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酒吧,麟仔正在跟一靚妹打情罵俏,瞧他滋味的不行,我也沒好意思去打擾,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下,看著滿滿整場的瘋狂男女,燈光繚繞,云霧瞇眼,好像生活在夢境中一樣。
我突然有些感慨,半年前還是窮的連老婆都娶不上的鄉(xiāng)下小農(nóng)民呢,這一晃,有老婆有兄弟,手頭上雖然沒啥錢,但生活卻很愜意,我靠在松軟的沙發(fā)上想的欲仙欲死。
這時候有個短裙黑絲高挑女生端著一瓶酒朝我走來,笑顏如花喊我說:“寶哥。”
我點頭,傻傻的沖她笑,她給我倒了杯酒,聞著灌出來的酒香,澆灑在玻璃樽里血紅色的顏色,我暗想這酒肯定不便宜,我好奇問了句:“這酒多少錢啊?”
“兩千多,舒玟姐讓我拿來給您嘗嘗的。”
她小心翼翼的倒半杯酒,低頭彎腰面對我的時候,整好將整個領(lǐng)口對準了我眼眸子,高挑的身材充滿了誘人的曲線,我雖很少混子這種風塵場子,但是美女不管在哪都撩撥人,瞄著美人端著酒,我淺淺嘗了口,頓時給老子愁的眉毛都翹起來了。
“兩千多酒,也不過如此,不習(xí)慣!”
我給酒杯放下,不知道是不是舒玟故意損我,這酒確實他娘的難喝,還標著英文名,給我倒酒的美女頓時愣住了,呆呆的站我邊上不說話,我一瞅她沒離開的意思,問她說:“你叫什么?”
“詩詩。”
我聽這名字還挺規(guī)矩,沒那種鶯鶯燕燕的花里胡哨,來了興趣,問她:“全名呢?”
“唐詩!”
全名倒是挺文雅,估摸她爹媽多少是個文化人,我看她有些內(nèi)向,我問一句她答一句,我拍了拍沙發(fā),示意她可以做會,但唐詩愣著沒動,小眼神好像很膽怯,我笑了笑,說:“你這穿了一晚的高跟鞋,可以休息下。”
唐詩可能覺得不能再三拒絕老板的好意,她搖擺著挺拔的身子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后,離的我不遠不近,剛好中間還能坐一個人,這種間距其實是最安全的距離,如果是我想坐在某位美女邊上,為了讓她消除戒心,也會選擇這種安全感十足的坐距。
她的坐姿很規(guī)矩,跟她的名字一樣,沒有敞開退,也沒有交叉腿,而是合并一雙長腿,兩只手搭在膝蓋上,坐的挺端莊,我覺得這女生有些不同,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一見鐘情心上人一樣,尋思她應(yīng)該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上班吧。
“多大了你?”
我又嘗了口她給我倒的酒,辣的我吐舌頭,最終是浪費了這半杯兩千多的酒,唐詩輕悠悠的回了句:“20。”
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喊她坐過來,她好像特別的害怕我,不敢跟我說話,眼神一直盯著桌上的酒,我挺尷尬的,不知道找啥話題繼續(xù)聊下去,就在我沉默的時候,唐詩突然朝我望了眼,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問她怎么了,想說什么就說,沒啥好拘束的。
唐詩還是忍住沒吭氣,就在我倆沉默的時候,場子里突然躥出了個人,男人,急沖沖的樣子好像是在找人,他眼光挺毒的,雨婷的場子不大,但也不小,而且我坐在的地方是沒啥人氣的拐角,他兩眼一秒,鎖定我這個位置就奔了過來。
離的近了,炫彩的燈光打在他臉上,我仿佛覺得這張臉很熟悉,他并沒有在意我,而是沖我邊上的唐詩怒目圓瞪,唐詩看見這個男人的瞬間蹭的下就站起來了,驚慌失措的眼神閃爍不停。
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一雙白的蹭亮的皮鞋,頭發(fā)油光水亮,掛了個黑框眼鏡在鼻子上,臉相有一股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氣,但是這裝扮又像是職場白領(lǐng),他瞪了眼唐詩,又瞄了我?guī)籽郏覜]搭理他。
“詩詩,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寧愿到這種烏煙瘴氣,三教九流匯聚一起雜亂不堪的地方兼職,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
這話說的挺激動,言語撂的有些大,而且是面對著我舉手投足,麟仔發(fā)現(xiàn)我這邊情況不對,招呼兩個小弟朝我這邊走,我向他們擺擺手,示意沒事。
“謝謝你,我唐詩有手有腳,真的不需要別人憐憫我,錢我可以自己賺,謝謝楓哥好意!”
楓哥?
這人我不認識,不過看起來好像是想追唐詩的樣子,而且兜里應(yīng)該有幾個錢,我靜靜抽煙看她倆。
“詩詩,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意呢,我對你一往情深……”
“楓哥,你明白我的,大學(xué)期間我不會接受任何男生的,我只想好好的念完書。”
唐詩言語溫柔,反而這個什么楓哥卻氣勢如虹,說話聲跟打雷一樣,一點兒素質(zhì)都沒有。
我再一瞅他還戴個眼鏡,媽的,心里更不爽,咋一點都不斯文,唐詩這種溫文爾雅淑女氣質(zhì)很濃的姑娘,如果被這小子追到手上,他這脾氣,估摸不懂啥是憐香惜玉,頂天是個辣手摧花。
我輕輕咳嗽了聲,原本想勸他輕聲點,在別人家呢,還給這當成自己臥室了,可沒想到我這兩句咳嗽還給他惹惱了,明亮的眸子朝我瞪了過來,腮幫子咬的緊緊的,喉結(jié)聳動,沒好氣的沖我說:“你他媽是誰?詩詩在這是服務(wù)員,我告訴你,可別想歪心思,動手動腳!”
“哦,說的好想我動歪心思,你能摸清看透一樣!”
我彈了彈煙灰,看都沒看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這話說的不輕,也不重,兩個人之間卻蹭蹭的有點兒刀光劍影的感覺。
他聽著估摸覺得我話里的意思極其挑釁,他也不岔我,繞到詩詩邊上,伸手就拽她胳膊,舔了下嘴唇,說:“這種下三濫的地方,壓根沒好人,可別在這里被欺負了,你想兼職,可以到我公司啊!”
唐詩眼神有種厭惡的意思,她使勁甩甩了手,可楓哥拽的挺勁,沒甩開他手,還給自個疼的彎彎的眉毛都皺了起來,詩詩有些急,一聲嬌喝:“放手,松開,弄疼我了!”
楓哥好不容易拽住心上人的瘦弱的胳膊,哪里舍得放手,想給她拖出去,我瞅著唐詩挺倔強,死命的掙扎不愿意,小臉蛋氣的通紅,眼神時不時朝我看,我能感覺到她求救一般的眼神,我掐了煙,邁步走到唐詩邊上,猛的擠開這個什么楓哥,說:“人家姑娘不遠走,你還想干啥,沒臉沒皮了你?”
“關(guān)你屁事,滾邊兒去!”
楓哥精修的頭發(fā)有些亂,他推了推眼鏡,怒氣沖沖的兇我,像他這種人我這段時間遇到不少,渾身紋身刺青的街頭混混我都不怕,還能被這小白臉一樣的人恐嚇住,我擋在唐詩前邊,給楓哥指了指出酒吧的路:“現(xiàn)在你還能走出去,想鬧事,恐怕得躺著被人抬出去!”
“呵呵!我是被唬大的?有種你告訴我名字,出了這門老子就弄死你!”
楓哥小脾氣也是囂張的不行,然而唐詩愣愣的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有些驚慌,他見楓哥掏手機貌似打電話喊人,唐詩輕輕站起來,扯了下我衣角,輕柔的說:“寶哥,算了吧,我跟他出去說清楚,免得在酒吧里鬧的影響生意!”
這會她關(guān)心場子里的生意,我對她有點兒另眼相看,唐詩這個名字我在心里記的更熟,我搖搖頭讓她別擔心,楓哥撥通電話后,張口就說:“爸,你兒子被欺負了,嗯,對,給我準備點錢,我要廢了他,還有……”
他正給他老爸講電話,口氣挺大,我也沒在意,隨口就說:“別出去弄死我了,就在這里弄死我錢小寶,省事!”
我話音剛落,楓哥兩眼一怔,抬頭瞇著眼仔細的盯著我瞅,握著手機的手指不小心按到了免提,我聽見他老子電話里突然疑惑的問:“我剛聽見錢小寶的名字,兒子,難道你得罪的是他?你告你可別瞎鬧啊,你爹我還沒那個給錢小寶賠醫(yī)藥費的能力呢,別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