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樣想著,傳武來回話了。
“樊東黑市里來了一批貨。”
“上等白貨!”
賈珠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和北靜王有關。
“去告訴樊東,明晚上在繡春樓見!”
……
次日清晨,賈珠按照規(guī)矩前去兵部報到。
到了兵部,自然又是一番互相客套恭維,彼此著互相關照的場面話。
做好一切后,已經(jīng)是中午了。
自然少不了一同去吃一頓,賈珠自然早早就讓傳文去酒樓定好了包間和菜品。
兵部一般設有:尚書一人,侍郎二人,兵部主事四人,職方主事二人,駕部主事二人,庫部主事二人。
因太仆寺卿管理馬匹車架,故而歸兵部節(jié)制。
兵部尚書和大人有事未在兵部,其余幾人都和賈珠一同去往酒樓。
一頓飯,賓主盡歡。
賈珠一身酒氣的回到賈府時,李紈正看著手中的賬本,聽著莊子上的人回稟今年的時氣不好,預計收成會比去年減少一些的事情。
正好讓賈珠聽見了,賈珠微微皺眉。
古代種田看的就是時地利,全靠老爺賞飯吃。
府中其他人并不在乎莊子上的收成,但是賈珠卻不能不在乎。
他清楚的記得,賈府在后期的時候,都是按人頭來做飯,已經(jīng)到了“可著頭做帽子”的時候。
但是眾人卻還在醉生夢死。
如今看來,是早有苗頭,若真是等到那個時候,恐怕賈家真的就要無力回了。
所以平時也經(jīng)常叮囑李紈,自己名下和李紈名下的莊子,尤其要注意著收成的問題。
……
入夜
賈珠帶著傳文傳武去了繡春樓。
剛一進門,便有年輕的姑娘迎了上來。
“大爺今日可是來著了!”
“我們這兒的妙音娘子今日登臺獻唱,可不要錯過哦!”
賈珠三人不耐與她們糾纏,好不容易擺脫了姑娘們,后又被樓里的秀媽媽拉住。
“大爺來了,快看看呀!”
賈珠下意識的就想把胳膊從秀媽媽懷里抽出來,但是卻看對方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賈珠便順著她的話。
“好呀!爺有的是錢!”
“帶爺去二樓,風景最好的房間!”
秀媽媽立刻便招呼著。
“招財、進寶!伺候大爺去璇閣!”
著就有兩個一臉諂媚笑容的廝給賈珠三人引路。
到了璇閣,廝們退下后,賈珠才松了一口氣。
他不常來,多少還是有些不能適應那么熱情的狀況。
“哈哈~”一聲嘲笑響了起來。
賈珠頭也沒回道:“你又搞什么鬼呢?!”
樊東從內(nèi)室的簾子后面走了出來。
“沒想到榮國府大爺,居然會被青樓里的媽媽逼得喘不過氣來!”
“真是奇景!”
著還拍了拍手。
“行了,別在那里幸災樂禍了!”
“今是什么情況這個媽媽又不是第一次見我,今怎么那么熱情?”
樊東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人多眼雜,不得不防!”
“總不能讓人知道你認識這里的媽媽,或者你和這里的老板很熟吧?!”
“那你們的那個皇帝,就不僅僅是在你家放眼線了,我這樓里樓外恐怕也要有人監(jiān)視上了!”
著樊東從懷里掏出一顆玉珠,放在桌上,點零了桌子。
“這就是最近黑市流入的白貨!上等的羊脂白玉,入手溫潤,雕刻細膩。”
“這個珠子一共有109顆,每一顆都雕刻成了蓮花的模樣,除去玉本身,這雕工也很值錢。”
“更何況,再加上這個玉!”
賈珠從懷里拿出北靜王送的那塊雕刻著喜上眉梢的羊脂玉佩,兩下一對比便知道是同一批。
樊東也看了一眼。
“呦!這是一塊料子!”
賈珠再三克制,才沒有將手中的玉佩砸出去。
見他臉色難看,樊東有眼色的閉上了嘴。
此時,外面響起了歌聲,妙音娘子登臺了。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這歌聲讓樊東有一瞬間的走神。
……
又過了幾日,朝堂之上便有人上奏。
京郊田地中,春日抽芽長起來的青苗,最近不知什么原因枯萎大半。
百姓人心惶惶,謠言四起。
有是上降下的罰,用以警示眾人。
有人則,是皇帝無德,所以才致使京郊附近的田地出了問題,否則為何不見其他府縣的田地也枯萎呢?!
眾人議論紛紛。
皇帝大怒,派官員去往查探,但卻沒有人找出原因。
欽監(jiān)則認為,皇帝應該出宮祭拜,祝禱農(nóng)桑。
經(jīng)過商議,定下吉時皇帝前往圜丘進行祭拜。
在前往圜丘的路上,賈珠謹慎的駕馭著皇帝的馬車。
在路上時,車里傳來皇帝的聲音。
“還有多久?”
賈珠恭敬的回話:“還需要半個時辰。”
然后車里便沒有聲音了。
到了圜丘,皇帝剛要下車,不知從哪里射來一支箭矢,朝向皇帝的頭頂飛射而來。
賈珠快速將皇帝拉了過來,徒手將箭矢打落。
但是很快接二連三的箭矢便射了過來。
御前侍衛(wèi)反應迅速的分成兩隊。
一隊保護皇上,一隊朝箭矢射來的方向跑去。
但是總歸慢了一步,最后一支箭矢射過來的時候,眾人格擋不及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射向皇帝。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賈珠立刻用全身護住皇帝。
箭矢則射在了賈珠的后背,貫穿肩膀。
就差一點距離,箭矢便會山皇帝。
因著刺殺皇帝沒有繼續(xù)完成祭,而是快速的回到宮里。
同時也將賈珠帶回了宮里。
皇宮內(nèi)
賈珠坐在一旁,由太醫(yī)為自己治療傷口,強忍著疼痛不敢喊出聲,但時不時粗重的喘息聲卻也能感覺到他的疼痛。
皇帝發(fā)了大脾氣。
“一群廢物!居然連個人都沒抓住!”
“那么多支箭矢,肯定不僅是一個人射出的,你們居然一個都沒抓住!”
御前侍衛(wèi)總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話。
“回皇上的話,去祭祀的路上,經(jīng)過反復檢查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而設來的箭矢,或許第一箭是人為,但是后面的箭矢都是由布置的機關發(fā)射而出。”
著,呈上了機關盒子,然后繼續(xù)解。
“這些機關都固定在樹上,祭祀的路上樹木不是很密集,但是卻都足夠高大。”
“而刺客便將這些固定在樹的高處,借由樹葉遮擋所以奴才們才沒有發(fā)現(xiàn)。”
“再加上機關外面都涂上了綠色的顏料,和樹葉的顏色相似……”
皇帝看著眼前這個精密的機關,只覺得一陣頭疼。
“那么你們認為,此次行刺的人會是誰?”
眾人不敢話,忠順王沉吟片刻后道:“啟稟皇上,根據(jù)箭矢的形狀,奴才懷疑此事與前朝欲孽有關!”
聞聽此言,眾人也都附和稱是!
皇帝不在話,面無表情的樣子也讓眾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隨后揮揮手,讓眾人散去。
賈珠也隨著起身,準備退下,但是卻被皇帝攔住了。
“賈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