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轉身,看著從貨車上卸下來的電視機和電冰箱:“不錯啊,這周秉昆還真是在你們身上花了大價錢,難怪不管他有什么事兒,你們這幫老東西都幫著他。”
肖國慶以前還就是覺得唐音因為被家里人寵壞了,任性罷了,現在居然帶了個扶桑的男人來馬守常家里找麻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郝今龍根本就不想跟唐音多說話:“老馬,走,繼續下棋去。”xしēωēй.coΜ
曲秀珍趕緊打開門:“國慶啊,來,把東西抬進來吧。”
唐音卻不依不饒:“不是說你們都清廉嗎?這么大的禮物都敢要了?知道這電視,冰箱賣多少錢嗎?而且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吧,那是要用外匯券的。”
曲秀珍卻不生氣了,笑著解釋:“孩子,我們三個老家伙,都退休了,你郝叔叔跟秉昆兒是親戚,我們也是他認下的干爹干媽,我還沒聽過孝順長輩也算是賄賂?我看你這孩子像是個念過書的,現在看來也是不懂事兒,你說你爸咋教你的?這唐國重啊,看著風光無限,卻連個孩子都教不好,行了,你們也別在這杵著了,都走吧。”
肖國慶讓人熱熱鬧鬧的把東西抬進去:“輕拿輕放啊,這可都是金貴東西,我這都買不起呢,碰壞了可賠不起。”
“放心吧,這是給老領導的,不敢不用心。”
經過宮本正熙的身邊還故意撞了他一下,撞得他踉蹌著差點摔了。
唐音大聲喊:“你們看著點啊!撞到人了。”
“這位小姐,我們沒長眼睛,當年他們要人命的時候,可是長了眼睛的,跟這樣的人合作,我看你比我還瞎呢。”
“你說什么呢?人家是來給吉春送錢來的!”
“是嗎?那就把錢放下吧,然后趕緊滾,反正都是他們欠咱們的。”
幾個人一人一句,誰都沒給唐音和宮本正熙面子,倆人在這看著也沒什么意思,但是走之前宮本正熙還是在門口鞠躬:“老先生,今天多有打擾,但我還是要提醒一句,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應該剝奪一個母親看望孩子的權利,我們還會再來的。”
肖國慶走出門口:“行了行了,別嘚嘚了,還鞠躬行禮兒的,裝著挺有禮貌哈?實際上都是臟心爛肺的東西,滾!”
宮本正熙嚴肅的看著肖國慶;“你這個人為什么這么無理?”
“對你,就沒有好臉兒知道不?這是秉昆兒不在這,你占便宜了,他在這,你就挨打了知道不?回去趕緊整二兩慶祝慶祝吧,滾吧。”
說完肖國慶就關門,門口的倆人聽見里面的歡笑聲音,郝今龍非常滿意:“說的好。”
曲秀珍的大嗓門:“你這話,說的我心里痛快,明天我就在門口掛上牌子,扶桑人和狗禁止入內。”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行啊,這牌子就交給我了啊,明天做好了,給這里,還有郝叔叔家里都放上一塊,免得總有人不要個臉,來打擾你們清凈。”
宮本正熙在外面聽著,氣的臉都紅了:“唐音,這也太無理了,太無理了!”
唐音又何嘗不生氣呢:“走吧,不跟他們一般見識,總有地方說理。”
肖國慶的執行力,現在已經是特別優秀了,第二天兩塊牌子,就掛在了馬守常和郝今龍家大門上了。
唐音昨天忍了一個晚上,等的就是現在,她找人拍了照,拿著照片去找了彭紅:“彭省長,您看看吧,這就是所謂的老將軍,老領導做出來的事兒嗎?而且這事兒跟周秉昆脫不了關系。”
宮本正熙也陰沉著臉,但禮貌還是做了個十足十:“彭省長,我來到吉春市投資做生意,是希望建立一個良好的外交環境,可是郝今龍是剛剛退休的省長,而馬守常也是受人尊敬的老將軍,我覺得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是非常沒有禮貌的,我希望他們能對我進行公開道歉。”
彭紅聽完宮本正熙的話居然笑了:“唐音,你們先坐下,這件事兒我要先弄清楚,你們為什么會因為這兩塊牌子而生氣呢?”
宮本正熙指著照片:“領導,我不知道您有沒有看清楚,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扶桑人與狗不得入內,我是扶桑人,我怎么可以跟狗相提并論?”
彭紅笑了;“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因為這件事情生氣,首先在我們國家,狗被稱之為人類最好的朋友,狗,忠誠,善良,勇猛,無畏,我家養了兩條狗,我的孩子們都很喜歡啊。”
“領導,你說這話,我不能茍同,狗再好,也是畜生,他們這樣寫就是把我跟畜生相提并論,我不接受,必須讓他們向我道歉,不然這投資我就不投了。”
彭紅站起來,向宮本正熙伸出手,宮本正熙瞬間就得到了滿足,彭紅這意思,就是向自己妥協了,也伸出手:“彭省長,您能想明白就是最好的,您準備安排他們怎么向我道歉,是電視臺公開道歉,還是登報紙,我希望兩樣我都可以看見。”
“宮本先生,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有權利要求他們向你道歉。”
“那你和我握手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剛才說不想投資了,我這是在跟你友好的告別,他們門上的那塊牌子,也是跟你的前輩們學習的,這都是你們曾經做出來的事情,如果你覺得這件事兒不妥當的話,那么就先回去,讓你的長輩們先登報,在電視臺公開道歉,我也會要求他們向你們道歉的。”
彭紅站在宮本正熙的面前,脊背筆直,目光炯炯,讓宮本正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憋的通紅。
唐音這時候心里也想的很明白,她能說什么啊?她現在要是幫著宮本的話,那她就會成為所有人唾棄的對象了。
“彭省長,我們來是做生意的,沒想弄出這樣的事兒來給你添麻煩,我去找馬家,不過就是想要把孩子要回來,咱們都是做母親的,你能理解我,對嗎?”
“唐音,本來我是理解你做母親的心,但我覺得我們華國的孩子,在英雄爺爺的身邊長大,比在扶桑人身邊長大,更好,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