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們霎時而至,明羽將宋幼棠護在身后。
外面的只有不斷傳來的打斗聲,沒有一聲悶哼和慘叫,仿佛他們只是機械的殺人工具。
過了一會兒明羽壯著膽子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發現雖然殺手多,但是現在他們還是穩占上風。
“五皇子給的護衛果然不同凡響。”
明羽喜到:“夫人,我們這次肯定沒事。”
話音剛落一把劍便刺進了馬車內。
宋幼棠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拉開,劍刺了一個空,隨后至馬車門口的殺手被一劍削掉頭顱!
鮮血噴涌在馬車內,濃重的血腥味兒激得宋幼棠忍不住俯身嘔吐。
“夫人!”
明羽輕手幫她拍著背。
過了片刻車簾再次被人掀開,主仆倆同時看去,宋幼棠驚喜到:“紫英!”
明羽也叫道:“白姑娘!”
白紫英進入馬車內,看著一地鮮血和面色蒼白的宋幼棠道:“傻子,我既便是真出事了也不要你冒險來救。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呢!”
她額上生了汗,顯然一路趕得急。
“你沒事就好。”
宋幼棠握著她的手道。
白紫英眼圈兒一紅道:“傻子。”
外面的打斗聲停止了,白紫英道:“五皇子也來了。”
“幸虧你派去的人是長慶,換做是別人還見不到五皇子呢。長慶來的時候我正好在,聽說你來城外救我我就知道大事不好。”
“荷包……”
“荷包遺失了,想來是對方早有準備。”
白紫英恨恨道:“抓到之后必定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是否平安?”
莊晏的聲音響起。
白紫英忙道:“平安無事。”
三人出了馬車,這一片空地上滿地尸體。
莊晏道:“頭子跑了,看樣子可不是個成年人。”
魏錦吉。
“此毒不宜久留,先走吧。”
莊晏說著宋幼棠頷首,正在她轉身進馬車的時候一支毒鏢射來。
莊晏反應迅速,隨后抽了隨從的款刀一擋,飛鏢被原路射回!
“小王爺,高夫人與你并無冤仇,又何必為昌平王府樹敵?”
莊晏話音落下,久久無人回應。
回程的時間正好趕上關城門。
回府之后巫樾便來為宋幼棠把脈。WwW.ΧLwEй.coΜ
“胎兒無事。”
巫樾臨走之時叮囑,萬不可再像這次一般冒險。
宋幼棠謝過莊晏救命之恩。
隔著屏風莊晏淡淡道:“伯源于我,早就勝過救命之恩了。”
宋幼棠沉默。
高寄在用自己的性命去幫莊晏搏東宮之位。
白紫英留下府中陪伴宋幼棠。
她對宋幼棠千叮嚀萬囑咐,今后遇事不可再像是今天一樣置自己安危于不顧。
宋幼棠聞言淡淡一笑道:“紫英,你對我來說宛若骨肉血親,旁人我可以不顧,你,我卻是要顧的。”
“再有一次,我還是會出城救你。”
素來不喜歡哭的姑娘再次紅了眼眶。
“你這人啊……”
她哭聲音逐漸哽咽道:“怎么就是不聽話呢?”
與此同時,城外的農莊。
一對年輕夫妻抱著一雙兒女站在柵欄之外。
屋內燈火通明。
婦人心疼的看著那光亮猜測那些人必定將他們家中所有蠟燭都找到了。
這一晚上燒起來可不得了!
她心疼得滿滿往前走卻被丈夫拉住。
這些人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血腥味兒,顯然是剛殺過人。
蠟燭比起自己的性命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
男人眸光一暗,若是他們抱來的那個半大孩子死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受牽連。
男人看向一旁榆樹上躲藏著的暗哨。
逃不敢逃,只能在這里聽天由命!
屋內。
幾人圍在床榻前看著床榻上氣若游絲的魏錦吉。
他身上的衣裳已經脫下,原本應該白凈細膩的胸膛已經變成了詭異可怖的青色。
胸口的傷口的紫色正在往周圍蔓延。
顯然魏錦吉已經兇多吉少了。
“統領,現在怎么辦?”
被稱作統領的人正是之前在王府向魏錦珠請罪的人。
統領眉頭緊皺。
明明宋幼棠都要走了,可偏偏小王爺還要用暗器殺宋幼棠。
暗器上的傷來自侯王府密藥,這種毒素來是用來處置犯了死罪的下屬,沒想到小王爺居然將毒抹在了暗器上。
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被五皇子擋回來的暗器射中了!
本想用來殺宋幼棠的毒居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統領無奈的想,這或許便是命數。
現在他們入不得城無法通知世子妃。
其實無論通不通知世子妃結果都是一樣的。
小王爺的命救不回來了。
幾個下屬還在等他發話。
統領最后道:“守好農莊,保護好小王爺。天亮之后快馬入城去宣平侯見世子妃將小王爺的事告訴她。”
“一切……由她定奪。”
聞言下屬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兒的道:“統領,我們會不會被處死?”
統領看著床上氣息逐漸微弱的小王爺道:“或許吧。”
一切都看主子的心意。
上次是刺殺不成,這次是死了小王爺……
統領閉上眼,在床前守著魏錦吉等著他斷氣。
城門剛開,一匹快馬便入了城,那馬直奔宣平侯府而去。
門房得知來人之后便速速進去稟告。
魏錦珠這個時候尚未起身。
她自從小產之后身子便十分虛弱,夜里入睡睡得又快又沉。
細雪剛收拾妥當準備去魏錦珠房里等著她起身便見婆子行色匆匆而來。
婆子見了她急忙將消息告訴她,細雪不敢耽誤推門進屋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魏錦珠。
“何事?”
“王府護衛來報,小王爺出事了。”
魏錦珠猛地坐起來。
穿衣的時候問細雪怎么回事兒,細雪道:“奴婢不知,是院里的婆子來報的,護衛在門口等著您。”
魏錦珠穿好衣服之后便徑直出去連頭發也顧不上梳,細雪便從匣子里拿了一支銀簪打算在路上幫她挽發。
一大早寒意不比夜里少半分。
魏錦珠披著狐裘,單薄瘦弱的身體仿佛撐不起那狐裘,吹了冷風便不住的咳嗽。
到了門口馬車已備好,護衛見了她跪在地上道:“世子妃,小王爺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