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再給我一次自由
謝霆沉默了很久,深吸了口氣。
他其實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只是和顧暖相處的時間越長,他越是不愿意承認(rèn)了而已。
“謝霆哥,回山城吧,別趟這趟渾水了。顧暖會很安全,有秦銘在,不會有人能傷害她。”
“我是警察。”謝霆起身,只回應(yīng)了四個字,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不管有沒有私心,他是警察,上面不讓撤他不會撤,上面讓撤,他也要查到底。
到底是誰在傷害顧暖,到底是誰在算計顧暖。
不管是秦銘還是讓人開車撞顧暖的人,他都要查出來,找到證據(jù)。
“謝霆哥,你會后悔的......”
......
海城山城交界處。
秦銘帶顧暖回了那套房子。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顧暖醒來的時候陽光透過白紗照進(jìn)臥室。
抬手想要遮擋一下眼睛,可鎖骨處疼的厲害。
刺眼的光線漸漸變暗,知道完全黑暗。
“醒了?”秦銘聽見聲響,走進(jìn)臥室。
顧暖安靜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坐著。“眼睛,看不見了。”
顧暖看不清秦銘的表情在,知道自己的眼睛有看不見了。
“外傷導(dǎo)致視網(wǎng)膜脫落,那年你車禍時留下的禍根,這次車禍只是誘因,視網(wǎng)膜脫落的范圍一旦擴大,有可能會導(dǎo)致完全失明。”秦銘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顧暖也不擔(dān)心,只是笑了一下。“也不是很嚴(yán)重的問題,對吧?”
“嗯,做個手術(shù)就好。”秦銘坐在床邊,伸手把顧暖拉進(jìn)懷里。“所以,不要再離開我。只有我,能保證不會再讓你受傷。”
顧暖安靜的坐著,沉默了片刻。“賭約現(xiàn)在算是結(jié)束了?”
“你還想繼續(xù)?”秦銘笑了一下。
“我愛上別人了......”顧暖聲音有些沙啞。
“那個警察?”秦銘回答的淡然,他太了解顧暖,根本就不信她會愛上別人。
“嗯。”顧暖應(yīng)了一聲。
“我由著你任性,也是有個度的。”秦銘摸了摸顧暖的腦袋,嘆了口氣。“別再氣我。”
“你和海藍(lán),什么關(guān)系?”顧暖被拆穿也不解釋,轉(zhuǎn)移了下話題。
秦銘抱著顧暖的手僵了一下,小聲開口。“你不是都知道?你應(yīng)該知道她的背影像極了你,而且她會偽裝。”
顧暖點了點頭,視頻里見過秦洛和打了寧遠(yuǎn)的人都是海藍(lán)。
“我很好奇,秦洛這種求生欲極強的女人,你是用什么方式逼她自殺的?”顧暖對秦銘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沒有人逼她自殺,只是給了她點兒生的希望。”秦銘搖頭,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弄巧成拙’。
“你說你會救她?所以讓她假裝自殺離開精神病院,然后送她離開?結(jié)果因為精神病院的員工疏于管理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所以她才會死在自己手里?”顧暖只是猜測。
因為謝霆說過,秦洛的案發(fā)現(xiàn)場是自殺沒有爭議,但她到了垂死之際似乎反悔了,不僅自己給自己包扎傷口還曾經(jīng)拼命的砸過病房的門。
但由于管理人員的疏忽,所以沒有聽見她的求救。
“過去的事情,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結(jié)局,一千個人有一千個想法。”秦銘笑著讓顧暖閉上眼睛。“看不見就好好休息,這幾天我會盡快安排手術(shù)。”
“秦銘,你打算怎么處置我?”顧暖說的是處置,而不是其他。
秦銘想起身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眼神看不清是受傷還是其他。
“好好和我在一起,像以前一樣。”秦銘似乎在妥協(xié)。
“秦銘,你很聰明,其實你明白的,你早就贏了。你不用跟別人比,因為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樣。”顧暖知道秦銘是聰明人,他沒有必要和她打這個賭。
顧暖可以愛上陸霆琛,也可以不愛陸霆琛愛上謝霆,但唯獨不會愛上他秦銘。
因為她對秦銘的感情,早就超過了愛情。
在高于愛情的一個高度上,根本無法下降。
“我想要你的全部,你全部的感情都放在我身上,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我都要。”秦銘承認(rèn)自己太貪婪,可他全部都想要。
顧暖搖了搖頭。“秦銘,有些東西是不能共存的,你明明很清楚。”
“在我這里沒有不可能。”秦銘執(zhí)意,聲音微微有些發(fā)抖。“顧暖,你是我的,完完全全完完整整是屬于我的。”
顧暖看不見,也沒有回應(yīng)。
她猜不到秦銘在說這些時候的表情,可聽聲音也能聽出,他真的慌了。
在顧暖的印象里,秦銘他好像從來都不會慌張的。
“不說這些了,我煮了骨湯,吃飯吧。”秦銘收斂了下自己的情緒,深吸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顧暖的腦袋。
“賭約還會繼續(xù)嗎?”顧暖小心下床,卻被秦銘橫抱了起來。
“你若是想繼續(xù),那就繼續(xù)。”秦銘總是由著她。
“換個人繼續(xù)可以嗎?”顧暖笑著聞了一下。“在我的認(rèn)知世界里只有你和陸霆琛兩個男人,陸子琛是我哥排除不算,那謝霆算不算闖進(jìn)我生命中的新人?讓我去試試吧......”
顧暖像是對位置世界充滿好奇的寶寶。
秦銘抱著顧暖的手收緊,沉默了很久。
“你害怕了?”顧暖反問。
“為什么你總是學(xué)不會認(rèn)輸,也學(xué)不會乖?”一個陸霆琛已經(jīng)讓她遍體鱗傷,還不夠嗎?
“我那么快認(rèn)輸,不就沒有意義了嗎?”顧暖趴在秦銘身上,那種從靈魂深處的依戀是無法掩飾的。
可也僅僅只是依戀,她對秦銘超過愛情和親情的眷戀,純潔的嚇人。
她知道秦銘也從沒有表現(xiàn)出對她有什么非分的欲望,可秦銘對她的占有欲卻也濃郁的嚇人。
其實,她和秦銘都是病人,只是在互相救贖。
以前,是秦銘在幫她,秦銘就是她的救贖。
現(xiàn)在,她也想做秦銘的救贖,把他從這個深淵里拉出來。
“秦銘,你在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顧暖笑了一下,伸手勾著秦銘的脖子在他頸部輕輕磨蹭。
她想看看,秦銘對她能隱忍到哪一步。
“別胡鬧!”秦銘蹙眉,把顧暖放在椅子上。
“但你不一樣,你就是深淵。”顧暖再次開口。
“秦銘,再給我一次自由,最后一次。”
秦銘幫顧暖擦了擦手,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好,鬧夠了就回來,除了我,沒有人會真的愛你。”
“不試試看怎么能知道呢......”顧暖一臉的不信。
秦銘搖了搖頭,捏著顧暖的下巴親了下她的額頭。
那個親吻,依舊沒有任何欲望,倒像是警告,最后的警告。
“我已經(jīng)由著你任性了。”
對于陸霆琛,他已經(jīng)足夠由著她任性了。
“多一次,讓我徹底死心。”顧暖安靜的說著,伸手去摸桌上的筷子。
她其實,想讓秦銘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