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沒敢告訴金月姬,一個是郝今龍怕金月姬會害怕,再有一個就是他害怕金月姬會阻攔。
這個女人,雖然住在大房子里,別人都很羨慕她是省長的媳婦兒,但是她的隱忍,她所承受的苦難,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挺過來的。
“你……”
郝冬梅見母親走進(jìn)來:“媽,你咋不敲門呢?”
周秉義就十分尷尬了,這事兒一家人就瞞著岳母一個人,她要是真的怪罪下來的話,自己可是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金月姬的臉色不好看:“誰的主意?”
郝冬梅趕緊走過去,挽住金月姬的胳膊;“媽,是我的主意,我最近總是想著,小時候跟子衿在一起玩兒的高興,就問起我爸,還有沒有許墨叔叔的消息?!?br/>
“你啊,就是總念舊,子衿現(xiàn)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了,自從被她媽媽帶走了,就再也沒見過人了,不對啊,你去見許墨,跟子衿有什么關(guān)系?”
“愛屋及烏嘛,而且以前許墨叔叔也沒少幫咱們家的忙,去看看也是應(yīng)該的,你說呢?”
金月姬捏了捏郝冬梅的鼻子:“當(dāng)初我們家什么都不缺,說幫忙,那也是咱們家?guī)退亩啵辛?,這事兒你們倆別管了,我跟你爸爸好好商量一下?!?br/>
郝冬梅還想再說什么,郝今龍擺擺手,倆人不情愿的出去了。
但也是沒走遠(yuǎn),就在門口想聽聽里面說什么。
門突然被打開了,金月姬看著他們:“什么時候?qū)W會聽墻角了?不學(xué)好,回去?!?br/>
見母親這么嚴(yán)肅,郝冬梅知道媽媽是真的生氣了,跟周秉義一起回到客廳里:“秉義,咋辦?。克麄儠粫臣馨??”
周秉義拉著郝冬梅的手:“先看看再說,現(xiàn)在進(jìn)去媽更生氣了。”
書房里。
金月姬想了很久才說話:“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郝今龍現(xiàn)在也是十分的心慌:“我怕你擔(dān)心。”
“怕我擔(dān)心,就瞞著我?孩子們你都告訴,就不告訴我,郝今龍,我跟你過了這么多年,給你生了三個孩子,這么大的事兒,你居然都不告訴我?!?br/>
其實這個場面,郝今龍已經(jīng)想過了,如果被她知道,絕對就是現(xiàn)在的情況:“在這件事情上,我向你道歉,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金月姬看了他一眼:“你工作的時候,家里什么事情我都不會告訴你,當(dāng)年就因為我們不愿意見親家,你女兒跟我鬧成了什么樣子?我都沒有跟你說,為什么?我保護(hù)你,可是我這么多年的付出換來了什么?換來了你這么對我!”
郝今龍從來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哄媳婦兒,金月姬一輩子了,跟他拌嘴的次數(shù)都是有數(shù)的,今天這樣的情況,一下子還真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
“好好好,你說的都是對的,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我現(xiàn)在就去反省?!?br/>
說完就出了書房,剩下金月姬一個人在書房里,沉默了許久才出去,看見郝冬梅和周秉義還在那。
見到金月姬出來,倆人都站起來:“媽,您真的跟我爸吵架了?”
金月姬擺擺手:“我跟你爸爸的事情,是我們的事情,與你們無關(guān),明天幾點走,定好了嗎?”
倆人都愣了:“媽,你不是不讓我們?nèi)???br/>
“你們聽見有哪句話是我不讓你們?nèi)チ藛???br/>
倆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沒有?!?br/>
“那你們?yōu)槭裁匆@么說呢?你們是不是也跟你們爸爸一樣,覺得媽媽是個冷血的人?”
郝冬梅趕緊解釋:“沒有,沒有,我媽是最熱心腸的人了,就是別人看不出來,我身為女兒也看的出來,對吧?”
周秉義也趕緊跟著訴說:“對,媽心腸最好了?!?br/>
“你們倆,也不用給我戴高帽,明天不是要出發(fā)了嗎?路上要注意安全,反正現(xiàn)在還有時間,秉義的工作也沒有這么快下來,你們倆分開這么久了,也應(yīng)該一起出去玩玩了,就當(dāng)做旅游了?!?br/>
說完拿出了兩個信封:“這個是給你們的,出去玩兒的時候,別舍不得花錢,這個是給你許墨叔叔的,當(dāng)年雖然我們也沒辦法幫忙,但畢竟是朋友一場,這個就當(dāng)做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你幫媽媽給他?!保?XζéwéN.℃ōΜ
郝冬梅恍然大悟:“媽,你剛才進(jìn)屋是打算給我們錢的?”
“是啊,你爸爸不理解我,你們也不理解我,真是讓我傷心。”
郝冬梅上去就親了一下金月姬的臉:“媽媽,我有你這樣的媽媽我感到驕傲。”
“行了,快回屋去收拾東西吧,別在這貧嘴了?!?br/>
郝冬梅指了指臥室:“那我爸咋辦???”
“你爸爸說他回去好好反省去了,那就讓他好好反省一下,也沒什么不好的。”
倆人回屋收拾了東西,第二天出門的時候,金月姬和郝今龍一起來送他們。
郝冬梅笑呵呵的:“你們和好了嗎?”
“什么孩子,你爸媽的事兒你也管,趕緊走吧?!?br/>
周秉義也高興:“看來是和好了?!?br/>
坐了三天多的火車,倆人到了濱海,這是一個沿海城市,空氣中都彌漫著海風(fēng)的味道。
“秉義,我好喜歡這里啊?!?br/>
“是啊,真美?!?br/>
“走吧,先去找許墨叔叔,然后咱們好好玩玩?!?br/>
按照地址倆人到了一個房子的門口,這房子說破舊也不破舊,在河邊,房子的外面都長滿了青苔:“這屋里會不會很潮濕啊?”
“這就是許墨叔叔的家?”
“應(yīng)該就是了,敲敲門?!?br/>
周秉義去敲門。
“誰???”
里面?zhèn)鱽砟腥松n老的聲音。
郝冬梅的心顫抖了一下,雖然聲音蒼老了,但是她還記得這就是許墨叔叔的聲音,她的聲音也哽咽了:“許墨叔叔,我是冬梅?!?br/>
里面許久都沒有人說話,郝冬梅以為他因為家里的事兒不愿意開門:“許墨叔叔,是我爸媽讓我來看您的?!?br/>
還是沒有聲音,周秉義見郝冬梅有點緊張:“沒事兒,沒事兒。”
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鐘,門被打開了。
門里面站著一個男人,穿著一身藍(lán)色的衣服,戴著眼鏡,頭發(fā)濕濕的,看來是剛剛打理過:“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