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獸還在呼呼大睡,天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懶,沒事做的時候總是喜歡倒下就睡,幻天璣踢了他幾腳才將他踹醒,一步三晃的站起來,就像喝醉了一般,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幻天璣咒罵了幾聲,翻身上去,獨角獸美夢被驚,老大的不滿,吼了幾聲才拉開四蹄朝星空城飛奔而去。
頌家大門乃是一夜不關的,頌崖已經交代守門的士兵直接放幻天璣回來,所以幻天璣直接騎著獨角獸進了后院,屋子中的燈還亮著,以為玉蠻流醒來,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卻見玉蠻流睡的正香,心中苦笑,不愿意驚喜她。
此刻他也是困乏難耐,找了張獸皮撲在地下便睡了起來,這一覺睡的好香,已經兩天兩夜沒睡,一倒頭便沒有了知覺,醒來時自己已經睡在了床上,一睜開雙眼就感覺外面陽光刺目,已經過了午時。聽到外面傳來玉蠻流格格的笑聲便推門走了出去。
只見玉蠻流和那個昨天早上遇到的那個黃衣女仆坐在花圃前有說有笑,便走了過去,道:“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玉蠻流嘻嘻笑道:“我們在說一個睡到太陽快下山的大懶豬呢”
幻天璣臉色一紅,知道自己又討了一個沒趣,咧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玉蠻流很是無辜的攤了攤手:“我是想叫你來著,可是你睡的比豬還死,怎么叫都不醒,把我的手都叫痛了”
“手痛?”幻天璣心中惡寒,急忙摸了摸臉,生怕玉蠻流乘著自己熟睡的時候給自己幾巴掌。
玉蠻流呵呵大笑,身邊的輕舒也抿起嘴來,一臉的笑意,幻天璣知道自己再次上當,干笑幾聲,道:“玉蠻,你又騙我”
輕舒笑道:“天璣少俠,玉蠻妹妹這次還真沒騙你,她扭你的耳朵把自己的手都扭痛了”
幻天璣臉色一僵,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玉蠻流的頑皮與任性他是知道的,不可能對他動怒,萬般無奈與委屈都只能自己承受。
玉蠻流笑嘻嘻的站起來,伸手在幻天璣的耳朵上揉了揉,又輕輕的哈了口氣,幻天璣只覺得心癢難耐,不由得笑了起來。
玉蠻流縮回手,道:“誰讓你睡是太死,我幫你揉揉算我們扯平,你不準生我的氣”
幻天璣苦笑,心中暗道:“我哪敢生你的氣,你不無緣無故生我的氣已經算是萬幸了”
輕舒走了過來,道:“天璣少俠,你還不知道我名字呢,我叫輕舒,是少主安排我來伺候你和玉蠻姑娘的”
幻天璣急忙道:“輕舒你好,你不要在叫我什么少俠了,聽著都別扭,你還是叫我天璣好了”
輕舒微微一笑,是那么的圣潔無暇,一點也不做作,笑道:“輕舒不敢,要是讓少主知道了,我可就有大麻煩了”
幻天璣無奈,知道現在大荒九族不僅門族嚴謹,還有著鐵一般的等級規則,有貴族,自由人,仆人與奴隸四個等級。其中自由人最多與奴隸最多。仆人并不算是奴隸,他們本來就是自由人,為了生存就為貴族做事,換個三餐溫飽,輕舒就是這一類型,在森嚴的等級面前便是那種不可逾越的身份代溝。輕舒肯定以為自己真是雷族少帝,所以才不敢逾越這一倫理界限,不然頌崖就會重重的責罰她。也不在這個事情上與她多做糾纏,因為這是他無可改變的實事,還是覺得當初游蕩大荒的生活自在無比,沒有等級之分,各族人相親相愛親如一家。雖然日子苦了點,卻比貴族之間的勾心斗角要好上百倍。
此刻頌崖卻是春風滿臉的走了過來,見到三人在花圃前說話,遠遠就叫道:“天璣老弟你醒啦,哈哈,我就知道你此刻差不多醒來了,你也餓了吧,我烤了一只幼熊崽子,火候剛剛好,快來吧”
幻天璣本來還不覺得,聽到頌崖所言才想起上一頓飯還是昨天晚上吃的呢,雖然對頌崖在心里上有些抵觸,不過始終還是認為頌崖是好人,只是他老爹有很大野心,當下笑道:“妙極妙極,現在醒來就吃,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頌崖也是哈哈大笑,拉著幻天璣向外走,玉蠻流與輕舒只能跟上。
其實頌崖的開心是多方面的,昨夜派人去跟蹤幻天璣,到大蠻樹下見幻天璣被夜剎圣女的坐騎天地龍鴨接走,頌篩便相信了幻天璣乃是雷族少帝是身份,不然夜剎圣女不會如此珍重,不過頌篩還是有些不放心,今天一大早就去星空塔找圣女商量族內事情,旁敲側擊了一下,隱隱提到雷族少帝在自己的府邸上,而夜剎仙子卻當即點頭說,沒錯,四十年前雷帝與星帝打賭,將雷族的一種名為引雷神法的巫術贏來了,星帝說四十年后在歸還給雷帝,現在四十年已到,雷帝就派少子過來迎回那本神法,自己這些年也看了一下那引雷神法,頗有心得,見雷族少帝天資過人,又是星帝故人之子,就抽空在晚上指點他幾招。
對此頌篩深信不疑,他也知道四十年前雷帝與星帝在大雪山酒后打賭事情,只是自己并不在場,詳情并不知道,可那時夜剎圣女卻是在的,此刻一聽便知道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便是真的了,心中暗喜,沒想到自己個倒霉兒子竟然與雷族少帝成為好朋友,自己的手中又多了一些籌碼,心中大爽便趕回了府邸和頌崖說了,一定要牢牢抓住幻天璣這只大肥羊,以后你當上星帝有很多地方要依仗人家。所以頌崖才會烤著幼熊招待幻天璣。
當然這只是他開心的一部分,他最開心的是,他今天早上去尋找幻天璣,見幻天璣鋪著獸皮在地上呼呼大睡,并不是和玉蠻流同床,知道原先是自己想歪了,也許他們真是只有兄妹之情也說不定,那自己又有機會了,所以才看到他春風滿面的樣子。
午餐很豐盛,幻天璣食欲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漲了不少,一只幼熊少說也有三十斤肉,一多半都下了他的肚子,還喝了幾杯果子酒,心情大好,與頌崖有說有笑的,都是聊一些不著邊的事情。沒多久,一個男仆跑了進來,對頌崖道:“少主,呼呼兒回來了,還生擒了一頭木腐崑”
頌崖臉色微變,霍得從矮案上站起身來,失聲道:“什么?呼呼兒生擒了一頭木腐崑?”
幻天璣在進黑森林前聽玉蠻流介紹過黑森林的兇獸,木腐崑便是其中之一,乃是一種極為陰毒的兇獸,位列蠻北八大兇獸之一,全身上下都生長著一種極為厲害的尸毒,一般人碰上一點,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斃命。沒想到被人生擒活捉了,站起來道:“頌崖大哥怎么了,這呼呼兒什么人,竟然能生擒木腐崑這等大兇之獸?”
頌崖也漸漸是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道:“呼呼兒就是昨日我們見到神女閃鈴的哥哥,從小就和我過不去,最近長老院有意選出本族第一勇士,年輕一輩都蠢蠢欲動,最有希望的有三人,一是我,二是呼呼兒,第三是北部森林的狂施番,據我所知狂施番也回到了家族,并未獵到什么像樣的兇獸,沒想到呼呼兒竟然生擒了蠻北八大兇獸之一的木腐崑,看來星夜族第一勇士的頭銜是他的了”
頌崖心中說不出的嫉妒,暗暗后悔當時在黑森林南部遇到那跳金甲毒蟒為什么不拼盡全力拿下,雖然金甲毒蟒在黑森林中的兇名沒有木腐崑的高,但怎么來說也算是大荒強大兇獸之一,要是當日自己不惜損失一半手下為代價帶著金甲毒蟒的腦袋回來,第一勇士的位置自己還有希望爭一下,這樣為自己爭奪帝位更加有利,對呼呼兒的好運氣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幻天璣問那個仆人,道:“現在他們進城了嗎?”
“進了,現在在中央祭臺呢,許多長老都去了,不少族人已經高呼他為第一勇士,呼呼兒可得意了……”
“別說了!”頌崖厲聲道,一揮手將他打發了下去,表情有些陰沉。
玉蠻流喝了一口果子酒,站起來道:“我們也過去看看吧,這木腐崑乃蠻北八大兇獸之一,可不一般,正要見識見識它長什么樣子呢”
頌崖陰沉臉,點了點頭,讓人將他的龍獅獸招來。玉蠻流與幻天璣倒是很方便,玉蠻流走到門前打了個口哨,片刻之后獨角獸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當三人趕到中央廣場的時候,已經是人頭攢動,圍了不下萬人。很顯然大家都是來看被呼呼兒生擒的那只木腐崑的。這種兇獸厲害無比,尤其是木腐崑百年也難得一見,都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樣。幻天璣三人好不容易仗著獨角獸與龍獅獸的龐大體型才擠到了前面,只見在昨天神女閃鈴的做法的祭臺上安安靜靜的趴著一直長相惡心恐怖的巨獸,它就像一個大蟲子,四肢短小,整個身子除了肉還是頭,就像一個巨大的肉山橫在祭臺上,腦袋幾乎都被包裹在肉中,看上去很是怪異。
全身呈現野獸死后腐爛的紫灰色,卻沒有一點腐臭的味道,個頭比獨角獸與龍獅獸加起來還要巨大,不愧是名震蠻北的兇獸,果然集惡心,強大,恐怖為一身。
玉蠻流見狀眉頭一皺,心中泛起一陣厭惡,道:“這木腐崑好惡心啊,真難看”
幻天璣深感同意,終于找到與玉蠻流共同之處,道:“誰說不是呢,就像山一般的腐肉,看著就像吐”
經過昨夜的修煉引導,丹田之內已經儲存了一些星帝的星空真氣,定力也有所增加了,所以雖然心中惡心厭惡,卻還是能保持鎮定,他沒有想到蠻北八大兇獸最為臭名昭著的木腐崑竟是這個模樣,模樣看起來確實是挺嚇人的。
頌崖很是嫉妒的說:“木腐崑表皮上的尸毒已經被呼呼兒清除趕緊了,不然更加惡心呢,看這頭木腐崑如此安靜的趴在那里,肯定是被呼呼兒收服了,上一次生擒收服木腐崑的人還是數百年前呢,看來呼呼兒是當定這大荒第一勇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