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時,天山宗太清峰峰頂?shù)谋仍嚺_周圍,雖然離西魔宗和天山宗的第四場賭戰(zhàn)還有半個時辰,但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大量的修士。
這些基本上都是天山宗內(nèi)神游期和氣脈期的低階修士,法相期的高階修士,也來了不少,并還在陸陸續(xù)續(xù)的趕到此處。
李慕然和書中玉,此時正飄在附近的半空中,小聲的議論著。
“星辰老祖也會來觀戰(zhàn)?”李慕然聽到書中玉的說法后,微微一驚。
書中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錯每次比試前,西魔宗的太上長老都會帶著十幾名法相期魔修來到本宗。星辰老者是本宗唯一的真身期存在,也只有他老人家親自出面,才能應(yīng)付西魔宗的太上長老。而且,星辰老祖對此次賭戰(zhàn)也頗為重視,前四場比試,老祖也都親自到場督戰(zhàn)。”
“西魔宗居然有太上長老親自率領(lǐng),難怪敢于闖入本宗登門挑戰(zhàn)”李慕然眉頭微皺。
周圍聚集的修士越來越多,若是沒有職責(zé)在身,天山宗眾人都不太會錯過這種難得一見的高階修士間的比試;更何況,雙方都有真身期修士出面坐鎮(zhèn)。
對于那些低階修士而言,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真身期存在幾眼,也算是一種莫大的緣分。
天山宗先勝一場后連敗三場,天山宗弟子為此應(yīng)該神色凝重、面露憂色才對。李慕然卻見到有些年輕弟子,臉上還掛著滿是興奮的神色,似乎對這種比試十分期待。大概對這些低階修士而言,勝負(fù)不是最重要的,能見到傳聞中的真身期大能前輩,和法相期高階修士的強(qiáng)大神通,已經(jīng)心滿意足。
李慕然不禁微微一笑,自己當(dāng)年身為天山宗低階弟子時,若是見到了法相期高人,也是這般情景。天山之戰(zhàn)中,他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見到了星辰老祖的身影,心中都莫名的激動了好一陣子。
高階修士在低階弟子眼中,幾乎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只要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一眼,都足以⊥低階修士終生難忘。
法相后期的李慕然,此時也是天山宗為數(shù)不多的“前輩高人”之一,周圍那些弟子看向他的眼神,正如當(dāng)年李慕然望向一于高階修士的神色。
忽然間,人群中一陣騷動,眾人的目光幾乎不約而同的向西面望去。
只見若于黑色遁光從那里飛來,速度極快。
不一會兒,這些黑色遁光便紛紛落在了太清峰上,化為了十幾名魔氣騰騰的修士。
周圍的天山宗弟子,都自然而然的紛紛避開,為這些魔修騰出了一片區(qū)域
“這些便是西魔宗修士”書中玉悄悄的向李慕然傳音說道,“為首的那名中年魔修,便是西魔宗的真身初期太上長老,也是西魔宗的副宗主,星辰老祖稱呼他為丨道友,。至于西魔宗的宗主,據(jù)說是一名真身中期修士,道號‘玉面魔君,。不才倒是未曾見過其人。”
李慕然微微點(diǎn)頭,他能看出來,那略有些富態(tài)的中年魔修是真身初期修士,至于他身后的十余名魔修,都是法相期修士,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法相后期修士,只有兩人是法相中期修為。
這十余名魔修,在天山宗眾修士的包圍之中,但卻絲毫沒有懼意,其中有幾名魔修的臉上,還露出一副倨傲之色,用輕蔑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天山宗弟子。
書中玉又說道:“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大漢,一臉兇煞之氣;還有那目光清冷的鷹鉤鼻子老者,以及那低頭不語、看起來甚至低調(diào)的白凈青年,這三人都是法相后期修士,之前的三場比試,本宗的幾名法相后期資深長老,正是分別敗在了他們手中”
李慕然聞言向那幾人望去,正好那刀疤臉大漢也看向了李慕然這里,二人的目光相遇,那大漢還兇狠的瞪了李慕然一眼。
書中玉說道:“這大漢煞氣驚人,一身蠻力,尋常修士被他瞪上一眼,心中自然而然的都有幾分怯意,尚未出手,氣勢上便已經(jīng)輸了三分。本宗與其比試的封長老,正是在這方面吃了大虧,否則即便實(shí)力有些差距,也不至于半炷香內(nèi)就被他擊敗”
李慕然微微一笑,他神念一掃,便知那大漢肉身修煉不錯,但應(yīng)該還不及自己;至于此人的法力、神念,看起來都沒有特殊的過人之處。
這種人物若是落在他的手中,只怕不出三個回合便能將其斬殺
李慕然神念在這些法相期魔修身上逐一掃過,沒有發(fā)現(xiàn)特別驚人之處。
魔魂笑著說道:“怎么?你想借此機(jī)會立威么?這種一對一的賭戰(zhàn),對手又都是法相期修士,對你而言只是小事一樁以你的實(shí)力,就算這些魔修以三敵一,也不是你的對手”
李慕然回道:“這的確是一個機(jī)會。不過是否出手,還是再考慮一二。”
此時,人群中又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原來是星辰老祖帶著數(shù)名法相期修士,也飛到了太清峰上。今日要出戰(zhàn)的程長老,就跟在星辰老祖身后。
李慕然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星辰老祖,后者仍然是當(dāng)年的那副鶴發(fā)童顏的模樣,只是神色間,又多了幾分滄桑。
“星辰真人,今日來得有些遲了”西魔宗劉副宗主遙遙的向星辰老祖拱手說道。
“是劉道友來的早了”星辰真人淡淡的說道。大概是因?yàn)閴墼2欢?他的聲音,比當(dāng)年也多了幾分蒼老之意。
劉副宗主哈哈一笑,說道:“星辰真人說是,那就是吧不知今日貴宗派出哪一位修士出戰(zhàn)?”
星辰老祖向身后的程長老招了招手,叮囑道:“小心”
“是多謝老祖教誨”程長老畢恭畢敬的向星辰老祖行了一禮,然后化為一道火光,翩然落在了比試臺上。
“秦玥,你去會會天山宗的這位道友吧”劉副宗主頭也不轉(zhuǎn)的說道。
他身后一名中年魔修應(yīng)聲飛出,向他施了一禮后,便也飛到了比試臺上。
“請”程長老和中年魔修互相行了一禮,比試便正式開始
“呼”程長老立刻張口一噴,頓時一股火焰飛出,火焰中還有一只環(huán)狀法寶,正是他的本命法寶烈火環(huán)。
烈火環(huán)迎風(fēng)暴漲,化為數(shù)十丈之巨,燃起一片熊熊烈焰,向那魔修飛去。即將接近時,烈火環(huán)上陡然間又冒出了一陣刺目的火光。剎那間,一座偌大的比試臺竟化為滔天火海,將那魔修籠罩在內(nèi)。
“好”周圍頓時掌聲雷動。這里畢竟是在天山宗內(nèi),周圍的天山宗弟子見本宗長老一出手便施展出如此氣勢磅礴的法術(shù)神通,無不大聲叫好,之前連敗三場的頹勢仿佛也在這一招間化為烏有。
李慕然卻暗自搖頭,這一招看似規(guī)模龐大,奪人眼目,但威力卻過于分散,恐怕不足以傷及對手。
書中玉仿佛看出了李慕然的想法,他說道:“程師兄此舉多半志不在滅敵,而是要鼓舞本宗士氣,同時也在氣勢上奪取先機(jī)。實(shí)力相當(dāng)?shù)男奘恐g斗法,誰的氣勢占據(jù)了上風(fēng),贏面也會略大一些。”
“的確有幾分道理。”李慕然微微點(diǎn)頭。
此時,滔天火海中忽然冒出了一片幽黑的魔光,那魔修裹著一層凝厚的護(hù)體魔光沖出火海,并揮動手中一柄漆黑如墨的寶劍,向程長老劈出一劍。
這劍光仿若一道黑龍,撕裂火海,眨眼間便攻到了程長老面前。
程長老不慌不忙,隨即大喝一聲,雙掌同時拍出,一股精純的法力從他掌心涌出,化作一條渾身裹著熊熊赤焰的巨龍,竟一口將呼嘯而來的黑龍吞入腹中。
程長老輕易地化解了對方的一劍,這讓周圍的天山宗弟子又是一陣歡呼雀躍。
火焰巨龍繼續(xù)向中年魔修沖去,后者雙目一縮,急速揮動手中墨劍,一瞬間竟斬出了七八道威力驚人的劍光。每一道劍光都化為一條猙獰的黑龍,無論是其氣勢還是威能,都遠(yuǎn)勝剛才的第一條黑龍。
這幾道黑龍四下沖殺,立刻將火焰巨龍擊潰成無數(shù)火星,并逐漸散去。就連周圍的滔天火海,也被其撕裂成小片的火團(tuán)。
見到這中年魔修施展的強(qiáng)大神通后,周圍的歡呼聲戛然而止,書中玉等人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西魔宗果然藏龍臥虎,之前出戰(zhàn)的幾人均是實(shí)力不凡。今日出戰(zhàn)的這個秦玥,竟也是一名罕見的用劍高手。”書中玉喃喃說道。
程長老眉頭一皺,伸指向那烈火環(huán)一點(diǎn),后者陡然間化作一道火焰流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呼嘯著向秦玥砸去。
秦玥將手中墨劍輕輕一擲,后者瞬間化為一柄十余丈大小的巨劍,迎向烈火環(huán)。
“當(dāng)”一聲悶響中,烈火環(huán)被擊退出數(shù)丈,籠罩其上的火光也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李慕然心中輕嘆,無論是在法力深厚程度,還是在法寶品質(zhì)上,程長老似乎都不占上風(fēng)。這一場比試只怕也是敗多勝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