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人吃過之后宋幼棠哄豚兒睡覺。
小家伙其實早就困了,只是一直強撐著。
有宋幼棠哄他睡覺沒一會兒他便睡著了。
張媽媽將豚兒抱走回房睡覺,宋幼棠卻睡不著了。
“長慶的傷勢如何?”
明羽道:“傷勢不重,回府便已上過藥了。”
頓了頓明羽道:“白姑娘歇在了客房,還有五皇子也來過了。”
聽聞莊晏來了宋幼棠有些意外,轉念一想便知道應該是高寄囑咐的。
想到高寄宋幼棠心中便是一陣擔憂。
他將長慶留在他們身邊,那他身邊豈不是沒有心腹了?
上次有長慶舍了一條胳膊救他,這次……只有他一人。
宋幼棠憂心忡忡的明羽和張媽媽不知道她在擔憂什么,第二天白紫英一早過來看她的時候明羽將宋幼棠昨晚后半夜幾乎一夜沒睡的時說了。
白紫英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有白紫英在身邊宋幼棠不愿她跟著憂心,于是宋幼棠便沒有將擔憂表現(xiàn)出來,而是表現(xiàn)得在家中安心養(yǎng)傷,教養(yǎng)豚兒。
第二天便是小年夜,因主母有傷高家上下也沒有過于慶賀。
宋幼棠不想因為自己而拘了他們玩鬧,自掏腰包讓張媽媽去外面買了不少街面上的玩兒的吃的回來給他們玩兒。
豚兒經(jīng)過這次刺殺之后小孩兒的心性全部收了。
之前天天盼著過年,現(xiàn)在即便是丫鬟們在他面前玩兒新奇的小玩意兒他也不湊上去看,而是安安靜靜的守在宋幼棠的身邊像是個小大人一般。
宋幼棠心疼豚兒讓他去玩兒,但是豚兒總也不肯去,仿佛要守在宋幼棠的身邊才安心一般。
幾歲的孩子不愛熱鬧,大人也輕言歡笑。
如此過了幾日白紫英看了也心疼,一天深夜兩人都沒睡,在白紫英的循循善誘之下宋幼棠終于把自己的擔憂說給白紫英聽。
宋幼棠淚落如雨。
奇怪的是說出來之后宋幼棠覺得心中輕松了不少,在白紫英的身旁也睡得著了。
莊晏沒過幾日便送來一封信。
信是給白紫英的小廝帶進來,說已經(jīng)查明了刺殺宋幼棠的人乃是昌平王府的護衛(wèi)。
白紫英看了信紙之后氣憤道:“當年在畫舫上就該將她溺死!”
不然豈會有這后面的麻煩?
幼棠終究還是心軟了!
宋幼棠將信紙放入火盆,任由火舌將它吞噬干凈回味黑色的飛灰。
“魏錦珠沉不住氣了。”
宋幼棠道:“她怕夫君回來權勢更盛,她不好動我。于是她想要趕在夫君回來之前將我和孩子除掉。”
白紫英恨恨咬牙道:“既然她這么惡毒,那我們也還她一份禮。”
白紫英看向宋幼棠道:“她現(xiàn)在不是風光無限的世子妃嗎?那就讓她身上的光芒一點點熄滅……”
說到此處宋幼棠忽的想起了宣平侯府的兩一個人。
孔月萱。
有從前的相識宋幼棠深知道孔月萱是個什么樣的人。
驕傲跋扈,陰狠殘忍,還有虐待人的癖好。
經(jīng)過家覆之后宋幼棠覺得她虐打人的癖好應該比之前更可怕。
宋幼棠心中有了幾分計較道:“我想到一個可用之人,只不過想要用起來有些許麻煩……”
“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白紫英一聽有辦法便激動得摩拳擦掌。
眨眼便是大年夜,宋幼棠的傷勢也好了許多。
豚兒經(jīng)過這段時間宋幼棠和白紫英的細心陪伴終于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活潑。
大年夜高家上下都熱熱鬧鬧的過新年,宋幼棠懷著身子沒辦法出門賞燈看煙花便在家中和白紫英一起閑聊。
宅中有一處高樓,登上高樓之后可以看到墻外人流如織十分熱鬧。
白紫英看著夜暮想起來遠在南陲的雙親,宋幼棠則在思念高寄。
一對摯友并肩而立,安靜的看外面的熱鬧繁華。
同一時刻宣平侯后宅。
今年老夫人和申氏一同赴了黃泉,所以今年的新年宣平侯府便沒有大辦。
但是侯府終究還是要侯府的臉面,各個院子的婆子丫鬟們還是穿戴一新,不當值的便一起各自出點兒散碎銀子置辦一桌飯菜吃吃喝喝。
高承作為世子今晚是肯定要陪伴著世子妃的。
高承已經(jīng)有日子沒見魏錦珠了,她的肚子已經(jīng)高高隆起,淡藍色的素凈衣裙越發(fā)得顯得她身材纖細肚子大了。
細雪和文玉間高承來了對視一眼,而后一人拿了美人錘給魏錦珠捶腿,一人給高承奉茶。
有兩個奴婢在這里高承和魏錦珠總要和諧幾分。
自從魏錦珠殺了申氏之后高承便對魏錦珠越發(fā)冷淡,今日若非宣平侯在家中他肯定不會顧魏錦珠的顏面過來薈萃院的。
琳瑯閣的狐媚子就算是來了月事要將高承勾得緊緊的。
“什么時候生?”
“還有五個月。”
魏錦珠淡淡。
他問,她便答,之后再無別話。
互相冷淡得像是陌生人。
今晚高承必須得留下薈萃院,魏錦珠以身懷有孕為由不跟高承同床。
魏錦珠自是不可能將床榻讓給高承自己去睡羅漢床的。
細雪和文玉給他鋪床。
細碎的聲音里魏錦珠翻過書頁,高承則在出神的想著什么。
正在高承要坐不住起身的時候魏錦珠忽然道:“你也不想高寄活著回來是不是?”
高承看向魏錦珠。
她合上書冊,一雙眸子似笑非笑的看向高承道:“我們可以合作。”
魏錦珠道:“我要高寄的性命,你要宋幼棠。”
她微微一笑,這是她第一次在高承面前笑得如此真誠。
“我可以讓你把宋幼棠藏在侯府,只要你不厭棄,可以藏一輩子。”
安靜的房間內魏錦珠的聲音像是妖精用了法術一般極為的誘惑人。
高承打量著魏錦珠,似乎在思考她說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們這對夫妻比宣平侯和申氏還來得相敬如冰。
他們要互相猜忌,利用,甚至會敵對。WwW.ΧLwEй.coΜ
身份總是順著時勢而轉變。
細雪和文玉停下手中的動作,連呼吸都放得輕柔緩慢,生怕驚擾了兩人。
一時間屋內只聽得噼啪的炭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