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就是那么巧,幾朵圣云,就停在余真意上空。
一旁的彩云,在這圣光的沐浴下,感覺有些不舒服,她急忙走到一旁。要不是有符老天師贈送給她的符箓,她恐怕就要灰飛煙滅了。
徐仰止在一旁,看著余真意,若有所思。
圣云這種東西,確實是難得一見。一般是在圣人出生,或者有修士發下大宏愿,又或者是破鏡的時候才會發生的東西。他知道余真意修行的不是儒門功法,卻能找來圣云,實在是不簡單。
山長錢崇陽在一旁,眼珠子一轉,急忙拉過身旁的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余真意看著天上的圣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伸出手,撫摸著圣云散發出的光芒。一種溫暖的感覺傳來,余真意體內的竅穴全部張開,劍氣頓時散發出生機。
余真意身后的真武劍,蠢蠢欲動。
徐仰止提醒道:“好好用這氣息蘊養你的竅穴,對修行有好處。”
修士體內,一共有四處竅穴。陰爐,丹鼎,玄關,祖竅。
余真意閉上眼睛,仔細體會身體里的四大竅穴,不管是體修還是劍修,都要好好修行這四大竅穴。首先是陰爐,此竅為先天大道之根,一氣之祖。此竅又稱為鐵壁關,在有為狀態下無法開啟,只有在元神主事的無為功境時才易于打開。
此處一動、八脈皆通。此處又稱為下玄關,一旦開啟便稱下玄竅,此竅雖然位置在會陰竅穴上方,但是上經中脈而通泥丸,或經督脈、任脈通達泥丸。
余真意感覺自己的身體燥熱起來,這陰爐一穴,就是突破乘風境的關鍵。
陰蹺一竅的把握,是在動態之中掌握,隨機而動,不必死守,進火退火,抽添運用,屆需臨爐機動施為。修持時均先以武火烹煉,繼而以無為的文火溫養。
想邁入“乘風境”,就要知道什么是“文火”,什么是“武火”,還有“溫火”。
所謂武火實指運用意識有為的呼吸方法而言,其目的在于采光采氣于大宇宙之中,納回體內小宇宙中烹煉,補充和激發體內之元精元氣,或用此有為之法勾引起體內元精元氣萌動。再則藉此滌除意識中的雜念,以利身心進入無為入靜定的境界。
文火實指不管呼吸,似守非守,知而不守,性體調守的昏昏默默、寂然照之的無為狀態。文火是修真功法中的最主要方法,只有在文火中才能進入先天境地,由靜而定,由定而慧。
武火只是一種過渡性方法,基礎性方法,一般不宜過久過重,應靈活掌握,免生弊端。
文火與武火之間還有一種火候這就是“溫火”。溫火是指重在意念活動而兼顧呼吸,以意念活動為主的一種修習方法,溫火可以作為學習功法初期的過渡性技術使用。
爐中要有火,火的實質是心意,心意又分意念和真意,武火以識神的意念為用,文火以性體的真意為用。這二者之間應注意其辯證關系,臨爐靈活運用。
點火就是以意念內觀注視,火必須借風助才猛烈,有氣才燃燒。
風就是指呼吸之氣,武火要有風助。文火要有氣,此氣指真氣,最妙者為胎息之氣,純在無為之中獲得。武火實指呼吸隨意念上下出入,吸氣時送入,吹燃爐中之火或到達功法要求之處,文火貴在知而不守,無為而為,在先天自然狀態中生妙。
在外人看來,余真意閉上眼睛,一片平靜。
實際在他的身體內,劍氣早已翻江倒海。
一旁的徐仰止,看到余真意身體內的狀況,出言提醒道:“踏浪境的修行,講究一個火候抽添。”
火烈則抽,火烈指后天智識太重,意念太過于專注或武火呼吸法未依術數而行持,過量而言。抽即指調整之意。火寒則添,火寒指意念散漫,智識昏沉,進入睡眠,以及雜念蜂起,心猿脫鎖,意馬離栓兩種狀態。
添,指再運用武火呼吸方法,驅除陰魔睡意,以及烹除雜念,重鎖心猿,再拴意馬。使意不散亂,神不外馳。一有雜念,就運用武火退此陰符,雜念一除,仍用文火靜養默照。
此乃掌握火候之秘訣,也是修士都要掌握的東西。
余真意心中記下老道士的方法,開始調息,猛烈的劍氣,終于不再亂竄了。一絲鮮血,從余真意的嘴角流出來,原來是剛才的劍氣太猛烈,讓他受了點傷。
這時候,修行第一竅穴,陰爐已經差不多修煉完成。
劍氣緩緩涌入爐子,被錘煉得更加凝實,然后被輸送出來。
余真意算是明白,這踏浪境是如何修的圓滿了。不就是在體內,將自己的陰爐穴鑄造成一個打鐵的爐子,然后把自己的劍氣,或者是靈氣,或者是真氣輸送進去。
就像打鐵一樣,千錘百煉,才能出真鐵。
他哈哈一笑,打算打開陰爐,就此破境。
一旁的徐仰止突然以心聲說道:“現在破鏡是可以,但是你若是忍一忍,以后會更好。修行一路,破鏡是好,可是要把基礎打的最完美,才是最好的。”
余真意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成為乘風境修士。
可他還是決定聽從老道士的話,關閉了自己的陰爐,然后任由它繼續錘煉劍氣。當關閉陰爐的那一刻,天上的圣云,緩緩散去。周圍的聚滿了來自齊魯書院的學生,還有一些不是唐人,對余真意議論紛紛。
余真意不喜歡這么多人,拉著彩云就走。
一旁的山長錢崇陽很想上來找他說話,但是在徐仰止的眼神威脅下,還是默默的離開了。
他要親自去將這個好消息,報告給書院上面的人!
齊魯書院,出現了一片圣云,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就這樣,余真意打算離開書院,卻沒想到,在半路上,一個姑娘從隔壁跑出來,衣衫破爛,撲倒在余真意身上。余真意皺了皺眉頭,讓彩云扶著她。
身后跟出來一個黑不溜秋的男子,操著異域口音,對著余真意稀里嘩啦說了一堆。
余真意揉了揉耳朵,問道:“他在說什么?”
徐真人不愧是徐真人,連異域番邦的話都懂,他說道:“這人是在罵你,說你壞了他的好事。”
余真意上去就是一拳,砸在這人臉上,將他打飛幾米遠。那人雖然也有些拳腳功夫,但是顯然很懵,似乎在這里橫著走習慣了,不相信會有人敢打他。
反應過來只夠,稀里嘩啦的大叫起來。
不一會的功法,從四周的樓房中,湊出各種各樣,黑皮膚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書生,緩緩走來,在一旁看戲。在他們的儒服傷,繡著一輪彎月,說明是明月國的學生。
彩云身旁的女子哭著說道:“這人想要要非禮我。”
余真意臉色平靜,這里可是書院,圣賢之地,為什么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徐仰止在一旁,靜靜觀看,他也有很多年沒下山了。
那個黑皮膚的學生,還在幾里哇啦的說些什么,很快,他們便把余真意圍了起來。這時,明月國的為首的那位書生走過來,笑道:“這是黎軒國的王子,他問你為何要出手打人?”
余真意皺了皺眉頭:“黎軒國,又是哪里的狗屁國家,我怎么沒聽說過?”
這時,一個女子,似乎也是書院中的學生,從那群黑皮膚的人群中走出來,看著余真意,罵道:“你是什么東西?竟然也敢出手打人,不知道齊魯書院是圣賢之地,不能動手嗎?”
彩云問道:“你又是誰?”
那女子笑道:“我是齊魯書院的學生,江凌。”
彩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姑娘,問道:“她受欺負了,你沒看到?”
江凌冷哼一聲:“是我帶她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這時,剛才那位姑娘托抬起頭,說道:“師姐,你說的可是帶我去幫他們補習大唐官話,可是他手腳不干凈,這種錢怎么能賺?”
江凌怒道:“被人能賺,為什么你不能賺?”
余真意算是聽明白了,他看著江凌,說道:“別人能賺,是因為別人不要臉,你要不要臉?”
這話說出來,江凌更加憤怒了,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一聽就知道,不是大唐的語言。身旁的那些黑人,頓時圍了上來,磨拳擦踵。
余真意對彩云說:“照顧好這位姑娘,其他的交給我了。”
說完,他站在前方,暗自讓徐仰止不要出手。剛才他修煉的時候,正好憋著火氣呢,本來想去喝些茶水,降降火的。沒想到碰上了這件事,正好活動活動。
這些黑人,人高馬大的,看上去挺經打的。
余真意站在原地,等著那些人撲上來,他沒有留情,一拳一個,統統放倒在地。這些人的身體,其實挺強壯的,有兩個人,甚至是踏浪境修士,力量去極大。
這些小國家,大部分都是體修,純粹磨練肉體的力量。
在余真意動手的時候,明月國的那幾個書生,還在一旁悠哉游哉的看著。在他們身邊,也有幾個姑娘,長得都挺不錯。她們看著余真意,說道:“這年輕人,修為比韓公子差遠了。”
為首的明月國書生,姓韓,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只花了片刻的功夫,余真意便解決了這些人,只不過是看著聲勢浩大而已。余真意抬起頭,看著那個江凌,問道:“怎么,就這點本事?他不是王子嗎,一個護衛都沒有?”
明月國的書生笑道:“黎軒國就是個小國而已,里面的人來了大唐,十個有八個說自己是王子,哪來的護衛?”
江凌臉色很是難看,她急匆匆的走了。
地下躺著的那些番人,一個個的哀嚎不已,怨恨的看著余真意。
明月國的韓公子,很是開心,大小不止。
余真意扭頭,看著那明月國的書生,說道:“你再笑一聲,我就把你嘴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