道……
“你在想些什么呢?不會將我想成先奸后殺之徒吧?”
聞言,我的臉?biāo)查g燒透,好在夜色濃極……
“方才我仔細(xì)看了你流的血的顏色,帶絲黑,只怕有毒,再不過來讓我處理,你是要將我變成鰥夫么?”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極有氣勢的站了起來,將手中最后的柴禾扔到火堆之中,步到我身邊。
身高的差異令我再度窒息,為了不讓這股氣息這般壓迫我,我喏喏說道:“你未娶,我未嫁,就算我死了,你也成不了鰥夫?!?br/>
“你……”語未盡,他眼神極是不耐煩的將我一把拽了過去,大掌一伸,已然將我的外衣抓到手中。
我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物,慌亂的說道:“不。我自己會治。”
“你漲著后眼睛嗎?”他的唇角浮起一絲笑,趁我拉扯衣物之際,一把將我橫抱起來,穩(wěn)步的走到臨近火堆的青石上坐定,然后像玩一個(gè)玩物般的將我反了個(gè)個(gè),就那般,我毫無淑女之姿的趴在了他的雙膝上。
“也不知我家那個(gè)秦恩公怎么下得去手,將你傷得這么重?偏偏是他,若是別人,我定不輕饒?!?br/>
秦瓊要?dú)⒌娜擞植皇俏遥?br/>
聽著他的話,任他將我的上衣褪盡,我再也不敢掙扎……只聽他帶絲心痛的聲音傳來,“還裝什么大家閨秀?都這樣了,我這里的藥也不知能不能夠醫(yī)好你?”
在21世紀(jì),我斷然不是這般的保守,我時(shí)有懷疑,是不是在一個(gè)環(huán)境中呆得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會被這個(gè)環(huán)境所左右?
為自己的矜持汗顏,我只好任他替我細(xì)細(xì)的處理傷口。
處理傷口也便罷了,他還嘮嘮叨叨、喋喋不休的說著一些過往,也問著一些話,在有一搭沒一搭中,背部的痛令我再度驚呼出聲,疼痛難忍之下,我咬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大掌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好了,好了,匕首拔出來了,再也不痛了?!?br/>
原來他扯著些閑話是分我的心神好拔出匕首,而我卻將他的腿咬得……血都滲出來了!
我又愧又疼的松了口,怔怔的盯著他腿上那絲絲冒出的血漬,淚再次模糊了我的眼眶。
感覺得到他在擠我傷口處的毒,也感覺到不再似方才的那般疼,繼而,我感覺到他俯下了身子,接著,傷口處他在輕輕的吸吮。
吸毒?我心下大駭,掙扎著說道:“不要,你中毒了怎么辦?”
“別動(dòng)?!?br/>
他只是一如既往般強(qiáng)勢的將我摁住,再度吸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