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知故犯膽大妄為之人,侯爺念在多年的夫妻之情她又養育了長朗……看在長朗的份兒上,他沒有休妻也沒有責罰,只是將她禁足于福滿堂,申老夫人你還要我宣平侯府如何?”
“難不成……”
老夫人雙眼定定的盯著申老夫人,“想讓侯爺拿整個宣平侯府給她開賭莊?還是要讓我與侯爺與她一起在那賭桌上討生活?”
“這……這這……”
申老夫人半天說不出話來,方才的威風和理直氣壯在此刻都化成了飛灰。
“我不知內情……還請親家見諒。”
她道歉。
“只是……夫人素來賢惠,怎會參賭?夫人素日在外便十分維護宣平侯府,想來是惹了人嫉妒因此被人栽贓?”
申老夫人道:“還請老夫人、侯爺,查明真相才是……”
“老夫人懷疑得有理有據,想來是會斷案的,不如便勞煩老夫人去查查?”
宣平侯道:“既是查案,人肯定要帶走,來人,去福滿堂為夫人收拾箱籠今日便讓夫人跟隨老夫人回去吧。”
“還不趕緊去?”
老夫人聽宣平侯這么說趕緊讓左右去福滿堂幫申氏收拾東西。
“哎哎哎!”
申老夫人見狀急了,忙阻攔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等一下!”
她急得不顧身份的自己去將婆子們攔在門口。
“申老夫人剛才說了怕我們侯府冤枉了夫人,怎么如今我們侯府愿意讓申老夫人將夫人帶走申老夫人又不肯了?”
老夫人道:“申老夫人心疼夫人,一片拳拳愛女之心我與侯爺都明白。”
她吩咐道:“快去將夫人請來。”
“不必!”
申老夫人急忙道:“夫人在侯府我放心!”
她訕訕道:“方才是我多言了,還請親家莫要放在心上。”
頓了頓她道:“夫人犯下如此重錯,親家和侯爺還愿意讓她住在主院已是心善……”
申老夫人將這話硬生生的圓了回來,并且也不鬧著要去看申氏了,就連老夫人讓她去申氏她也不想去了。
申老夫人正要走的時候,一婆子進來道:“幽州送來了一個丫頭,說是之前在夫人身邊伺候的,名喚:紫苑。”
當初送紫苑過去給高寄當通房丫頭申老夫人是知道的,也知道不久之后紫苑便死在了幽州。
她……她怎么會突然回京?
“幽州?”
老夫人皺眉道:“誰送來的?紫苑?這丫頭的名字聽起來有幾分耳熟。”
“是三舅老爺和夫人派人一路護送來的。”
婆子恭敬道。
申老夫人聞言便是腦子一暈,三兒,他怎么害起自家姐姐來了?
忽然的老夫人想到了什么只覺得遍體生寒……
三兒一家只怕是早已恨上了申氏,只不過一直在等著機會……
她想起了自己被壞了名聲的孫兒申文奇,想起了兒媳陳氏……
今日之事陳氏必脫不了干系!
自家人窩里斗,申老夫人覺得渾身冰涼,心像是被人攥緊捂緊了一般,她身子往后一仰,玉書忙抬手扶著她焦急喚道:“老夫人。”
“讓她進來,正好申家的老夫人也在這里,若有什么稟的便一起聽聽吧。”
老夫人咂出味兒來,便挽留申老夫人等一等。
申老夫人還想走,老夫人便讓婆子擋住門強行留客。
申老夫人又氣又急道:“親家,你這于理不合,哪家有這樣強行留客的?”
她急得幾乎暈厥。
見她這么想要離去,老夫人幾乎可以確定紫苑突然回府必定是要說點兒什么對申氏不利的事。
宣平侯是她的兒子她自然清楚他的脾性,他看著威嚴不可侵犯,實則心軟。
申氏已經險些將整個侯府置于險地,宣平侯現在雖然生氣但時間一長申氏若是再裝轉可憐說不定他就心軟了。
倒不如趁現在讓宣平侯徹底對申氏死心!
在大是大非面前老夫人永遠是為侯府和宣平侯考量的。
正好申老夫人在這里,若紫苑真說出什么,處置申氏便可在今日完成免得將來夜長夢多。
這時候一個穿著素衣的俏麗人兒進來,她著紫衣白裙,發上也只有簡單的幾朵淡紫色的絨花看著十分清雅。
“奴婢拜見老夫人、侯爺。”
紫苑盈盈行禮。
紫苑當初便是因為容貌出眾身段兒美而被申氏選中,過了幾年原本的青澀稚嫩褪去,舉手投足之間全是成熟女人的誘人,但因宋幼棠將她放在了道觀而養出了幾分道門的清淡氣質。
這紫苑倒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不似個丫鬟了。
“我想起來了。”
老夫人指著她道:“你是當年夫人指去幽州伺候高寄的那個通房,幾年前宋幼棠回京的時候你怎么沒跟著來?”
紫苑低著頭聞言沉默片刻后道:“奴婢這幾年都是個“死人”出不得幽州。”
“什么意思?”
老夫人怒道:“你還跟我講上志怪故事了?”
紫苑磕頭道:“奴婢不敢。”
她道:“請老夫人、侯爺、申老夫人容稟。”
“當年奴婢因容貌出眾被夫人選中去幽州伺候大公子,當無人知道,奴婢明為伺候,實則夫人讓我伺機殺了宋幼棠和大公子。”ωωω.ΧしεωēN.CoM
“胡言亂語!”
申老夫人聞言恍若一根乍然斷裂的琴弦。
“你這小蹄子若是再胡說便撕爛你的嘴!”
她說著顧不著體面的上前,若非玉書攔著她早已上前打紫苑了。
若真如此才說明她其實也知道這件事。
玉書垂眸,今日老夫人上門只怕也是被人算計好的。
“申老夫人何必嚇唬一個小丫頭?她若是說的是真的自有證據,若說的是假的我們就當聽個趣兒。”
說完又讓丫鬟們扶著她坐下。
“奴婢到了幽州之后發現宋幼棠聰明靈慧和大公子感情甚好,雖然奴婢聽從夫人的吩咐做了一些小動作,以及暗害大公子和宋幼棠的事但都被宋幼棠和大公子一一化解。”
“后來奴婢自作孽得了重病,在宋幼棠的逼迫之下奴婢對她說出了真相,之后宋幼棠讓奴婢將來龍去脈寫成供詞畫押……”