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棠的心中一疼,不顧女官的阻攔上前握住白紫英的手道:“別怕,姑姑是來教導你學規(guī)矩的,定不會傷你。”
“流言傳得再遠也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放心,外面有我呢。”
“等你開府門時,我一定會帶上你喜歡的點心,來與你后院品茶。”
白紫英聽懂她的意思,雙眸微紅點頭道:“好,我……等你。”
兩雙手緊緊交握。
白紫英知道宋幼棠會盡她所能的幫她,而她也能全心的信賴她。
從府中離開之后宋幼棠便直奔五皇子的鋪子。
掌柜的將她請上樓,五皇子半個時辰便至。
莊晏抬手敲門,宋幼棠已經(jīng)將門打開了。
“紫英……”
“我知道。”
莊晏眸光一緊道:“我雖選了紫英,但是父皇一直視白家為心腹大患。此次消息傳來正好給了父皇動刀的理由。”
“紫英自少時來京便是人質(zhì),若要和南陲動手,紫英便危矣。”
宋幼棠眉頭緊鎖。
莊晏道:“現(xiàn)如今最要緊的便是查清楚南陲之時的始末。”
“殿下不能離京。”
宋幼棠瞬間讀懂莊晏的意思。
“你若離京,京城空虛便又給了心懷鬼胎之人動手的機會。”
可白家的消息若不能盡快證實為假消息,白紫英便只有死路一條!
“我去。”
宋幼棠道:“妾身帶上長慶扮作男子離京,屆時妾身女兒安安便托付給五皇子。”
“不可。”
莊晏斷然拒絕道:“高寄生死不明,我怎會讓你再涉險境?”
“那殿下如今可有能全心相信的人?”
宋幼棠道:“殿下和紫英唯一能相信的人便是妾身,除妾身之外,誰能認真去查這件事,而你們又不用懷疑其忠誠?”
“殿下,現(xiàn)刀已落在了紫英的脖子上。”
宋幼棠的目光與他對視,滿是堅定與決然。
“妾身不是為了殿下,妾身是為了紫英,我們的情誼如同殿下與夫君一樣。紫英曾數(shù)次救妾身于水火之中,如今紫英深陷險境,妾身也自當為她赴湯蹈火。”
“殿下。”
宋幼棠福身道:“妾身絕不后悔。”
“我將我的親衛(wèi)八人給你,他們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是死士。”
“宋幼棠,”莊晏同她道:“女兒我不會一直給你養(yǎng)著,你和高寄都要活著回來。”
宋幼棠輕輕一福身,轉(zhuǎn)身離開。
宋幼棠回府之后便改頭換面扮做了男人,貼身帶了一把小匕首和一些銀票散碎銀兩。
安安、乳娘還有明羽和張媽媽都被五皇子暗中接走,明羽想要跟隨宋幼棠去,被宋幼棠拒絕。
這次離京九死一生,她不能再連累明羽冒險。
一主一仆下午時候離京。
出京城后八名死士現(xiàn)身加入護衛(wèi)。
一行人徑直往南陲去,路上風餐露宿幾乎不停歇。
南陲距京城需行一個多月,只行了十天宋幼棠便有些吃不消,但想到被軟禁的白紫英又咬牙堅持。
這天晚上原本宋幼棠打算趕路,但傍晚時分便下起了大雨。
瓢潑似的大雨兜頭而下,路都看不清楚。
對于地形不熟悉又是山區(qū)里,長慶提議休息一晚再趕路。
死士找到一處客棧再將宋幼棠等人帶去。
大雨留客,客棧內(nèi)都是避雨歇腳的行人。
宋幼棠等人一進去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小二過來詢問他們是否住店,長慶要了房間命送熱水上樓供宋幼棠沐浴。
宋幼棠渾身都濕透了,自是盼著沐浴換上干爽的衣裳。Xιèωèи.CoM
上樓時她悄悄打量堂內(nèi)坐著的客人。
行商、江湖人、還有拖家?guī)Э诘钠胀ㄈ恕?br/>
隨身的物品看起來也沒有不對勁,宋幼棠松了口氣。
找到房間剛進屋小二便提著熱水上來,上上下了下跑了三趟提了六桶水來。
宋幼棠沐浴之后換上干爽的衣裳,小二又來送吃食。
路上吃的都是干糧,一下見到熱騰騰的飯菜宋幼棠便吃了個飽。
這一晚宋幼棠沾到床便睡熟了。
連日趕路,她便是咬牙撐著身子也吃不消。
不知睡了多久宋幼棠被打斗聲吵醒。
警覺使她一下坐起來穿上衣衫便拿著匕首往外走。
但還沒到門口門便突然開了,長慶提劍進來身后便闖來一人朝他的背刺去。
“小心!”
宋幼棠剛警示長慶便反身便是一劍削掉那人的頭顱。
鮮血噴涌而出,宋幼棠胃中一陣翻涌。
“夫人,快走!”
長慶護著和死士護著宋幼棠往外沖。
刀劍廝殺,鮮血飛濺,偶有一些落在宋幼棠的臉上,感覺溫熱卻令宋幼棠身子打寒顫。
死士武功了得,但架不住對方人如流水一般的沖入。
堂內(nèi)尸首遍地,長慶也受了傷。
這時外面聽得傳來馬蹄聲,片刻后客棧內(nèi)再次涌入不少持刀之人。
雙方暫時停手,看著突然闖入不明敵友的人。
領頭人在看到宋幼棠之后朗聲道:“高夫人莫怕,我等特來護衛(wèi)夫人。”
一刻鐘之后所有人都斃于劍下。
宋幼棠整理衣衫與那領頭人道:“請問貴主人是誰?可能一見”
說話間一個披著深青色衣衫的人自門外而入。
他眉目清冷,身形消瘦,眉宇之間有股風塵仆仆的疲憊感。
宋幼棠與他四目相對,心中便是一震。
“沈……沈大人。”
宋幼棠道:“你怎么會在此處?”
沈放舟一見宋幼棠便忍不住軟了目光,聲音也隨之柔和下來道:“南陲是國之重地,白家之事牽涉甚大,我向陛下領命前來此調(diào)查白家一案。”
“正好行至此處見夫人遇險,便順手搭救。”
“多謝沈大人。”
宋幼棠福身。
“此處血腥味重,我到此處便裝扮作行商,外有一輛馬車,可供夫人休息、整妝。”
他抬手指了指宋幼棠的臉上。
宋幼棠伸手一摸,是鮮血。
“夫人放心,我就在此處,也可讓夫人的護衛(wèi)守在馬車外。”
說到此處,再猶豫便不對了。
宋幼棠道:“多謝大人。”
宋幼棠一上馬車便發(fā)現(xiàn)上面有許多她喜歡的東西。
整個馬車布置得很舒適,但不適合男子更像是為女子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