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就這么吵吵鬧鬧的回家了。
鄭娟有點不好意思:“秉昆兒,春燕拿了一件衣服,一條褲子,我也不知道多少錢,就給她了。”
“沒事兒,給了就給了,我跟邵主編說好了,明天咱們就去簽合同,房子租下來,就開始裝修。”
鄭娟的心里是又期盼,又害怕:“我要是干賠了咋辦啊?”
“沒事兒,賠了咱們再干別的,我媳婦兒開心就行,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你就記住,有我在,你鄭娟這輩子都不會缺錢花。”
鄭娟笑了:“那我也不能給你拖后腿啊,對了,爸和媽的意思讓咱們再生一個孩子,倆孩子將來能有一個伴兒。”
要二胎,周秉昆不是沒想過,畢竟到了八三年就開始計劃生育了,一家就只能生一個。
但是他也沒提,他不想讓鄭娟因為生孩子,耽誤了自己的一輩子,不少的女人為了家庭,為了孩子,失去了自己。
上輩子的鄭娟,就是為了家庭奔波勞累了一生,這輩子他一定要讓媳婦兒活出來自己想要的人生。
“你想要嗎?”
鄭娟的臉紅了:“我想著……爸媽說的有道理,所以……才問問你的意思……”
周秉昆一把將鄭娟抱起來:“我的意思不重要,你想要我就配合你,你不想要咱們就不要。”
……
第二天周秉昆就又去找了邵敬文。
“秉昆,你想租多長時間啊?”
“先租個十年!”
邵敬文差點蒙了:“十年?”
“對,十年,要是能再長就更好了。”
周秉昆知道啊,現在這房子一個月的租金是八十塊錢,但是過不了幾年,可就漲價了,要是允許,他愿意一次性簽個五十年。
如果這店面是個人的,周秉昆肯定是不能這么干,但是公家的,他當然就不能客氣了。
邵敬文也高興啊,八十塊錢一個月,一年就是九百六塊錢,十年就是九千六。
“那租金咱們是兩年付一次,你看可以嗎?”
周秉昆沒說話。
邵敬文覺得自己是要多了:“那就一年,一年也行。”
“邵主編,我可以給你兩年的租金,但是咱們這合同上能不能加上一條?”
“加什么?”
“如果這房子將來要賣的話,我有優先購買權。”
只要加上了這一條,賣的時候,除非周秉昆不要了,別人才能買,所以只要這房子可以賣,那就肯定是他的。
但是對于邵敬文而言,也沒什么,賣給誰都是賣,還能拿到兩年的房租,近兩千塊錢啊,這筆錢收上來,就是為編輯社創收了。
“行,成交。”
周秉昆拿到了鑰匙,就回去接上了鄭娟和許名勝,許名勝自從知道了周秉昆把自己的作品給了邵敬文,就特別的感謝周秉昆。
“秉昆哥,謝謝你。”
“謝啥?我啊,就怕你跟我時間長了,把藝術給忘了。”
“不能,我奶奶和我爸,為了我付出那么多,我肯定會好好畫畫,也會好好跟你學建筑,我要成為藝術家,也想跟你一樣,做個商人,將來能讓家里人都過上好日子。”
周秉昆一邊給他講服裝店要怎么裝修,書店要怎么裝修:“明天咱們就帶著奶奶去余家溝,你的任務就是咱們回來,你的圖要畫完,而且車上不能畫,對眼睛不好。”
“知道了秉昆哥。”
鄭娟站在店鋪里:“秉昆兒,這店真的是我的了嗎?”
“對,是你的了,娟兒,你高興不?”
“高興。”鄭娟是真的高興,終于能有了自己的店面,不用做家庭婦女了。
如果不是當年為了照顧母親和光明,她一定會去上山下鄉的,再苦再累她都會堅持下去,那樣回城就能有自己的工作了。
奈何,在鄭娟的心里,自己總會排在家人的身后,只要家人能過的好,她什么都能忍。
幸虧有秉昆兒,給了她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鄭娟不舍得走,到底是周秉昆簡單的打掃了一下衛生,買了飯菜,在這屋里,三個人吃了一頓飯,鄭娟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晚上,周秉昆去了馬守常家里,曲秀珍開門,看見是周秉昆那叫一個意外:“秉昆兒,你咋回來了呢?”
“我回來有點事兒,半個月左右就回去了,知道你們擔心慶祝,就來跟你們說一聲,這是慶祝給你們寫的信,他說,我代筆的,你們看看。”
曲秀珍急忙把信拆開……
馬守常湊到她身邊:“你別光顧著自己看啊,給我也看看。”
曲秀珍推開馬守常:“我給你念,你別擠我。”
爸爸媽媽:兒子不孝,秉昆給我講了我受傷這些天,你們是那么的痛苦,悲傷,為了我從吉春趕過來。
以前我總覺得你們不在意我,我在哪里你們都是無所謂的,也故意跟你們耍脾氣,不回家,現在我才真的明白了你們對我的心思。
我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你們也怕打擾我的生活,就一直忍著不敢跟我聯系,之前我們是子不知父,父不知子,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家人的心都在一起。
我身體已經好多了,想必你們都非常痛恨周燦鴻吧?但我卻很想感謝他,因為有了這次,我才真正的找到了爸爸媽媽!
……
曲秀珍讀完信,已經泣不成聲了:“秉昆兒,謝謝你。”
周秉昆本來剛回家的那天就想來的,但就知道他們看完了肯定會哭的不行,才特地把服裝店和書店的事情辦完了才來。
“曲阿姨,馬叔叔,我租了一個店面,準備給鄭娟開服裝店,開業的那天,你們可要去啊。”
曲秀珍這才擦干了眼淚:“行,我去,我肯定去,我得買衣服,給鄭娟捧場呢。”
“不用,您跟馬叔叔想要什么樣的衣服,隨便拿。”WwW.ΧLwEй.coΜ
“那可不行,人家鄭娟是做生意的,也不是白來的,哪能不給錢呢?”
“給錢,也不用你們給,我給,你們記賬,我跟她算。”
“那行,那感情好了,秉昆兒啊,我告訴你啊,你千萬別看在我們的面子上,就給慶祝開后門啊,你要讓他自己有所作為才行。”
“我知道,慶祝跟你們一樣,不是那種人,虎父無犬子嘛,您放心吧。”
馬守常站起來:“你今天不能走啊,咱倆要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