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家門口便看到時宴、文長已經等在門口了。
“開府之喜,我們怎能缺席?”
文長大冷天竹扇不離手,對高寄道:“主人家還不快安排飯食?”
將他們請進去,宋幼棠先燒了一壺熱水給他們泡好茶,便去廚房忙活。
三個男人高談闊論,廚房里宋幼棠忙得熱火朝天。
午膳時間到時六菜一湯上了飯桌。
雖是待家中友人但宋幼棠還是做了三個硬菜,給高寄撐住了面子。
上好飯菜后宋幼棠便回到廚房,許久不曾做飯她有些累到了,歇了會兒才吃預留的飯菜。
剛吃幾口高寄便摸來了廚房,見宋幼棠坐在個小木凳上小口小口吃著他便放心了悄悄又回到飯桌上。ωωω.ΧしεωēN.CoM
酒足飯飽后文長起哄出門玩耍,時宴是個玩兒樂性子自然不會拒絕,兩人各拉高寄一只手將他拉出家門。
宋幼棠收拾了碗筷后掃地時門被敲響了。
她放下掃帚打門縫里一瞧,門外站著一個中年婦人和年輕婦人,兩人穿著得體,身上各自都佩金戴玉,身后還各跟著一個小丫頭,顯然家境不錯。
她提了聲音道:“是誰?”
中年婦人道:“我們是夫人左右鄰居,今日見夫人喬遷特來結識結識。”
宋幼棠開了門,兩人將各自準備的東西遞給宋幼棠。
竹籃里裝著瓜果和點心酒水。
宋幼棠一一謝過又請兩人進去坐著喝茶,一下午的時間就這么混過去,但宋幼棠倒是從兩位夫人口中得知了不少當家過日子需知道的事兒。
比如哪家鋪子的米糧面要好些,哪家的便宜些,什么是時間段哪里的菜肉最好,哪個攤主不會卻斤短秤……以及,金魚巷每戶人家家里的事兒她聽了滿耳朵。
兩人坐到做晚膳時辰才回去,宋幼棠送走兩人感覺腦子里還暈乎乎的,過了一會兒才繼續打掃。
將送來的瓜果中高寄喜歡的挑出來放在一旁,其余的放在廚房或是高寄的寢房中。
忙完這些宋幼棠才捶捶酸脹的腰,打算煮碗面應付五臟廟。
人剛走到門口便聽得敲門聲,打門縫一瞧,門外俊逸男子不是高寄是誰?
宋幼棠打開門便聞見一股肉香,高寄從懷中摸出一個還熱著的油紙包放到宋幼棠掌心。
“西街的鹵鵝,快趁熱吃。”
他俊朗眉目間泛著絲孩子氣,星眸中似有動人的光芒,宋幼棠不禁翹起嘴角。
宋幼棠燒了熱水讓高寄沐浴,熟料高寄卻堅持讓她先洗,宋幼棠覺得于理不合兩人僵持不下。
暖色的燭光下高寄看著熱氣騰騰的浴桶,又看看皺著眉頭的小姑娘,他伸手勾向她的衣帶,“你不解,那我幫幫你?”
修長的手指已經勾住衣帶,不過輕輕帶衣裳便是一松,宋幼棠羞紅了臉忙護著衣裳背過身去,嬌嫩的聲音小得宛若細雨灑葉,“我自己來。”
背后響起男子的笑聲。
“不如……”
她急得跺腳,“公子!”
腳步聲遠去關門聲落入耳中宋幼棠松了口氣,又反應過來他方才是在逗她,登時又羞又惱。
高寄除開正人君子的表面和滿腹才學,可真稱得上是個壞胚子!
兩人都沐浴完了后宋幼棠給他鋪好床,將暖著茶水的籃子放在他床邊兒道:“公子好睡,奴婢便退下了。”
原本解棋局的高寄聞言道:“棠棠,換了地方,我害怕。”
繡鞋一頓,水盈盈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這種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面對宋幼棠震驚的目光高寄不害臊的丟開棋子,飛快跑到她的身邊,“我打小換了個地方就害怕。”
她欲言又止眸光復雜的看著裝可憐的男人,原本對他凄慘幼時的猜測涌上心間,她終還是沒拆穿他。
高狐貍不要臉終于換得這一晚抱著溫香軟玉入睡,趁著摟在懷里的功夫他動手動腳得十分利索,宋幼棠感覺被子里似放了好幾只活蹦亂跳的兔子似的,身上沒個停歇的時候。
果然她就不該可憐他。
明晚堅決不能如他的意跳他的坑了,宋幼棠臉紅的想。
可惜她太低估高寄的無恥程度,也不懂一次中計再無翻身可能。
翌日,高寄一大早上職去,宋幼棠送走他忙完之后便開始繡手帕。
這是她能想到的賺錢法子,坐吃山空可不行,沒錢的苦處她吃了太多,這輩子最想的就是賺錢攢錢。
可沒想到剛繡了幾針,便來客了。
中年婦人徐夫人,年輕夫人溫夫人邀她出門買菜。
宋幼棠初來乍到不想與鄰居鬧不愉快提了籃子隨她們去菜市,但宋幼棠沒想到這一去一上午的時間便沒了,回來囫圇吃個午膳,渾身疲乏涌上來她不知不覺睡著了,一醒來都半下午了!
估摸著時辰高寄還有一個時辰便到家了,宋幼棠忙去準備飯菜。
最后一道菜上桌高寄腳也跨進了家門。
宋幼棠擦擦額頭細汗,這一天真是匆忙。
收拾完畢之后宋幼棠心中想,明天一定要過得有條理,萬不可如此虛度。
今天她學聰明了,早早鋪好床放好茶水,高寄沐浴完她就送他道門口便轉身會屋。
到自己門前她松了口氣,終于結束了。
推開門一只大腳卻先她一步跨入門檻,她一扭頭高寄抱著被子可憐巴巴道:“我不敢睡。”
宋幼棠看向屋內的小床,再看看高個兒闊肩的男人。
她再次躺在了高寄的床上。
高寄十分順手的將她摟入懷中,親親她的眉心道:“棠棠好睡。”
宋幼棠:“……”
接連幾日宋幼棠都是白日被徐、溫兩位夫人占據時間,晚上又要陪高寄睡覺,她的繡活原來是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
苦得她只好挑燈夜戰。
高寄給她又點了兩根蠟燭放在她旁邊,心疼道:“熬夜做費眼睛。”
宋幼棠卻在心疼蠟燭,“別點那么多,這一下就燒三根蠟燭,比你看書還費蠟。”
她忙吹滅了兩根,高寄干脆奪了她的針線,“明日在做便不費蠟了。”
青色小帳內宋幼棠咬著唇同高寄說了熱情的兩位鄰居,高寄心疼的摟著她道:“你既不喜與她們交涉拒了便是,不必費精神應付。我高寄的門楣難不成還要靠鄰居才能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