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余真意就已經來到了紫氣州的邊境。
大唐九州,一個州比一個州繁華,紫氣州只是一個小州而已。下一個目的地,乃是菩提州。聽名字就知道,在這個州郡,佛法昌盛。
余真意背著真武劍,走在最前方。
彩云不喜歡走路,時不時的御風飛行,在空中飛來飛去。而楊三,則是老老實實的牽著馬,走在后面。馬背上,坐著一個老道士,十分邋遢。
一行四人,十分引人注目。
菩提州沒有那么動蕩,大家都規規矩矩的,很少有人廝殺。余真意來到這里,是為了將九禪珠,送回九禪寺。九禪寺還有些遙遠,所以不急著趕路。
在沿路的一家茶館里面,余真意又坐了下來,聽周圍的人們聊天。他發現茶館真是個好地方,在這里,三教九流都有,而且各種消息都能打聽到。
比如說,此時就有個算命先生,侃侃而談:“話說那妖族進攻龍虎山,被龍虎山的天師,還有我大唐白虎衛攔在龍虎山前,半步不得進。龍虎山的天師,厲害無比。”
一旁有人搭話:“看來妖族,也不過如此嘛。”
算命先生瞪了他一眼:“不過如此?你這話可真是好笑,知不知道妖族有七位大圣。為首的那位,到現在還沒出手呢。他在天榜排名第三,實力超強。”
一旁有人笑道:“知道,不就是妖尊嘛,連來都不敢來大唐,能有多厲害?”
妖族七位大圣中,排名第一的,被稱為妖尊。
算命先生有些惱怒了:“你們不過是俗世凡人,怎么知道那妖尊的厲害,我可是聽說了,他一抬手,便能打碎幾座大山。一跺腳,就能踩斷一條大江,你敢說他不厲害?”
那人笑道:“再厲害又怎么樣?還不是殤陽真人的手下敗將。”
算命先生愣了一下,竟然沒法反駁。
余真意在一旁,聽著有些好笑,這算命先生算是吃癟了。殤陽真人在大唐,早已深入人心,人們相信,只要有殤陽真人在,那大唐就不會出問題。
徐仰止在一旁,讓店家倒了些酒,他雖然很少下山,但是卻喜歡喝酒。
這時,算命先生又說道:“聽說最近,在紫氣州的齊魯書院,有個大修士出手了,一把抓住了書院山長。而且聽說還有圣云出現,看來天下是要風云再起啊。”
一旁的人笑道:“你先管好自己吧,風云再起,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呢?”
算命先生嘆一口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賣茶的掌柜的瞪了算命先生一眼:“你可別亂說話啊,什么國家興亡,我大唐這么強盛,難道會亡國嗎?就是你沒了,大唐也還是屹立不倒。不就是個妖族嘛,囂張不了多長時間的。”
算命先生說道:“可是,我大唐的火鳳衛,已經被全部殲滅了。”
這話引得茶館里的人一片寂靜,確實,從大唐強盛以來,就沒有遭受過這么重的打擊。那可是火鳳衛啊,大唐的四大神軍之一,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松的就被滅掉了?
消息剛傳來的時候,還有很多大唐人,不愿意相信。
大唐強盛了這么多年,怎么會有危險?
很多人,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現在妖族被龍虎山抵御在外面,所以南方的
人們,還覺得一片祥和。畢竟大唐的境土,實在是太寬廣了。
北邊在打仗,南邊還像沒事人一樣。
余真意在一旁,聽的有些不是滋味。一旁的徐仰止看著他,笑道:“不要這樣想,普通的老百姓,哪知道那么多?不要說他們,就是一些山上宗門,也是這樣想的。”
說完,老真人嘆了一口氣,大唐確實安逸得太久了。所有人都以為,有殤陽真人在的情況下,可以高枕無憂。但是誰都沒有想過,殤陽真人也是會老的,也是會死的。
而妖族的那位妖尊,他壽命悠久,比殤陽真人要久。
茶館里的算命先生見氣氛有些不對,忙說道:“還有一件事,菩提州何家,最近聽說喜事連連。各位有沒有想一起去喝個喜酒,順便賭兩把的。”
余真意笑道:“你不是算命的嗎,怎么還賭錢?”
算命先生撇了余真意一眼,笑道:“公子這話說的,怎么,算命的就不是人了?我不止賭錢,而且還喝酒呢,人生在世,且圖一樂。公子,有沒有興趣,咱們一起搭個伴去呀?”
余真意想了想:“怎么,搭個伴,難道還有好處啊?”
算命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多帶個人,可以多喝點酒。”
余真意又問:“要不要帶祝賀的錢?”
算命先生搖搖頭:“放心,去了敞開肚皮吃喝就是了,只是要你說聲祝賀的話。這何家非常有錢,這點銀子,才不在乎呢。”
余真意有些感興趣了,問道:“這何家,到底是干什么的,這么有錢?”
說出這句話之后,茶館里,所有人都盯著余真意一行人看。尤其是算命先生,他哈哈一笑:“公子是外地人吧,我跟你說,這何家可了不起了。”
茶館外,明日高懸。
茶館里,算命先生在給余真意講何家的來歷。
何家老家主,在九州上,也小有名氣,被人稱為“賭王”。其實他不是菩提州的本地人,只是年紀大了,吃齋念佛,才搬到這菩提州來。
菩提州最大的修行宗門,以前是九禪寺,現在九禪寺衰敗了,寶塔宗隨之取而代之,一舉成為菩提州最大的宗門,跟紫氣宗的地位差不多。
聽說,寶塔宗的宗門,有一半是這位“賭王”捐出來的。因為寶塔宗,也是修行的佛法。
對于賭錢一事情,余真意還真有些了解。
層貴族喜歡賽馬,下層小民則愛玩“斗雞”和“走狗”。玄學風氣日盛,世家大族的子弟們嫌棄那些有實權的官職腌,是“濁官”,不肯去做,但玩起斗雞來,倒不嫌那些雞掉毛了。
在大唐,太宗時期,深感前朝腐化墮落而亡,嚴令士大夫賭博,但依然無法禁止。太宗皇帝老去以后,博戲又成為了街頭巷尾的靚麗風景,甚至唐皇本人就沉迷斗雞,宮中甚至有專門靠養斗雞維持生活的人,得到他的垂青,專門招來,替皇帝養雞。
長安東城一個叫賈昌的人,因斗雞被封為“衣食龍武軍”、“雞坊小兒”。大唐不僅斗雞,還喜歡斗鵪鶉。玩法是在兩只鳥前放置米粒,讓其爭搶、戰斗,勝負裁定以一方退卻為標準。
曾經有一段時間,賭錢,投骰子這種事情,在大唐十分風行。許多賭徒輸得一貧如洗、家破人亡,最終走上偷盜、拐騙的犯罪道路。
輸錢,還是小事,多少人,因為輸光了賭資,賣兒賣女,將老婆孩子都押上賭桌,輸到最后孑然一身,還想著翻本,直到再也無力還清,剁了手指割了耳朵,從此不能成活。
多少家境殷實的人,沾上了賭,落魄成街頭乞丐。多少老實本分的人,沾上了賭,抹了脖子上吊。
有位書院的大儒,見天下間,賭博如此興盛,為了挽救大家,作了一首戒賭詩,散發到九州各地。
“貝者是人不是人,只為今貝起禍根。有朝一日分貝了,到頭成了貝戎人。”
這四句詩通過對“賭、貪、貧、賊”的字形分析,將賭徒的行為、心態和賭徒的悲慘下場都融入詩中,實為戒賭詩一絕。貝者為,今貝為,分貝為貧,貝戎為賊,此及賭、貪、貧、賊四字也。。
賭博之風,才有所減緩。
以前在鎮魔城的時候,余真意不賭博,但是李殤挺喜歡。總是跟他念叨日后,一定要成為有錢人。
這位何家家主,名為何宏慎,可以說,在九州大地,也算得上是有錢人之一。家族中生意遍布九州,到處都有分店,各種各樣的生意都做。
但是最的最好的,還是賭場,何家的賭場,真的是遍布九州,非常有名。
而且雖然賭博害人,但是在各朝各代,開設賭場是正當的生意,并且賭場的生意不斷都是非常昌隆火爆的。雖然大多數賭場,那些賭具都是比較單一,但是來往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在大唐,可以說骰子是最為主要的賭錢器具了。骰子也曾被用在占卜、酒令或是玩游戲之類的,是陳舊的賭具之一。最經常見的骰子是六面骰,它是一顆正立方體,上面辨別有一到六個孔,其相對兩面之數字和必為七。
大唐的骰子習氣在一點和四點漆上赤色。由于骰子的點數可以恣意組合,他人是無法預知點數的巨細的,所以在一開端,骰子就與賭錢結下了不解之緣。
大唐的的絕大大都的博弈火哦的那個都與骰子有關,需求經過擲骰來進行,還有一些博弈是經過擲骰和行棋、打牌的連系才干定出勝敗。
無論是哪個階級的人來玩這種游戲,都有一個一起的特點就是“懸于投”。
《弈旨》一文中寫道:“博懸于投,不專在行。”說的就是說擲骰這種游戲是帶有很大的必然性的,并不克不及與之后果,就是一種賭錢的行為。這與運用智力贏取對方有很大的區別,它靠的是命運運限,不是思想。
何家老家主,靠的就是賭錢起家,最后開上了賭場,不得不說,這是大唐的一段佳話。
余真意聽完這些事情,心中對這何家,有所了解。
算命先生笑道:“怎么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余真意搖了搖頭:“還是不去了,沒什么時間。”
算命先生的笑臉,頓時僵住了,他說了這么久,不知道浪費了多少口水,還不是為了那一壺酒。沒想到余真意竟然拒絕了,他很生氣,準備開口罵人。
余真意掏出幾個銅板,喊道:“老板,來兩壺酒,送給這位先生,他說了這么久,恐怕也說累了。”
算命先生罵人的話都到嘴邊,硬生生給憋回去了,他看著余真意笑道:“懂事,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