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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扯個證(全文完)

    距離歇業(yè)還有兩個小時。
    商場的客流量依舊不減,兩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發(fā)生對峙的事,放在任何場合,都足夠吸引眼球。
    尤其能吸引這里的安保人員。
    他們一直在觀察動向,猶豫著要不要來做調(diào)解工作。
    阮安愣在原地。
    壓根沒料到,霍平梟會跟上來,完全顧不上周圍,各種各樣的異樣目光。
    “你誰啊?”等被霍平梟松開了后衣領(lǐng),陳允中動了怒火,沒好氣地問。
    他轉(zhuǎn)過身,看見讓他難堪的人是霍平梟,也是剛才在火鍋店里,那個相貌格外優(yōu)越的消防員時,不禁皺起眉頭,諷聲問:“我跟我女朋友鬧別扭,你插什么手?”
    霍平梟略微垂睫,壓下眼底淡蔑,沉聲:“你女朋友?”
    他看陳允中的神態(tài),呈著俯視。
    阮安與兩個男人保持著幾步距離。
    她屬實震驚于陳允中高的無恥程度,氣得臉都鼓了起來,同時不易察覺地將手機掏出,質(zhì)問道:“陳醫(yī)生,我什么時候成你女朋友了?”
    話落,陳允中終于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勁。
    從眼前這個消防員進了火鍋店后,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不對勁,阮安一遇見跟他有關(guān)的事,就跟要炸毛似的。
    一次是因為,他貶低了對方的職業(yè)。
    另一次,是他讓那消防員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陳允中總覺得自己比霍平梟高出一等,多少受了些打擊。
    與阮安說話的語氣,也全然失去平日的溫和,嘲弄的意味很明顯:“怎么,看不出來,師妹竟然喜歡他這款——”
    停頓兩秒,他呵笑,咬牙又說:“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
    阮安瞪起眼,雙頰漲紅。
    頭一次被人激怒到如此程度。
    他這人,就是個衣冠禽獸。
    此時此刻,陳允中完全褪下了平日偽裝的斯文和修養(yǎng),比任何人渣敗類都惡劣,骨子里都在發(fā)爛。
    她清楚,憑他的手段,若是想,就能讓她無法在這家醫(yī)院工作。
    阮安如此忍讓的原因,也是她如今的這份工作來之不易,當年也是在同幾千人的競爭里,努力獲得的。
    可是,如果再這么忍讓。
    她很怕,她會失去真正在意的東西。
    事到如今,她大不了就跟他撕破臉,沒什么好怕的了。
    終于鼓足勇氣,剛要說出同樣刺耳的話,對陳允中表示還擊。
    霍平梟卻先她開口,漫不經(jīng)心地拖著腔調(diào),將陳允中說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
    男人的臉上沒任何怒態(tài),還笑了下。
    陳允中面色一僵,有些沒搞清狀況。
    緊接著,卻聽霍平梟的語氣又欠又拽,緩緩?fù)鲁鰞勺郑骸笆悄亍!?br/>     陳允中:“?”
    “阮醫(yī)生她”,話說到一半,霍平梟看向阮安,眼底透著狡黠,面不改色地說:“好像就喜歡我這樣的。”
    陳允中:“……”
    阮安臉一燙。
    知道霍平梟是在幫她解圍,沒否認,也沒敢同他對視。
    陳允中難以置信:“你真的是因為他,才選擇拒絕我的?”
    阮安抿唇,語氣堅決:“先不說,我們確實沒在一起過,陳醫(yī)生你好像也沒明確對我提出過交往的意圖,壓根都算不上拒絕吧?”
    陳允中上來好為人師的勁兒,又要勸她:“你就算不跟我,也不能選他這種人,他……”
    “他很好。”
    阮安斬釘截鐵地將他的話打斷,仰起頭,鄭重又說:“起碼比你好,希望陳醫(yī)生回醫(yī)院后,能主動將我們的真實關(guān)系,跟其余同事解釋清楚,不要再讓他們誤會了。”
    “不然的話。”邊說,阮安邊摁下手機。
    陳允中眸色一怔,兩個人剛才的對話也被清晰地放了出來。
    一分鐘后。
    阮安面色凝重地將它播完,道:“我不介意將這段錄音,發(fā)在科里的工作群里。”
    這時,保安終于過來,詢問三人僵持的原委。
    陳允中表情復(fù)雜,灰頭土臉地離開,走姿和背影都有些慘。
    保安走后。
    這處的商場空地,只剩下阮安和霍平梟兩個人。
    男人刻意將腦袋垂下些,看著她,并與她面對著面。
    “今天…謝謝你啊。”
    “你還挺聰明的,知道錄音。”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阮安將手機又握緊幾分,剛要與霍平梟告別。
    他卻突然喚住她,問:“阮醫(yī)生,你單身嗎?”
    心跳一頓,她抬首。
    “單身的話。”說著,霍平梟將沒受傷的右手,卡在藍色迷彩服的兜縫。
    他微微錯開眼,濃而長的睫順勢垂下,落在顴骨上的影被暖黃的燈光拉長,將語氣壓的很低,輕聲問:“處個對象嗎?”
    處、個、對、象、嗎。
    處!個!對!象!嗎?!
    怎么會有人?說話,這么直接!!!
    靜默三秒。
    阮安終于從震驚中緩過來,表情錯愕:“可是…可是我們總共才見了三次面,而且…而且剛才……”
    “不好意思啊。”
    霍平梟立即同她致歉,盯著她眼,誠懇又說:“我還沒追過你,剛才確實唐突了。”
    震驚過后。
    心底悄無聲息地滋長著興奮和喜悅。
    原來他對她,也有著同樣的心思。
    平復(fù)著愈發(fā)紊亂的呼吸。
    阮安想冷靜幾秒。
    對方明顯不肯給她冷靜的機會,接著又說:“但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我能不能邊跟你在一起,邊追你?”
    “……”
    -
    一周后。
    醫(yī)院領(lǐng)導(dǎo)層收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對方的身份僅是傳話人的下屬,都讓院長和幾個主任醫(yī)師心底直打顫。
    是提都不敢提的大人物。
    出乎阮安意料的是。
    陳允中并沒拖延,很快將事情與科里的同事解釋清楚,還向醫(yī)院遞了辭呈。
    醫(yī)院審批的速度也很快,還在招募平臺上掛了新的jd。
    某日下班后。
    她接到一通來電,劃下綠色通話按鈕,那頭響起的聲音熟悉且低沉,語氣透了些諧謔:“女朋友。”
    霍平梟說話的聲音,帶著淺淺的氣息,在她耳旁輕震:“在醫(yī)院門口,等著接你回家。”
    阮安嗯了一聲,將手機撂下。
    心間涌起淡淡悸動。
    她看向辦公室窗外,蓉城的這個夏天,溫?zé)犭h永。
    而她也要跟喜歡的人,好好地談一場戀愛。
    -
    在一起后的某日。
    阮安那天休假,按照往常習(xí)慣,來到霍平梟獨居的家中,對著電視屏幕,操控著手柄,玩游戲打發(fā)時間。
    霍平梟住的地方,在一家摩托車行的二樓。
    而這家車行的老板,也是他。
    一樓陳列著各種各樣的重型機車,價格昂貴,平日客源很少,但他好像從不著急將那些國內(nèi)難見的摩托車賣掉。
    整個車行,倒像是他自己的玩具陳列室,而那些機車,反倒是像他擺在那里的玩具。
    同他交往后,阮安自然發(fā)現(xiàn),霍平梟的家世很不一般。
    跟尋常的有錢人不同,他背后的家族,是一被提起來,就會讓人諱莫如深的權(quán)貴。
    兩個人剛確立關(guān)系,阮安不想太觸及他的。
    下午兩點,霍平梟接了個電話。
    分隊里的消防員家里出了事,其余休假的隊員臨時趕不回來,他的住址離分隊近。
    怕晚上出狀況,想拜托霍平梟值半天班。
    男人同她說明這件事時,表情透著懊悔,原本與阮安定好,今天要陪她去看電影。
    “沒關(guān)系啊。”知道他身份不同,肩上的責(zé)任也很重,阮安的臉上毫無失落,又說:“你放心去吧,萬一碰上任務(wù),少個人不好,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瞧著小女朋友那副乖巧的模樣。
    霍平梟更舍不得了。
    他將人一把擁進懷里,突然俯身,精準捕捉到她唇,闔眼吻了她良久后,方才啞著嗓說:“寶寶,好對不起你。”
    與他額抵著額,阮安的氣息被他攝奪了太多。
    她的頭腦有些昏沉,雙腿發(fā)軟,卻沒忘正事,邊用纖白的手將他往外推,邊訥聲說:“你快去隊里吧。”
    -
    晚上七點鐘。
    阮安的身體陷在沙發(fā)靠枕里,原本正意興闌珊地玩著手機。
    忽地聽見,窗外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滴嘟、滴嘟、滴嘟。”
    三秒間隔一秒,循環(huán)往復(fù)。
    是消防車獨有的聲音。
    心跳突然一重。
    阮安慌忙從沙發(fā)起身,走到窗邊,俯身向下看去。
    果然是幾輛帶著巨型水罐的消防車,正一輛又一輛地匆匆而過。
    許是因為秋燥,他們在的這個區(qū),又發(fā)生了火災(zāi)。
    阮安知道,這是霍平梟工作的常態(tài)。
    可他們每次救火,也都跟要上戰(zhàn)場一樣,她身為霍平梟親近的人,無法不去擔心。
    生怕稍一不慎,他就會在火場受傷。
    心緒再無法平靜。
    阮安不想在這里繼續(xù)等他回來,又不知他到底要去哪里救火,就算到了現(xiàn)場,也會干擾他工作。
    最后,她鎖上門,下了樓,隨手在路旁攔了輛出租車,讓司機開往消防分隊。
    秋夜的天氣并不冷,只是風(fēng)略大些。
    阮安獨自站在消防分隊的鐵柵大門外,安安靜靜地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心情也愈來愈焦灼。
    點亮手機屏幕。
    上面顯示的時間是22:30。
    保安這時終于注意到了外面站著的年輕女子,看她的模樣,像是在等人。
    過一輛車,她就要抬眼看看,是不是她在等的那輛。
    剛要將她喚進保安室,讓她坐著等人。
    救火的消防隊恰時平安歸來,霍平梟坐在為首那輛消防車的副駕駛處,自然看見了那道單薄纖瘦的身影。
    視線定格。
    他的表情微微一變。
    阮安仰起臉,將身上的外套裹緊了些,朝他方向看去,并對他溫甜地笑了笑。
    “老大,那不是嫂子嗎?”身后的消防員突然咋呼起來,興奮地說:“這有家屬的人就是不一樣!出個任務(wù)回來,還有人等著。”
    隊里的消防員們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小伙子,一個人說,其余人也跟著起哄:
    “靠!我什么時候才能脫單,這也太虐狗了!”
    “老大,你讓嫂子給我們介紹幾個小護士唄,別光讓我們看著啊!”
    “結(jié)婚!結(jié)婚!我等著喝喜酒!”
    “祝老大早生貴子,明年就當?shù) ?br/>     “……”
    車停下,后面的消防員還在鬧騰。
    霍平梟的表情有些冷,他利落地跳下車,順勢摘下防護面罩,徑直往阮安方向走去。
    阮安之前也來過一次隊里。
    霍平梟的下屬消防員們一個比一個熱情,熱情到,甚至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這時,消防車已經(jīng)可以開回去了,但他們卻硬要留下來圍觀,看熱鬧。
    “怎么不在家里等我?”霍平梟低聲問完,發(fā)現(xiàn)小女朋友的表情有些赧然。
    回過身后,那群人仍在圍著他們看。
    知道阮安容易害羞,他沒在這里多問,只將人擁進懷里,動作帶著安撫意味,輕輕地拍了拍她肩,溫聲說:“回去再說。”
    -
    回到家里。
    霍平梟去淋浴房沖澡,阮安的手腳卻不知安放在何處。
    以往來他家里,她最晚,也會在八點,被男人親自送回公寓。
    可現(xiàn)在,表盤上的時針,已經(jīng)快要指向凌晨零點。
    阮安重重地閉了下眼。
    剛來到淋浴房外,想對霍平梟說,她先自己回家了。
    里面的水流聲突然停了下來。
    她心猛跳,還未回過神,來不及避開,霍平梟已然推門而出。
    見她倉皇無措地站在外面。
    霍平梟的表情微微一怔。
    男人的身材矯健,賁張充斥著帶著力量感的肌理,卻又不失美感。
    只在腰腹處,纏了條白色的浴巾。
    精壯的腹肌處,有一條疤痕在延亙,硬朗又色氣。
    阮安忽地想起。
    剛認識他時,做的那些魔幻的夢。
    她下意識地往下咽了口水,臉已經(jīng)紅到,不能再紅。
    又想起,她剛跟霍平梟交往時,院里的小護士曾對她說過。
    像霍平梟這樣的男人,不睡就是暴殄天物。
    天吶。
    她都在想些什么!
    剛要狀若無事地逃離這處。
    男人忽然傾身,將她纖細手腕抓住,刻意與她保持著安全距離。
    他說話的嗓音低低沉沉,含混著溫?zé)岬乃鬟^她發(fā)頂——
    “找個時間,扯個證唄?”
    “!!!”
    阮安懵住,僵在了原地。
    她實在搞不懂,為什么霍平梟每次都能這么直愣愣地,將這些推進關(guān)系的話,就這么猝不及防地同她說出來。
    阮安沒被沖昏頭腦:“你…我們交往才幾個月,現(xiàn)在領(lǐng)證,不就是閃婚嗎?”
    “好吧。”他將她手腕松開后,有些難為情地說:“我想早點把你娶回家,好能做些合法的事。”
    “……”
    阮安倒是沒想到,霍平梟會這么傳統(tǒng)。
    這陣插曲過后。
    霍平梟換上清爽衣物,將二樓的一間客房飛快地收拾出來,很君子地讓她睡在那里。
    看著阮安躺進被窩里,又乖又軟地用手抓住背沿,他本來要去關(guān)燈的動作忽然停住。
    “記得鎖門啊。”霍平梟故意拖腔帶調(diào),語氣聽上去有些不正經(jīng),剛要再去關(guān)燈。
    阮安卻清楚,雖然霍平梟的外表看上去有點兒痞壞,但他從來都不會在她沒準備好時,對她做她不情愿的事。
    剛才的那句話,只是他在跟她開玩笑。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阮安突然開口,喚住他,又說:“你為什么,要做消防員啊?”
    霍平梟倚在門邊,緘默片刻后,方才回道:“我答應(yīng)了一個人,要替他,完成他沒完成的心愿。”
    那晚,阮安得知。
    原來霍平梟還在軍校念書時,曾有一個關(guān)系特別好的鐵哥們兒。他那摯友原本沒什么人生追求。
    及至某次深陷火海,被幾名消防員奮不顧身地救了出來,還有一名消防員不幸犧牲。
    他對這個職業(yè)充滿了敬佩的同時,也突然有了人生方向,想在退伍后,成為一名消防員。
    后來,那名戰(zhàn)友因病去世。
    霍平梟退伍后,便來到這座城市,成為了編制內(nèi)的一名消防員,又憑借出色的能力,很快成為了附近分隊的隊長。
    他家里人好像拿他無可奈何,更無法干涉他做出的任何決定,不然憑借他的家世,定然會有更好的出路。
    所處的位置,也不會是她能夠接觸的層面。
    -
    三個月后。
    阮安準備帶霍平梟回老家見父母。
    因為霍平梟的工作性質(zhì),說通他們,并讓他們允許她與一個消防員結(jié)婚的事并不容易。
    但阮安對這段感情的態(tài)度很堅決。
    最終,阮安的父母終于被她說通,她和霍平梟也初步定下了領(lǐng)證的日子。
    男人手底下那幾個消防員,嫂子、嫂子的喚得更勤了。
    他們還將霍平梟的朋友圈,戲稱為消防員版本的“嬌夫文學(xué)”。
    阮安上次去隊里,聽到這個詞時,還有些不明白,這個“嬌夫文學(xué)”到底是什么意思。
    及至今天突然想起這件事,她翻了翻他的朋友圈——
    霍平梟將朋友圈的全部內(nèi)容都對好友開放。
    在沒跟她交往前,他每年只會發(fā)幾條,關(guān)于防火宣傳的公眾號轉(zhuǎn)發(fā)文章,沒有任何私人內(nèi)容。
    跟她交往后。
    他朋友圈的內(nèi)容變得多了起來,每月至少有兩條,里面的內(nèi)容還都與她有關(guān)。
    阮安之前沒注意,只當他隨手記錄生活。
    可如今這么批量的一看,屬實發(fā)現(xiàn),還真像他隊友說的,有股“嬌夫文學(xué)”那味兒了。
    十一月九日——
    【剛下任務(wù),到家后天都亮了,阮醫(yī)生給我煮了一碗面,吃完后心暖暖的[太陽][太陽]】
    配圖是,她那天給他煮的那碗面。
    十一月三十日——
    【陪阮醫(yī)生練車ing】
    這次是個十秒的視頻。
    阮安那時剛考下駕照,想在周末抓緊時間練練車。
    霍平梟坐在副駕駛,將她開車時那小心翼翼,又有點笨拙的動作都錄了下來。
    而他在拍攝時,縱然是死亡角度出鏡,依舊難掩那斂凈分明的英俊輪廓。
    一月三日——
    【阮醫(yī)生答應(yīng)我的求婚了,今年春節(jié)去嘉城過。】
    配圖時,紅色戶口本的一角。
    嘉城則是她的老家。
    又翻了翻他的朋友圈。
    她用指尖,隨便點進去一條。
    發(fā)現(xiàn)有幾條她沒看見的評論,那時她還沒加上他們隊員的微信。
    這時在看,發(fā)現(xiàn)有幾個眼熟的id在評論區(qū)嚎叫——
    【太秀了太秀了,受不了,撤了。】
    【老大,你剛跟人處上,別太黏了,嫂子該煩你了。】
    【嘖,這嬌夫文學(xué),簡直無師自通,自學(xué)成才[doge]】
    阮安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笑話他時,霍平梟剛回到家。
    男人挑眉,看向坐在沙發(fā)上憋笑的她,不解地問:“你笑什么呢?”
    阮安趕忙退出朋友圈。
    忍了半天,才將笑都憋了回去。
    故作鎮(zhèn)靜地反問:“你做什么去了,這幾天都鬼鬼祟祟的。”
    霍平梟神態(tài)散淡地看了看她。
    沒回話,尋了個臥室換衣服。
    阮安起身跟上他。
    霍平梟沒將門完全閉緊,她恰好能透過門縫,看見他褪下上衣時,腰際處印的那一行純黑色的字。
    她心底一咯噔。
    推門而入,湊近一看,果然看見上面多了個紋身。
    那英文字體的連筆又花又騷,刻著:
    mywifeisadoctor
    “……”
    阮安無奈地問:“你沒事紋這個做什么?”
    霍平梟飛快換上居家的灰色衛(wèi)衣,不以為意地回道:“早就想紋了,幸虧沒紋早,不然還得將girlfriend洗了,改成wife。”
    “……”
    說完,霍平梟轉(zhuǎn)身看向阮安。
    男人的語氣低且沉,直白坦蕩,又鄭重:
    “其實一開始,也是想紋成wife的。”
    “因為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我未來的媳婦兒,就該長成你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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